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婚介男17

秋水岸

第十七章

  三人回到服务厅，秀姐在合同上盖上章，交给王添，说：“阿媛，给他开个支票，明天去电视台交钱。”

  王添接过发票和合同，放进抽屉。肚子却又咕咕叫起来。

  阿媛叹了口气，说：“你真是吃喝比我们两个女人还多。”

  王添嘿嘿笑，秀姐说：“我去买盒饭，你们两个抓紧时间，该忙什么就忙什么。”

  秀姐走出服务厅，王添想起了什么，打开手机QQ。这两天太忙碌，晚上倒头就睡，忘记给伊人问晚安了。尤其是那件租场地的事情还没问结果呢。

  手机上果然看到伊人的留言，是今天上午留言的，说：阿添，小雅说后勤部主任老师不愿意出租场地，这个事需要小领导开会才能决定。

  王添吃了一惊，见面会的一切工作都在推进，场地却还没定下来。他赶紧拨通伊人的手机，说：“伊人，二中场地租不下来？”

  伊人也有些无奈，说：“是呀，他们学校还没有先例。后勤部也不敢向上面提申请。”

  那倒也是，二千块钱的出租费不算多，后勤部老师懒得找事，也属正常。

  王添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再想想办法。”

  他关上电话，秀姐已经提着和返回来。

  阿媛幸灾乐祸地抢先报告，说：“秀姐，小王那边租二中场地失算了，呵呵。”

  秀姐放下盒饭，询问王添情况。

  王添苦脸，说：“可能是因为租金不高，他们也不太积极这件事。”

  他肚子又咕咕叫，便取了盒饭大口大口吃饭，什么事都没有填饱肚子那么重要。

  秀姐没有说话，说：“先把能做的事情做了。实在不行，还是在后院办。”

  阿媛说：“明天就要播放广告，没有地点怎么行？”

  秀姐也叹了口气，说：“我就担心会出漏子，还真是出了一个。我联系下县政府的朋友，看能不能帮上忙。”

  因为这个纰漏，王添下午老老实实，不敢再开玩笑。他一口气把海报设计好，还接到四家媒体的广告样板。

  三人一看广告样板，都十分高兴，就是场地问题没解决，有点烦人。

  秀姐翻开自己的通讯录，终于拨通一个电话，说：“喂，是老夏吧？我是秀秀呀。”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说：“哦，秀秀，老同学好久不见！怎么想着联络呢？”

  秀姐不好意思地说：“老夏呀，有事相求呀，看你能不能帮上忙。”

  那个老夏说：“这样吧，我马上去康乃馨，什么事都好商量。好不好？”

  秀姐一愣，耳根莫名其妙地红了，说：“好吧，那就辛苦老夏。”

  秀姐放下电话，眼睛里却闪现一些犹疑的目光。

  王添也不敢多问，帮阿媛整理会员资料。她已经挑选出百十个会员，王添帮她整理这些会员的资料，放在网站上，做成一个专门的晚会资料栏目。

  下班高峰期过去了，黄昏的暮色更浓，霞光染得大街上现出淡淡的晕红。人流渐渐稀少，秀姐却不时抬头，明显有些心神不宁。

  门外走来一个身穿旧衬衣的男子，走到康乃馨门口往里面探望。当他看见秀姐时，略有些激动地推开玻璃门。

  “秀秀，还在忙呀！”那个男人也有五十岁，提着一个旧公文包。

  秀姐抬头，凝视来人，急忙说：“老夏，你终于来了，快请坐。”

  她也走出柜台，陪老夏坐在柜台外面。阿媛倒是乖巧，赶紧倒了杯凉水，放在老夏面前。

  老夏却一个劲打量秀姐，说：“你看我们这么近，也有一年多没见面。哈哈，又老了一年！”

  秀姐有些拘谨，给两个年轻人介绍说：“这位是县教育局的老夏，我的老同学。”

  王添赶紧站起来，恭敬地说：“老夏叔叔。”

  原来秀姐还在教育局有这个老同学，倒真是可以帮上忙。

  老夏客气地说：“二十多年前，我也像你一样年轻，转眼就变成老头子，哈哈。”

  他的眼睛又转到秀姐身上，说：“你还是一人？”

  秀姐瞥了眼两个年轻人，转了话题，说：“是这样，老夏，我找你是想帮个忙。我们想租借二中的场地搞个会员见面会，但二中那边还需要人帮忙沟通一下。”

  老夏恍然大悟，点头说：“是这样呀，上次七夕你们也搞过见面会，我还看到街上贴的海报。这次是选中二中的大会场？”

  秀姐看他什么都想到了，高兴地说：“是呀，老夏。你是教育局的领导，能不能帮忙沟通一下二中的校领导。”

  老夏得意地笑，说：“这个没问题吧。我和校长很熟，打个电话就可以解决。”

  秀姐有点不敢相信，说：“真的？”

  柜台后面，王添和阿媛也露出惊喜的脸色。

  老夏点头，说：“你们这活动是正当聚会，又能为学校创收，怎么不行呢？”他从公文包里摸出手机，拨通电话。

  “喂，是老夏吗？”电话里很快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老夏说：“老朋友，很久没联系了呀。是这样的，我有个老同学想租借你们二中的大会场，搞个晚会。你看行不行，给个优惠价吧。”

  听到老夏开门见山的说话，二中校长哈哈笑了，说：“只要是正当晚会，没有问题的！”

  老夏说：“是康乃馨婚介公司，想搞个顾客见面会，人数大概二百人。”

  校长认真地说：“可以的，只要维持好秩序，别让不三不四的人进校园，没有问题的！”

  秀姐赶紧向老夏点头，表示不会出问题。

  老夏笑着说：“好的，那就感谢你了！我让他们去你们学校后勤部联系一下。”

  校长说：“好的好的。具体交给后勤部。”

  老夏说：“嗯，谢谢，我待康乃馨公司谢谢你们！”

  关掉电话之后，老夏微笑地注视秀姐。秀姐早就乐得展开折扇，哗哗扇凉。

  秀姐说：“老夏，真是感谢你。这下我们场地有着落了！”

  老夏却笑眯眯地说：“看你怎么感谢我？呵呵，我已经单身好几年，你看我是不是过两天请你喝个早茶，我们叙叙旧？”

  听到这里，阿媛和王添完全明白过来。

  秀姐也是单身，老伴前两年去世。老夏大概早就瞄准了她，秀姐却一直没答应。

  阿媛笑嘻嘻地说：“秀姐，让老夏去好莱客请你。”

  秀姐脸红红，摇动折扇掩饰内心的慌张，她说：“喝茶没问题，倒是要看看家里孩子们的意见。”

  老夏点头，说：“那就说定了，等你忙完这几天，我们就去喝茶聊聊。”

  老夏起身告辞，不打搅他们的工作。

秋水岸

  落实了晚会场地问题，一件大事解决了，大家都感到轻松许多。只是秀姐晚上坐在柜台后面，一面扑扇着折扇，眼光游离、有点魂不守舍。
  阿媛小声说：“小王，秀姐这是在上班，还是梦游？”
  王添露出一丝坏坏的笑意，大声说：“报告秀姐，阿媛说你是不是在梦游。”
  吓得阿媛浑身发抖。
  秀姐还真像是梦游，居然没听清楚王添的说话，却被惊醒，说：“想起那时候的高中，我们女同学很少，唉，其中有好几个男同学都暗中喜欢我。”
  王添和阿媛互相对视，看出秀姐果然是因为老夏同学的出现，勾起了对往事的回忆。
  王添不得不搭腔，他眼珠子一转，夸奖说：“那时候在溪河县城，该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女孩子能读上高中，也算是高学历了。”
  秀姐骄傲地抬起头，说：“那当然是的，我从小学习成绩就不错。要不是家里反对，我还会参加高考，说不准已经成为哪个公司的高管。”
  “哇，那样的话，秀姐就好像乔董一样威风呀。”阿媛也露出赞叹的眼神。
  秀姐叹了口气，说：“可惜我是长女，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为了保证弟弟上学，我只好高中毕业，出来找工作。”
  阿媛同情地说：“是啊，我们女孩子都得让家里的男丁优先上学。就这样白白埋没了秀姐的才能，真是可惜……”
  秀姐也摇头叹息，说：“老夏当年考上了中专，毕业后就进入乡镇教育局工作，与年轻的我擦肩而过，失之交臂。唉……”
  阿媛眨巴眼睛，说：“原来你们在学校里，感情就很好吧。”
  这时候的秀姐就好像被催眠般，阿媛问一句，她就会说一句。秀姐摇动折扇，说：“高中三年级毕业时，我收到三个男同学的纸条，老夏就是其中一个。呵呵，那时候他趁着我晚上离开学校回家的路上，送给我一斤苹果。”
  王添没想到秀姐还有过这么浪漫的青春回忆，忍不住插嘴说：“老夏还会用糖衣炮弹收买秀姐呀。”
  秀姐得意地笑，说：“回家后我打开苹果袋，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是老夏写的。他是第一个写纸条给我的男生，所以我拿着纸条，那天晚上没睡觉。”
  “哈，秀姐一定是反复看纸条，一晚上看了多少遍？”阿媛打趣地说。
  王添也笑，说：“还一边吃苹果，一个晚上吧苹果吃完了。”
  两个人一唱一和，说得秀姐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她啪地收起折扇，说：“时间这么一晃，三十年过去了。他变回单身，我也变回单身，你们说这是不是老天爷的安排？”
  王添点头，说：“秀姐，那还用说嘛，老天做媒，可比我们康乃馨的有面子！这件事可不要耽误了，是好事。”
  秀姐说：“我就担心子女方面的问题。我是穷人一个，老夏在县教育局工作十年，多少有点积蓄吧。我就担心子女们为了家产，不同意我们结婚。”
  阿媛点头，说：“现在一套房子，也要省吃俭用，十年积蓄还未必买得起。秀姐，我看老夏一定有房子，你要表态，绝对不要老夏的房子。”
  秀姐点头，摊开双手，释怀地说：“看看吧，如果可以的话，当然就没问题了。”
  服务厅的大钟敲响十点钟，阿媛伸手打了个哈欠，说：“我们祝福秀姐，结婚时一定要请我们吃一顿。但现在我好困，要马上进入睡觉程序。”
  她麻利地收拾柜台，率先走出服务厅。
  秀姐却拉住王添，说：“你也帮忙出个主意，要怎么才能争取孩子们没有意见？”
  王添眨眨眼睛，说：“最好是让老夏把房产证署上他孩子的名字，还得还得注明老夏只占有10%的股份。”
  听了这话，轮到秀姐眨眼睛，喃喃说：“就看老夏愿不愿意了。”
  王添也收拾柜台，离开了服务厅。一直到阿媛洗完澡，秀姐还呆在服务厅里发呆。王添便不客气地抢先洗澡，然后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
  还不能睡觉，他又打开手机QQ，要通知村里那两个兄弟来参加聚会。他找到其中一个兄弟，叫做王达山，刚好也在线上。
  王添赶紧发信息说：兄弟，中秋节我们婚介所搞个顾客见面会，你和李泉愿意来参加吗？吃住我全包。
  不一会儿，王达山回复信息，说：好呀，我们兄弟两可等了好久。前面虽然联系了两个姑娘，都因为溪河村太穷，不愿意谈下去。
  王添说：你们中秋节那天下来吧。这次我们邀请很多女嘉宾，机会难得。
  王达山发来一个OK手势，说：好的，我们上午就过去。阿添你做好接待准备啦。
  这个王达山和李泉，都比王添小一岁，都练过舞狮，曾经和王添一起表演过几次。算是村里感情最好的两个兄弟。
  王添说：嗯，我这里虽然简单，两位兄弟过来还是可以接待的，见面再叙。
  王达山发来一个拥抱的表情，说：到时候见！
  王添这才想起没给伊人联系，便点开伊人的对话窗口，说：伊人，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二中校长答应租借大会场给我们。你给小雅说说，明天我去办手续。
  伊人马上回复，说：明天我休息，可以陪你去。
  王添笑了，说：明天上午我要跑好几个地方，县电视台、电台、两个网站，还要去二中。下午还得打印海报，张贴出去。你准备吃苦吧！
  伊人发来一个笑嘻嘻的表情，说：没问题呀，我要加强锻炼，陪你办事刚好一举两得。再说了，你说的四个地方，都在县城电视台附近，我们坐一趟公交车就到了。
  王添的心头涌上一股甜蜜之意，说：好吧，明天九点在麦当劳门口见。早点休息。
  伊人说：晚安。
  她关掉QQ，就像每天晚上一样，等到王添的信息，才会放心地睡觉。王添又仔细想了一下明天的工作安排，也赶紧熄灯睡觉。
  服务厅内，秀姐还没出来，大概还在回味自己的青春岁月。

秋水岸

  第二天，王添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工作。
  他复制了约圆之会的海报，交给外面的打印店打印一百张海报，然后就赶往麦当劳门前。伊人早就等候在那里，两人先去二中找到小雅谈妥了租借会场的事宜，然后赶去县城电视塔，一连办理了电视台、电台、网站的广告合同。
  中午，他们回到县城取了海报，开始四处张贴。一直忙碌到黄昏时分，才返回康乃馨婚介所。
  阿媛专门买多一份盒饭，伊人便和大家一起吃晚饭。
  “今年夏天真够热，都中秋了，天气还不见凉爽。”秀姐看着两个奔波一天的年轻人，心疼地说。
  伊人白皙的脸庞晒了一天，现出微红之色。她却毫不在意，甜甜地笑，说：“没事，反正我是闲着。”
  秀姐说：“我年轻的时候，还陪孩子他爸采山楂，忙一天也不觉得不累。年轻就是好，总有使不完的力气。”
  秀姐不像昨天那么神情游离，却还是不时掉进年轻的回忆里。伊人也不嫌罗嗦，陪着秀姐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吃完饭两人还坐在角落里，嘀嘀咕咕。
  阿媛从抽屉里取出三百块钱，交给王添，说：“这是中秋、国庆的过节费，每人三百。”
  王添顿时眉开眼笑，说：“谢谢秀姐。”
  秀姐摇摇折扇，大方地说：“大家都辛苦了，我也只有这么一点权力，发点过节费意思意思。”
  王添抽出两百元，交给阿媛，说：“阿媛老师，这是帮我的两位兄弟交晚会门票。”
  阿媛收下钱，说：“二百个已经筛选出来的会员，都在晚会专页里。秀姐抽空审查一下，明天我就开始发出去联络了。”
  王添却想起了什么，说：“秀姐，这次广告做得很大，可能会有更多会员主动申请参加晚会呀。”
  秀姐终于被他们两个拉出自己的回忆，她点头说：“嗯，这是一个问题。若是我们都按照选定的人员，那些主动想参加晚会的会员一定会不满意。”
  这对康乃馨的会员心理影响会造成不小影响。
  阿媛看着秀姐，用请示的语气，说：“这样吧，这次我们邀请二百人参加晚会，其他自愿申请的，只要不是捣乱分子，也尽量让他们参加？”
  秀姐沉思片刻，说：“你先对一百名会员发出邀请，过两天再查看一下自愿申请会员的数量。如果人数太多，那就删减一部分计划内会员的邀请。”
  阿媛说：“把人数控制在三百人以内？”
  秀姐点头，说：“不要一下子铺得太开。”
  王添却忍不住说：“我看就不要限定人数，凡是愿意参加的，都欢迎嘛。二中的大礼堂可以容纳五百人，只需要买多些水果招待就可以。”
  秀姐皱起眉头，说：“年轻人不要冲动，胖子不是一天就长成。要是出了乱子，前功尽弃不是更可惜。”
  王添低头不说话，过了半天才说：“秀姐，你看人家很多婚介公司已经拓展业务，成为交友公司。我们也不能因为质量问题，在市场面前太过拘束。”
  秀姐有些生气，摇动折扇，说：“这是集团公司考虑的事情，我们分公司还是不要太多考虑业务拓展。现在通过见面会，增加了收入，虽然人员增加，利润还能有增长，我已经很满意。”
  她还是担心步子走的太大，会出现问题。
  两人都不觉把目光投向阿媛，阿媛小小声说：“这两天我注意看看情况，随时向大家报告。情况允许的话，晚会不妨多接受会员。如果出现问题，就按照秀姐说的，控制在三百人以内。”
  秀姐微微点头，却没有说话。
  “边走边看，我同意阿媛的办法。”王添也小声嘀咕说。
  就在这时，柜台上的电话铃响了。
  阿媛拿起电话，说：“您好，这里是康乃馨婚介所，您需要什么帮助？”
  那边是一个女子打来电话，说：“你们要办一个见面会？刚才看电视看到广告，我也想参加呀。但还不是会员，能不能申请参加？”
  阿媛摇头说：“这位小姐，我们是会员见面会，如果还不是会员的话，请您报名参加会员后，下次在考虑参加。”
  那个女子用失望的声音，说：“其实我也不急着结婚，想加入婚介所之后，多看几个对象，多一些选择。”
  阿媛微笑地说：“您的想法我们会考虑的。目前康乃馨还是严肃的婚恋介绍所，优先考虑那些有结婚需求的顾客。”
  那个女子说：“谢谢，明天我来报名入会吧。”
  阿媛高兴地说：“可以呀，欢迎小姐加入。”
  那个女子说声再见，挂掉了电话。
  听完这个女子的电话，秀姐脸上露出讪讪的表情。王添暗地里高兴，也知道不能让秀姐太过尴尬，急忙说：“下午我和伊人贴海报，就听到电台的广告，很有喜气呀！”
  伊人柔柔地说：“搞得路人瞪大眼睛看我们贴海报，像是看怪物一样。”
  他们下午在一个音响店门前贴海报，电台里刚好播出约圆之会的广告，配着悠扬的音乐，吸引了不少路人。
  王添笑呵呵地说：“以前我读书时，还不认为广告很重要。这次广告真让我感到影响很大。”
  这也触发了他想进一步拓展分公司业务的念头。
  电话铃声又响了，这次来电话的是一个男子。
  “喂，康乃馨婚介所吗？”那个男子还不等阿媛开口，便大声说。
  阿媛保持微笑，说：“没错，您有什么事？”
  那个男子说：“我是上个月入会的，小姓何，你们又要举办见面会，能让我也参加吗？”
  阿媛眼睛一闪，很快想起这位何先生，好像是开欧迪A6前来入会的，还专门说要认识高端会员，要结识有家庭背景的女子。
  阿媛说：“可以呀，明天何先生就会收到我们的邀请信息，届时回复一下就可以了。”
  何先生说：“好的，谢谢。”
  阿媛放下电话，笑嘻嘻地说：“我也预感这次见面会，会很热闹。”
  王添得意地连连点头。
  秀姐摇动扇子，插嘴说：“喂，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出了乱子谁负责？”

秋水岸

  阿媛瘪着嘴，一根手指笔直地指向王添，说：“自然是小王同志，见面会是他的主意，这次广告和晚会总体安排也是他的主意。”
  王添被阿媛的手指逼到墙边，不得不挺胸说：“有什么呢？出事我负责，好了吧？不用怀疑什么，大不了把我开除就是。”
  他有点生气了，脸皮也耷拉下来。
  阿媛呵呵笑，说：“小王，这叫做奖罚分明。出了成绩，你是第一功劳。出了事故，你也是第一责任人。”
  王添想起上次集团公司培训，秀姐毫不犹豫推荐他去，足见对他的器重。如果在业务开拓中遇到不可预测的风险，自然也得承担主要责任。
  这么一想，他也做了个夸张的动作，抱起双拳，团团作揖，说：“请秀姐和阿媛老师相信小王，我一定不会逃脱责任！”
  阿媛嬉皮笑脸地说：“别高姿态演戏了。你就是不说，谁都知道这个责任是在你身上！”
  这个阿媛还真是不给面子，当着伊人的面前对他落井下石，踩了又踩！
  秀姐呵呵笑，说：“话说开了就好。小王不是没有责任心的孩子，秀姐我信得过。小王呀，你赶紧送女朋友回家吧。”
  王添赶紧陪笑，拖着伊人走出服务厅。
  待王添再回到服务厅，已经是九点半钟。两个女同事忙碌一天，眼皮打架，还坐在柜台前坚持。
  “我说秀姐，今天就早点下班。反正也没顾客。”王添自己也觉得累，在外面跑了一天，浑身都是汗酸味道。
  他也不好挤进柜台，便坐在大厅上的旋转客椅上。
  秀姐打了个哈欠，说：“这就是工作，必须坚持。刚才又接到一个顾客咨询电话。”
  她一边说，眼眶里挤出昏昏欲睡的泪水。
  王添又想起一件事，要向秀姐请示，说：“秀姐，我那两个参加晚会的兄弟，在我的屋子里住两天，行不？”
  秀姐刚想说话，阿媛先摇头了，大声说：“三个大男人住这里？岂不是很不方便。我看你还是让他们住旅店吧，小旅店八十块钱一天，也不算贵。”
  这个阿媛，今天怎么处处刁难自己！
  王添忍不住也大声说：“那是我的宿舍，和你有什么关系？！这点方便都不愿意给我，亏得我还天天叫你老师……”
  说到最后，阿媛已经低下头，王添只好也降低调门，改成开玩笑的口吻。
  秀姐说：“好吧，就两天。让他们注意点纪律，不要影响我们的正常业务工作。”
  王添笑眯眯地说：“秀姐，不会让公司吃亏的。中秋那天布置会场，您就不用再请劳动力，我带两个兄弟去帮您弄好！”
  秀姐点头，这个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方案很让她满意。
  她收起折扇，说：“阿媛，不要对小王的两位朋友失礼喲。有他们帮忙，我心里踏实多了。”
  她扭着腰，离开服务厅。先去洗澡休息。
  王添看阿媛一直低着头，说：“阿媛老师，要是我没猜错，一定是和明哥闹别扭了。”
  阿媛小声嘀咕，说：“不用你关心。黄鼠狼给耗子拜年，没安好心。”
  王添奇怪了，凑到柜台前，说：“明哥是个好人呀，就是个头矮了一点。你别太挑剔了。”
  阿媛抬起头，一拍柜台，说：“他那份工作还真忙，一连几天在野地里转，勘察地形，核查水文地图。两天都没给我打个电话。”
  “人家不是在努力工作嘛？”王添说：“还不是为了多挣点钱，买房子，将来让你过得舒服一点。你以为做男人容易呀？！”
  阿媛依然恼气，扭着身子摇头，说：“总不至于电话问候也没一个吧，一点情趣都没有。这样过一辈子，好无聊的。”
  王添呵呵笑了，说：“那你自己看着办吧。要不然就去找景泰老板，看能不能把自己兜售出去。”
  “你放屁！”阿媛忍不住说了句粗口，说：“我找谁不关你的事！”
  秀姐已经洗完澡，关上门睡觉。王添昂首负手走出服务厅，一边摇晃脑袋，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也。”
  王添哼着《青蛙最伟大》洗完澡，虽然很疲累，但他的脑子里却闪动一个念头，而且越来越明确。
  他躺在床上，闪过康乃馨一千多号会员的资料。
  这些会员，大多是中低端的客户，高端客户只占百分之十的比例。现有会员大多数都还是比较传统，直奔婚姻的目标。他们当中大半都是受到感情挫折的人。
  而广义的婚姻市场，应该还包括所有处于婚恋期的单身男女。这批潜在的客户对象，还没有纳入康乃馨的服务范围。
  若是能接纳这批市场资源，康乃馨的夜无眠就会极大地拓展。
  如何对待这批准婚恋对象呢？
  王添皱着眉头，打开网页。最近他开始关注国内外一些大的婚介机构，留心体会他们的运作模式和管理经验。对于如何开展以交友为第一目的、婚姻为第二目的的单身人群服务模式，进行了细心观察。
  他的心里慢慢展现出一个新的经营模式，重点就是要保证康乃馨的诚信和服务质量。解决好这个问题，他才能避开风险。
  这件事要运作起来，一定要写个论证报告，通过集团公司审批，才可以试行。想到这里，王添兴奋地爬起来，溜出宿舍，跑到服务厅打开电脑。
  他新建了一个word文档，拟定了一个标题：当前婚介市场的总体形势和市场开拓思考。
  然后，他又拟定了论文的几个论述要点：第一部分是当前整个婚介市场的发展状况，重点研究三个婚介市场：严肃婚介市场、交友婚介市场、高端婚介市场，以数据为重点依据，进行总体研究。
  第二部分论述康乃馨婚介公司目前的优势和不足，尝试发展交友婚介市场的重要意义。
  第三部分就是以试点形式，开展康乃馨交友婚介的可行性和初步方案。以及对严肃婚介市场的配套改进设想，还有今后康乃馨公司可以适度拓展的上下游服务环节。
  列完整个论文大纲，已经是半夜一点钟。王添兴奋地搓搓双眼，溜回宿舍睡觉。

红叶无霜

这节全写婚介业务……

秋水岸

红叶无霜 发表于 2022-4-24 13:09
这节全写婚介业务……

感谢红叶兄评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