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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杨忠明

[原创] “泉流”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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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2-10 05:40:2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2-10 06:06 编辑

       我们正说笑着,王宁进来了。刚开始以为是找我,结果凑到刘爱丽身边,拿出一张白纸,耳语说着什么。然后朝我笑了笑,就走了。
   我有些疑问,说:“怎么?已经上任了?”
   刘爱丽说:“是啊,咋啦?哦,对了原来说的那个文案,你不用找了,这个小王都能做。你赶快给我找一个懂建筑和测绘的过来。越快越好。好了,不说了,郑局、王大队,我有事儿先回去,不能陪你们了。同舟,你今天要把大伙陪好,这种日子,不喝醉都说不过去。
   刘爱丽刚走,老金从厨房端上一大盘热气腾腾新鲜的黄花鱼。不一会又回厨房,端上了一个中盘的,放在老景面前,说:“老景啊,这是你闺女为你量身定做的。这个需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老景也不开腔了。起身挪了一下座位,给老金腾个地方坐下,然后伸手去拿我面前茅台酒瓶,我迟疑了下,终究没有阻拦,只是对老竟说:“别醉了耍酒疯风就行。”
   老金也倒上了。说:当家的,老景呢昨天是不该耍酒疯,但是今天不是好日子吗?刚才刘总还说,不醉对不起这好日子呢。
   我说:“你停。你两个没有一个好东西。上班的时候陪我小丈人喝酒,还醉了,还动手打闺女,我都记着呢。等会我看一下公司的规定,你就等着接受罚款吧。”
   金子妈妈听了从厨房出来,说:“当家的,你应该管管他,这些日子太不像话了。简直就是一个酒鬼。”

   老郑端起酒杯,对老竟说:“景大哥,你们家真的热闹,我真心羡慕,还是大家挺好啊。我今天借着这个喜兴的日子,感谢一下你为我和赵静做的一切,我干了你随意哦。”
   老景这回是开口了,他慢吞吞地说:“感谢啥啊,昨天闯祸了,把闺女打了。”
   老金说:“打自己的闺女可以理解。但是你闺女是谁啊,还不静等着穿小鞋?”
   老金说这话的时候,两个眼睛看着我。我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说:“理解什么?你老金看来还是没有彻底醒悟,小心我开除你。今天警察局长在这里,你问问局长,家暴是不是国家立法了。告诉你那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
   金子正端着一大盆虾爬子,放在桌上,听见这话,说:“当家的,你别和老金一把见识,喝点酒又把持不了自己。”转身又从厨房拿了一份虾爬子送到外公的屋子里。
   老郑问:“大哥,怎么回事儿这是,景大哥把我小嫂子大了?谁信啊?”
   我笑了笑说:“说实话,这件事情尽管是我小丈人动的手,但是是他身后的人的推手。所以我也没有全怪他。大局长啊,赵大队啊,你们都知道,我和你大嫂分开那是两个国家的制度造成的,如果不是这样,或许我就在新加坡烤肉串,与你大嫂长相守。但是现实总归是现实,你小嫂子在牟平姜格庄的海上救了我,说实话,我很疼爱她,转眼十几年过去了,我从没有打过她,甚至没有一本正经的骂过她。但是你老景大哥这次引起的主题就不对,你说外公好好的,你去在他面前提百年以后的事情,我们不说你后面的举动,就是让人听了都不舒坦。”
   我把酒杯端到老景面前,说:“这件事情,你肯定错了。不过你也别计较,这件事情松儿对我说了,你也真的会动手,左右各一下。倒是协调啊。家庭纠纷是谁也说不清的问题。特别是财产,很多人跳不出这个心结。如果跳出来,就不会有那么多人,闹到法院了。你想过没有,这种带有人类原罪的家产纠纷,会给外公外婆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这与你诅咒老人快点离开,有什么差别。从另一个角度说:外公的话也没有错,阳阳就是你骨肉,是外公正宗的孙儿。老景啊,没有了柳絮,你算什么?你告诉我。”
   老郑端起酒杯,碰了我的杯,又与老金老景碰了杯,说:“我们喝一个,大哥你润润嗓子,接着说。”

   我和大伙喝了,放下酒杯说:“不说了。大家已经在逐渐变成老人了,有些道理,就像阳阳刚才拿过来的数学题,尽管他是六年级的题目,却让我们很多大人,解不出来。”
   老景这会还很认真的在听,我继续说道:“童媛,你说说淘了多少气,每次都是我和松儿一趟趟跑新加坡为你擦屁股。这个且不说,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我不明白的是,你大学的那些明事理的教育,都让放风浪冲走了吗?”
   老景可能是酒精的作用,抬着头,两个眼睛看着远处,说:“同舟,我错了。我保证不再犯了。”
   老景的这句话,着实让老金吃惊,他张着嘴巴,静静的看着老景。我说道:“老金,吃惊是吧。因为你印象中的老景是一个从不会低头的人。但是这次必须表态,否则就没有以后的我们的家族。金子的事情后面的你不知道,能给你们追回那八十多万的款项。郑局和赵队费了多少心血啊,你就知道打孩子,你怎么不去教训那些伤害金子的人?所以,你打孩子事情,是你懦弱的表现,你跑偏了。”
   赵静说:“金叔,你不知道,当家的带着我的金子姐,在监狱见过他们,把他们打的,那才叫一个淋漓尽致,我尽管公务在身,不能干预,但是我看着都解气。”
   老金又吃了一惊,说:“真的吗?”说完抬眼看见松芝、金子妈妈、金子,都站在老景身后,听着我们的交谈。金子爸爸问金子:“真的吗?”
   金子点点头。老金垂头丧气,说:“当家的,我彻底认错了。我们的想法赶不上你,”
   赵静说:“金叔,那几个罪犯已经判了,大哥下手的揍的夜总会的老板娘和那个男的都是死刑。估计不久就执行了。”
        “所以,伟大领袖说的: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那是真理,发放之四海而皆准。我们在社会上接触很多人,这些人只要是在交往过程中,只要是没有触碰我们的底线,我就要有敬畏之心,要尊重对方,以礼相待,但是一旦触碰底线了,就是汉武帝刘彻说的那句话: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回到家,我感觉还行,不是醉的厉害。先是躺在床上,觉得难受。没多一会,松芝带着孩子们和金子回来了,知道我没有吃饭,就将带回来的饺子热了。饭后,,松芝告诉我,公司的两个测绘部明天就要开赴现场,对青岛、大连继续进行实地测绘。松芝提出外出散步,我答应了。


   五月的威海,温润宜人。我们信步南向而去,在定远舰景区的海边找了个地方坐下,和煦的微风中,充满着惬意,惬意中酒精的余威还在作用,石桌旁是长条椅子,我枕着松芝腿,舒展躺下,望着天空的湛蓝,松芝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哥,白发这么多,去给你染头发吧。’一会儿又说:“给你掏耳朵,很舒服的。”
       松芝找来发夹,掏我的耳朵。惬意中,我闭着眼睛。
        “哥,明天我要去现场,丛伟新婚,我让他在家休婚假,大连那里,张一鸣继续,只是青岛的现场我需要我,珊珊和婷婷这两个姑娘,有些不不放心。不要紧,我去去就回。数据传输部分,文耀和温妮他们就在青岛,正好可以做。我回来看以后,还要去济南,省测绘局那里年检开始了,我想利用这个机会去济南申请一些同事的职称。你发现没有前不久我们招聘的人里面有个林树川的小姑娘,这次我想带着她的资料,去测绘局,为她申请——”
        “林树川,你怎么在这儿?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睁开眼,一看,林树川正在站在松芝面前。说:“姐,我已经在这里很久了,刚才听到说话声,就起身过来看看,原来是你啊,这个男人是谁?天,董事长。”又喊了一声:“叔。”
   我又闭上眼睛,催促松芝:“快点,继续。”又说:“林树川,你在这儿干嘛?”
        “叔,明天就开始培训了,我想去实地,我姐不让,我只好先参加培训,等下一轮了。说实话,培训的内容,我今天看了半天,没有什么难度。新型的数字仪器,简直就是傻瓜操作,很简单的。”
   松芝说:“我想为直接你你申请助工职称……”

        “小崽子,这回你往那里跑?”
   我睁开眼一看,一个中年年妇女,面露凶相,一只手揪住林树川的衣服,紧紧地不放。嘴里喊着“跟我回去!”
        林树川挣扎了一下没有甩开那只紧紧救助她的手。
   我说道:“我认识你,你是林树川的妈妈。干嘛这样?”
   林树川的妈妈恶狠狠地说:“这孩子不听话,已经几个星期没回家了,我这次必须带她回去。”
   林树川一脸的愤怒,说:“不回去。”说着又挣扎了一下,这回甩掉了她的妈妈的手,又立刻跑到松芝的身后,喊道:“姐,叔,这会你们要救我。”
   我一看事情有些不对劲,起身说:“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撒野。你叔不是不让你闺女在公司干了?”
   林树川的妈妈这才没有了声息。傻傻的站在我面前。我说:“林树川,怎么回事儿?”
   林树川说:“叔,我妈准备再婚,就找了一个东北的在荣成石岛做船员。这个男人带着一个男孩子,年龄和我差不多,也在渔船上干。我妈逼我嫁给他。叔,姐,你不知道这对父子,整天待在我们家,喝酒、赌博的,我的工资基本上都让他们作践光了。叔,你说我能回去吗?”
   我一听火来了,说:“你这位大妹子,我怎么听着这么生气呢。你要真是这样,今天你也走不了,你这是家暴知道吗?我报警了!”
   林树川的妈妈,一听报警。立刻砖头离开,走的时候,恶狠狠地说:“你等着,你总有回家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树川妈妈走后,林树川依偎在松芝身上哭的是一塌糊涂。像是受了几千年的冤屈一样,松芝不断安慰着林树川,又转过头对我说:“哥,这孩子很可怜,是不是你考虑一下,安排她去美国。你说说,孩子总得回家,就他妈妈组成的那个家庭,林树川吃亏是早晚的事儿。”
   我说:“在美国工作是需要英语过硬的,她能行吗?”
   松芝说:“这孩子的英语口语差了些,但是文字表达还是可以的。公司地形图成图的工序的英文标注都是她制作的。而且相当不错。”
   我说:“那更不能去。都走了公司的事情谁做?”
   林树川突然走到我面前,“扑通”在草地上跪了下来。说:“叔,你就让我去美国吧。在那里我也会为公司出力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又开始没完没了。
   我说:“林树川,你给我站起来。在哪里学的这一套。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孩子也一样。是不是跟你姐学的?”
气的松芝直向我白眼儿。
   我嘟囔着 说道:“林树川,我知道你是测绘世家,你的录用还是我面试的,这个我有印象,我有印象的还有,你是邋邋遢遢,零食不断,基本上是又懒又馋,上次的青岛测绘,我听说你的室友说,你是几天不洗澡。这事儿是真的吗?”
   林树川低着头嘟囔着:“叔,谁说的你呢?”
        “有没有这事儿?”我说道。
   松芝说:“哥,这都是细节,现在的女孩子那个不是又懒又馋的。你计较这个干吗?”
       “林树川是我们公司的人,到了国外再丢人现眼的,我丢不起那个人。”
   松芝说:“林树川,听到你叔说什么了没有,你能改吗?不然我也不支持你。”
   林树川连忙说:“姐,叔。我能改,我一定改。”
       “哎呀,本来我们两口子是出来散心的,可是你却给我们添堵。”我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刘爱丽的电话,电话里我向刘爱丽说了林树川的情况,哪知道刘爱丽说:“不用面试,我知道这个人,她是你们公司最得意的行家里手。既然你推荐了,我照单收货。”
   我说:“我怎么听着你这顺利劲,我有该注意的感觉,不给你了,那是我公司的宝贝,都给你了,我怎么办?”
   刘爱丽说:“蛔虫,你别贫了好不好。你的大恩大德,等我回来感谢你。我先带着小伙子回洛杉矶,你让她办护照,个人资料发给我,我在那边为她申请准证,签证下来后,我发给你,还有我的公司;洛杉矶地址,对了,我早就打听到了此人,看来你是赤诚的,你告诉她我先预付一个月的工资三千美元,作为出国的准备款,劳务合同过来再签。一会儿我让我的男秘书,就是王宁,给你转账。”

   放下电话,我说了刚才电话里的内容,松芝很满意。又叮咛激动得不知所措的林树川,说:“记住,别给你叔丢脸。”
   林树川欢心欢喜的走了。我静静地看着松芝,她竟然哼起了小调,示意我继续过来,掏耳朵。我刚刚在她的腿上躺下,又起身打开包,关掉了手机。松芝笑了,说:“哥,咋烦躁不安呢?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我说:“在家里孩子们盯着,在外面想清闲一下,也不得安宁。现在我感觉就是一个机器。关了手机或许能清净片刻。”
   松芝笑了。说了句:“别动,小心你的耳朵。”
   我说;“不怕。没有了听力,也能清净。”
   
   耳朵的惬意,迅速传遍全身,是酥麻,是舒展。一遍遍荡漾着全身。我微闭着眼睛,竟然睡意袭来,就在这时松芝拍了拍我,说:“我们回家吧。”
   接下来的日子,松芝先是开着大客车,到了大连现场。在大连,松芝遇到了她的老朋友香港公司的英国人乔治。据松芝说,她当天没有赶回来是因为乔治的挽留和招待。对于这一点,瑶瑶在会回来的时候,一进门就说:“爸,那个乔治总是色眯眯的看着我妈。爸,你要留心了。”松芝听了,松芝笑眯眯举了举手中的包,我知道她的意思:她随身的包里,里面是一把剪头发的剪刀。
       没到到这个时候,我心里一阵苦笑:谁让她光彩照人呢。
   回来的松芝在家里待了一天,下午的时候,就开始安排人去青岛现场,走之前,联系了省测绘局在这里培训的教授,提出了后面的具体安排计划,就带着第二测绘部人员去了青岛。走之前,松芝对我说:“哥,学校的筹建事情,我真的腾不出时间,你具体操作吧。我觉得办这件事情,你心里比我有底。”
      松芝说的有道理,我此时的感觉就是,测绘业务已经进入正轨,松芝操作的也是很不错的。有轻车熟路的感觉。但是建立学校这可是慢功夫,他需要的耐着性子的过程和时间,因为这是一个庞大缜密的系统的东西。

   大约也就是三四天以后,我和老景、童媛已经完成了学校的课堂的桌椅板凳以及幼儿使用的小型床的布置。老景说:“新房子,白墙面,没有继续装修的必要。”我同意他的观点。剩下的就是师资和招生的问题了。
       大连和青岛测区的同事们把自己的或者亲戚的孩子介绍到学校,数量不是很多,大约是十几个孩子。
四楼是顶楼,老景建议改做教师的宿舍。按照老景的意图,配别了空调以及其他的高档设施。童媛活生生的把一个四楼的卫生间面积扩大了一倍,说:“教师大部分都是女士,应该彰显女性的特点。”其结果是管线才用的优质的铜管,连喷头花洒全是都是304质地材料,我气得鼻子都歪了。但是还是由着她和老景的瞎折腾。

   这天傍晚,我从小区学校出来的时候,看见金子从家里出来,她是接了顺顺放学,送到家里以后,准备接阳阳他们的。见到我,就过来了。说:“哥,我接来电话,说:有韩国客户,在青岛,是测绘的事儿,我姐说是戴安姐介绍的朋友公司的,她这几天回不来,让我照顾你。我现在去接阳阳他们,你也去吧。省的我还得跑一次。”
   打开车门,艾妮和杨娟球球都在车里,三个孩子看见我进了车,停止了打闹。我坐在副驾驶,球球探着身子,说:“爸,我想吃麦当劳。”我转头看见艾妮和杨娟瞪着两只铮亮的眼睛期待的看着我。我笑了。说:“吃麦当劳我不反对,但是总的给老爸一个理由啊。”
   球球说:“爸,我今天又获得一枚红五星,这个可以吧。”
   我说:“这个理由就行。”刚说完,三个孩子相互击掌。
       车子到了阳阳的学校门口,学校还没有下课放学,门口已经挤满了接孩子的家人。我在附近的地方找个麦当劳店,让金子陪着孩子。我一个人站在门口等待。
       等学校大门打开的时候,孩子们蜂拥而出。等待的家长们开始忙活了起来,我知道阳阳和他的两个弟弟总是在最后出现。果然,在大门口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阳阳和他的脸个弟弟出现了。
   看见我,阳阳(杨志)说:“爸,我刚才和老师争吵了。因为大前天的练习册上面的那道题,我和数学老师做法不一样。老师说:我的做法是走弯路。”
       杨志这么一说,让我想起了那道测量灯塔的题目来。杨志看见门岗的老爷爷正在收拾门口的一个小黑板,就过去了,对着门岗的老大爷,说了什么。然后门岗的大爷给了杨志粉笔。杨志在黑板上,画起了那天那道数学题的示意图。
       “爸,你看,这是A点,观测船,这是B点,就是观测船移动的第二个点,我们把灯塔当做C点。现在是:在A点观测,只有两个数据是角度,就是观测灯塔的仰角30度,和观测B点的夹角是45度。再看看在B点:在B点,观测船回测A点的夹角,是45度。A、B两点直线距离是100米。我们对第二次观测的灯塔C,连线。这样形成了一个三角形,这个三角形,有两个内角是45度,说明另一个角是90度,也就说这是一个直角三角形。老师的意思说:既然是直角三角形,干嘛费事做辅助线呢。直接在这个等腰直角等腰三角形,计算AC边长就行了。有了AC边长的数据,然抽用正弦Sin30度,直接就计算出灯塔的高度来。”
   阳阳滔滔不绝的,一口气说完了他的想法,我站着身子,搓着下巴,抱着胳膊,认真地听着,说:“老师说的没毛病。为什么和老师争吵?”
阳阳说完看着我,说:“爸,我弟弟杨晨,当场就说老师:如何观测船在B点观测A点的角度不是45度咋办?我弟弟说的对,这也是老爸你的高明之处,等腰直角三角形是这道题的特殊性,如果B点观测A点,夹角不是45度,而是别的度数,那就是说,在B点观测A点,与灯塔的连线,就是一个任意三角形。如果是任意三角形,那就必须做由C点垂直于A、B直线的垂直线。而且只有这样,才能全面算出灯塔的高度。所以我们三个就和老纸辩论去起来了。”
   杨林说:“老爸,这个题目估计得罪老师了。老爸,你可不能算作是我们三个在学校闹事啊。”
       “这怎么算闹事呢,你们做得对,不是有句话吗:我爱老师,但是我更爱真理,你老是要是找你们的麻烦,那就是很愚蠢的。你老师是谁?现在在哪里?”
        “愚蠢的老师就在你身旁。”
   我转头,看见一个打扮的端庄的姑娘站在我身后,这让我尴尬。我急忙陪上笑脸:“哎呀,老师啊,我的这几个孩子,不懂事,您就不要见怪了。
   当时孩子拿着题目问我的时候,我在朋友们说事儿,没留意她们的年级,所以胡乱的说了一通,您可别见怪,就当是家长愚笨,就行了。”
孩子们惊恐地看着她们的数学老师。倒是老师笑了,说:“阳阳家长,你的孩子们都很优秀,只是五年级的孩子现在接触的几何,是直角三角形,不过你告诉孩子的做法,尽管没有顾及到他目前的课程,但是却大大地开拓了孩子们的思路。这比那些空着题目不做的孩子来说,你和你的孩子都很优秀。”
       三个家伙一听。老师竟然这样说,立刻相互击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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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2-10 05:41:3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2-10 06:22 编辑

   金子送了球球她们回家,又赶回来接我们。我刚上了车,突然发现车窗外面的数学老师正在被一个男人推搡着,没多一会,竟然伸手揪着她的头发,再打她。这让我吃惊,我开了车门,走下车。厉声说:“你是谁?干嘛撒野!”
        那人转过脸,我看清了,个子不高,一脸的横肉,他的长相,让我联想起了初明。
        “我是她丈夫。咋啦?你想管管?”说完一支拳头愤怒向我扑来。我躲闪不及,脸上眼睛被打飞,疼痛立刻在脸上传播开来。
        我站稳了踉跄的身体,下意识的用手擦了脸。阳阳和他的弟弟出来了,三个家伙一齐上前撕扯着这个男人。及时赶来的保安,上前制止了男子的继续撒野。
   看热闹的人群,走出了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人,上来说:“不许胡闹,再胡闹,就报警。”
   又说我:“你是谁?是学生家长吗?你怎么跑到这里管起了闲事。”
   我定睛看了一眼衣冠不整的数学老师,她在哭泣,捂着脸痛苦着。保安认识我,说:“大哥,你不知道,黄老师离婚了,闹事的是她的前夫,因为孩子谁收养的事儿,几次在学校闹事儿。你别理他。”
   金子把地上眼镜捡起来,送到我手中。眼镜没碎,只是略微变形。我低头擦着眼睛的上面的泥土,矫正着眼睛。看着这个矮壮素喂养的家伙,平静地说:“你一个男人,不在法庭上面,据理力争的,私下却用这种方法打女人,丢不丢人?”
        那家伙一听,愤怒的又扑了上来。我让刁手中的眼镜,身子闪过,在他向前扑倒的一瞬,从后面抓起他的衣衫,揪住了他。然后左手就住了他的头发,个子矮小的家伙,舞动着双手,挣扎着。
       “你咋这么讨厌呢?刚才的那一拳是客气,你意思意思就行了。你还得理了是不是。告诉你,老子现在不客气了。因为了老子从不欠账。当日的账目,当日结清。”
       说完,我左手用力甩,趁着这家伙没站稳的当儿,屏住气,用力地伸开右手,对着他的狰狞脸就是一拳。
        一身惨叫,矮壮素瘫倒在地,血立刻从口鼻流出。

   一阵警车鸣笛,标有警察的小面包车停下。车上下来的是小张——那个我们第一次见面在海边绿地抓我的片儿警。
        “董事长?你咋在这里!”
   我擦了擦手说:“小张警官,我替你伸张正义了,这家伙刚才在学校门口打老师呢。”
   爬起来的矮壮素,张牙舞爪,一脸的血迹,嚷嚷着:“警察同志,有人行凶。”
   小张警官一摆手,另外的两个警官,立刻围了上来,又喊来数学老师说:“一起到派出所,做调查。”
   小张警官,低声对我说:“董事长,您要是没空了,你就回去。”
    我走到矮壮素面前,说:“小子,动武,你不行。因为你没有优势啊,想着以后自己不能做事情,最好别做,要不然吃亏的是你。”说着我在他面前又伸了伸拳头,这回这小子蔫了。

       其实,我伤的不重。我和三个孩子回家的时候,杨娟、艾妮在餐桌上做作业,球球在两个姐姐的身边,读着漫画上面的句子,不停地问着杨娟不认识的字。杨娟很耐心的对球球解释着。我坐在沙发上面,金子立刻去了厨房做饭,我打开电脑,正准备办公,三个孩子站在我面前。
   我说:“阳阳,怎么不带着你的弟弟滴回房间做作业去?”我这么一说,阳阳坐在我身边,说:“爸,我今天不该,让你遇见那个闹事的,早点离开学校就好了。也不至于让你受伤。”说着伸出小手,抚摸着我的脸,又说:“疼不疼?爸。”
   杨林说:“爸,你说我们明天能不能受老师的批评,影响可不好。”
   杨晨说:“我看不至于,怎么说爸也是有理,再说了是哪个闹事的先动的手,爸爸是自卫。”
   餐桌上面写作业的孩子一听,急忙过来。杨娟过来坐在另一侧,脸凑了上去,小手摸了一下,说:“疼吗?爸。”
   我笑了说:“不疼,没事儿。不过你们想着,在外面,我们不惹事,但是遇到欺负人的事儿,你觉得应该管,在估计自己有把握的时候,就要管。因为这是社会的公理。打家都装聋作哑,那社会岂不是乱了套?所以,阳阳,你和你的弟弟们做得很对。就应该这样。上次你妈妈被人欺负,你们很勇敢,这次做的也不错。你们很快就长大了,一个男人在社会上面没有担当的勇气,那不叫男人,男人就应该是社会正义的化身,他能保护弱者。”
      “爸,要是打不过对方咋办?”阳阳问。
      “那就报警。打过不过对方,你硬来,那不成了傻子了吗?”
   孩子们一听乐起来了。笑声中,阳阳又说:“爸,既然这样,是不是奖励我们一下。”
   我一听,笑了。说:“杨志同学,你给我立正。”
   阳阳立刻做了个标准的立正姿势,说:“爸,杨志立正完毕。”
         “你小子,是不是又花光了零用钱?”
        “爸,那倒不是。我是想我们的数学老师受了那么大委屈,明天给老师个小礼物,慰问一下。”
   我说:“这个想法可以考虑。”
   我拿出了几张钞票,每人二百。坐在怀里的球球说:“爸,这么多钱,我放哪里呀。”
   杨娟说:“妹妹,一会借给你的储钱罐,你放哪里存着就行了。”
   孩子们欢快的拿着钱,一哄而散。这时候,金子从厨房走了出来,她带着做饭用的围裙,站在我面前,说:“干爹,我也要。”
   我哑言一笑,递给了金子二百元。金子又说:“谢谢干爹。”说完自己笑了。
   尽管金子收了钱,没有离开的意思,我吃惊的问:“不做饭,站着干嘛?”
        “哥,我想把顺顺接过来住。”
        “咋啦?”我吃惊的问。
        “我知道我们的房子现在很挤,但是顺顺在他姥爷那里,基本上成了一个标准的农家孩子。我想接来,让顺顺和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在一起生活,缺乏父爱的孩子,人格是不全的。你看看今天,那样威武,对孩子们影响多大啊,让孩子们明白了多少事理 。”
   我想了一会,说:“那住哪里啊,和杨志他们住一起?”
   金子说:“这样就不错了。顺顺守着干爹,和哥哥姐姐妹妹的,一定有出息的。”
   我说:“那好吧。这下我们家真的成了幼儿园了。”
   金子说:“哥,就多了顺顺,你说这个。干儿子也是儿子。你不能歧视。一会我和我姐说说。”

   金子把饭做好以后,招呼孩子们吃饭,孩子们下了楼。我没有胃口,继续忙活我的事情。金子尽我不吃,她就坐在餐桌边,陪着孩子们,自己拿着手机也不知道与谁在打电话。只是过了一会,说了声:“哥,我出去一会儿。”
       好一会。金子回来了,大一包小一包的,还领着顺顺,后面则是老金和老景抬着一张单床进来了。进来得顺顺不声不响随着他的妈妈上了楼。等金子下来的时候,直接去了厨房,开始忙活做菜。
      我招呼老金和老景坐下,递了烟,金子送来茶水。我继续我的手头工作。好一会,金子做好了菜,招呼大家过去过去,我这才放下手中的活儿,在餐桌边坐了下来。
       说实话,因为是出于礼节,实际上我的心思一直在尚未做好的计划书上面。老金、老景看着我的神态,心思全然不在餐桌上面,也没有了兴致。只是默默的打开一个小包,里面是一个大瓶子装的药酒。
   金子爸爸说:“当家的,这是我从老家带回来的药酒,大补,你不是今天有点撞伤嘛,所以我给你带来了。舒筋活血,很好使的。”
   我带歉意的说:“你们过来,我也没有心里准备,你俩也别见怪。过几分钟就好了,我把思路转回来。既来之则安之,怎么说,你来也是客人。”
我让金子拿来啤酒,觉得面对着二位酒仙,似乎不妥,有让金子拿来一瓶白酒。为他们倒上。
   老金说:“当家的,我把孩子送过来了,你费心了。”又叹了口气说:“金名嫌弃我这个外公把孩子带成了小乡巴佬。说对孩子的成长有影响,我想了想也在理儿。转眼间孩子都四岁了。整天就知道调皮,这回麻烦你了。”
   我说:“只是家里有点挤,孩子听话还行,可千万别哭闹。他的几个哥哥,都很知道学习。顺顺哭闹会影响他们的。今晚先看看,真的不哭闹,就在他的哥哥那里一起住。如果不行,就和金子同屋,让孩子适应一段时间,”
   老景说:“同舟,学校那里现在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幼儿班的孩子现在是十六个,童媛正在护理,效果还行,基本正常。只是有家长打听小学初中的文化课程是不是有培训。这个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道:“办学手续,现在很麻烦,金子跑了教育局,还是老郑出了面,教育局长总算的是答应了。估计这几天许可证就能下来。暂时别着急。因为文化课的培训,还有一个师资的问题。”
   老景说:“童媛的外甥女后天就能过来,是幼师毕业的。她的薪资怎么确定?”
        “先和社会上面的薪资标准一样,试用期以后再说。不过这些事情,小丈人你可要盯着,不能完全依靠童媛。说实话,我对童媛很有些不放心。我的意思你明白的,这么大投资,而且以后还要继续投资,所以整个过程不能有闪失,以后你负责起来,我还会让松儿用公司文件的形式,公布你的校长职务,公布后,再调整你的薪水。”
   老景听的很认真,喝着酒,偶尔问问:“公布后的薪资是多少大约?”
        “估计一万多。你是中文的大学生,我相信你能做好。或许这样,能让你被埋藏在心底的才华,激发出来。我还是那句话,人不能太安逸,有点事情做,人看似有点压力,但是这是符合大自然的规律的,想熬个好老头吗?那就工作。”
   老景说:“同舟,真的是这么高的薪水,我要向你交纳房租的,不然我不是很踏实。松儿在我面前露出了不满意,你何况是小女婿,肯定有想法。”
   我说:‘你停。我是真的没有想法。你看看哈,四年前,我遇见你,那是在大连你家里。那是一个多么意气风发的汉子,饱满的激情,洒脱的气质,无忧无虑的,没有烦恼,很阳光,也很惬意。可是自从了你昏了头去了新加坡,这才几年,再看看你现在,大相径庭啊。我自己寻思,或许这样转型,能让你焕发你的昨天的激情。’
       老景沉重的点了点头。

         “小丈人,如果我在早晨看到你,穿着运动衣跑步,这说明才华横溢的老景又回来了。”
   老景喝了白酒,说:“才华横溢?小女婿,你在挖苦我?”
        “不,我清楚记得你在公司网站上面的那几天文章:《谈情说爱》和《顿悟》,有文采,有哲理深度。针砭时弊。写一首好文章的人,就是心里才华表露,这个不夸张。”我指着我墙上的油画,就是松芝带回的她的妈妈柳絮的《风雨同舟》的那副,说:“哎,多好的女人啊,你却不懂得珍惜,你的跑偏,毁掉了一个人。你说说,如果没有新加坡的经历,你会是真么样子?”
       沉默的老景,两只眼睛,红红的看了我一眼。
   我低头找我的酒杯,老金说:“这杯就是。”
        “怎么是药酒?我不喝。这东西有壮阳的作用。会惹事儿的。”
   在一旁的金子“噗嗤”笑了出来。

   老金说:“你今天就喝一杯,对跌打损伤有疗效。”
   老景说:“小女婿,就一杯,你就别推辞了。怎么跟毒药似的。”
   我说:“真的不能喝。我在镇政府的时候,在企业挂职,去东北销售大理石,知道这东西,不适合我的。你们别逼我。我喝白酒。”
       老金气的,拿起我的酒杯,一饮而尽。又让老景喝掉杯中的白酒,都倒上他带来的药酒。
我实在无法推辞,就无奈的端起了酒杯。
       我们三个没有长时间的喝酒,在老金和老景离开不久。顺顺就开始哭闹。高音喇叭似的声音,不断喊着要找姥姥。吵得满屋子都不安宁。金子没办法,只好让顺顺在自己的房间,顺顺这才安静了下来。

   夜深了,我点上了一支烟,学校的规模小,限制了许多业务的铺开。但是作为新手,我不敢贸然盲目投资。心里说:“一旦有闪失,副作用将摧毁整个公司。”
   手机跳出了对话栏,是燕子的《在新加坡中国女人》的续集计划书。这回燕子做的很详细,既照顾了上一集的连贯性,又将主题从视频、采访对象和文字配置得到全面的升华。我心里寻思:先按照这个题刚走,在实际运作中开始完善。想到这里,于是我做了回复:“可以安排出国。”
   看了电脑上面公司的财务数据,媒体部的日常收入不是很理想。看来指望那些拿提成的广告业务员,是不行的。于是继续回复道:“此次新加坡之行,可以多带些人,剩余的人员全部参加测绘培训,以备需要时候上阵,连副总做好对部门人员说明工作。”

   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昏昏沉沉的。顺顺的哭闹断断续续基本上持续了一夜,总是不停的喊要找姥姥。吃饭的时候,我看见孩子们在餐桌上面哈欠连天的,看着我也不说话,顺顺则像没有事儿一样。金子看了我一眼,说:“哥,顺顺干扰了孩子们睡觉,要不,把他送回她的姥姥那里吧。”
   我说:“新环境孩子可能不适应,兴许过几天就好了。”我有队孩子们说:“顺顺刚来,可能不适合很适应新的环境,阳阳你和你的弟弟们将就几天,杨娟和艾妮,球球,你们知道了吗?”
   几个孩子无精打采:“知道了——”
   我又对顺顺说:“顺顺,你真的要回到姥姥哪里去?”
   顺顺说:“我不,我要在干爹这里。我要和哥哥姐姐一起玩。干爹,你别送我回去,我今晚不哭闹了。”
   金子送孩子们上学了。我找到了手机,看见微信上面有留言。松芝在留言上面说:“哥,我还在青岛呢,香港的韩国公司项目,基本谈妥,”微信李燕下面是几个附件,打开看了一下,是项目的规模文件,大约九平方千米。开发地还是青岛。
   第二条留言是戴安的。戴安的留言就几个字:“哥,你明天要过来。”

        我收拾了一下手头的工作,看了一下时间,大约九点多钟,由于没有休息好,脑袋昏沉的下了楼。招了出租车,去了戴安那里。
   到了戴安那里,戴安刚刚起床,没有洗漱打扮,人显得没精神。我没好气地说:“怎么这个样子?”戴安一听,立刻跑着去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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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2-10 05:46:2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2-10 06:38 编辑

       夜深了,我点上了一支烟,学校的规模小,限制了许多业务的铺开。但是作为新手,我不敢贸然盲目投资。心里说:“一旦有闪失,副作用将摧毁整个公司。”
   手机跳出了对话栏,是燕子的《在新加坡中国女人》的续集计划书。这回燕子做的很详细,既照顾了上一集的连贯性,又将主题从视频、采访对象和文字配置得到全面的升华。我心里寻思:先按照这个题刚走,在实际运作中开始完善。想到这里,于是我做了回复:“可以安排出国。”
   看了电脑上面公司的财务数据,媒体部的日常收入不是很理想。看来指望那些拿提成的广告业务员,是不行的。于是继续回复道:“此次新加坡之行,可以多带些人,剩余的人员全部参加测绘培训,以备需要时候上阵,连副总做好对部门人员说明工作。”

   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昏昏沉沉的。顺顺的哭闹断断续续基本上持续了一夜,总是不停的喊要找姥姥。吃饭的时候,我看见孩子们在餐桌上面哈欠连天的,看着我也不说话,顺顺则像没有事儿一样。金子看了我一眼,说:“哥,顺顺干扰了孩子们睡觉,要不,把他送回她的姥姥那里吧。”
   我说:“新环境孩子可能不适应,兴许过几天就好了。”我有队孩子们说:“顺顺刚来,可能不适合很适应新的环境,阳阳你和你的弟弟们将就几天,杨娟和艾妮,球球,你们知道了吗?”
   几个孩子无精打采:“知道了——”
   我又对顺顺说:“顺顺,你真的要回到姥姥哪里去?”
   顺顺说:“我不,我要在干爹这里。我要和哥哥姐姐一起玩。干爹,你别送我回去,我今晚不哭闹了。”

    金子送孩子们上学了。我找到了手机,看见微信上面有留言。松芝在留言上面说:“哥,我还在青岛呢,香港的韩国公司项目,基本谈妥,”微信李燕下面是几个附件,打开看了一下,是项目的规模文件,大约九平方千米。开发地还是青岛。
    第二条留言是戴安的。戴安的留言就几个字:“哥,你明天要过来。”
        我收拾了一下手头的工作,看了一下时间,大约九点多钟,由于没有休息好,脑袋昏沉的下了楼。招了出租车,去了戴安那里。

   到了戴安那里,戴安刚刚起床,没有洗漱打扮,人显得没精神。我没好气地说:“怎么这个样子?”戴安一听,立刻跑着去了卫生间。

       我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坐下,随手拿着茶几上面的文件,看了一会,这是一份昨天来的传真,全部的英文,说明着美国一个公司要来威海做房地产的开发,这是一个棚户区的改造项目,文件要求戴安通知我的公司,做好前期测绘的接洽工作。文件的第二页,则是这个项目的用地概况和国土资源部门批复的的用地文件,只是面积很大,大约有十六平方公里。项目地点在福建的漳州。
       我正看着,戴安出了卧室。洗了澡的戴安,人显得很精神,只是穿着一件睡袍出来。
   我问了一嘴,说:“这份文件的项目,是你介绍的?”
        戴安没有回答,我吃惊抬头,却看见戴安在我面前跪下来。
        “怎啦,这是?”
        “哥,项目是我的董事长介绍给他的朋友的。董事长说:五一过来,他看到了你的公司蓬勃的朝气和热情的招待,算是回报你的公司。”
   我说:“这个也不用你跪下啊。”
        “哥,我借了瑶瑶的陪嫁的钱,给我的丈夫还高利贷了?我知道这样做很差劲,你打我吧。”
   我大吃一惊,说:“什么时间的事情?”
        “五天前。”
       “真有你的。那是一对新人成家置办家具用的。你咋好意思?”
       戴安低着头,也不说话。这让我很生气。
       “说!你的丈夫借了多少高利贷?”
        “大约十五万新币。利滚利。”
       “说清楚一点。”
      “大约去年开始我丈夫参加了新加坡的什么组织,是一个吸毒派对,刚开始进去门槛很低,大约是三百新币,他们是会员制。结果我丈夫沉溺其中,无法自拔。以后,政府组织了几次禁毒,他被送到了戒毒所,但是出来以后,依然故伎重演。整个人都废了。现在是债主,就是新加坡说的大耳窿,又是在我家里喷漆,又是骚扰电话的。我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了。”
       “说!还了几次了?”
       “我这里前前后后的还了四次,大约是二十万人民币。”
   我一听,火冒三丈。说:“糊涂!你这是在添油。高利贷,你不从根本上面解决问题,你这样还,抱薪救火,还到何时?”
        戴安哭了起来。

   我说:“你还是回新加坡吧,在你的国家完结这件事情。别再牵连孩子了。你让下一代生活在阳光中吧。”
   戴安哭的更伤心了,说:“哥,我丈夫这样,我发现已经晚了。我也是没办法啊。”
   我气不打一处来:“真有你的,无怨无悔的,做着蜡烛。这副十字架我看看你能背多长时间。”
   戴安抽抽搭搭说:“要不是为了承诺我们恋爱的那一句承诺:永不离婚,我或许早就离开他了。”
        戴安这句话,让我想了起瑶瑶和文礼订婚那天,戴安莫名其妙的敷在餐桌上面哭泣的情景,哦,原来是这个。

   我没有言语,看着面前的戴安。我感到了怒火后的疲倦,我他叹了口气,说:“十五万新币啊,这还不知道这几天又上涨了多少。”
       我疲倦中躺在沙发上面,从包里拿出随身的半盒烟,拿出一支抽上。吸了两口,本来就疲倦的我,烟草的刺激直充脑门,
   我说戴安:‘起来吧,我准备把你送回你的国家。这件事情还不能对孩子们说,只能告诉孩子们,你回国休整一段时间,去了新加坡后,你就不要回来了。’
   戴安哭的更加厉害了,说:“哥,你不能这样啊。你这是不让我活了。我不起来。”
        “那你就跪着吧。”我说道:“十五万新币,一个测绘项目下来,我的同事们风餐露宿的,日晒雨淋的下来,能有几个十五万新币。真是大手笔啊.那你借了瑶瑶多少钱?”
        “十万。”
       “十万。我闺女真是心大啊。”我自言自语道:“那是我闺女张了一场口,向她老爸要的买车钱啊。再说了,订婚仪式上,刘爱丽司仪喊的二十万嫁妆,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双方各十万,你还要干什么?你这样做,会让大家看不起你的。”
      “我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戴安说。
   我想了一会说:“戴安,我是看清楚了,你和你家庭就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你的丈夫,一个男人连自身都管不住,那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和行尸走肉有什么两样?”我又说:“这样吧,那十万你也不用给瑶瑶了,我让人把瑶瑶的新房家具添置一下。我闺女的车,她的要求不高只是几万块钱的QQ轿车。我都负责了。再就是你再不许和我闺女借钱了。也就是为了这个你回新加坡吧。我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如果你张口让我偿还你丈夫的高利贷,是不可能的。因为在成这样的状况的根本在你丈夫的毒瘾,这个不根除,谁参入进来,都永无宁日。”
   我把电话达到了金子那里,对金子说:“金子,瑶瑶新房的钥匙在客厅的茶几抽屉里面,我没有给她,是因为我不想一个女孩子在婚礼举行之前,先同居。这是老杨家的规矩。你拿了钥匙,打电话给你姐,让她批十万块钱给我,然后我把我看中的沙发、冰箱、洗衣机、热水器和三个房间的床,图片发到你的手机上面,你现在就联系家具公司送货。这十万块钱的账务处理,告诉你姐下我的工资账户。明白吗?对了告诉你姐,瑶瑶的QQ轿车暂时就别着急买了。等我先还清这十万块钱,再做考虑。反正离婚礼还有一段时间。”
   金子听了很吃惊,说:“哥,咋啦,这么突然。瑶瑶的婚礼是明年的五月,早着呢。”
   我说:“咋这么啰嗦呢?我箱子早退休,你再不给要要添置点家具,我这个父亲成个穷光蛋就晚了。”
   金子可能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在我放了电话没多久,金子又打过来了,说:“哥,你在哪里?我先接你回家。”

   我正晕头转脑的,浑身不舒服服。听了金子这么一说:“行,你过来吧,我病了,回去吃药。在你戴安姐这里。”
       我回到了家里,就开始呕吐,翻江倒海的,吐的是淋漓尽致。金子一看不好,就打了松芝的电话。一个多小时以后,松芝出现在卧室里。
见到松芝,我的感觉似乎要好一点。松芝站在床头,俯下身子,用手摸着我的头,一脸的爱恋看着我,然后说:“哥,你遇上什么事儿怎么这样?看,你的脸烧的通红。”
   我先是说没事儿,接着又把戴安那里的事情说给了松芝。最后我说道:“戴安让我过去,并不单单是告诉我她借了瑶瑶的钱,潜台词是让我给他老公还高利贷,为了达到她的目的,故意让我看到她茶几上面的传真。妹妹,心机女人啊。”
   我这么一说,松芝也满脸愁容的坐在我身边,说:“哥,现在能怎么办?毕竟有项目,或许这是你说的商业的肮脏。在这个社会上看来只能如此了。”
       “松儿,在这个不能迁就。现在复杂的是,我闺女要嫁过去了,吸毒本来就是无底洞,高利贷杀人不见血。将来闺女哪有好日子过?这么心善的人,这么听话的人,将来还不是还债的机器?”
   松芝无奈的叹着气,趴在我的胸前。一会儿,转过脸看着我,两只明晃晃的眼睛笑了起来,我说:“别这样,我知道你小子又打我的注意。”
   松芝闭上眼睛,嘴里却说:“懒得看你,破哥。不过我知道你有办法。”
        “撤,我要是有办法还至于急火攻心,你看看我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了?”
   
   松芝拿着我的手,放在她的脸上,咬了我一下,说:“这回大脑启动了吧?”
       “我是贵州的驴,真的没有办法。十五万新币,将近百万,我的同事们要干多长时间测绘才能弥补这个窟窿。再说了就你戴安姐的如此心机,又有谁能相信这件事情的真假呢?”
   金子领来了社区医生,社区医生检查了一会,说:“没什么大毛病,可能是上火导致的。”
        松芝还是不放心,电话打到了外公那里。在电话里,外公问了松芝的今天我的去向,好一会在电话里告诉松芝,说:急火攻心所致。没有大碍。
   松芝放了电话,呆在那里,自言自语:“急火攻心?不会的。”突然她想明白了什么,说金子。说:“我爸和金叔来的时候,你让我哥吃了什么?是不是又是你家的东北药酒!”
   金子一听,立刻淹了,说:“我哥,就喝了一小盅。怎么会这样?”
        “这东西现在在哪里?给我拿过来。”

   金子出去了,不一会把那个大瓶子的药酒两个手捧过来。松芝一看,说:“你这个挨千刀的,你看看里面都是什么?能给你叔喝吗?他的体质不适合这个。松枝又说:“立刻弄走它,。不许在我们家出现。这样吧,你立刻把这个东西送回家去,这里不用了。”又自言自语道:“真是的,你咋什么事情都弄不好。”
       金子一肚子的委屈离开了。金子离开后,松芝找来热水,先是为我擦了身子,然后又打电话给外公,也不知道外公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就跑去了厨房。不多一会端来一大碗黄色的汤,一勺勺喂我,喝了汤的我,开始逐渐不再焦躁。迷迷糊糊中我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醒来的时候,睁开眼,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床边站着抱着球球的松芝,杨娟坐在松芝坐过的椅子上,说:“爸,你快点好吧。我妈都吓坏了。”
   球球说:“爸爸,你好了吗?”
   我脑袋有些沉,但是还是咧着嘴笑了笑说:“我好了。宝贝。”杨娟拉着我的手。说:“爸爸,你的手还有烫。”

   我起身,倚在床头上。对松芝说:“没啥。我知道我自己,是昨天的酒的问题,以前有一次也是这样。那东西不适合我。现在没有事儿。这会幸亏有你在,那次我是飞机从吉林机场到的大水泊,下了飞机,你大姐直接用120把我送进了医院。在医院这了好几天呢。”
   阳阳带着她的弟弟和艾妮进来了。摸了一下我的头说:“爸,你肯定是上火了。所以才这样的。我有一个能让你高兴的消息的,想知道吗?”
        “ 哦?说说看。”
       “我今天把你慰问数学老师的礼物给了我们的老师,老师很高兴还问了你受伤了没有呢。”
   杨晨说:‘爸,本来是阳阳自己送的礼物,干嘛非要说是你送的。我觉得我哥,不诚实。爸,是不是这样?’
        “未必。阳阳这样做有他的道理,整合是一种借花献佛的做法。啥叫:借花献佛,就是借助外部的力量,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它产生的效果力量更大,能这样做作的,说明你哥看问题有前瞻性,就像我们昨天讨论的那道数学题一样,在B点观测A点夹角是45度,那是个性,也是特殊性,但是你从C点做AB线的垂直线,这就是共性,是普遍性。普遍性、共性的东西能开拓人的思路,放开人的视野,所以这是好事。”
   杨林说:‘爸,你说得对,我一开始就赞成我哥的。’
   我说道:“看来你们三个今天表现的都不错,应该奖励。说:想要什么?”
   三个家伙异口同声:“爸,我们要新一代的学生手表,价格是四百元。”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说:“三个小子,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听着,统统给我立正。”
   三个家伙一听,立刻做立正状。我说:“尽管是有预谋,但是总的感觉还是不错的,这奖励要发。”
门口进来了杨娟和艾妮,说:“爸,还有我们呢。”
        “你两个是不是一直躲在门外?啊?”
   杨娟说:“爸,你看见了?”
       “那倒没有,只是你出现的时机,说明了这一切,难道不是吗?行,我同意了,让你妈明天给你们买,球球也有,顺顺也有。咋样?”
孩子们一片欢腾。

   门外传来顺顺的声音,那声音是一个与他的年龄不相符的抱怨声,声音很大,大伙听了,都愣住了:“妈,咋还不吃饭,我都快饿死了。”
        孩子们吃饭的时候,松芝做了外公要求的汤,又做了一碗鸡蛋海参汤。看着我吃下,就回到了餐厅的餐桌。
   没多一会儿,阳阳和她的弟弟妹妹,来到屋的房间,说:“老爸,我们吃饱了,要回房间做作业了,你也别为我刚才学生手表事情上火,有人说你抠,我是坚定的站在你的立场上面,支持你抠。”
   我说:“儿子,你这是好话呢,还是在诽谤老爸?”
        “秘密。”阳阳说完就走了。
   杨林说:“老爸,我想要个平板。怎么才能达到条件?”
        “三个全优即可。”
        “我明白了。”
   杨晨说:“爸,你快点好。我保证四个全优。”
        “怎么多了一个呢?”
       “我想做个好孩子。”
       “这个想法不错。我为你点赞。”
  
   没有一会儿,杨娟和球球进来了,噘着嘴,说:“爸,今晚不能抱我了,快点好,我都记着呢。”说完拉着艾妮的手,做了舞台谢幕礼,带着球球回了房。
       我在笑声中,感受到了轻松。人就是活的一个心境。有了好的心境,胜过任何药物。

       门外的隔壁,是金子呵斥顺顺的声音,顺顺哭闹着。过了一会我还是听到了原委:顺顺池晚饭嫌弃鸡蛋黄,而只吃加蛋清,小米粥不喝,而且将炖鸡翅全都端到自己面前。
   收拾完厨房,金子,到了房间说:“哥,顺顺这孩子,真的不听话,我都愁死了。”
        “孩子嘛,这么小,你不能呵斥,慢慢就适应了。男孩子,总是调皮的。”
   松芝进来了,我问:“顺顺的学校调整了没有?”
        “调整了,和球球同班。”
   屋外敲门声,没等松芝开门,瑶瑶进来了。说:“爸,你咋病了?好了吗?”
   我说:“闺女啊,你不在工地跑回来干什么?”
   瑶瑶对松芝说:“妈,文耀和温妮、文礼还有戴安阿姨在客厅呢。”
        松芝一听和金子出了卧室。
   瑶瑶坐在我身边,说:“我回来的时候,先随着文耀去了他家。我们接到戴安阿姨的电话回来的。去了才知道,爸,你对借钱的事情很气愤。是不是为这件事情生气上火了呢?”
   我叹了一口气说:“闺女,确切的说,不是为了借钱的事情。人嘛有时候手头紧,借钱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的戴安阿姨借钱是为了偿还毒资,而且是高利贷,这种借钱,目的本来就不对,再说了这钱借的,无意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我能不上火吗?那二十万嫁妆,不是大数目,我和你妈妈为什么这样?就是让你们俩成家以后,通过自己的劳动来建立家庭的美满。闺女,以后我估计你嫁过去,这样的家庭,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我是为这件事情上火的。我一气之下,向你妈要了十万块钱,让你金子阿姨,下午把你新房的家具买了。”
       “啊?爸,这是干嘛,我们结婚还早着呢。”
       “你不懂。我这样做,就是让他们不要再打你和文礼注意。没有钱做什么孽,吸毒,我最痛恨的就是吸毒。以后你安心工作,好好工作,因为我们是企业,不进就退,退则亡。知道吗?”
       “爸,我知道。”
       “还有,你的钱,自己留着,不许再外借,对别人说,就让老爸没收了。施工队老黄送来了十八万块钱,给你的贺礼,我一直没告诉你,这笔钱我和你妈不留,明年婚礼上,就交给你。我知道是开惯了车,没有车会不适应的,我想好了,我和你妈商量一下,到时候给你买合资厂出产的凯美瑞。这车大气,适合你的性格。”
       “爸,我不是说了,QQ就行。我不要。”

   松芝一直站在旁边,说:“闺女,听你给爸的,车这东西,就是一件衣裳,是一个外表,你爸的意思是让你活的有尊严。”又对我说:“哥,你穿衣服起来,他们在客厅等你呢。闺女做个热毛巾,为你爸擦把脸。”
   我是真心不想见到他们。心里说:“我不能出去。这是一杯浑水,弄不好人都会搭进去的。你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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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2-10 06:46:0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2-10 06:59 编辑

       我依旧昏沉,昏沉中迷迷糊糊倚在床上睡着了。没多一会儿,又醒了。醒了睡,睡了醒,脑子却在想戴安的事情,就像一架快速运行的齿轮机器,推演着这件事请带来的可能。松芝弄醒了我,说:“哥,水调好了洗了澡再睡。”
   浑身的酸疼,发出了拒绝。我不想动。松芝也没有勉强。只是在我怀里说:“哥,这不是你的风格。怎么怕起事情来了?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倒不是。高利贷就是一杯浑水,美丽的罂粟、饮鸩止渴都是说的它。十五万新币的本金和利息,估计初始的借款也就是两万多块钱。在新加坡这种房贷者,被称作大耳窿。一旦沾了他的边,后面的麻烦就可想而知,他要比国内的高利贷更凶残。新加坡的报纸《新明日报》每天都有高利贷行凶的消息。”
        “可是,哥。”松芝说:“戴安姐拿着三个项目来说事儿的。是不是说,你拒绝了这件事情,就是拒绝了三个项目?”
       “是的,这就是她的阴险之处。也是我生气的原因。”我拿起床头柜上面烟灰盒里刚吸了几口就放下烟卷,点上。说:“是不是大连和青岛的工地这个月就能完工?”
      “是的,哥,我需要这三个项目。这样我的同事们就能不窝工。我们添置的新设备就能投入使用。”
      烟雾缭绕着、升腾着。我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烟雾。

   松芝见我忧郁的样子,起身接过半截香烟,说:“咱别抽了啊。”又说:“哥,阳阳今天又和语文老师辩论了起来。这次是语文老师,刚才那题目给我看,我看了半天也没有理清头绪。”
   我没有接松芝的话茬。松芝小心翼翼的说:“阳阳的作业题目是一个词组:不想起名字。划分这个词组的结构。这个题目没啥:第一种划分,不,修饰后面的:想起名字,构成偏正结构;第二种是:不,和:想起,共同限定修饰:名字,构成三层偏正结构。”
       “这三个项目,应该是本来没有的,而是温妮爸爸临时动议联系的。”我说道。
       “临时动议?”松芝有些不解。
       “是的。”我说:“戴安丈夫的事情,温妮不可能不对她的爸爸说起。温妮爸爸懒得参入这件事情,就出此方法。”我叹了口气。又说到:“如果真是这样,这个混水非趟不可了。”
        “哥,这水有多混?”
       “这样说吧,你在东北和黑社会争斗,他杀了你但是可以会保留你一具全尸,但是你在福建以南的地方,他杀了你会将尸首处理掉,焚尸灭迹。全国最憨厚的也就是中原一带,北纬三十度现附近的。”
       “啊!”松芝大吃一惊。
       “哥,那咱们别做了。总不能拿生命开玩笑的,别忘了,你不是一个人的事儿现在。是这多孩子的主心骨现在。咱不冒那个风险。”
       我起身去了卫生间,放开花洒,温度适宜的热水中,找个凳子坐下,屏住气,我想让这冲刷我身体的水流,来梳理我纷乱的思绪。

   第二天早晨我还是我有些不适。昏昏沉沉的谈了大半天,直到下午的时候才起了床。打车去了望海名苑小区,看见老景和童媛在工作状态,也没有多留,又去了外公那里,老人家很高兴,聊了一会天,金子妈妈过来做饭,外婆也留我吃饭,但是金子的电话进来了,说:“哥,今天是周末,你还去接孩子吗?我在小区呢。”
   我说:“去,这是我的老规矩啊。”
       从外公那里出来,金子开的是公司的通勤客车,车上面已经坐了艾妮、杨娟和顺顺。到达学校的门口时候,正巧,下课的铃声响起。但是出来的杨晨和杨林。
       “你哥杨志呢?”
   杨晨说:“爸,我哥被老师留下了,正在教室被老师挨尅呢。”
        “这次为什么什么?”
   杨林说:“爸,视为了那个词组,我哥又和语文老师辩论了,老师这次发火了。”
       我一听,径直进了学校大院,门口的保安吃惊地看着我,刚准备阻拦,看见我一脸的愤怒,只好作罢。

        果然,进了三楼走廊就听见一个教室传来老师的呵斥声。我寻声过去,敞开着教室门口,阳阳低着头,看见我一脸的委屈,那样子好像眼泪都下来。
        “你说说,你杨志,啊,你眼里还有老师的尊严吗?就这么几个字,你还要让我解释几次呢?你为什么就标新立异,不接受规范的答案。”
   我看了一眼黑板,黑板上,白色的粉笔。写了四个大字:不想起名。字很大,而且字与字间隔很大。白色粉笔周围,又是红色的“<>”标注,看来是老师的答案的解释。
        “老师,我错了。”阳阳低声说道。
       “错在哪里?”老师厉声呵斥。
       “只有两个标准答案,我不该节外生枝。”阳阳说。
   我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让阳阳的老师吃惊。她一脸愤怒看着我:“你是杨志的家长?”
       “是的。我是杨志同学的爸爸。不过他老师。你的这个词组,确实不是只有两种划分方法,而是四种。”
        “四种?”语文老师吃惊看着我:“你懂语文?”
   我说:“是啊。我是汉语言专业毕业的。只是毕业好多年了,都忘记了。但是这个词组的结构的划分我还是知道的。不想起名,第一种划分:副词,不,修饰限定后面的:想起名。这个构成偏正结构;第二种:‘不想’作为一组词,修饰后面的‘起名’攻城补充结构;第三种:‘不’、‘想起’、‘名字’三个字词,构成动宾结构;第四种:‘不想起’与‘名字’也是构成了动宾结构。”我又补充道:只是第四种动宾结构的划分,改变了原词组的意思,他有不愿意回忆某事的意思。就像‘像……一样’是比况助词结构一样,属于一种变异词组含义的格式。”
   我的这话说完,语文老师红着脸怔怔的看着我。看着她那尴尬样子,我说:“儿子。要尊敬老师,你怎么能这样啊。你的老师每天要教好几百名同学,几个班的教学量,她多累啊。以后别再给老师为难啊。”
   我又说:“老师啊,都是我管教不严,惹您生气了,这孩子是我管教不够,您就多担待些,以后我不会让他有第二次冒犯您的时候。”
   说着,就拉着阳阳往外走。语文老师从身后喊到:“杨志家长,你等一下。”
   我停下。老师说:“您说得对,是有四种划分方法,你看看我这个老师当的。杨志说三种划分方法,我没在意,看来这次是老师错了。”
   我一听,急忙把老师拉到一边说:“老师啊,您千万别当着孩子的面儿,说您错了。您只是按照教案的正确答案传授知识。这孩子不懂事情,冲撞你,这很不可取。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我拉着阳阳就走,身后的传来老师的声音:“别难为孩子,我爱老师,我更爱真理。”
   我回过头,说:“老师,那是古希腊柏拉图弟子的时代,现在需要改进升级的。”

        回到家里,松芝已经在做饭。见我们回来,就开始端饭。我刚刚坐在沙发上面,打开了手提电脑,抬头看见阳阳,站在我面前。再转头看见靠近楼梯的地方,杨晨、杨林、雯雯和球球自觉地排成一行。静静地站着。哦,看来是等候我的发落。倒是顺顺不管不顾的。一个人早就爬上了餐桌,一只手拿着各一个鸡腿,另一只手拿着排骨,吃了起来。刚吃了一会觉得不对,又放下来,站在球球的身边。
        “爸,我错了。你惩罚我吧。”阳阳低着头,就像刚才在教室里,老师面前的样子。
        “错在哪里?说说。”
        “我不该顶撞老师。”
        “说说该怎么惩罚你?”
        “爸,你口我这个月的零花钱一百块吧。”
        “美得你。顶撞老师多大的错误啊。不行四百块,全罚。”
   孩子们一听:“啊?!”
   杨晨说:“被,这件事情,我也参入了当时我和弟弟的杨林都在旁边,也参加了和语文老师的辩论,老爸,我和杨林每人承担一百元吧。”
   杨娟说:“爸,我也承担五十,我哥没有了零花钱,他买作业本、书籍咋办?”
   球球过来坐在我的腿上,说:“爸,这是我的一百元。我只有这么多了。”
        松芝和金子戴着围裙,也过来了,站在一旁。两个一脸的微笑地看着我。
   我说:“阳阳,你给我立正。我问你,你知道煤是怎么形成的吗?”
         “知道。爸。是木材在地质的作用下形成的。”
   我说:“答对了。但是木材形成煤,在数量上是不成比例的,一块煤的形成往往需要大量的木材。就是煤形成的成本。这件事情我想说的就是,你做任何事情都要讲究成本。不要做无所谓的牺牲。你想想你为一件事情得罪了老师,但是你与老师相处的时间很长,你就不担心老师对你的负面作用?大量的木材,得到了一小块煤,它的剩余部分哪里去了?都被地质年代磨损挤压没有了而已。这种赔本的买卖,咱不能做。我说的意思你明白吗?”
        “爸,我明白了。我今后一定改。”
       “你可以换个与老师沟通的方式,既让老师能接受得了你,又能把你的意思准确地传达给老师,这样多好啊。”
   我又对球球说:“闺女,把老爸的包拿来。”

   我打开包,拿出几张钞票,说:“儿子,尽管你今天冲撞了老师,对你做了处罚,但是你锲而不舍求学精神,值得奖励。你的老师说的对:我爱老师,但是我更爱真理。现在我决定,就凭这,奖励你六百元。扣除你的罚款,这是二百,你拿着。杨晨、杨林、雯雯,这是你们的二百,你们今天表现得都很优秀,应该奖励。艾妮、球球、顺顺,你们也有份儿。”
   杨娟欢呼起来,跑到我面前,借过钱,坐在我的腿上,说:“老爸,你真可爱。”
   我说:“闺女,你等等,下午你的老师发来微信说:你在写作文的时候,把‘老王’写成‘王老’有这事吗?”
        “哄”的一声,大家笑了起来。杨娟不好意思的说:“老师这个也告诉家长。没劲。”


   饭后,孩子们上楼去了房间。我在沙发上面打开电脑开始看起了邮件。松芝和金子收拾完厨房,在沙发上面坐下。松芝一脸的欲言又止,没多一会儿,去了里屋,拿来一个盒子,说:“哥,公司为测绘部门的负责人配置的最新野外用的笔记本,这个是你的。
   松芝知道我喜爱电脑,见我很高兴的打开电脑赞不绝口,就不失时机的说:“哥,我想要那三个项目。”
   金子也说:“哥,你还是想个办法,摆平戴安姐这件事情,早点拿下这个项目,我姐都愁死了。这么多人总不能没有事情做啊?”

   我没有理这两个美女蛇,继续查看这电脑。嗯,配置不错,内存和硬盘空间都很大。运行的系统竟然是最新的WIN764位的。这让我感到某种惬意。
        “哥,你说话啊。”金子喊道。
   我不耐烦地说:“知道了。咋这么啰嗦呢?”
   松芝说:“金子,都说过多少次,叫叔,咋总是改不了呢?”
   金子没好气的说:“就叫哥!”
   松芝说:“狐狸,你等着,早晚把你嫁出去。”
        “不嫁!”

   手机传来微信的声音,我对着两个美女蛇,看了一眼。打开手机,是艾妮的爸爸发来的。里面是戴安丈夫借钱那家得的成员资料,里面详细的记载了整个团伙的头目、人员身份以及个人资料、图片。我数了一下,大约是二十二人。再仔细看了一下,发现竟有胶东籍贯的人员——烟台芝罘区的和青岛市中区的。这让我兴趣盎然。
   没有几分钟,又是一条微信:姓名:王瑶,护照号码:*********;航班号:TZ86 登机时间:00:50,到达青岛7:36.

        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比对了一下前一条微信的二十三人资料,发现这个王瑶也在其中,也就是说,王瑶是这个组织的成员之一。
   微信又来了,这次很简短几个字:“青岛取货。第四天回返。返回航班:同航班。接站人多,有武器装备。”

   我放下手机,呆呆地坐着,嘴里念叨:“好啊,事情终于有转机了。”我有些狂喜,松芝探头过来看手机的当儿,我一把捧着她的脸,吻了起来。嘴里嘟囔着:“厚嘴唇,我要厚嘴唇。”
   松芝挣扎起来,口齿不清的嚷着:“客厅,这是客厅,哥,你昏了透了?”

   我放开松芝,又把身边的金子板过来,对着她的脸又是一阵狂吻。松芝开始用手拉扯着我,说:“哥,我在这儿,在这儿——”

   我把电话打到了老郑那里,说了情况。老郑一听,咬牙切齿起来,说:‘大哥,过瘾啊,我还以为这么长时间,你把这件事情忘了呢。抓,我要为我的同事,球球的爸爸讨回公道。’
   老郑没有放电话,只是听了一会,又说:“大哥,这会真的用你的车,就是你的奔驰,我有时间,我亲自去青岛。我今晚不回家了,一会我得同事过去赶车,你找咖啡啡给我。越多越好。”
       放了电话,依旧沉浸在莫名的兴奋。我站起身,开始在客厅里踱起步来。松芝和金子一脸的惊讶看着我。
       “哥,有眉目了?”松芝一脸的疑虑。
       “有转机了,松儿。”我点上一支烟。说:“这笔高利贷,估计现在已经到了三十万新币。硬碰硬偿还,那是笨办法。我们不能这么干。我在找时机,这个时机就是找到这个房贷团伙的软肋,有了这个软肋,我就能夯实归还的数目。三十万新币,这是我们同事们干多少天才能做到的啊。我知道,那这件事情摆平了,后面的项目有的是。温妮爸爸只是在投放了鱼饵而已。”
   正说着,松芝的手机响了。放下手机,松芝说:“温妮打来电话,说是戴安姐病了,一个在家。温妮和文耀文礼都在工地。哥,你去看看戴安姐。”
       “也行,我明天就去。”
       “哥,你现在去吧。多待些时间。需要的话,晚上就在那里。”
       “我不在外面过夜。这个你是知道的。”
       “金子,你送你叔去戴安姐那里,我在家里等老郑他们,回来的时候,带些菜,我们两个喝酒。”

   到了戴安那里,出来开门的戴安蓬头垢面,因为是夜晚,客厅的昏暗的灯光下杂乱无章,让人感到了莫名的凄凉。我心里感叹道:“事在人为没错。人没有了精神,他的世界都无精打采。”
       戴安已经在卧室躺下,毛巾被紧裹着,只漏出一双眼。静静地看着我。我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前额,微微发烫。
       “哥,我已经吃药了,社区医生也来过,说是上火了。”戴安说着嘴朝床头柜撅了一下。那床头柜上,撕裂的药盒、鸡蛋皮和半盒已经凉透了的碗面。看到这一切,我皱了眉头。
   我没有说话,起身要去厨房,想为戴安做点面条,被戴安喊住了,说:“哥,我冷,你到床上抱我一会儿,饭不着急。你今晚回去吗?”没等我我说话,戴安又说:“你要是回去,走的时候,掐死我得了。”
   我上了床,刚开始只是脱了外衣,钻到戴安的被窝,发现戴安空着身子在里面。戴安示意我脱点衣服,之后,有些发烫的小手,启动犁铧。犁铧启动了,变成了磁铁的N极,那双小手又将N极,牵引着、引导者进入了S极。一阵惬意:那里温润无比。
        戴安一脸的满足,静静地看着我,白皙的脸上,明亮的双眼慢慢合上,匀称呼吸声,轻轻地传了出来。
       看见戴安睡着了。我起了身,穿上衣服去了厨房。冰箱里竟然现成的肉馅、韭菜和已经剥好皮尔大虾。拿出来后,便开始和面。

       静悄悄的房子里,透过窗户进来的灯光,让人感到了某种安静,似乎没有刚进屋的荒凉感。扫了一眼窗外,路灯的光芒上方,晴朗的天空,挂着闪烁的星星。我打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掩面而来。让人神怡。
   和好的面,需要醒醒。我放下面团,在客厅沙发坐下,也没有开灯,借着外面的路灯光芒,找到手机,竟然有松芝的微信留言:“郑局长,赶车走了,你的奔驰,公司的大客。咖啡六包。”
       茶几上面,戴安的手包放在上见面,我打开看见里面除了我不知道那年月的购物卡,里面就是几只口红,几张十元二十元面额的钞票散落其中。不禁让人心酸。

       毒品,都是毒品造成的;有些东西尽管也是出自大自然,但是作为人,是绝对碰不得的。人世间有美丽谎言,大自然的植物界也有,那就是罂粟,李白说:借酒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用在毒品身上,并不为过。
   茶几上面乱糟糟的图纸中,竟然有一本朱东润先生的《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定睛一看是中编的下册。借着昏暗的路灯光,打开扉页,我乐了:“这家伙啥时候拿走我的书?”
       我拿着书本在沙发躺下,我不想开灯看书,因为这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教材。那肥硕的繁体字和佶屈聱牙、古奥棘涩的语义,让我啃了数不清的年代。想着想着,有困意袭来,模糊中想睡过去。这时候戴安出来了。
        “哥,别在客厅睡,这样你会生病的。”
   我很快的做好了饺子。看着戴安狼吞虎咽,我说:“这次把事情处理啊好以后,把你老公接过来吧。我为他在本地练习一个戒毒所戒毒,新加坡那边的你的妈妈和你的婆婆,就让艾妮的爸爸照顾,”
   戴安说:“哥,他来了怎么办?我爱的是你啊。”
        “这个不是问题,大家都知道你丈夫已经废了。我过几天在烟台新桥那里,你爱丽姐有一套老宅,我想用它来做我的办公室,你又去处。新加坡的那边的房产有就纠纷没有?”
        “说不好。大家还没有想到这一步,因为我的妈妈和我的婆婆都很健康。艾妮爸爸能同意照顾二老吗?他可是很倔的的,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尽管遇见你后改了一些,但是还不靠谱。我不放心。”
        “这个工作我来做。我觉得这个办法很好,免去了你很多烦恼,省了不小的开销。还有,等我的信儿,一旦情况允许,你立刻与文耀去新加坡,文耀去了,温妮肯定也跟着回去。这样的话,我过去才有摆平这件事情的基础。”
        “为什么是文耀?文礼不行吗?”
        “文礼不行。文礼生性软弱。文耀是家中长子。家里有事儿,作为长子必须出面。”
        “哥,你先说你今晚回家吗?”
        “你这样,我怎么回啊?”
        “你不回去那我听你的。”
        “这有什么区别吗?”
        “有啊。这说明你是真的心里有我,真心保护我的。”
        我一声长叹。

   我在第二天的中午时候,回到了公司的办公室。看见松芝也在办公室,松芝见到我说:“哥,老郑局长,车子送过来了,哎呀,一个人来中国,怎么接站的就有十一个人,连同警察装了一客车。”
       松芝告诉我,她正在等待陆续从大连回来的同事,青岛的同事也在明后天陆续回来。只是第三四测绘部的还在加紧培训。松芝说:她已经着手她爱丽姐的项目,做去福建的准备工作。
       这一切都很凑手,越是顺利,我反觉得压力大。新仪器的使用,高效的工作速度,将缩短测绘完工的周期。处理新加坡的事情,似乎刻不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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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2-10 16:55:23 | 显示全部楼层
春节快乐,吉祥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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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2-14 18:03:13 | 显示全部楼层
程占功 发表于 2024-2-10 16:55
春节快乐,吉祥如意!

程老师  新年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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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2-14 18:04:23 | 显示全部楼层
各位看官,后半部分  做了修改,上传的要慢一些,请各位 予以谅解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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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2-14 18:05:2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2-14 18:18 编辑

        晚上的时候,我在家看着球球和杨娟、艾妮做作业。顺顺依旧调皮,不时传来楼上的的哥哥不耐烦地劝说声。金子是干着急没办法。有时候竟说:‘哥,顺顺太皮了,要不送回我妈哪儿吧。’
   我说:“就是因为一直在你妈妈那儿,才这样的。没事儿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再说了家里就应该这样的。这也是一种热闹啊。”


   手机传来微信的“滴答”声。打开一看,是王月在传送今天青岛机场抓捕的几张现场照片,这是我昨晚让老郑做的。这些照片为的是能在新加坡的某种场合或许能用到。我看着刚刚接手的照片,端详着新加坡在青岛接货的这个女人:年龄不是很大,三十多岁,长得比新加坡的华人白皙,一副墨镜挂在脸上,但是仍掩饰不了脸上桀骜不驯。从脸上流露出的气质,我甚至断定这个女人不是团伙里面的马仔那么简单。
       我腿上的球球和杨娟被松芝一声令下,都回了房间。没多一会,松芝又从厨房里端来了一大碗海参鸡蛋汤,放在我面前,我在抽烟,香烟的烟雾升腾中,飘散着我的思绪,我甚至从这烟雾中,看到了在新加坡的某个肮脏的角落,被高利贷团伙的暴打和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场景。孟子曰: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还说:二者不可兼得,舍生而取义。我甚至想到了在生死之间的选择中,我的取舍究竟是什么?
   松芝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一言不发。我在掐灭烟头的时候,瞥了一眼,看见了她的满是担忧的眼神。我把松芝拉进怀里,松芝很乖,趴在我的腿上。金子从房间里面出来,见到这情景,说:“哥,姐,我们干脆就按照放贷的要求,如数归还高利贷就是了,花钱买平安。”
   我要摇了摇头,说:“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因为这帮高利贷人,谁也不知道它的利息的计算方式。那是没有具体数字的无底洞,与我们国内的不一样。还有,如果这件事情摆不平,我们公司以后在国外市场就很难占有立足之地。现在国内房地产市场如火如荼,我们公司想长时间生存,必须过了这个坎儿,跨不过去,我们的公司在国外市场就会一蹶不振。温妮爸爸他们就回瞧不起我们。这不仅仅是为了戴安。
   松芝抬头,说:“哥,你打算什么去新加坡?燕子他们这几天就走。”
   我自言自语地说:“我还差一个步骤,等这个步骤落实了,我立刻就走。你们看看:温妮爸爸能放出三个项目作为诱饵,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他身后的有着很大的资源。新加坡,那是国际的信息中心,我怎么能甘拜下风,让他看不起呢?钱他有的是,为什么不帮助戴安,因为他知道戴安和我们的关系不一般。也就是说,在试探我们。我们认输了,他最后出面救场。”

   敲门声。金子开了门,进来的是老景和老金。两个已经喝的是东倒西歪的,踉踉跄跄的在沙发坐下。老金很兴奋,看见茶几上面的海参鸡蛋汤。说:“当家的,我给的大补药酒,你不要,喝这个?”
   松芝说:“金叔,别再提你的那个药酒。可把我哥害惨了。”
   我问老景:“怎么你们两走在了一起?还喝成这样,在哪里喝的?”
   老金抢话:“在外公那里啊,老景新加坡的分房子有买主了。他很高兴。我就喝上了。”又对金子嚷嚷道:“好闺女,做几个菜,我和你景叔还喝。”
   金子吓坏了,说:“爸,你不能再喝了,这样我妈会担心的。”
   老景瞪两只红色眼睛,说:“咋这么抠呢。”又对我说:“小女婿,我还想喝酒。”

   我看这两个不依不饶的样子,说:“松儿,金子,你们去厨房做几个凉菜就行。酒呢,你们找来啤酒和孩子们喝的饮料,给他们透一透。”
松芝不动。他知道我有心事,喝不了酒。
   我又说:“去做吧。你爸这不是有事儿吗?”
   餐厅坐下来以后,老景说:“是这样的,我的新加坡朋友电话告诉我,有个香港人,看中我的房子,出价三千三百万,而且很急。我和老金商量了半天也拿不出主意,所以就过来了。”
   老金说:“我不主张卖,现在国内的房价每天都在涨,等些日子,收效更大。而老景的意思想卖。并说了一大堆理由。”
   老景打断老金地话,说:“话咋这么多呢?这不是来听听当家的意思的嘛。”
        正说着,松芝的电话响了。是小童的,她再确认老景的去除。
   我想了一会说:“房价是在上涨,但是房产变现,这是一个很长的时间。需要等待,需要耐心。你的房子买不买,不是全部由价格决定的,而是你未来的去向。如果你还想继续去新加坡,就别卖。如果是你想在国内生活,还是卖掉为好。因为你在国内有了这笔钱,可以做很多事情。你自己权衡吧。”
   老景说:“卖掉真的舍不得。新加坡我还是真心不想去。”
   说这话的时候,老景看了一眼松儿和金子,松儿很平静,也不吱声,倒是金子撇了一下嘴。那意思很明显:“现在这样多好啊,住的房子也不用租金,还收着外国房租。”
   老景显然读懂了金子的表情,小有尴尬地说:“要不去新加坡?”
   我笑了。说:“你还折腾够啊。你去新加坡,能做什么?那个小童的前任还在那里帮厨,我的小丈母娘殒命那里,就这些你还能回新加坡吗?”
   老景听了一阵沉默。半晌才说:“在新加坡,我买房的的房子需要纳税吗?”
        “是的。1.2%。还有你买房子的款项,如果是处境,需要新加坡中央银行的许可证。在办理许可证的时候是要收费的。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你可以打听一下。我觉得这件事情,没有犹豫的地方,你想去新加坡就别卖,你要是在国内生活,就卖掉。不要纠缠价格和增值什么的。”
        正说着,敲门声响了。这会进来的是金子妈妈和小童。两个是打车过来领人的。不管不顾的往回拉人,我只好让金子送给她们回去。


   松芝坐过来,依在我身上,一脸的不开心。没多一会,又自言自语地说:“哥,咱们退休吧?”
   我笑了。说:“这可是你说的哈。”
   松芝有自言自语:“可是这些孩子们要养活啊。”
   我说:“这些孩子我都带到新加坡去,我,你,你大姐八个孩子,我们一起做烧烤。能活的很不错的。”
        “哎,哥,我怎么突然感觉我们遇到瓶颈了,这个世界太脏了,也太险恶了。”
   我说道:‘世界本来面目就是这样,有什么奇怪的。只是我们的占有欲或者过于贪婪才走到了瓶颈的部位。没啥,想上升都这样。不是有人把它比作爬山吗,远离就是这样。’

       夜已经很深了,我依旧在客厅,似乎是在等待,心底里面的隐约着某种期待。而这种期待,是夹杂着没有理清楚的头绪混合一起的。它让人有了煎熬的感觉。
   困意终于来了,我到卧室上了床,灯也没开。因为屋外外路灯光芒,让房间的一切清晰可见。熟睡中的松芝的中睁开眼, 看了一眼是我。就抱着我又睡了过去,
       寂静的卧室;松芝微微的鼾声。让我疲倦的脑袋得以安抚,在这轻柔的安抚中,我进入了梦乡。

       那是什么?是光?可又分明是一团白炽,是电,电的火焰。凑过去,那片光芒分开,似让出一条路。走过去,不,是走进去,我看清了,脚下就是路的尽头。尽头的前面,一片雾气缭绕,雾气里面是什么?难道也是路?转过身,看看刚才走过的地方,却发现来的路已经不见了,在原来经过地方,也弥漫着雾气,而且这雾气和刚才眼前的雾气相连接,一望无际,浩渺无边。
        我在寻找,寻找中四周一片迷茫,抬头,头顶上竟然有阳光,阳光照在我身上,越来越明朗,我感到抑郁的心底在开朗,开朗的心绪慢慢升腾成愉悦。我试着小心向前迈了一步,头顶的阳光,在随我移动。我有了安全的感觉。我想快速的离开这地方,竟然快步变成奔跑。刚刚跑了一步,感觉脚下踏空,整个身体向下快速的坠去。刹那间,我明白了,这里没有路,而我正在坠下悬崖。
        嘶哑呼叫声中,我到了地面,雾气消散了地面,在我坠地的地方,脸趴着地方,我睁开眼,清楚地看见,在离我眼睛不到几公分的方,竟然是个巨大肥硕、青翠欲滴的青涩大枣。我数了数,是十一个。

        “哥,你醒醒,这是咋啦?咋出这多汗?你病了吗?”
   睁开眼,是卧室明亮的灯光和松芝一副紧张焦虑的脸。 墙上的挂钟显示这时间:三点零六分钟

   第二天,晚上大约十点钟,我的微信响了,是艾妮爸爸,微信里发来四个人图片,护照号码和姓名:但是这四个人的航班号不是同一航班,而是青岛一个,烟台莱山机场两个,令我不解的是有一个竟然是威海大水泊机场入境。航班日期是12日又,就是后天。
        我找香烟,发现原来的半盒烟已经变成了空盒,起身去了卧室,由于想不起来家里哪里有烟,就随意打开衣柜,竟然发现,叠的很整齐的衣服的前面,竟然,放着一盒中华烟。这让我很兴奋。拆开,拿出几支,放进刚才的空盒里,又坐在沙发上面点上。惬意中,仰在沙发的靠背,轻轻地吐着烟圈。
        眼圈的消散中,我这才想起:松芝、金子和孩子们怎么还没有回来?刚拿起电话,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和孩子们的喧哗声。果然我是他们回来了。
因为时间太晚,孩子们有些无精打采。看见我,一个个有气无力的喊着:“晚安,老爸”、“晚安,叔叔。”
        孩子们上了楼后,金子把带来的饭菜去了厨房加热。松芝从厨房里端出了一大碗,拿大碗热气腾腾的:是海参鸡蛋汤。
   我把电话打到了老郑那里,老郑依旧很兴奋,说:“大哥,太好了。我这就安排。”接着,我对老郑说:“昨天的那位王瑶,我总感觉不一般,你暂时别报送到检察院,给我留着,说不上能做线人卧底。到时候你得给我。”
        老郑同意了。没有多时,老郑又来了电话,这次是借车,因为三个机场,尽管不是航班同时到达,但是还是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
   最后老郑问:“大哥,你什么时候去新加坡?”
   我说:“明后两天。”

   我放下电话刚坐在沙发上面,陡然发现,松芝和金子在茶几旁边的地毯上跪了下来。我吃了一惊,说:“你俩又闯什么祸了?”
   松芝说:“哥,我没有征得你的同意,把户口本改了。”说着拿身边的户口本给给我,我打开可一看:我的老天。原来几页的户口本变成一个厚厚的本子,在仔细一看,里面的标注页面:户主没变,还是我太太。标注栏:妻;成员栏:第一位是我,旁边在标注是:夫。后面的名字和相应的栏目, 我哭笑不得。景松芝:妹;金名:妹。在下面连同的我新加坡的孩子加上杨志、杨瑶瑶、杨林、杨晨、杨娟、杨顺顺、景娟,标注栏的标注是子、女。
吸的一口烟,因为不知道找不多原来的出气通道,还是走错了路,呛得我连连咳嗽。  
   平静下来,我紧接着就是哈哈大笑。楼上的和孩子们被惊动了,纷纷下楼。看见松芝和金子跪在地上,都很吃惊。阳阳说:“妈,这是怎么回事?”
   松芝说:“你也跪下,孩子们你们都跪下,你爸要去新加坡了,那个地方很危险。你们都跪下,不让你爸去!艾妮,你也跪下,你叔叔,要是有什么闪失,你的学也上不成了,你就得回国。”
        松芝说完,孩子们也听话的跪了下来。
   我看着这场面,先是觉得有些滑稽。说“都起来。快起来。这项怎么回事儿啊。”
   大家无动于衷,只是阳阳说:“爸,既然危险,你就别去了。你要是有事儿,我们的作业谁辅导?”

   球球跑过来,让我抱。我刚抱着球球,球球就说:“爸,球球要你不要去。你要是死了,球球还得找个新爸爸。球球不要别的爸爸,球球就要你这个爸爸。”说着哭了起来。
       球球的一句话,不知道是触动了松芝和金子的哪根弦。两个人也跟着抹起泪来。
       是的。传统的从一而终的礼教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了,现在的女人只要是或者,她的孩子就不会缺少爸爸。
   
   我为球球抹去眼泪,笑了。说:“球球不哭,爸爸,哪也不去。好了跟着哥哥姐姐回屋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艾妮过来,说:“叔叔,我要跟我爸通视频。”我同意了,打开微信视频,马上就连线。我把手机递给了艾妮。
       艾妮拿着手机,侧过身,开始用英语与她的爸爸交谈起来。并不时的用手机扫视我和正在下跪的打人和和孩子们。艾妮通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我还是陆陆续续听出来了,她是叮嘱爸爸,如果我倘若到了新加坡,一定照顾好叔叔等等。
       孩子们终于在我的信誓旦旦中,回屋睡觉了。松芝和金子坐在我身边,毫无睡意看着我。
       “你们今天这是去了哪里,搞得什么名堂?”
   松芝说:“我和金子去了外公那里,在哪里吃的饭。外公说:此行路途凶险。”
   我说:“外公还说了什么?”
   金子说:“哥,就这一句。这一句还不够吗?”
   我笑了。说:“以后别这样,搞得什么似的。金子,这户口本咋回事儿?”
   金子看着松芝,松芝说:“上午,戴安姐来电话,说她和文耀已经上了飞机,要你过去的时候,立刻打电话联系她。新的新加坡电话号码,她会告诉我的。”
   见我在端详户口本,说:“哥,你打我吧,我擅作主张,下午找了赵大队长,费了很长时间才弄好的。找大队长还都囔着说:除非是我呢。”
        “杨顺顺是谁?”
   金子说:“就是顺顺啊。”
        “这么大的事情,睡也不商量,就决定了。”
   金子一听低下头。不吱声。半晌才说:“我爸爸妈妈早有这个意思,只是没找到机会。今天好不容易办了。哥,你就同意了吧。”

   我的眼睛没离开过户口本,因为这些孩子的出生地几乎遍布全国,一人一个省份。我嘴里嘟囔:‘哎,我怎么觉得我就像个生孩子的专业户。户籍科的同志,就没有发发现这个采花大盗,需要抓吗?’
   我笑着说:“明天赶快赶改回来。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松芝说:“不改。就这样了。赵大队说了,不需改动了以后。”
   我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两个笑被我的莫名其妙。我说:“不改是吧,告诉你们,你新加坡大姐尽管没上过什么大学,那是很传统很讲究的人。行,你们不改也可以,我带你们去见见她。见她的时候,你们知道会发生情景?”
   松芝和金子立刻眼镜放光,盯着我:“这时候你大姐,会自己先坐下,然后让我和你两个排成一行。说:老杨,这就是你这几年努力的结果?啊?你先跪下。我的儿子立刻送来了榴莲皮,然后在榴莲皮上面盖上一个很薄的毛巾。我跪下之后,然后你大姐拿着这个户口本说:谁是景松芝,这时候你会答应一声,然后你大姐说:这古往今来,三妻四妾的需要座次排行的,你跪下向我叩头,然后亲切的叫一声大姐。”
        “那我跪的是什么?”
        “也是榴莲皮啊,而且上面也盖着一层薄毛巾啊。”
        “啊!”松芝惊呼着。
   我说:“所以,你明天还是把它改回来。”
        “不改。就不该。跪刀子也行。”
   金子说:“那以后呢?”
        “以后?你大姐会每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说:松芝,给我洗脚。金子:给我我三个卫生间的马桶洗干净,然后记得明天早上五点去店里收货……”
没等我说完,金子打断我的话,说:“我也不改。不改,我认了。”
        “咋就这么犟呢。”我怒吼:“赶快嫁出去,别添乱了。”
   金子:“不嫁!也不该。杨顺顺,这名字多好,也也顺口,再说了红丝带也戴了,剩下的我全认!”
   我被噎的好长的时机,半晌声音低沉,一字一句地说:“明天,就明天,立刻改过来。”
   松芝一听,跑进卧室,拿来鸡毛掸子,放在我面前,说:“你打吧。把我们两个打死算了。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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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2-14 18:06:4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2-16 18:06 编辑

    三天以后,老郑按照艾妮爸爸提供的资料,三个机场同时行动,开始了抓捕的时候,我已经在青岛流亭机场飞往新加坡的酷航航班上。我在空中小姐要求关闭电子设备之前,用微信告诉了戴安的航班号和达到的时间。飞机七小时后到了樟宜国际机场。我没有带很多行李,一个随身包,里面装了一个格式化后重新制作了系统的笔记本电脑;我的苹果和8848两部手机,再就是一副八百元买的抗打击眼镜,这是备用的。再就是一大包跌打的膏药。

   在我走出边防检查出口,到了大厅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时间,是下午四点。络绎不绝的人群中,我刚出了机场大厅,走向外面的停车场,两个身穿黑色短衫的矮个子壮实的男人,从一个黑色的奔驰车出来,问我:“是你中国来的杨?”
   我点了点头。另一个打开车门,说:“上车吧。”

       不多一会儿,我被带进了一个地方的仓库,看了一眼,诺大的仓库里面的货堆全是打包整齐的牛仔裤和旧衣服。这些东西上面已经盖满了灰尘,并发出难闻的发霉味道。很远处有个亮灯的地方,我被带着走了过去。一个身穿黑色短衫,凶神恶煞的胖墩华族男人坐在桌子旁,
        他先是一言不发的打量着我。然后说:你就是杨先生
   我说:“是的。”
        “哟,还是个白面书生。文之悦欠了我的钱,已经有两年了,”说着拿着一张纸在我面前晃了晃,说:“这是借据。本金四万,加上利息是六十六万。这个你知道吗?”
   我说:“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我记得我的女人告诉我是十五万。她在那里?”
   凶神恶煞一挥手,戴安和文耀从墙角的一个黑暗中走了出来。凶神恶煞说:“杨先生,你的人很安全,这个不是问题。现在你还钱吧,我哦喜欢做事情干净利索。”
         我看着戴安和文耀,两个人貌似没有受到伤害。一脸的平静,低着头,眼睛看着脚下。
    我说:“这位先生,我怎么称呼你?”
    旁边的人说:“这是我们的麦老大。别啰嗦,赶快还钱。”
    我说:“我没有得到你的们的通知的这个数额,我今天只带了人民币一百万。”

    被称作“麦老大”的家伙不耐烦的一挥手,上来一个家伙,对着我的脸,就是一拳。这一拳很重,我立刻阳身倒地,眼前金花四射,鼻子里流动的温暖。在我挣扎爬起来的时候,我的随身包,被拿走。送到了凶神恶煞的麦老大桌上面。
          “哦?电脑,银行卡,是网络银行?麦老大嘀咕着。
    我趴在地上找眼镜,边找边说:“是的。”
         戴安跑过来。搀起了我,掏出手绢,来掩住流着血的鼻子。
         “一百万,剩余的部分呢?”麦老大问。
         “我是做小买卖的,只有这些了。”我答道。我又开始摸索周围,寻找我的眼镜。看见眼镜已经被分成几个碎片,散落在我周围。
        “只有这些?”麦老大嘀咕了几声,过了一会又说:“那就先把这些转过来。剩余的三天以内,想办法凑齐。不过,白面秀才,我们是有规矩的,不能一次性还款的,需要给他增加点记性。”

       麦老大刚说完,上来两个瘦子,一个伸出扫堂腿,立刻我扑倒在地,两个家伙穿着大头鞋,一阵拳打脚踢。

        浑身的剧痛,我几乎昏死了过去,我感到了剧痛之后的昏昏欲睡。我像一个喝醉酒的人,意识开始不清,刚刚进入假寐,一盆凉水泼来,剧痛中瞬间的清凉,结果剧痛更加疼痛。
       我有气无力,想挣扎站起来,却没有完成,我只能趴在地上,断断续续地说:“你先把他们……两个其中一个放了……找我的新加坡朋友……凑钱……我和国内联系,这样或许能快一点。
   麦老大想了一会,对文耀说:“那你回去吧,你妈留下来。出了门知道该怎么做吗?如果报警,你会很惨的。”
        说完,麦老大站起身,挥了一下手,我被从地上拖到桌子旁,麻木的胳膊无法掀开笔记本,戴安过来了,她为我打开了笔记本,然后拉了我一下,让我靠在她的身上,自己开始操作了起来,等到输入网络银行密码的时候,戴安说:“哥,开始输入账户密码了,你说一下密码。”

       我满脸是血,嘴里的血也不是是头上流进去的,还是牙龈出的血。戴安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我,为我一点点擦拭着。我咬着牙,忍着剧痛,一个一个的说出了六个数字。
   几分钟后,麦老大手下的电脑操作者,说了一句:“到账了。”这时候,麦老大拿起包,要走。刚走了一步,对他的手下说:“给他长点记性。但是下手别重,不是还有后款嘛。
   上来的家伙更凶 。他先是将我摔倒在地,然后用那厚重的皮鞋猛踢了起来。不一会儿,我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戴安坐在我的床边,已经哭的是两眼通红。看了房间的四周,发现是一个宾馆标房。我仰面躺着,浑身的疼痛,使我不敢动弹。
       戴安姐开我的衣服,也不说话,默默地为我擦拭着身体。一会儿拿来棉纱和红花油,小心翼翼为我胸部和腿上的淤痕擦拭着。这很疼痛。我开始龇牙咧嘴起来。出血的地方,戴安用热水小心翼翼的清洗着。
       “别哭了。戴安,你没有事吧?”
   戴安点了点头,说:“哥,我没有事儿。”然后不再言语。

   宾馆的服务生,送来了饭菜。一大盆米饭,一大盘鸡翅、素菜是国内常见的卷心菜和一盘子油焖大虾。这让我很高兴,在服务生离开的时候,我问了一句:“有啤酒吗?
   服务生看了我一眼,说:“稍等。”

       戴安告诉我,麦老大的看守就在宾馆的大堂,并劝我,别轻举枉动。我答应了,我迷迷糊糊在床上躺了七天。

       这天,我感觉好多了,戴安无微不至的护理让我的状态也不错。忙了一个星期的安静的待在房间看电视,
看着新加坡的第八频道的华语节目和又臭又长的台湾电视情感剧。或许我的轻松地表现,戴安也逐渐开朗起来。夜深入睡的时候,戴安空着身体,在我怀里,搂着我,一脸的忧郁静静地用手在我胸膛上面比划着,这动作让我想起了松芝。那天夜里,我要了戴安,尽管戴安反复说:有伤口,还会伤身的。我还是激情不减。云情雨意后,我还是感觉了戴安的开心和郁闷的消失。



   早晨起来,吃了早餐。我走出了房间,长廊通道不是很长,几步就到了大堂,两个刺青的小个子,见我的到来,立刻站起身。我走了过去,说:“别紧张,我只是散散步,房间呆久了,很闷的。”
   坐下后,我拿出了香烟,对二位说:“咋样?来一支,中国烟很好的。”起先,两个充满敌意的拒绝,在过了一会儿,接受了我的香烟。抽着烟的两个家伙也不说话。愣愣地看着我。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新加坡电话号码。我打开手机,里面传出了文要的声音:“叔,钱我凑到了。一会我就过去。你把你的位置发给我。”
   我说:“从哪里凑的?”
   文耀说:“温妮也在新加坡,只是她的爸爸不在国内,而是在文莱。这笔钱是温妮妈妈给凑的。”
        “为什么不给国内打电话?”
   文耀说:“你连家都不回,我如果打电话给公司我婶哪儿,还不把她们吓坏了?”
   文耀一会就过来了,坐下后对看护我的人说:“告诉你老大,钱凑齐了,让他派人来取,记住我要借据和收据。”

   其中的一个刺青可能是马来人,黝黑的肤色,拿着电话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放下电话后,也不说话。这让我纳闷。于是我说:“怎么回事?这钱凑齐了,咋又不要了呢?”
       两个家伙看了我一眼,也不言语,继续静静坐着,其中一个又拿起我的香烟,抽了起来。这让我很奇怪,也很着急。我看了大堂墙上面的的钟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文耀坐过来,在我身边,看着我脸上青一半紫一半的,贴满了创可贴,两只眼睛红红的看着我说:“叔,你受苦了。我妈真的有幸遇上了你,叔,我决定了,我们永远和在一起,因为你是一个好人。
   我说:“这些都是应该做的。你也不用干些什么的。钱呢,等回中国以后,我让你婶打给你。”
   文耀说:“叔,这件事情结束后,我们再做什么?”
        “一会你到房间看看你妈再走。回去以后,立刻安排你的奶奶和姥姥和我一起回中国。让他们在中国住几天,躲过这个凤头。你奶奶和你爸,你姥姥身体允许吗?”
   文耀说:“都可以,坐飞机没问题。”
         “怎么没有见到你叔呢?”
        “我打过电话,手机一直是关机,去了他的家里也没有人,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妈这次见到你爸爸没有?”
        “没有。我爸爸不在家,他在戒毒所,估计需要明天才能出来。”
   我说:“那正好。一会你去准备吧。记住要快。我不想在这里呆的太久。时间长了会让我的家人知道。所以必须尽快回国。”

    时间过了一个钟头了,文耀有些着急了,就问那两个家伙其中的一个才说:“你明天过来吧,到时候会给你电话,我们老大现在有事情。”
    文耀气的想发作,被我的眼神制止了。愤怒中起身去了房间,看他的妈妈。出来的时候,对我说:“叔,我回去了。按照你说去准备。”
    文耀离开不久,我回到了房间,戴安看着我笑,说:“刚才文耀进来,我以为是你呢,就这么披着外衣开门。”
    我笑了,说:“自己的孩子,有啥大惊小怪的。我奇怪的是你的小叔子哪里去了,他应该知道我在新加坡啊。”
          “文耀和我说了,我也奇怪。他忙的什么呢?

    戴安奇怪怎么今天没有送饭过来,就出了房间,没多一会儿,又慌慌张张的回来了,说:“哥,哪两个看咱们家伙不见了。咋回事儿?”
    我一听也很奇怪,就随着戴安到了大堂,是的,真的不见了。我问前台服务生那两个人的去向,服务生说:“先生,两位先生离开了。不过他交代,这次的房费需要你们支付的。
    我又问及午餐,服务生说:“先生,您的午餐变成了送餐服务,一是需要你按照房间的服务指南点餐,再就是在你支付餐费的时候,需要支付送餐服务费的。”手续很繁,我有点失望。回到房间以后,也没有什么胃口,倒是戴安趴在床上,看着服务指南,然后挑了几样,让服务台送餐。没有多长时间,服务生进来了,竟然还送来tiger”啤酒。
    戴安推醒了已经假寐的我,我有些不耐烦,说:“我想睡一会,真的很困。”
    戴安说:“谁让你昨晚贪吃,折腾了我多长时间啊。不行,吃了饭再睡。”
    戴安没让我喝酒,说有伤容易引起炎症。我听从了。新加坡的美食总是能让人感到舒坦。我吃的差不多了,看着戴安已经喝得红润,就自己倒了一杯,起初戴安阻止,见我真心想喝,说:“喝吧,哥,以后只要是你愿意的事情,我都支持你。”戴安说这话的时候,饱含眼泪的眼睛充满着柔情。
“这次,你来了。你来之前明明知道会有什么样的遭遇,你还是来了,我想了好几天,我明白了,我的一切是值得托付给你的,因为你让我感到了安全,你是好男人。”
   我看了戴安一眼,没有说话。自顾喝着酒。戴安感受到了冷落,过来坐在我的身边,拿着酒杯,喝了一大口,然后噘着嘴,往我的嘴上凑,见我不张嘴,有伸手掰开我的嘴,坝口中的酒送到我的嘴里。然后吻起了我。折腾了一会。我说:“一会你回家看看,我让文耀回家收拾安排你的妈妈和婆婆回中国,避避这个风头。”
   戴安说:“我不。我要一直在这里着你。
        “咋不听话呢?一会儿就去,给我带些衣服回来。我现在这身衣服,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子,没法出门了。”
   戴安这才说:“好吧。等伺候你你睡了以后就去。”

       我这一觉睡得真的踏实,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戴安已经不在了房间,推开窗户,路灯下的新加坡迎来一天最热闹的时候,络绎不绝的人群,在街道上面行走,霓虹灯的闪烁下,各种食阁在热火朝天,这让我想起了三十七巷的妻儿,或许他们正在开始忙碌,我的儿子我的女儿此时或许正在穿梭食客中间,忙的不亦乐乎。我有种想过去的冲动,但是满脸的伤痕和褶皱肮脏的衣服,这些估计会吓坏他们。
   去了大堂,在沙发坐下。找来当天的报纸——《新明日报》,这是新加坡华文报纸,打开后,第一版的新闻是金沙赌场的命案新闻,说是警方今早在金沙酒店发现无名男尸,并说:警方断定是名死者是酒后坠楼等等。新闻的旁边有一副彩色的现场照片,只是出于新闻规则的需要,血腥的场面图片,被打上了马赛克。看了一会,也没在意。因为这种报纸,就是的反复传播着我们国内所说的那种八卦新闻消息。然后就是调侃着中国国内的负面的消息,什么“hands”被小学生为了记忆英语单词的发音标注成:“汉子”等等。
   坐了一会,有些烦了。伸手招呼服务生,服务生过来了,我问了房间是否需要续费。小伙子在电脑上查了一会,说:“先生,你的房间明天早晨就需要续费。”
   我想了一会,说:“这里是否支持中国的微信或者支付宝付款?”
   服务生说:“只支持中国的支付宝。”
       我扫码支付了房间的费用,又掏出了五十元新币,给了服务生小费。戴安进来了。她拿着几个提兜,进来就发现了我。也不说话,拉起我进了房间。
        “哥,我小叔子联系上了。他说十点在金沙大酒店顶层与你见面。并且让我和文耀也过去。”又说:“衣服买来了,你换上。”
   我说:“家里的都安排了?”
        “都安排好了。机票也买了。文耀说:中国对新加坡免签十五天,到了中国让你和老郑联系,再延期。只是没有你的护照,没办法给你买机票。一会呢我们早点过去,哪里有旅行社,我们在旅行社买机票。”
       “这究竟咋回事?麦老大的钱不要了?他的人也不见了踪迹。谁敢走啊。再过来的话,发现我们不见了。岂能饶了我们?如果是这样,后果会更加严重,我不能走,我走了以后,他们会继续找你们的麻烦的。
   
   戴安也在换衣服,脱掉外衣的戴安,里面是鲜红的文胸,戴安说:“忘了告诉你了,麦老大死了,在金沙酒店跳楼了,文耀说的。警察已经开始调查了。”
       我大吃一惊。原来刚才看的报纸上面的新闻,死者是麦老大。
   戴安见我吃惊,又说:‘我在电话里面问过艾妮爸爸,小叔子,嫌我啰嗦,没搭理我。”
        我坐在床沿上,有些懵,我在发呆中,苏醒过来了。临走前的晚上,家里十几口的跪求,七天后的逆转,我感到我的心底里无法适从。我感到了急速释放的压抑,让我无所适从。
       “戴安,用劲掐我一下!”
       更衣中的戴安。正在脱裙子,背对着我要换内衣,红色的短裤在我面前晃动,我突然有了莫名的冲动,上前一把抱住了戴安。毫无准备的戴安先是一惊,我在她有些发呆的瞬间,扯掉她的小衣。心绪的释放,让我生命勃发,铁杵鱼贯而入那幽深的隧道,横冲直撞,所向披靡。
       “哥,怎么这样?我还没有准备好呢……哥,你又在宣示主权吗 …我是你的,谁也不给… …
       戴安转过身,看着她眼前的威武的斗士。一把把我搂在她柔软的胸前。我哭了,她也哭了。我泣不成声地说:“戴安妹妹,我这次是抱着一命相抵来新加坡的——”
      “哥,我知道。你是好男人。你是我心目中的英雄……”说完,自己也趴在床上大哭了起来。



       我们没有在房间多留。我很想早点知道这件事情的原委。打车到了金沙酒店的五十楼,时间还不到八点半。金沙酒店,这个新加坡世界上著名的酒店,金碧辉煌、富丽堂皇。奢华无比,这个凝聚着在伟人马克思眼里肮脏的资本的凝聚体,却被众多凡夫俗子趋之若鹜。金沙酒店的闻名全球,无非是资本主义的资本这块臭豆腐,遵循着又臭又香的逻辑在运作,再继续着藏污纳垢。

      我驿动的心,在狂跳,我自己都感觉出它在呼唤我身体的世界。戴安挽着我胳膊,山寨了情侣出现在了大堂。我东张西望中,看见华丽的大堂摆设一架钢琴。钢琴的周围,几个中学生摸样的男男女女,在套调试着手中的小提琴和架子鼓什么的。看来是准备迎接某个时刻的音乐节目。再细看一下,发现一个女老师模样的人,弯着腰在钢琴踏板附近忙活,忙活中嘴里还在不停说这什么,她在不断说着什么中,又不停的指挥站在身边的一个学生,在钢琴的键盘按着键。亢奋中的我,不管不顾的甩掉了戴安的胳膊,我奔向了钢琴的琴台,扫了一眼琴架上打开的曲谱,天,是《功夫》里面的曲子——我只为你活一天。我扫了一眼曲子的五线谱,我知道,这是邓任鑫版的钢琴曲。这更让我激动。激动中我听到了弯腰的老师在说话:“弹一小段试试,我听听音调和音阶——”也就是这一声,我轻轻推了一下旁边的学生,示意给我让位。我在戴安和周围人吃惊的表情中,在青年的男男女女错愕中,轻轻地、轻轻地,打开了钢琴的琴盖。
   脑子里的音符在跳动,在流淌,流淌着邓壬鑫那首曲子——《我愿为你活一天》。
        第一个音符,发出声音,清脆悦耳。余音缠绕。好钢琴啊,我抬头目光伸向远方,大厅络绎不绝的人群,幻化成曲谱上面跳动的五线谱,豪情万丈中,蝌蚪形状的音符,在我面前的大海里跳跃,我是船长、我是水手,我在驾驭心的海洋的风帆,遨游在我曾经九死一生的时空中翱翔:


        我愿为你活一天,
   天有情 为我送来生命新航程
        我愿用我的生命
        哪怕是最后一天
        也要
        昂扬的起风帆
        似翩翩蝴蝶
        升腾中
        五彩斑斓时光翱翔

       我愿为你活好这一天
       哪怕只有这一天
       我愿将我全部的生命化为永无枯竭常青藤
       为我的爱人
       铺成攀援的阶梯
        让你的生命铅华永驻华彩绽放。


       激情让钢琴流畅,彭拜的激情,让曲子带着翅膀飞翔。随着结尾低音部音量逐渐显小的弹奏,我流泪了。松儿,孩子们,我可以活着回去了,我死不了了;我可以活着回到你们的身边。是你们在我临行之前的叩首,在上天哪里获得继续活着的门票,让我从从未经历的恐怖中,能安然的活着。
       我伏在键盘上面小憩着,戴安过来,轻轻拍着我,我回过神,这才感到耳边传来的全是掌声。是数不清的客人为我鼓掌,他们或许和我一样,满世界的漂泊,为的只是寻找适合自己的一杯清澈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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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2-14 18:08: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2-14 18:45 编辑

        我被戴安拽着上了电梯,因为大堂经理挽留我继续弹奏,几个青年男女,不停地在有手机拍照。上了顶楼,人不是很多,我和戴安扫视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艾妮爸爸的身影,就近找个位子坐下。可刚坐下,艾妮爸爸和文耀的身影就从另一部电梯口出现。
        “哎呀,大哥。你的钢琴我还没有听够啊,你弹得太好了。《功夫》现在周星驰热正热,你却露出了真功夫。多才多艺的书生啊。”

        艾妮爸爸领着我们找了一个靠里面的僻静处坐下。今天坐在我面前的艾妮爸爸,一身的正装,淡黄色的西服,带黄色的礼帽,一扫我三年前见过的样子。看来衣服真的是用来遮丑的,也是马鞍,它能将人精神状态转换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是不是想知道,你这次的化险为夷的过程和原因?”艾妮爸爸一坐下开门见山,一只硕大的雪茄,叼在嘴上。在硕大的墨镜下,随着嘴唇的抖动跳跃着。
       艾妮爸爸的话,让我和戴安大吃一惊。
       “大哥,早晨的新闻你看了,就是这里命案的那条。麦老大死掉了。可是你不知道的是,这个团伙的老二是谁?现在我告诉你:是我。”
       “啊?!”我喝着的可乐杯,被惊的几乎掉在地上。
        艾妮爸爸笑了:“吃惊什么啊?是不是埋怨我,没有告诉你?”艾妮爸爸摘下眼镜,眯着双眼,看着我,又说:“哎呀,大哥,也只有你,脸上贴着创可贴,而且青一半紫一半的敢在大堂演奏。这是什么地方?全世界的、亚洲的信息中心啊。”说完,放纵的大笑了起来。
       “我是二把手,在我们集团公司里面掌管内务和财务。你别吃惊。我们公司是合法的注册贸易公司,管理层面人员近百号人,我前几天发给你的名单和照片以及部分护照号码,是我这次要处理的人。”
  
        一个同样带着墨镜的人走过来,趴在艾妮爸爸耳边说了一句:“大哥都办好了。”艾妮爸爸点了点头,那人便离开了。
        “我们接着说,我们兄弟两个人,我哥文之悦,我呢文之成。我进入这个组织纯属偶然,和我哥一样,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和我哥参加了一个新加坡杨厝港的一个毒品派对,那时候,会员费也不高,大约也就是二三百新币的就能入会,但是,我们错了,我们深陷其中,欲罢不能。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老婆也加入了,在我哥想让我嫂子戴安加入的时候,戴安跟着一个韩国人跑了。我嫂子跑了,是对的,她幸免于难。但是我的老婆却被麦老大看上了。他抢了我老婆。他们明铺暗盖的,生活了在一起。从那以后我变了。我变得像一条走狗一样为他卖命。我变得凶残无比,我有时候为了执行麦老大的命令,不惜杀人。我真的杀过人,在香港、在美国都干过。”
        戴安吓得靠在我的身上,文耀拉着她的妈妈的手,用力地搓着。
        艾妮的爸爸,把雪茄放在烟灰缸上,脱掉外套,这会我看清了。那胳膊上面全是刺青,乱糟的图案,张牙舞爪的、奋力挣扎的蛇。
        “以后的日子,能有不到一年的时间,我认识了王瑶,就是第一次在青岛机场前几天,被你们公安,抓获的那位,我们相爱了。但好景不长,这件事情被麦老大知道,他又一次差散了我们,又将王瑶弄到了自己的被窝里。这次我彻底愤怒了。”
       艾妮爸爸又将雪茄点上,抽了起来。
       我说:“为什么你要把艾妮送到中国?以你公司的位置,艾妮也能生活得很好啊。”
        “大哥,你想错了。我的老婆在与麦老大相处,没有一年的时间,得病死了。是的,我没钱,尽管我掌管着公司几十亿资金,但是吝啬无比的麦老大从不我把当人,每个月像喂狗一样,施舍不了几个钱。我心里清楚,这么多钱是生命的鲜血,公司运作的资金是那些我们戕害的冤魂流动的血液,它们血腥也很脏。说不上那天,我的艾妮就会重蹈她的妈妈的覆辙。你说,我能不想办法把孩子送出去吗?”
        “你这样有实力,真应该在美国或者香港,这些发达的地区为孩子找个去处,何必送到山东。我们山东是小地方。”
        “大哥,我几乎整天全世界的跑,我清楚的很,但是你不清楚,中国的山东,我印象中那是全中国最安全的地方,而中国是全世界百姓生最安全的地方”。你只是身在其中,没有感觉而已。
      
       艾妮爸爸,放下雪茄,喝起了饮料。看了戴安和文耀一眼。又说道:“文耀刚才告诉我,要带着她的姥姥、奶奶和我哥区中国旅游,我估计是你的主意。这主意我很感动,因为他充满了你的善良和爱意。以前,我得知我嫂子戴安,在山东有两处房子,而且不断地往家里汇款,我说实话,我还是不以为然的,我认为是我嫂子做了你女人换来的。但是三、四年之前艾妮在你那里以后,我相信了,你是一个好人,是个重情义,有善心的男人。每次当我看到艾妮像你的孩子一样,坐在你的怀里:和其他孩子一样,拿着小提琴出现在舞台上,那优雅的举止,那流畅的琴声,我真的哭了。那是一副心安理得,那是充满安全感,我想哭是因为我没有做一个真正意义上面的爸爸。大哥,我惭愧,也为遇上你这样一个好人而庆幸自己啊。”
      艾妮爸爸,说的很动情。我看见他的泪水在眼圈里转动。他掏出了手绢插擦着眼睛。喝了一口饮料。很斯文的说:“大哥,我失态了。你别见怪,你继续耐着性子听我说完。”
      艾妮爸爸又继续说道:“作为一个男人我不称职,一个爸爸我也不称职。一个真正的男人,就应该像你这样,遇事不慌,敢于担当。当艾妮那天晚上的视频上你们全家都在跪下祈求不要出国,而下跪的时候,我是真的被震撼了,你的终究来了,让我痛下决心。”
       “痛下什么决心?”我轻声问道。
       艾妮爸爸没有立刻回答我,他按起了手机,说了一句:“先把现金送过来。”声音刚落,刚才的小伙子就过来了。送来一个文件箱,放在桌上面后,就离开了。
        艾妮爸爸打开,一面是五十元面值和百元面值的新币。崭新的纸币,在箱子放着光芒。
        艾妮爸爸说:“嫂子,文耀,这是我为你们准备的全家出国的费用,一共是十二万快。你和咱妈、你妈现在就回家,把这些钱给你爸爸、奶奶、姥姥记住温妮也有份儿,每人两万。之所以是这个数目,因为出境边防只允许贷两万。嫂,文礼,你们现在就去。我和大哥再坐一会,我们有事儿要谈。”
文耀接过箱子,戴安起身站着对艾妮爸爸,厉声说道:“之城,不要是对我哥打坏主意,我撕了你!”
        “嫂,你放心。我佩服大哥都来不及,你都想到哪里去了。”
       戴安说:“我不走。我留在这里,我不放心。我现在看出来了你的阴险。”
       艾妮爸爸笑了笑,说:“那好,文耀你自己回去吧。打车的时候留意,别丢东西。”
       文耀走后,艾妮爸爸说:“嫂,我和大哥说事儿。你不走不要紧,你回避一下总可以吧。”
       戴安这才起身走了。


        啥事儿,这么神秘?”我说道。
        艾妮爸爸,把脸探过来,小声地说:“麦老大昨天夜里被我安排人弄掉了。”
       “啊——”我大惊失色。
        “你别害怕。这次我痛下决心了。”艾妮爸爸又放下手中雪茄。说道:“原本我哥借款本金也就不到四万块钱,但是麦老大太黑,竟要六十六万。我前几天为这事儿争吵过,他不理我。说实话,我没有想到你会来新加坡的,就在刚才,我也没有想到你会在众目睽睽下弹奏《只要为你活一天》。你来新加坡这是你的人格底气,我服;你的钢琴曲也不错,《只要为你活一天》,是的,我告诉你的是我患了癌症,就在上个月美国的医生告诉我,也就是半年左右的时间。半年,也就是人生的一瞬,我得开始布置我得和后路。大哥我想求你两样事儿,你不能拒绝。”
     
       我感到冷,尽管新加坡的夜晚温度是三十多度。我甚至有些发抖,是冷的发抖?还是吓的发抖?我懵了。
        “求我?两件事?”
        “第一件,大哥,我就你把艾妮收归为你的孩子?”
       “啊?”我一阵惊呼。说:“收归?什么意思,是做我的女儿吗?再说了你闺女艾妮现在也很好啊,有必要这样吗?”
        “大哥,我知道艾妮现在生活的很好,你待她就跟自己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三年了,我的艾妮长高了,也胖了,当我收到我嫂子传给我的五一音乐会视频,我甚至没有找到乐队里还有我的艾妮在演奏大提琴,因为她和其他的孩子已经没有区别了。大哥,这个视频我看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我是每次都流泪啊。”
        “既然这样你满意,就没有必要了像你说的那样。哎,你这孩子很聪明,将来有出息。你大可不必这样做。”
        “大哥,你是不知道我的处境啊。我这次做掉了麦老大,他的那些铁杆儿是不会饶了我的,他们会天涯海角的追杀我的,你说他们知道我女儿的存在能饶了她吗?再说了,我的日子不多了。艾妮总的有人照料,毕竟她还是孩子——一个不到六岁的孩子。大哥,你收留这孩子,别让她回到新加坡,让她成为中国人,在中国成长、成家、生儿育女,让她的未来幸福。”
       我叹了口气说:“老弟啊,你不知道啊,老哥我的孩子够多的了。你就别勉强我好不好?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嫂子吗?让她带着不就得了。让戴安带着,我在旁边帮衬着她,这不也挺好的吗。”
       艾妮爸爸一听,离开座位,“扑通”一声,在我面前跪了下来。这会他哭了:“大哥,我嫂她办不了这事儿。老弟我给你跪下了。你公安有朋友、敢于担当,人好、善良,大哥你就收下这个女儿吧。”
       “老弟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干嘛这样呢。”
      “你不答应我不起来。”艾妮爸爸继续跪着,旁边的戴安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看见没有事儿,又闪了不见了。
      艾妮爸爸跪着拿着手机,电话里说:“把文件袋送过来。”


        还是那个小伙子,面无表情送来一个文件袋。艾妮爸爸接过,双手递给我,说:“大哥,我接管了公司的财务,这个文件袋子里放着六张现金支票,一共是一亿一千万新币。我已经为你你在莱佛士的中国银行开个银行卡就能存下这笔钱。这笔钱你收下。作为养活我女儿艾妮的钱。”
       “啊——”我又尖叫了起来。说:“这是干嘛。这么多钱,我不要。尽管我是做企业的,但是,我的企业能养活一个孩子还是可以的。你知道钱是通天地的,这么多钱不是好事儿。所以,老弟,你收回吧,我不能要。你起来吧,你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没有底。我们山东人都实在,不要搞这个。你说  第二件事吧。”
       艾妮爸爸起来,重新坐下。擦了眼睛后,说:“大哥,你还记得前几天青岛机场的王瑶吗?你让他出来。”
       “记得,她现在在威海看守所,没有问题,我的朋友照顾着呢,”
       “她本来是我的女人,我们感情很好。我这次求你,你回去以后把她放出来,让她回到新加坡,我在新加坡的大华银行的保险柜里为她留了一笔钱,证照和密码都在这个文件袋里,我求你她出来以后,你告诉她让她找个安静的地方安顿下来,而且是越远越好。我之所这样做,就是想借着你在青岛的能力采用这种方保护她。”
       “这个,我答应了,说实话,我最讨厌的就是毒品和贩毒的人,但是你的面子我破例了。”
       “大哥,这个不要紧,我后面还会给你和你的朋友提供几个人。让你的公安朋友对社会有所交代。当然,这些人都是麦老大的人,其他的我不会让他在中国受苦,因为他们也有家室。”
       我拿起文件带,打开,里面果然有几张支票,我取出那张大华银行的精致保险箱存放证照,装在衣兜里,然后把文件袋推到艾妮爸爸面前,说:“证照我带走,这个你收着,我不要。”
       这回艾妮爸爸火了,怒吼道:“大哥,你这个书呆子。你不要,就是拒绝收养我女儿。告诉你,你不要也得要!”
       说完,拿起旁边的外套,轻声地说:“我要走了,现在去机场,我们用电话或者微信联系。就在刚才文耀对我说起你的公司情况,得知你要建学校。但愿这笔钱能排上用场。”
       话音刚落,艾妮爸爸起身上了电梯。我望着慢慢关闭的电梯大门。收起文件袋。然后举手,一个服务生过来了,问:“May  I help  you  Sir?”
       “I ’d like Heineken Brouwerijen”(来两杯黑尼根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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