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走下江堤不再回家 (散文诗)
半夜醒来,忽然闻到茶香;木门敞开,仿佛见到一个女人,走下江边码头去舀水------- 她是二婶,二年前丈夫遭遇车祸死了,人间天堂的夜,总是那么明亮。 苦难的夜,二婶一遍遍挑江水洗澡;江堤悠悠柳风,桂花郁香;树丛的春江浮看明月,醉人心怀。 四月,去舀江水,去舀月光,月光有飞鸟的笑声,那是丈夫呼喊她的声音么? 水波淹没了岩石,水桶半沉半浮;二婶,再也没有回家! 美丽的二婶,家里开着酿酒坊,村长,在她家等着她。 要她交税,或者让她用奉献身体换取免税;二婶的一儿一女刚考上大学。 每年要几万费用,实在交不起。村长一次次上门逼她,二婶逃跑了,再也没有回家。 斜阳外,芦苇的水面,温暖了渔民的双眼,大雁声声,驮起金色的秋天; 农家晒场上高高的稻堆象金字塔;成熟的瓜果,香满每个人的心灵。 在天边,无法描绘的美丽云霞,绚烂柔情。 象一条丝调被面,铺盖在家园,曲线起伏着每一个鲜活男女。 一缕缕芳香,覆盖着广袤的田野,秋天慢慢的越来越浓,人心旷神怡。 池塘里的荷花,沉醉了心怀;身体里有一头牛,奔跑着,在自由激情的旷野。 一条金色的河流闪烁着浪花朵朵;吸引着牛们的耳边和双目。 二婶牵着山羊,映亮了白楼房;竹栅栏边的喇叭花,吹开了富裕之门。 二婶丰美地站在屋前玻璃门边,也如一颗果实,饱满美丽。 阳光照耀着毗邻的农舍,坐在开满鲜花的山坡上;温暖明亮的家园。 欢快地敲着清彻悦耳的钟声,日日夜夜的忙碌,知道远方的神秘,在黎明的薄冥中行走一朵叫玫瑰的花。 呈现幸福的命运,被美丽女人采摘,在大街出售。 茂密的树叶使寂寞更浓,在夜晚的阴影中游荡; 疾速地叫卖豆腐的乡人敲响着竹杠,补锅匠敲响着铁皮桶,磨剪刀的老人哼着民曲小调, 圆月钻出了树丛,迷人的光晖编织蜘蛛网的一轮苍穹,鸟儿宁静的沉睡,黯然伤悲的星光,在一片荒凉的荷塘。 用琵琶的颤音喃喃地吟唱夜晚世界上无可奈何。 大地的芬芳果园似的宫殿,一条混浊的河流,无声地流向幽喑远方; 它在倾诉是谁改变了它的模样,改变了模样的还有走出山村的二婶。 戴着绿色的束发丝带,水底的鹅卵石一样的臆蛋,哼着歌曲,她的身旁环绕飞翔的鸟声; 音乐般拂过木栅长窗,漂过河床,舒卷长街,有微风的夜晚;华丽屋宇降落了美人的微笑, 二婶开办的茶馆,醉了春风,雕刻乡人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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