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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 诗人,蝈蝈的叫声 (散文)三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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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3-30 16:30:1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三个诗人爱着同一个美女  (散文)



夏日午后的江南小镇,塑料椅上,木椅上,钢制椅上;坐着来自中国南方香港台湾的三个男人。三十年前是高中同学。
住在一个小镇街头,少年时在粮站圆形水池里游泳;偷窃农家地里的萝卜;
比谁的萝卜色泽鲜艳;在街角一池鱼塘偷摸河蚌和红菱;
围绕着磨光的大理石圆桌。分享共同收获的快乐。
在两棵高大的香樟树下,沿河连体楼房有几扇明净的窗户--------。
窗户推开,露出一个漂亮女人。她是农业银行的行长,一个寡妇;三个少年,几乎同时爱上她!
三个同病相怜的穷困少年,几乎同时认定她是镇上最富有女人。
去了香港的阿杉说,我愿意娶她;她必须送给我一幢房子。
阿杉弟兄三个住着十几平米房子;漏雨漏风还漏光。父亲在码头拉板车;
去了台湾的阿強说,我只要她买一自行车;我愿意嫁给她,车上带着她每天晚上看电影。
阿強只有一个父亲,在建筑队当瓦工;家里只留下他和一个奶奶、
去了南方海边的阿东说,我要娶她,生下八个孩子。
游遍世界每一个角落!
阿东有一个瞎子妈妈,一个瘫痪在床的父亲;三个少年旁边,散落着宽阔的莲叶。
二十岁那年,各奔东西寻找自己梦想;
阿杉在服装厂打工十年后自己当了老板;
阿強在渔码头打工二十年后拥有了二艘捕鱼船。
阿东在建筑公司当了十年工头后成为十亿集团公司股东。
三个少年依然没有忘记写诗和心目中那个美丽女人。
阿杉坐在塑料椅上,喝着巴巴咖啡;
阿強坐在木椅上,喝着绿茶;
阿东坐在钢制椅上喝着果汁;
小镇堤岸起伏河水悠悠,不见了那幢楼房和那窗户里,美女行长的笑脸。
阿杉说,我不想写诗了。他已为小镇和美丽女行长;
写下一千首诗歌,出版诗集三部;
阿強说,我还会写诗,假如遇见她依然会爱上她;
她还是寡妇我愿意娶她;
阿东说,写诗,只为女人和金钱。我要在这河边建造一排别墅。
迎娶美丽女行长的女儿。
三位诗人,住在小镇。各自寻访那个美丽女行长。
六十岁的女行长刚刚从市区行长位置退休。
她也回归小镇定居。她依然单身。丰韵犹如刘晓庆。
小镇的房东和顾客不认识他们。
小镇的夕阳十分壮丽。天井里的无名野花开了。四个人围聚一起。
酒泡开了彼此梦想,茶泡开了彼此怀念------------。
小镇时光,孕育了三个诗人梦想。在怀念中苍茫--------。










      把父亲象一个土豆埋下   (散文)




我们将门关上,埋葬家中的死者;
血液流动的面孔,消失的坚定叛逆。
寻找自己的存在秘密,我的前额在皱折中苍凉。
延迟生命,埋葬天真;为父亲刨开死亡的大坑。
被贫苦吞噬的亲人,最后的过失在于我,顽固在记忆中。我离开他太久------
咀嚼过的爱情,成了土豆泥。
苦涩的水果已吞下,没有味道的面包陪伴每一个夜的孤单。
躯体已经干枯,顽固执迷无法忏悔,我的生命中缺少勇气。
父亲,屠杀你的刽子手是我,在眼皮红肿的黎明中,儿子昏睡二十年只写诗。
不要记仇,我向太阳致敬;
无形的笼子中,我已经无法被生活驯化,看见一堆死去的苍蝇。
想起自己在芸芸众生中,只是时光漫步中的牺牲品。
山村小屋中。独自挖下一个三米深大坑,把父亲象一个土豆埋下。
种植永远的思念!永远不想回家。
守灵七天七夜,忏悔已经晚了。
告别山村不再回家。不愿受贫困囚徒!
风中的小屋,一艘帆船在夜空中。
在黑夜中,屹立我心中的光芒。
父亲象一个土豆埋下,开出了绿苗。
而我,是父亲埋下人世间的一个土豆,在干旱贫脊的土地上开花生长。
白色的花在寒风中枯萎。










      诗人,蝈蝈的叫声    (散文)




低沉的鼓声,在山谷回响;在头顶悲旋儿孙的哭声。
山峦的钢琴停止了疯狂弹奏,邻居扔给狗一块猪骨,停止了哀悼。
天空狂草着的乌云,风黯哑了。切断了手提电话;
亲友们听不见父亲的死讯,窑洞里抬出灵柩-------。
灵柩中仰起一个土豆般的头颅;
呼叫着村长的小名,蝈蝈,蝈蝈。叫起来依然幽默!
白颈的信鸽在头顶盘旋,然后离去;把黑纱系在手上,以为爱可以不朽。
子孙的歌吟在夜半熄灭;八十九岁的老人,没上过一百公里外的县城。
甚至没有看过电视;一只收音机死去多年-------。
他一生只有三只羊二穴兔子相伴;他认不得国旗不知道国歌。
他记得可以活万岁的毛主席是大救星!
距离太远。每天在黄土坡上见到旭日升起;
他会心潮澎湃。
对于他,这个世界停止了所有的时钟。
他已逝去,除了东南西北,他不需要知道太多;
贫困的天籁,甚至不需要星星,以在月光下包起他的玉米种子,知道土豆发芽--------。
他不需要见到倾泻深情的大海,不渴望森林;他渴望太阳光芒的抚摸。
他用一生的积蓄,雇人打造了一具棺木。
除了棺木属于自己。世上所有一切与他无关联。
他只需要认识村长。十里外的村长赶到时;只听见儿时伙伴蝈蝈的叫声
一生孤独的老人死了,象蝈蝈一样在这个世上叫过几声而已。
他是这个拥有五百年历史村庄的诗人。岁月时光里一只叫蝈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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