本帖最后由 红叶无霜 于 2022-4-25 20:58 编辑
告别四十岁以后的这些日子，总想给贤妻写些东西，可总也没有个头绪。 我十多年前就曾经问过她：你看上了老公什么？ 在很小的时候，我就梦想着将来能成为一个诗人，现在想来，虽然自己还不能算作诗人(只是一个会写诗的人)------但我真的得感谢我的四十年的经历:她嫁于我时，正是我们家最困苦的时候。我尚未从父亲刚刚去世的痛楚中醒过来，母亲又染病不起。那时，我感觉瘦弱的肩膀几乎担载不起了任何的重量，我是说------哪怕只一份心情的沉重------而这，却是无称量的!我将自己唯一的乐趣几乎全部投注于我心爱的诗歌。 我试图用诗歌的力量造就自己心灵上的超脱。 在母亲被病痛折磨得死去活来的那段日子，我悲痛着MAMA的悲痛；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妈妈擦泪之后把那段经历变成分行的文字以便在若干年后怀念自己可怜的妈妈。 在西安军工医院(西安西郊土门)，我几十日如一日地放纵着自己的诗歌。而当看到那些叫自己都有些惊讶的文字（请别责怪我这人的不会谦虚，可至少那时我真的有这种感觉），但惊讶过后才知道诗歌的力量永远无法使人超脱，真正能我超脱的只能是爱情的力量(那时我和妻刚新婚不久)! 原来我是这样的爱她！ 那时的我以为对温馨家庭的渴望简直比做一个诗人更难!那时我几乎无法用诗句表达我们的爱情!那就借用莱蒙托夫一句诗吧： ------我心中感到至高的爱情在燃烧，但我找不到一句恰当的语言! 回到上边的那个问题。她笑嘻嘻地回答她的老公：别以为我只是看上了你的才情！ 我几乎是受宠若惊了! 我庆幸只有自己始终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顺便说一句：那时我的体重不足50公斤）。我说了句你真笨之后赶紧想自己还有些什么地方值得她看上的东西。但实在是没有。真的没有。 才情何物？现在想起来真的是有些可笑！才情大概就是能让像十多年前的妻一样笨的纯情少女们产生感动的东西吧？至少我现在有些相信是这样了。她没有稼给另一个除了才情啥条件(包括身体)都比我好的一个男人就是证明（虽然她也知道他非常爱他）。为此我以胜利者和占有者的双重身份同时以丈夫的名义偷偷地乐了十六年。老想笑。真的! 与要好的朋友交流娶妻骗妻哄妻经验时，我的口气就像超级巨骗：鄙人是以三十九首十四行诗外加1000元现大洋把婆骗回家的!信不？ 结果9/10的朋友们纷纷摇头！只有一个也有些才情的家伙信了------因为他也是用这种恶劣的手段把爱妻骗回家的！只是这小子现大洋花得比我还少。他如今比我还有幸福。我忌妒死了！ 不管朋友们如何理解，信与不信，至少我说的基本属实： 恋爱时，我通过种种不正当的手法打探到了她的问世日：三月十九。于是乎灵机一动，赶紧写了一首十四行以祝贺她的诞辰：莫非是格拉茜美好的造就/要不怎得天生这般的娟秀/惊喜的目光去收获你的美丽/你的美丽却又使我感到忧愁……她在回信中夸了我一句：脸皮真厚！不过诗还行，就是有两个错别字。 收到她温柔的鼓励之后，小诗人熬红了眼，不太宽阔脸部又瘦了一圈，原因是在极短的时间内隆重推出了三十八首不伦不类的十四行继续骗她。结果就是：她被感动了------甚至被感动得忘记了深思熟虑，最终嫁给了我这个坏蛋。 直到昨天她还不小心问我：你到底什么地方好呢？ 我说：我实在想不出，你能帮我想一想吗？没准能想起几点比如…… 昨晚我一口气写了四首十行诗。今天早晨递于她的手上时，看她的表情后我惊讶地发现她还是那么笨----她幸福地笑了！ 本大诗人得到的回报是：她仔细地在我的额上亲了一口！ 此刻我想，我会继续我的十四行。为她。我是不是也变得笨了起来？ 算来与妻已共同生活了十六个年头。十六年的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不变的只是我的文字和文字里的思想。人说爱情没有永远，对此我不敢妄加评论。在品尝过许许多多的酸甜苦辣之后，而当走过不惑，怀想妻与自己朝夕相伴、风风雨雨十多年的油米柴盐的朴素历程，我幸福着我们共同拥有的幸福------这，或许就是爱情的味道吧？
（根据拙作《永远的十四行》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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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25 11:4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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