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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 危机(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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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3-24 09:40:3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30)危机


       眼看女儿将要返校,可我还未能抽空回家去看她。
       女儿打电话给我,不无嗔怪地说:“老爸,你就那么忙啊,半年没见面,你也不回来看看我,暑假都快结束,我马上要回北京了。听妈妈说你去三明两个多月了还没回过一趟家,妈妈也念叨你了。”
       不是不想回去看看女儿,而是真没有空。
       自六月中旬来三明,先是抗洪救灾、查勘理赔,后是跑基层,了解情况,抓班子、队伍建设,抓业务发展,一直忙不开交,就没有回过家。正想着忙过这两天赶回去看看女儿,想不到突然又来了情况,还是走不开。
“笃笃笃”,又重又急的敲门声。
       晚上九点多了,计财科李爱萍科长急促地敲开了我的房门,神情凝重地说:“陈经理,我刚才接到建宁公司李克宜经理妻子的电话,今天上午县检察院传讯老李,到现在还没回家,不知道什么事情,他家属很着急,在电话上就哭起来了,要我们帮帮她,救救老李。她跟你不熟,说不敢给你打电话。”
       “没说别的?”我问。
       “她后来一直哭,只是央求我们帮帮她家老李。”
       “这样吧,再找你,就好好安慰她,能够帮的我们都会帮。”
       她或许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心里还是有点数。两天前,李克宜和公司业务股长就被检察院传唤过,建宁虽然没有正式报告此事,但消息已经传到我耳朵里了,当时我就给老李打电话,一时无人接听,不一会,老李就给我打来电话问:“陈经理,你找我?”
       “对,听说今天检察院找你过去了,什么事?”我问。
       “没什么大事。”他用很轻松的口吻回答我。
       “那为什么传唤你和小张啊?”我追问。
       “问了一下那部车的事。”
       “什么车?”
       “蓝鸟”我问一句,他答一句。
       “别挤牙膏了,你把这事完整地给我说说。”
       他这才把事情的原委始末给我讲了一遍,原来业务股长张文继借口保费任务重,没有交通工具影响了业务的拓展,要求老李给解决一部展业用车。于是公司从县机关的汽修厂购得一辆部队退役的老式“蓝鸟”小轿车,无牌无照,经修理后给了张文继使用,小张早晚就开着这辆车进进出出去做业务。
       “老李,赶紧把张文继的车收回来,你们可不要惹事。”
       “不会的,陈经理,你放心,没有事啊。检察院的人还跟我开玩笑,说车子借给他们用一用。”李经理说得越是轻松,我就越是不放心。俗话说“小小建宁县,两家豆腐店,街头放个屁,街尾听得见”,在这小县城里,小张天天开着蓝鸟小轿车招摇过市,公司内外不少人都看不惯,早有人一纸告到县检察院去了。如我所忧虑的一样,他们果然惹事了。
       两天后,李经理再被传讯,晚上九点多还没回家。李妻哭哭啼啼夜里找上爱萍,央求公司“救救老李”,正为此事。
       我给张文继打电话了解两天前被传讯的情况。与老李的轻松口吻迥然不同,小张感觉事态严重,有点惶恐不安。         张说他很关心这件事,但又听不到一点消息,自己正坐在家里发呆,不知如何是好。我要求他“有问题主动交 待,有什么情况、及时给我报告,思想上不必太紧张”。
       第二天晚上,我在毛副市长欢送刘金洪同志的晚宴接近尾声时,突然接到小张的电话,神秘兮兮地说:“有重要事情报告”。
       “你讲吧。”我离席走到窗前。
       “陈经理,我了解到的情况是检察院问什么,李经理就答什么,不问的他也讲了,不单是汽车,还有小金库,他也招了,什么都供了,他把保险公司给卖光了。”他向我先告了他的经理一状,接着又说:“陈经理,明天检察院很可能再来传讯我,如果问到小金库的开支,年节给有关人员送礼这些事情,你看我该怎么对他们说呢?陈经理,这事你可要给我拿个主意呀。”张在电话上表现得神情紧张、忧心忡忡,希望我能给他一个对付检察院的明确指示。
       然而我不能,一是因为我并不了解他们买“蓝鸟”车的细节和资金的来源,更不了解小金库的建立和收支情况。二是小张显然不想如实交代问题,而是想问我讨要一柄尚方宝剑,来对付检察院的传讯和调查,这是他的“精明”和“狡猾”。我作为市公司的领导,怎么可能教唆他来对付检察机关呢,他怎么讲是他个人的事,我代表的是公司行为。我对他说:“你也是个老同志,是共产党员,你又是重要当事人,你很了解情况,也懂得党的政策,你应该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该说的你就说,如实地说,不隐瞒不瞎说,不该说的话你就别乱说了。”刚上任就遇上这码子事,我对建宁公司这个案子、对他还什么都不了解,我只能对他原则性的讲了这些。
       “哎呀,陈经理,那我就难办了。”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他很失望。
       “就这样吧,有新情况再给我打电话”。
       “好吧。”张无可奈何应声道。
       欢送晚宴结束后,我径直回到办公室,继下午的汇报我再次给省公司作了事态发展情况的报告。
更深夜静,万籁俱寂,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的“滴答”声,我闭上眼趴在桌上,正考虑下一步该如何做好危机公关。突然,我的“大哥大”和办公桌上的电话先后响起,爱萍和小张分别给我报告:检察院放人,李克宜晚上十点多已经回家了。
      人回来了固然好,但建宁的事情到底有多大,盖子没完全揭开,我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仍然没有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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