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一个天气阴沉的午后,已好久没和我联系的老C突然电话给我,只一句话:晚上到温柔茶社。他低沉的声音让我突然有一种不祥之兆。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没敢多想,赶紧给温柔茶社打电话:没人接。打柔柔手机:不开。于是我又拨通了老C的电话:C哥,是不是柔柔出什么事了?病了?受伤了?还是… 她没病,也没受伤。你晚上到茶社就知道了。老C在电话那头他阴阴地说。 那怎么…没等我说完他又挂机了!气得我冲着话筒大声骂道:你他妈混蛋!! 我狠狠地把话筒摔在了桌子上,怒火冲顶却又无可奈何。老C呀老C,你什么东西!原本就不该认识你!更不该和你合出一本诗集!还叫什么《两个诗人一个爱》,真应了这书名了!人家柔柔不爱你关我腿事?自己他妈没本事却冲我使什么坏?真有种让人家温柔对你也说一声我爱你!就凭你,哼,下辈子也别想得到柔柔的一个爱字!小人坏蛋土匪强盗坏种野人伪君子假正经…我搜肠刮肚地搜集了二十多个难登大雅之堂的词汇使劲往他身上粘贴。 没等到下班我就匆匆打计程车赶到了位于市府街的温柔茶社。 放以往,即便是这个时候,也已经有车停在门外了。但今天,门前显得有些冷冷清清。我爬在茶社的玻璃上向里看,里边情况似乎并无异常:桌椅们还和先前那样很秩序地各就各位;巴台上甚至还有灯光,其上方牌匾上的字都看得很清楚:清茶茶清品清香,雅士士雅写雅文。令我不解的是,紧靠巴台的茶桌上摆着一些吃的东西和啤酒等饮料。 当我脚下的烟蒂增加到第四个的时候,老C终于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迫不急待地问他怎么不见温柔,他也不理,只是长拉着脸径直走到茶社门前。他有茶社的钥匙!我醋意十足地瞪了他一眼。跟在他屁股后边随他进门的那一刻我真想给他一拳头! 我们在那张摆有食品的桌前坐了下来。桌上竟然摆放着五六个凉菜和我和老C都爱喝的西北狼啤酒!这在茶社可是不多见的。 门突然开了,我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叫道:柔柔。 定眼看时才知道进来的是一位戴着眼镜的老人。他一口标准的上海普通话:怎么小温经理不在呀?给我来一壶龙井…耶,这(则)里是(四)不是(四)改饭店了?我可是(四)闻不了酒味的啦! 老C倏地站起来没好气地说:走走走,今天不开张了! 等老头骂骂咧咧地走出门,老C把门从里边反锁住了。 我小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等温柔了? 他沉默着打开一瓶啤酒,慢悠悠地给我面前的杯子倒满,而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旁若无人地喝了起来。我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看他喝完,等他开口。他给自己倒上了第二杯酒后,竟死人一样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睛!至此,我已是忍无可忍了!我使劲地拍着桌子对他大声喝道:老C呀老C,你他妈跟我玩什么深沉?你以为你是谁?柔柔喜欢谁是她的权力,她爱我,我也爱她,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能这样?你他妈混帐!你把柔柔弄哪去了?!说!! 怒火冲天的我说着举起一瓶啤酒就要向他砸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发其来的大笑竟把我吓得跌坐在椅子上,那瓶酒叭的一声掉在地板上,碎了。我看着脚下流动着的啤酒泡沫,心中突然泛起一种非常失落甚至是失望的感觉。我咬牙切齿地对他说:好好好!你他妈有种! 他停止了狂笑,脸上又恢复到了刚才的表情,只是眼睛里多了一种忧伤的目光。他看了我一眼后,不紧不慢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扔到了我的面前: 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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