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春早(散文)
元宵节一过,还没缓过劲呢,倒是早春的二月天了。就如同幻灯片似的,萧瑟的景观,顿时切换成了明媚的春光。 乡村俚语说,“吃过冬至面,一天长一线”。春天呢,岂不更长了! 清晨,四点钟还不到,天色已然微明。恰在此时,我醒了,睁眼一看窗外,不仅亮堂堂的,就连对面楼的窗户、楼道,以及屋脊上的瓦片都清晰可辨。我的第一反应是:哟!天亮了,得起床了。可是…… 我的“小爱同学”,是设定在五点半报时叫起的。不对呀,怎么“小爱同学”没有丝毫的动静呢! 有一点,是不同于往日的。野外听不到任何声响,静得如同被关在一个封闭的区域里,被抽空了似的。按常规,黎明以后,枝头上、廊檐下,被困了一夜的鸟儿们都醒了。她们的表现,既要伸伸懒腰,踢踢腿脚,更主要的是张开两片薄唇,敞开喉咙,吐一吐腹中的沉闷,唱一唱心中向往已久的相思。于是,横飞乱舞,欢腾雀跃,啼鸣一片,直到把旭日唤醒,把大地搅扰得热气腾腾了,还未见歇息呢。 胡思乱想之中,我又睡着了。“小爱同学”什么时候叫了?我根本没听见。 醒来,睁眼一看,我的天哟……赶紧的,做早餐,整理卫生,待到能出门时,差不多已是八点钟了。 好在我们都是退了休,赋闲在家的蜗居者,迟些早些倒也不算什么。 沐浴着温暖的朝阳,漫步在翡翠湖边的小道上。即便,湖水带着寒色,草坪依旧如土一样的苍白。可是,坡上的柳枝却有了一些变化,原本粗糙的表皮泛了些绿的色泽,也柔软了许多。尤其是枝节处,长出了一点一点的,一簇一簇的嫩头。我知道,那是苞蕾要绽放了。有了苞蕾,就有了“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的无边春色。 太太一边走着,一边解开了上衣的扣子。说:“真的是季节不等人呢,羽绒衣穿不住了。” 我朝她笑了笑,没作什么表示。其实,出门前我已经换了装,只穿了一件夹衣,后背业已在冒汗了。我说:“走慢点。一慢,少用力,心静下来,就不会热了!” “嗬嗬!”太太回道:“我们那,不是生活在真空里,心怎么能静呢?尤其是现在,万物复苏,一切都在萌动中,不冒汗,才怪呢!” 聊着,聊着,我的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儿子的电话。 “什么事?”我说:“这么早!” “老头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儿子不叫爸,改叫“老头子”了。老头子,就老头子吧。随便他怎么叫,都是他老子。 “跟您商量个事。”儿子说:“您儿媳妇想出去工作,您得来管您的两个宝贝孙子了。您看可以吗?” 顿时,我的思维有点乱。但是,我的心里很平静。因为,我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总是要发生的。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也赶在这早春的二月里了。 自从有了二宝,儿媳妇就辞去工作,在家里做全职太太。现在,大宝读三年级,二宝上幼儿园。她想出去工作,无可厚非。总不能让一个年轻人,就这么在家里围着锅台转到白发苍苍吧。 问题是…… 他奶奶身体不好,有脑梗、心血管等多方面的疾病。近期,记忆又出现故障,大有老年痴呆的迹象,身边是离不开人的。虽然,我的身体还不错,暂时还没有发生某些器质性的病患,可身体素质已大不如从前。而且,我们不住在一起,相隔着一段距离,来往不是很方便,怎么能舍一头而顾另一头呢! 当然,住到一起…… 我也想啊!不说两代人的代沟、差异,不宜在一起生活。光说儿子家那小小的两居室,也住不下我们这六口之家呀! 最关键的问题,是孩子的读书。 如今,孩子的读书,是每个家庭的头等大事。除了上学、放学的接送,更麻烦的是怎么配合老师,督促和引导孩子的学习。虽说教育主管部门一再强调,学生的作业量要减少。然而,必须要做的作业还得有。孩子的天性,就是贪玩。一玩起来,什么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哪里还知道要做作业呢。还有,学生的课程一再改革,优化了很多,也深化了很多。因此,领着孩子学习,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些,我辈爷爷奶奶们,望尘莫及哟。 春天,是最具活力的季节。一切有生命,可以寻求更快更好发展的事物,其思考,其行动,都是必需的。 生活在于谋求,在于践行,在于…… 2022年2月25日写于合肥翡翠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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