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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杨忠明

[原创] “泉流”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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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28 04:39:0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5-28 12:35 编辑

       灯光重新亮起,大屏幕画面显示的百花争艳的情景,这之后,出现了字幕:合唱《同一首歌》。演唱:中国新加坡小朋友,伴唱:志成合唱团,伴奏:志成交响乐团,指挥:毕少军。
       可能是台上还没有准备利索,场面停了大约一分多钟,这时候,全场人们屏住呼吸,静静地在等待。终于,带着耳麦的玲玲出现了,看来她是领唱的,一身的红色衣裙,白色的袜子,手里还捧着一束鲜花。
      走了几步的玲玲,局促不安。嘴里机子念叨:“忘词了。”她焦急中,转向舞台下面的我,那稚嫩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而且是立体声的传遍整个大厅:          “爸爸,我紧张——”
       我一看,不假思索,站起身,大声的对着台上,用我那清晰的浑厚的声音唱了一句:“献花曾告诉我,你怎样走过,大地知道你心中——”
      “哈哈哈——”全场热闹了起来。
       玲玲一听,也笑了起来。她自己后退了几步,然后表情严肃,发出了那稚嫩、清纯、清晰地的声音:
   
         鲜花曾告诉我你怎样走过,     
        大地知道你心中的每一个角落。
        甜蜜的梦啊谁都不会错过,      
        终于迎来今天这欢聚时刻。

        玲玲唱完这这几句,立刻后面合唱团的开始应声附和起来,
        是啊,我们唱的就是同一首歌,那同一首歌,让千山万水的人走在了一起,那同一首歌让喝着不同的水,流进了同一条何。同一首歌,不在乎地域,不在乎国籍,他们天天歌唱,而且是同一个乐符下的歌词。

        屏幕打出字幕:本次晚会最后曲目:(快四)打虎上山DJ,本节目结束后,非本校的学生可以退场,新入校的高中部同学可以舞蹈,本节目同步录音,退场后,本视频重复播放两次。
        下面的同学们一阵欢呼。

       晚会很成功,在我们送走领导后,我没有立刻离开。松芝带着温妮一家出去宵夜了。我在找个后排坐下,看着保洁收拾场地,看着青春们在DJ的节奏中释放张扬着那一生中最好的时机。
       顺顺继续在跳舞的人群中穿梭,兜售他的上面,球球跟在哥哥身后,扫码收款。玲玲疲倦了,她跑过来,要我抱着她,不一会就在我怀里进入梦乡。两个校长指挥保安部开始检查学校大院安全。知道两个多小时后的午夜凌晨,这才收拾利索,

       金子和陈燕开车过来,我没有上车。我怀里抱着玲玲身后背着球球,睡熟的玲玲搂着我的脖子,球球兴奋劲还没有消失。不停地在我身后咿咿呀呀唱着歌,我慢腾腾走着,金子和陈燕在后面开着车,不紧不慢地跟着。

      出了校门向北走了半个小时,突然一辆轿车驶了过来,在我前面停下,挡住了我的去路。我纳闷这是谁?想干嘛呢。还没有回过神,陈燕一个敏捷出现在我身边,并摆出准备打斗的架势。
      面前的车门开了,从驾驶室走出来一个人,
    “啊,小朴,朴玉溪!”
    “董事长,没惊着你吧。”小朴说着打开车的后门,里面出来一个女人。她依旧包着纱巾。
    “大哥,认识吗?”
    “不认识。”
    “玲玲妈妈,小奚。”
      我仔细看着摘了墨镜和面纱的人,还真是。

       小奚没有说话,又重新戴好面纱和墨镜。她来到我跟前,接过熟睡的玲玲,然后把脸贴在孩子脸蛋上。借着车灯光芒,我还是看清楚了,她墨镜下面在流泪了。
       我问小朴:“你们这是来接玲玲的?”
       小朴说:“大哥,小奚现在已经远嫁在阿根廷的布宜诺斯艾利斯,而且她向现在的丈夫隐瞒了有孩子的事实。再说了,那个外国富豪肯定不能接受小奚有孩子的事实,所以这次她来是借着来中国旅行名义,专门过来看看想您很久的玲玲的。”
       玲玲不知道怎么醒了,她看了一眼,纱巾女人。喊道:“你是谁?”接着哭喊道:“爸爸,爸爸——”
      我急忙过去,抱住了玲玲。说:“玲玲,老爸在这里呢。”

        站在远处的小奚直摆手。我明白她的意思,无非就是不暴露自己而已。
        我让陈燕把两个孩子抱上车去。自己倚在车门口,说:“你还是把孩子带走吧,孩子离不开自己的母亲。”
        小奚一听,“扑通”跪了下来。
      “大哥,我今天来,是因为小朴在公司网站看到你们音乐会的消息。今晚,我感动了,我看见了我的玲玲长高了,长大了,那样乖巧,那么懂事,在她和他的哥哥、妹妹一起在大礼堂为贫困孩子筹善款的那个瞬间,我知道了,我的孩子遇上好人了;玲玲在舞台上面忘词了的那一刻,首先想到的是找她的爸爸,我明白了大哥,只有你是能为孩子提供安全感的人。大哥,这孩子你就收养吧,你的大恩大德我今生无以回报,我来生为你做牛做马。”
        小朴插嘴说:“来电话了,问你这么晚还不回去呢。”
         小奚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先是对小朴说:“你现在用笔记本电脑转账。快。”然后,又对我说:“大哥,这是玲玲的生辰八字。还有我给你转账两千万美元,既是感谢你对玲玲的关爱,又是孩子以后的费用,你不差钱,你觉得我这两个理由都不成立,那权当是我对志成学校的捐款。你的账号是不是还是原来买房子时候的账号?”

        这很突然。突然地让我没有及时地反映。焦急的小奚,看来着急走,又见我没有说话。说了一句:“就按照那个账号转账,快,不然回去,又要挨骂。”
        我望着匆匆离去的轿车,呆呆地站在原地,玲玲下来了,张开胳膊,又让我抱。
      “爸,那人是谁?”
      “一个亲你的人。玲玲,过两天爸爸为你改名字,不姓柴了,姓杨,咋样?”
      “太好了。”玲玲在我的怀里竟鼓掌起来。“爸,我啥时候也有红丝带啊。”

        文礼打来电话。:“爸,有笔海外款项进来了,是你的户头,金额是两千万美元,备注是捐款。爸,咋回事啊。”
      “我知道了。”我简单的说了一句。
      “爸,这笔款项怎么处理账目?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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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31 03:50:0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5-31 03:57 编辑

       我没有再理文礼。
       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却总是遇到这样另类的亲情,我想知道,除了我以外,这个世界上面还有多少这样的事情?
远处传来灯光,戴安听文礼说,我没有接完整的电话,不放心,就赶了过来。
       那天晚上的家里是非常的热闹。在我背着玲玲到家的时候,老金和金妈妈已经在厨房忙活。而我的沙发上面坐着的确是老郑夫妇。疲惫的我想睡觉,见到这种阵势,我有些不适。没多一会儿,源源从厨房里面端菜。
     “源源,咋不在学校住校呢?怎么高中不上了?”
     “干爹,是我爸爸妈妈接我回来的。我向我姥爷请假了,用的是手机。我姥爷同意了。”
     “你们过来吗?都几点了。”
       老郑也不理我喊了一声:“老金叔,你家的酒放在哪里?”
       老金围着围裙出来,看见我尴尬笑了笑,说:“当家啊,我和金子妈妈,以后就住在这里。你别赶我们走。”
    “这是谁的注意?啊,不行。家里没有地方,房间都满了。”

       我的房间陪跑出一个小孩,景新?我上去就抱起了孩子。笑了起来,说:“这个可是好东西啊。”小家伙看着我笑,用手抹着我的下巴,咿咿呀呀说:“姐夫,扎手。”
     “咋这么别扭啊,能叫爷爷啊。”
     “美得你。这是你们景家的中,别乱了辈分。”童媛也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又说:“当家的,我也要住这里,内当家的同意了,行李我都带回来了。”
       我气得瞅了她一眼,说:“咋啦?就这一会儿,家里政变了?”
       老郑笑的喘不上气了。说:“该,活该。”

        坐下来后,老金真的拿出了白酒,我说:“你们喝,我只想睡一会儿,有些乏。”
        老金说:“当家的别怕,这酒是我自己带的。全部搬过来了,还有好几瓶呢?”
       “全部搬过来什么意思?”
       “就是我和你弟妹把全部行李搬过来了啊,房子的钥匙我已经交给办公室了。”
       “啊?”
       “当家的。嘿嘿。”金子妈妈说:“我们没有来错,今天的晚会上面,你们两个财神全家合影我家金子不是也在你身边嘛,一家人,我们。”
      “滚!”我说。
       “当家的,”老金说:“我就在咱们家做跑腿的,伺候这一大家子,我和你弟妹绝对能做好的。但是我不再管钱了,我要在再犯病,就自己剁手指。”

        文礼在一旁笑了,说:“二姥爷,你拉倒吧。瑶瑶说,我金子姨向董事会退换了十万赃款还有一份保证书,那保证书上面,也有这句话,只是‘剁’字,把‘刀’字旁,写在了左边,而“朵”写在了右边。”
      “啊?”我在大伙的哄笑中,又吃了一惊。过了一会儿说:“女婿啊,你金子姨的检讨是十万字啊,怎么这么快就写完了呢?”
      “爸,瑶瑶说是手写的检讨,传上来的是扫描仪扫描件,后面标注的是,这些是四万字,要知后事如何,后面继续。”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金子气的直翻白眼。

         陈燕静静地也不说话,偶尔随大家开怀大笑一会,再就是一言不发。我说:“陈燕,借我两万块钱。”
        “干嘛,大哥,我兜里没那么多。还不到一千。”
        “我有。”戴安说。
         “拿过来,给陈燕。如果我直接问,你手有钱吗?你需要钱吗?她肯定说不需要啊,我有啊,这样不就全部解决了。陈燕,这个你必须拿着。兜里不能没有钱,以后呢,你就随金子一起在学校开支,领工资。哦,对了,外公让你到这里,到底是干嘛来了。”
       陈燕说:“也没有外人。外公的意思是给你做保镖,做你们的家庭医生。最好是你的司机。”
     “啊?”
     “啊,什么啊。我在给景叔做护工的时候,你们家的事情,我都知道。外公说的对,做保镖,不是说你有什么亏心事儿,而是你的公司大了,未免有人打你的主意。还有外公说,你是工作狂,需要有医生在你身边的。”
        陈燕又转向老郑,说:“领导,我在美国留学,不是上学,而是传授中国武术的。”
      “啊?”
      “啊什么啊。”一直没开腔的小耿,站起身扭我的耳朵。我痛得龇牙咧嘴,金子和戴安赶忙制止,说:“妹妹你不能这样。”
      “哟,忘了你的两个女人在场,不敢了,不敢了。但是破大哥,我的闺女行李也搬过来了,已经安排在艾妮的房间里了。闺女,快喊干爹。”
        源源:“干爹。”
        我说:“源源啊,你看这样行吧,干爹,我当了,你呢还是住校吧,你一分之差的事情我问了班主任刘老师,当时你爸也在场,你属于临时怯场,没有发挥好,这个是可以谅解的。别背包袱啊。再就是毕老师说了,你有音乐天赋,尤其是小提琴最拿手,这个干爹很鼓舞,我决定了,等我把闺女送到北京后,回来专门关注你的小提琴咋样?”
        艾妮说:“爸,你都答应我了,陪我在北京一段时间的,怎么又变了呢?”
         我想了一会说:“这样吧,我先和艾妮去学校报到,你的事情,我对谭教授说一下,如果他同意见你,你就去北京?”
       “干爹,太好了。”源源高兴地说。

        小耿又张牙舞爪起来,这次是扭老郑的耳朵,她说:“老郑,你看看你,哪有大哥想得周到,整天就知道开会啊、抓人的。都是你,还什么日本留学,告诉你,你要是再继续下去,我就把闺女过户,改成杨源源。”
      “过呗,你再过户,她也是我的基因。”老郑愤愤不平的说。
        我说道:“老郑啊,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不该有什么日本留学想法。今天你也看到了,源源是咱们学校的首席小提琴手。你知道什么是首席小提琴手吗?今天告诉你,她是整个乐队水平最高的,你也看见了,只要是有独奏的地方,都是源源来完成,首席小提琴手,在演出之前,她要负责整个乐队的乐器对音啊,多重要啊,这个首席不是我干预老师的,是老师自己的感觉。这孩子既然有这方面的天赋,你却视而不见。这父亲怎么当的?我让源源进入高中部,是因为这孩子可以在特长班继续学习音乐,在发展这种天赋的。”
       老郑说:“闺女,你干爹说的是这回事吗?”
     “是啊,老爸,看来我不是你亲生的。干爹说的一点没错,我喜欢音乐,也喜欢志成,尽管老师很严格,但是我喜欢这种严格,和艾妮妹妹相比,我少了她的那种对音乐的痴迷,我以后在干爹这里,就是想利用家庭这种意境,让自己全身心投入。干爹,我也想去北京,也想去艾妮妹妹的学校。”
       “闺女,没着急啊,实话说,你的功夫还差点。你不知道你妹妹有多么刻苦,比方说,晚上从不出去玩,就是在家戴着耳机练琴。如果出门,那就是山庄,在山庄我也给他买了一架钢琴,有时候都练到深夜。不管春夏秋冬。艺术是需要天赋的,你有了天赋,就沿着这条道路走,但是需要你对它付出毅力,付出心血。而且专一。这几天,我想过,我先去北京送艾妮,你戴安姨妈也说要我过去,我去了后,找个机会推荐你,当然,我说话力度肯定不行,还要毕老师和安老师具体操作。中央音乐学院是国家最高的音乐学府,堪比清华北大。你这个年龄去了正好,再错过了,那就是真的错过了。那你的音乐天赋,你的小提琴,不是出现在国家大剧院的舞台上面,而是出现在闹市区的地摊上面喽。”
      “干爹。升级版怒是要花很多钱?如果是那样,我就不去了,我们家没有钱,我妈妈才买了车,我知道那车还是你赞助的。”
      “闺女,你又跑偏了不是。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要专心,别的不用想,你的心思就是小提琴。靠上去,雷打不动的考上去,钱不是你的心思,谭教授的关门弟子每年只有几个,你再努力一年,明年我估计在毕老师俺老师的努力下,应该没有问题的。今天的小提琴是学校吗?”
      “是的。干爹。”
      “哎,又被你们一家三口绕进去了。你就住这里吧,你艾妮妹妹去北京,我也带着你去,让你见识一下国家最高学府的阵势。你有看中的小提琴品牌吗?你需要自己的专用小提琴。”
       “干爹,我看中一把,价格太贵,我都向我爸妈不敢张口,那个小提琴纯手工制作的,老板说这把琴制作了五年。我经常没事儿就跑过去看看,以后老板和我都熟了,同意我试琴。干爹,不是一般的好啊,我是真心喜欢啊,如果我有了这把琴,我会像我妈妈喜欢那部车一样,搂着她睡觉。”源源说完,一副陶醉的样子,合起双手,像在做祷告。
        我说老郑:“你看看你还不如过这个干爹呢,喝了这杯酒让我消消火。”
         听的聚精会神的老郑,回过神儿,端起了杯,“咣当”一个人,把酒倒进了肚子里。
       “闺女,”小耿说:“那把琴多少钱,妈妈给你买。”
       “二十一万。”
       “啊?”小耿大吃一惊:“这,这……不是一万块钱就是最好的吗?”说完垂头丧气起来。
      “还一万块钱。”我说到道:“告诉你最好的小提琴,百万都不是最高价格。小耿啊,你把你闺女给我吧,我喜欢这孩子啊。”
      “滚——”
      “那你喝三杯,喝三杯,这个周六,或者周日,高中部休假,我带着闺女去买琴。”
       “喔……”源源高兴地搂着艾妮,两个孩子击掌祝贺。

        小耿也激动了,说:“大哥,三杯?六杯我也喝。老郑也你陪我喝,他干爹这样了解咱家源源,是源源的福分。”
        小耿倒满酒,端向艾妮和戴安,说:‘戴安姐、艾妮,今天你们在台上领奖,我刚开始感觉,怎么都是你们家的人啊,现在不明白了,都是货真价实的精英,我祝贺你。’
        说完,真的连饮三杯。老金一看,自己也端起了酒杯,说:“哎呀,一百万,我们老农民要一百万,需要几辈子啊。当家的那张支票是真的吗?”
       文礼说:“是真的。不过银行知道是颁奖需要的,用打印机专门打印的。奖金,银行早就转到个人账户了。”
       金子妈妈可能是怕老金跑火车,掐了一下老金,老金白了金子妈妈一眼,仰着脖子干了。
     “爸,我什么改成杨玲玲啊。什么时候有红丝带啊。”怀中的玲玲带着哭腔说。

         听见玲玲的话,我想起了刚才遇见她的妈妈的表现,不由得鼻子一酸。说:“玲玲,我们过几天就去你老姥爷那里。你妈不是有客人吗,等客人走了,我和你妈就给你红丝带。来,吃个肉球。”我夹了狮子头放在球球和玲玲面前。
      “爸,你流泪了。”球球伸出小手,擦拭我的眼睛。
      “没啥,闺女,老爸在想,不能让让你们这些孩子再受罪了。”我揉了揉潮乎乎眼睛说:“只要你们努力,走正道,大人们再辛苦,都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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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31 04:02:1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5-31 04:16 编辑

         家里变得十分拥挤,原来在书房就能办公的事情,现在也变得十分艰难。这是一个十分微妙的平衡,道义、责任和人情世故让我无法打破,也不想打破。考虑了再三,我还是把空着的文登路的房子住了进去。所谓住,也无非,就是办公的时候可以一个人静静的利用安静,三餐依旧要面对吵杂。刚开始还行,但是接下来的几天,我只能改变做法,因为就凭松芝的这个三岁弟弟的哭闹,让我心神不宁,心浮气躁。不仅仅如此,这个小家伙的是不是的出入严禁别人进的书房且不说,搞乱你的文稿,扯掉你的电脑电源是得家常便饭。
       这次是将我放在地上资料全部撕碎,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下了铁命令。
     “童媛,学校有幼儿园,现在你的孩子已经让我无法工作,你准备咋办?这个也就算了,艾妮以及顺顺、雯雯他们已经无法做作业了。你必须搬出去。搬到学校的公寓里,还有,学校的同事对你反应很不好。你在时不注意的话,这份工作你是没法干了。”
     “老金,你两个也是。你来了四天了。难道你没有发现这个家里从没有请什么家政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们在家都是自己做饭,从不点外卖。收拾房间都是我们自己做的。我们不是你想象的豪门,佣人成群,呼风唤雨,我们就是一老百姓,一个平民,我们不想、也没有必要闲杂人员成群。你立刻回到烟台住处,不然,立刻回到你的广东。”
     “我们到你的另一个地方住不行吗?”
     “不行,你还没有到了坐吃山空,不劳而获的程度。别说了,继续你的工作,否则,别说我不客气。金子,立刻把你爸爸妈妈送回去,就现在,否则,你也别回来了。戴安,送童媛去学校公寓。姚校长那儿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

       正说着松芝和瑶瑶进来了。问明了情况后,松芝说:‘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啊,你们这是跑偏了,从个人的私利出发,胡闹。也不是没有房子,干嘛挤在一起,玩游戏吗。这个家族的组成,不是非要集中在一起,怪不得顺顺打电话吞吞吐吐的,说自己作业都没法进行了。你们现在就走,不走,直接送火车站。瑶瑶帮助收拾一下,不能让你爸爸整天心神不定,无法工作。倘若大树倒了,那个时候,你们用雷达到找不到的。做人不要这么势利。戴安姐,你别去了,让瑶瑶和文礼去。          我俩开始做饭,这么多人现在都八点多,竟然没有人做饭。你们马上给我消失。’
        温妮爸爸一行,在六天的旅行之后,也没有让我们安宁下来意思。客不走,主人不安。

        这天, 松芝在威海打电话,说:“哥,SIRAL他们后天回青岛,基本意向已经定了,老郑政委和青岛的招商局长都在这儿,明天上午在青岛举行项目的签字仪式,是打印机生产的项目,大约总投资是二十三个亿。这个项目我做了协调。测绘、设计、施工、工程监理都由我们设计院来做。戴安姐今天不回去了,金子和文礼在烟台,例行对媒体部审计,陈燕去了外公那里。你自己照顾好孩子们。”
       松芝在电话里说的跟要好久才回来似的。但是当天晚上,晚饭的时候,松芝还是回家了。
       见了家门,松芝一脸的风尘仆仆,见到我在客厅和顺顺、球球和玲玲在理顺他们的捐款,看了一眼就去了厨房,和金字做起来了晚饭来。

      孩子们的慈善捐款很成功,人民币这一块,收入接近十万,外币有一万多,主要是新币,还有部分美元。说说告诉我,他的Sira叔叔,捐了一万新币,那些孩子们也进行了捐助,有的五十新币,有的一百新币;至于出现的美元,顺顺说,是两个带着纱巾的阿姨捐的,一个捐了一千美元,另一个换了五百美元。纱巾阿姨?那就有可能是小奚和小朴了。
       雯雯说:“爸,我也想要个好的小提琴。像源源姐那种。”
       我说:“闺女,你不是要做老师吗?”
    “爸,我的、理想是做一名教师。但是我真的喜欢小提琴。”说着,雯雯一脸的微笑,看着远:“我长大以后,在给学生上完课,自己找个僻静的地方,来上一首小提琴曲,哪有多美啊。”又说:“爸,你就给我买一个吧,我知道那个东西很贵,我可以少买几件衣服,就够了。爸,我源源姐新买的琴,我试了,真的很好啊。”
      我笑了,说:“我闺女长大了。好吧,老爸给你买,这么贵的东西,你可不能玩了一阵子,就扔了啊。”
    “爸,我房子我的被窝里,谁也不给。”
      顺顺说:“爸,我们是不是搞一个账务公开,然后公布需要补助的筒靴名单?”
      我想了一会说:“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公布需要补助的同学,这个不可取,因为,比暴露同学贫困,会伤及他的自尊,这样吧,儿子,你手里有贫困同学的名单,可以和她的班主任老师联系,私下安排这事儿,就行。反正要注意,别大张旗鼓的,如果那样对受益同学会是一种伤害的。”
     
       戴安加班回来的时候,领着艾妮和源源进了家,两个孩子是在学校礼堂参加毕老师辅导班下班,和他们的姨妈走在了一起。大家围在餐桌边吃法的时候,交流着一天的感受。看了一眼源源,这家伙竟然把小提琴盒放在自己的身边,我说:“源源,你怎么和你妈妈一样,得了宝贝似的。”
     “干爹,这个是我一生的宝贝,谁也不给。”
        雯雯说:“我不稀罕,我爸明天给我买。”哦,原来源源是怕的雯雯动她的琴。雯雯说:“爸,我明天就参加比老师的培训班,你同意吗?”
         松芝说:“哥,你总是惯孩子。那把琴,需要二十多万哪,你也真的舍得啊。闺女,听话,你妈的那把琴也不错,你留着就行。”
        雯雯脸上,立刻面露不乐意。我说:‘松儿,你的那把琴,不能给闺女,我们退休以后,在威海的幸福公园,你拉小提琴,戴安大提琴,我钢琴。’
        松芝一听笑了说,“这个方法很不错,闺女,你妈同意了。明天是周末,早饭后,我和你爸一起给你买琴。”
         顺顺说:“爸,姨妈,你们退休以后,我妈怎么办?她也不会拉琴。”
         戴安说:“顺顺,我们退休以后,你妈还没退休呢,她还在岗位上呢。”
         顺顺说:“妈,你也真是的。咋也不学学呢。就知道整天跑偏,害的大家总是为你担心,我爸和我姨妈弹琴的时候,你就在一旁翻乐谱,或者维持秩序得了。”
         金子说:“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看不起你妈了呢?”
          顺顺说:“妈,你看我爸的这句口头语你学的很快。你小子,这只能是我爸说的,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咋不是那回事呢。”
          我看着戴安说:“你松芝妹妹,现在也是你小子,你小子的。戴安你可别学啊。”
          戴安说:“你小子,放心吧,我才不学你们的家乡话。”

          在卧室,我问松儿:“温妮爸爸他们什么时候走?怎么想起今天跑回来了?”
          松芝在床上看着手机,淡淡说了一句:“我和戴安姐,在那里没啥事儿,所以回来了。他们和青岛的招商局长老郑她们在上,在商量投资建厂的事情,”
          我冲完凉,上床后,打开电脑,继续看着邮件。过了一会扫了一下身边的松芝:她这回是背对着我,边看手机,边哼着不知名字的小曲。我哑言失笑,哎,女人,又动了凡心了——SIRAL,精干的身姿,那一撇小胡子,那个充满香水气味的家伙。
          我没有惊动松芝。看了一会儿,关掉了我这一侧的台灯,闭上眼睛睡觉。没一会儿,松芝也关了灯。黑暗中,这家伙不老实的手启动犁铧。
         “又动花心了。”我声音很小:“让你的男人做你的偶像的替代品,这不厚道。”
           手被吓得赶忙退回。
         “没啥,别紧张,这个不怪你,是老天爷给人的配置,属于本能。就像男人喜欢看美女一样。”
            没有声音。
         “跳舞的时候,动了哪里?”
           继续没有声音。

            我打开灯,看见松儿,进闭着眼睛,曲着脸,五官错位,表情滑稽。
            我笑了。说:“没啥。换了我,我会用我的这瞬间的激情,赋诗一首呢。”
            松芝这回脸转了过来。继续无言,又钻进我的怀里。
          “妹妹,说点什么吧。”我用手支开紧闭的双眼皮。
          “人家很绅士的,没动你的菜啊。放心吧。”
          “嗯,看来是真的,我闺女没有举报,我有些放心了。”
          “还说呢,瑶瑶那舞跳的,比谁都有激情呢。”

           床头柜的烟灰盒里面有半截烟,我拿起点上。吸了一口。说:“女人。老天爷创造的,制服男人的锐器,而且让男人永远无法读懂。”我说了一句:“花园。”
         松儿打开花园,老天,洪水滔天。
       “明白了,你回家的原因了。不是威海的那边没事情,而是你有事情。”说完,我恶狠狠地笑了。
         松儿害羞的趴在我的怀里,埋上了自己的头。半晌才说:“哥,我只是想想而已。”
       “那也有罪。”
      “哥,我这个错误,能不能影响我进入老杨家的家谱?”
       “不影响。但是不能超过三次,事不过三嘛。我已经发现两次了,你只有一次的机会了!”
       “啊?你这是逼我撒谎啊。”松儿说完,爬出被窝,跪了下来,说:“哥,你还是打我吧,打我,抹掉前两次的纪录,我真的管不住自己的想法。”
       “哈哈,就你?你不说话,我就看出来了,你不用撒谎,否则更糟糕。”
         松芝哭腔。说:“都是你小子,整天不粘我,害得我旱涝不均。是你的责任。别埋怨我。”
          说完竟然好她大哭了起来,说:“我都老了,如果你不让我进你们家家谱,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有老鼠!”我喊了一声。
         松芝立刻吓得钻到我怀里,我顺势关掉了灯。

         好一会不见有动静,松儿在我的怀里开了灯。起身坐了起来。一副坏笑的样子,看着我,又看了安静本分的国王的士兵。说:“小子,你本来很坏的,咋这么本分呢。”
      “我儿子顺顺说过,你小子这个词,不许别人用,只有我能用。松儿,你犯规了。”
      “哥,我跟你学的。不是有那句话吗,要想学得会,就跟师傅睡。”
         手,撩拨士兵。士兵懒得理他,把头转向一边。
       “哟,不理我。”松儿说:“我问了,你小子这些日子,是金子花,你不采,戴安姐你不理,说,是不是厌倦我们三个了?”
       “我的导师说过色即是空,那是刮骨的钢刀啊。我过几天就去外公那里诉苦,解散你们三个‘刮骨队’。”
      “怪不得,外公给你配置了保健医生啊,原来是这个原因啊,说,保镖是不是借口,本意是以旧换新?”
       “彻,你快拉倒吧,你们三个老女人,我都伺候不了,哪敢再有那份奢望。我有数。”
      “有数?”松儿继续挑逗士兵。说道:“农村只一个广阔的天地啊,你的士兵竟然在这里安营扎寨。啊,怎么突然这样凶猛。”
       “那是为了自卫的,坚决不上当。”
       “嘿嘿,哥,你的导师不是也说过:对于农村的阵地,社会主义bai如果不去占领,资本主义就必然会去占领。现在你让我们农村的花园闲着,你这个无产者不占领,外国资本家能不占领吗?”
          将军愤怒,挥斥方遒。士兵一跃而起,是偷袭,也是奇袭。
          箭上弓弩,推到白山转溪丛;城门洞开,玉体横陈仰观天;披荆斩棘,攀援而上,城门扩无边。
          威风里,狂风漫卷旗杆动,旌旗指挥士争先,一声低吟城门破,地抖山摇声音颤。
     
         “哥,妹妹吃饱了,哥,你饶了妹妹吧。”
           战场狼藉,流水漫过失落箭;玄鬓斑驳再相见,身下白皙银光曼,继续迎战士争先,大珠小珠落呻吟,撕裂绢帛战旗妍。
        “哥……哥,明天的公粮也满仓了。哥,我再也不敢了。你依旧是我的国王,我是你的忠实的奴才。”

           松芝睡得很香,以至于第二天早晨竟然赖床,到了吃早饭的时候。松芝还是不起来,尤其是我说:“今天是周六,你答应给孩子买琴的。”结果这家伙一听是周六,连理也不理我,摊开四肢,像一支八角鱼,心安理得睡了过去。
          饭做好了。孩子们也不知道咋回事,不是刚刚起来,拿着洗具开始涌向洗手间,就是有的赖在屋里,不起床。
          我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脑。先是金子凑了过来。也不说话。我看了一眼,她表情复杂,避开我的眼光。不安的搓着手。半晌说:“哥,你又把我姐光彩夺目了?”
          我白了她一眼,没理她,继续我的活儿。
           戴安过来了,坐在我的另一侧,看了一会我回复的邮件,吞吞吐吐地说:“哥,我想申请中国公民。这回你得给办。”
        “咋啦?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你加入中国公民,一是办理费事,再就是你将失去新加坡国际的。你可不知道,几十万中国人在新加坡为了成为那里常住居民,很多人都望眼欲穿的。一边去,别烦我。”
        “我不。反正今天周六,我的单位那边,都休假了,也没有加班事情。你不答应,我就整天跟着你。”
          雯雯打扮得焕然一新,过来了。说:“爸,我们什么时间逛街。”
          我乐了。说:“闺女,现在几点啊,商场琴行都是九点开门营业的,是不是昨晚一宿没有睡好?”
       “是啊,老爸,昨晚我在艾妮房间里,源源说。这琴只有一把,估计是没戏了,因为源源说,她的那把琴,是五年的时间才制成的。”

         我停下手中的活儿,说:“闺女,这个不是问题。只要你喜欢,老爸就给你买,琴行有的是琴,只是我不明白,你又当老师,又练琴的,难道你的志愿是音乐老师?”
        雯雯说:“老爸,不好吗?”
        我笑了。说:“好。怎么不好。只要是我闺女有理想就行。”
        
        顺顺刷着牙,凑了过来,说:“爸,我原本想今天哪里也不去,在家里整理需要补助的同学名单,好给我们姚校长,结果昨晚被我姐策反了,非要我陪她挑琴。爸,我昨晚在电子邮件里面已经答应姚校长了,咋办好?”
      “你告诉姚校长,说我爸有急事儿,需要我参加,这不就行了吗?”

        调动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调动的他的基因,当他的基因接受调动的时候。人就会失去抵抗。戴安在厨房里炸了鸡腿、又做了鲅鱼丸子,好家伙,还没有端上桌,立刻玲玲和球球就跑到餐桌边坐下而且兴奋的像玩了一场开心的游戏。这不是重点,松芝不知道多时候,收拾利索,也闻味而至。
      “哥,我今天还的去威海。温妮妈妈他们打电话说,今天过去商量一下看外公的事情。估计温妮和文耀已经和外公交流过。我见天去就是陪他们看看昆嵛山无染寺,威海的仙姑顶什么的,温妮爸爸是个佛教徒。但却又痴爱道教。”
       松芝边说边狼吞虎咽的。我说:“你能不能慢点,你看看你都胖成什么样子了?金子,你咋不吃呢?盯着你姐看什么呢?”
      “光彩照人,还不让人看?”金子小声嘀咕着。脸上挂满了醋意。
     “哥。我不想在总部办公室了,那边交给瑶瑶他们就是了,我想做专职的总校副校长。把王倩给我,这人我使着顺手。”松芝说完这话,又嬉皮笑脸起来,说: “哥,你当然还是校长,你不在,我会跑偏的。
         我说:“我明白了,你这是退休的节奏。行,我同意了。不过,你告诉王倩,她要是再穿的那么少,我就让她去测绘部,野外作业,让她重温被包得严实的感觉。整天像个妖怪,搞的男同事们。一个个神魂颠倒的。女同事怨声载道的。这像怎么回事儿啊。”
         松芝走的时候,把金子也带走了,说是要去烟台。我带着孩子们,去琴行。戴安开着车,在车上,顺顺说:“爸,我准备为名单上的同学,发放补助六百元,名额是六十人。姚校长同意了我们的方案,刚才在邮件里面说,周一就开始发放。你看咋样?”
         我说:“我同意。不过儿子,你现在是小财神,可是你要记住,那是公款,可不许乱动,你需要钱的话,我给你,知道吗?挪用公款是犯罪的。”
顺顺说:“爸,这个我知道。你放心。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再捐一些。”
        雯雯说:“弟弟,你这个建议不好。爸爸再掏钱,就失去了捐款的意义了,那就变成了爸爸掏钱给贫困的孩子了,性质变了。”
        玲玲说:“哥,六百已经不少了,我们才四百的零花钱。”
         球球说:“哥,我看你跑偏了。

        到了琴行,我让源源带着她前不久在这里买的琴,上了九楼琴行。一进门,上次的那个老板正在闲的喝茶。他认出了我,立刻站起身,说:“欢迎老板再次光临我的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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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1 08:14: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6-1 08:26 编辑

        我顺手拿过源源手中的琴和,打开,指着琴说:“掌柜的,不对啊,你的琴外漆刷的不均匀啊。你看看”,说着把琴擎起来,放成水平位置,说:“你看看强光下,你看出来吧?”
        老板看了好半天,说:“大哥,哪有啊,我看了半天,也没有毛病啊。”
        我火了,说:“你还是行家呢,我这个外行都看出来了,你咋就不承认呢?”

        雯雯早就跑到放满了小提琴的琴架上,取出一把,拿过来,要校对品牌商标。我一看说:“不对啊,七天前我买的时候,你告诉我只有一把,因为是五年的手工,怎么这会又有了?哦,我明白了,你是说谎了。”
          老板一脸的沮丧,哑口无言。我说:“我要退货!”
          老板慌了,说:“大哥,我是说了句假话,但是你别退货,这琴真的是五年的手工,我有我的良心担保。再说了琴师,总不能一辈子只做一把琴吧。”
          老板说完,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说:“我已经在国贸定了一把这个牌子的。把你的这里的货退了,我到国贸去。你不相信是吧。”
          我说着,把随身的文件箱打开,那里面是我早晨放好的二十一万百元面值的现金。
          老板要哭了。说:“大哥,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求你别退货,我老婆跟人跑了,我老娘身体有病,上次你买琴的钱,我挪用了,为老娘买药了。供货商的进货款我还欠着呢。大哥,这次你要是再买,我优惠,这都是货真价实的好琴啊。”
       “你优惠多少?”
        “一万块。”
        “十八万。给你现金!”
        “大哥,杀人啊。”
        “不同意拉倒,那我退货。”

          老板哭了,抹着泪水,说:“妈,我今天遇上强盗了。你昨晚做的梦没错。”
          我笑了,说:“孩子们,排队。”
          顺顺、艾妮、源源、雯雯、球球、玲玲立刻排了队。
          我说:“掌柜的,看到了吗?我的孩子都是小提琴手,他们正在培训班学习呢,你说说,你这么抠,我以后怎么再光顾你的琴行呢。”
          老板想了一会,一咬牙。说:“好,就十八万。可是大哥,你以后还得光顾我这里啊,我看你不是一般的人物,这样吧,你给我一个名片吧。”
          我递给了老板一张名片,老板看了一会,说:“哎呀,大哥,志成学校啊,太好了。上次那个毕老师就是在我这里进的货,不说了,不说了。十八万就十八万吧,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以后你的孩子尽管过来,我肯定优惠的。”

         回家时候,车子刚到家门口,老郑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大哥,你得慰劳我,我整整为你陪了一个星期的客人。今天中午,我和家长大人没地方吃饭,你要给我酒喝。”
      “笑话。你的家长大人在你身边,没地方吃饭,这是什么思维啊,不伺候。再说了你小子,代表当地领导招商引资,是应该的。干嘛又出来扰民。能不能让我们百姓清净一会儿?”
        老郑话茬软了。说:“大哥啊,我知道你抠啊,这样吧,我闺女不是在你那儿吗,冲着我闺女面子,我带些海参、海米过去。剩余的菜,你负责。”
         放下电话一转身,这家伙已经在电梯旁。

         小耿和戴安开始在厨房忙活。雯雯和艾妮、源源在自己的房间调试着小提琴。菜端上来了,玲玲球球和他们的姐姐一起跑了过来。一个个兴高采烈的。
         戴安说:“哥,顺顺要留饭吗?”
      “留。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会回来肯定饿了。”
          老郑一进屋,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面。不一会斜倚在靠背上喊累,我没有理她,只是喊艾妮:“艾妮,告诉老爸,几天没吃饺子了?”
          艾妮笑着说:“爸,你是不是惦记源源姐想吃饺子了?干嘛不明说。”
       “她是别人的闺女,你是我的闺女,我问她干嘛呢?好了不反对,就意味着默许,老爸给你做饺子馅。一会呢,你们都下来,学学怎么包饺子。”
         源源探出头说:“哎,干的就是不行,看看如果是自己的亲爹,就好了。”
         我说:“嘿,还不满意?告诉你源源,一会儿,你下来吃饺子,需要交饭费的,别以为你爸是干部,就吃喝免费。告诉你,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两个女人见我包饺子,停止了煎炒烹炸的。吃饭的时候,除了玲玲和球球盯着那些炸鸡腿,四喜丸子什么的不放,大家还是甩开膀子,对着饺子展开进攻。连续几天的陪客,老郑破例的没有喝酒。但是饭饱之后,却是困意连连。以至于,吃完饭,就嚷着回家睡觉。
        可能是受到感染,一个下午我也是处在困意中。看着孩子们在房间里练琴,球球和玲玲躲在自己房间玩游戏。我在书房里面坐了一会,就回到卧室。

        这一觉睡得很不错。我在浑身的轻松中,睁开眼睛,发现天色已经晚上。家里静悄悄的。这不对。我起身却看见戴安跪在地上。
嗯?怎么回事?
      “哥,孩子们被政委两口子出去玩了,说是吃肯德基,去西海岸儿童乐园了,晚上不回来了。政委说,让你放心,保证孩子们的安全。”
      “你咋不去呢?起来说话。你这样像咋回事儿?”
      “我不起来。你要答应我,给我办公民。”说着,戴安从身后,拿来鸡毛掸子,放在面前。说:“你今天打我吧。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够,你心里有怨气。要是还不解气,你掐死我得了。”
      “为什么要办公民,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新加坡多少国人羡慕的不得了。你却看中我们国家。到底是什么原因?”

         戴安又犯病了,这只闷葫芦,一声不吭。跪在地上,散乱的头发遮住了脸。
      “缺钱?”
         ……
      “你说话啊!”
        ……
        我气得起了床,走过去,站在她身边蹲下,说:“戴安妹妹,我求你了,你说说理由或者原因,行不行?”
       “反正我要办理公民,新加坡我不回去了,”说了这一句,有闭上了嘴,不言语了。
        我急的踹了她一脚,戴安干脆脱了睡衣,递给我鸡毛掸子,说了声:“你打吧。”

         我急得团团转。我知道戴安的毛病。我把电话打到了文礼那儿。文礼说:“爸,我在青岛呢,为乔治的小区在铺设网络呢。”
      “小女婿啊,你过来,你妈又犯病了。一个劲要中国公民,原因还不说。我气得踹了一脚,不管用,这到底咋回事儿啊?”
         文礼笑了,说:“爸,你守着她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她的脾气?她就这样的。好,我马上过去。”
       “闷葫芦,你儿子马上过来,你把衣服穿上,别做傻事儿。”
        “我不管,也不怕。我都把他生出来了,他是我儿子,我不在乎。”
        “我在乎。你这个闷葫芦。”我说着,走过去为她扯上衣服,拉她起来,结果,没有效果——她拒绝起来。

        门开了,文礼进来了。房门竟然是虚掩的,这更让我气愤。
        我说:“戴安你回避,我和文礼有话说。”
        这回她开口了。说了一句:“我不!我要听。”
        文礼过去要扶起戴安,依旧没有效果。文礼放弃了。坐在卧室的沙发上面说:“妈,你能不能别再折腾我岳父啊,他为我们家操了多少心啊,你知道吗?我嫂生了双胞胎,我岳父为这件事儿计划都做好了,要为两个孩子以后上学、住房、职业做了各种打算,你干嘛要这样呢?还有,你的一百万奖金,岳父为了不影响你的公司的流动资金,都是从他账户列支的,你到底要怎么样?”
         文礼说完,又站起身,这回把戴安拉到沙发上面坐下。然后说:“爸,是这样的,我的爸爸回新加坡检查出癌症,是肺癌,已经是晚期,估计时日不多。我奶奶知道了这个消息,也没有回新加坡的意思。我妈呢总是担心你不要她,所以这样了。”
     “你爸,现在在哪里?”我问。
    “他你别管了,”文礼说:“我曾经动员我妈回去看看,因为我爸需要住院,我妈不愿意。说,她这一回,就回不来了。爸,不是我说你,你不能再对我妈总是让她回到我爸的身边,我爸已经废了。你就不能让我妈在你身边做点事情。她是有些小毛病,但是我妈也在公司创造效益啊,你看看设计院让我妈打理的,整整齐齐的,效益等等各个方面指标都不错。她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就接受她吧。我和我哥都希望你接受她,在你身边活出个自我。”
      嗯?不对劲儿,这两个是一伙的。
    “文礼,我的二女婿,你给我立正——”
      文礼一听,立刻起身,立正。
      “你知道新加坡有多少中国人在哪里吗?你可能说不上,我告诉你,有三十九万,这些中国人,为了获得一张新加坡绿卡,宵衣旰食,奋斗不止,你们是土著原居民,干嘛非得到我们中国呢?别难为我,别难为老郑行不行?你知道办理这种事情花钱且不说,要欠多少人情啊。”
     “爸,,不但我妈要办,我也要办,我哥也要办,我嫂也要办。”
     “啊?!小子——你给我滚出去——”
       文礼笑了。说:“爸,我可以滚出去,但是我妈不能,家里只剩下你俩个,你需要人照顾。我岳母说了,不让你出去作诗、听音乐,老实在家待着。”

        正说着文礼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说:‘爸,我媳妇的,接不接啊。’
      “不许接!”
     “瑶瑶,我在被老爸罚立正呢,不让接电话!”文理飞快地说了一句,就关了电话。又嬉皮笑脸的说:“爸,我这样处理多好,谁也不得罪。”
        刚刚说完,瑶瑶把电话打到了我手机:“爸,咋回事儿?文礼犯错误了?”
     “是你婆婆,这个闷葫芦,闹一天的事儿,我不得安宁。”
        瑶瑶笑了,说:“爸,你呢温柔些,她也不是外人,都跟你十几年了,你消消火啊,将就将就啊,我在接收云南数据,不啰嗦了。你让文礼回威海,来接我。”
        “什么?三百公里的路程,不行,不行,文礼尽管心细,里程太远,今晚他不能回去。就住在家里。闺女,自己想办法回家。”放了电话,我嘟囔着:“什么思维,这么远就是为了接她回家?”
         文礼笑了,说:“爸,你不懂女人,瑶瑶这是从另一个侧面让我别回去的意思啊。”
        “什么?”什么?”
  
          文礼离开了,他没有回威海,也没有住在家里,而是开车回到了工地,用他的话说:“坚守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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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1 08:27:1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6-1 08:38 编辑

        我对戴安说:“休息吧,时间不早了,其余的事情,我再统筹一下”,上了床。斜倚在床上,看着沙发上面的闷葫芦,脑子里盘算着如何运作这件事情。想来想去,也只能做最后的杀手锏了。就是那把珍藏品了。
         我起了床,去了书房,在书桌面前坐下,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烟雾缭绕中,我想着各种理由,因为我知道,外国人申请中国公民的难度。戴安是公司的高管,也是有贡献的专家,无论从在公司的位置层次,以及后来的获国际大奖,况且还有自己的住房,勉强说得过去。文礼因为是中国配偶,也情有可原。可是文耀呢?
          想来想去,我弯腰从保险柜里找到了那个藏品,它太漂亮了,玛瑙制作的手柄,淡黄色里面透着晶莹剔透。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就连我这个门外汉都欢喜无比。

         我小心的摆正了那珍品位置,拿起手机,不同的角度拍照起来。在我准备收手的时候,门突然开了,戴安穿着睡衣冲了进来。她不说话,立刻扑到珍品的上面,将珍品压在身下。嘴里喊着:“哥,你想开点,公民我不要了。”说完搂着我的脖子,嚎啕大哭起来。

         戴安的一惊一乍,让我愤怒起来,我一把把她推在地毯上面,恶狠狠踢了一脚,说:“你要吓死我啊,谁让你进书房的?啊。”
         戴安爬起身,人坐在地上,哭泣着说:“哥,你别想不开啊。你要是想不开,孩子们会撕碎了我,松儿妹妹、金子妹妹可怎么办啊——”
      “给我滚出去——”
      “哥,你说,现在的我在你们中国古代叫什么?”戴安在卧室的灯下,用红花油擦拭着刚才被我踢的那一脚,微微发红的腿部。边擦边说。
我没有理她,两个眼睛望着顶棚。
      “哥,我告诉你,叫奴才!你知道文耀的爸爸在我眼里是什么?”
        这回我开腔了:“是什么?”
     “宠物!一个非人类,却又在人的身边,管吃,管喝的畜生。”
     “那我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
     “不,你是将军。男女走在一起,无非两种途径,一是所谓的一见钟情;而是被征服。前者看似美好,却是变故连连,如果说在新加坡最不值钱的东西是什么?我说毫不犹豫的回答:是礼貌。青年人的男女交往最不值钱的是什么,是海誓山盟。荷尔蒙的分泌,造就了这个世界最不要脸的男女。激情以后,掩饰不住最恶劣的本性。哥,当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嫖妓;当一个有家的男人菲薄的薪水吸毒,而且两者都成瘾,你说说他还是人吗?哥,我们总是不断吵架,而他,总是当着孩子们的面,提起我们恋爱期间的那句话词:永不离婚。久而久之成了捆绑我的十字架。我婆婆年事已高,离婚,是不道德的。所以我心目中:文之悦,就是一个宠物。宠物,这称呼多好,文雅,又掩盖了多少罪恶。”
        我笑了。说:“戴安,你是才女,别看你话不多,但是心很大,思想也很大。你刚才说我,属于征服。这个不恰当。我在没遇到你们三之前,我一直是对陌生女人保持三百米距离,向她们敬礼,以示敬意。至于我们仨走在一起,往好里说,是运气让我们走在一起,说的不好听的,那就是一个意外。你别见怪,因为我自己都有负罪感。这也是我不敢面对你的妈妈的原因之一。我有罪,在我祖国文化中,辱母之恨,和夺妻之恨,这个可是大仇啊,是不共戴天的。”
戴安笑了:“哥,你今天踢了我一脚,很痛。但是也很男人,我喜欢。”
        我大笑:“胡说。这不是我们中国人说的:贱骨吗?还有,我可没有想征服你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你需要有个依托,需要有人帮你,仅此而已。”
       “哥,你错了。”戴安说:“一个女人,她的外在,主要是感性的。这是女人最起码的配置,他们贪图外表,爱好钱财,但是她的内在却是一个古老而又现实的东西:敷衍后代,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在决定依托的男人面前,需要仔细审阅对方,经济实力和是否可以相伴终生。你历次帮助我,帮我们全家,对我的过去,从不嫌弃,别说是我,换了任何女人都会喜欢你的。因为你是一个有情有义,不图回报,做人低调的人。”戴安又说:“哥,你刚才就是掐死我,我都不带挣扎的。像罗密欧,像朱丽叶的。”
      
        戴安这句话,让我沉重。我沉默了,我甚至有酸楚的感觉。闭上的眼睛,被戴安小手拨开,见有泪水。戴安侧过身,脱了睡衣,变成大白,温柔说:“哥,我知道你内心的苦楚,我的妈妈是信佛的,她说,人有苦楚是常态,因为人一生下来就是受苦,幸福、快乐那都是昙花一现。它与人的苦难相比,余额一方永远是负数。”
       菠萝蜜被送到嘴边,温柔的声音:“哥,轻点。”
       戴安还是被吸的,“嘘”声不断。
     “哥,我这几天开始做准备了,因为Siral把公司的印度新德里的工程项目设计交给了我们,我要出一次国,去实地看看,还有美国的一个项目也要求我们做。”
       戴安说着,见我不语。用手台起我的头,看着我说:“告诉你两件事情,不知是好是坏,你可别吃惊啊。第一件,音乐会上,你授予我的奖金,刺激了Siral,他停止了我的公司职员的身份;第二件,他要把他的三个孩子,留在中国你的学校读书,并捐赠学校两千万。哥,哥。你咋没反应呢?”

        戴安把我的头抬高,看着已经是泪流满面的我,说:“哥,你是不是想起了在新加坡那个仓库和黑老大了?,哥,你要是不愿意,我和他说。”
     “戴安,”我说:“我不明白的是,新加坡是世界发达国家,为什么非要在我的国家安排孩子上学啊,能不能让我们清净一会儿?新加坡水太深了。”
        戴安气的扔下我,说:“没有你这样的做商人的。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哥,你大胆接受,温妮爸爸是被你的你的音乐会上古筝的风采打动了,他们本来就喜欢中国文化,这回为什么还不回去?原因就是那个,那个在四川不想回去的成语叫什么来着?”
      “乐不思蜀。”
      “对,就是这个成语,明后天就会接到通知,他们要去外公那里,听外公传经的。还有,哥,你知道外公为什么让陈燕在你身边,他是你的保镖,外公说:你有仇家。并叮嘱松芝妹妹,看着你,不许一个人外出。”
        这回我大吃一惊:“仇家?我得罪谁了?”
      “你送过多少人进了刑场和监狱?就是他们的残渣。”
       “外公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知道外公一直在关注你的。”

        我叹了一口气说:“我何德何才,让大家为我如此关注。万事既然如此,我顺其自然就是了。干嘛劳师动众的。我找外公去。不要这样,几个残渣奈我如何?”
        “哥,千万别,外公说了,你是我们的大树,不能有闪失的。”
           我调侃:“外公还说了什么?”
         “我不说。”戴安竟然不好意思了起来。半晌才说:“我和松芝妹妹、金子妹妹都是你的女人,赶也赶不走。”
        “啊?”我吃了一惊,说:“这个我不信。我想试试。”
            戴安笑了,说:“你小子张牙舞爪的干什么?这会不用你找外公了,我们四个一起去外公那里核实,咋样?”

          戴安说的没错。
          大约是五天以后,松芝和金子回来了。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的时候,第二天就是周末,我带着孩子们回到家里,看见松芝和金子已经厨房忙活,厨房传出香喷喷味道吸引了球球和玲玲,两个,放下书包,就进了厨房,没过一会儿,玲玲被松芝领了出来,松芝说:“哥,明天是周六,温妮爸爸要去外公那里,举行拜师仪式。外公说,玲玲明天开始在仪式上任父母。外公说,玲玲今晚要先过去,外公有些事儿要做,一会饭后,我带玲玲先过去。”又说:“戴安姐出国了,需要几天回来,你今晚还不许出去,金子看着你。明天和金子一起去山庄。明天,你的司机换成陈燕,金子随我回公司。让她做我的司机。公司这一块成立审计部,让她负责这一块。你看咋样。”
         我很不喜欢这样的安排。嘴上也没说什么不愿意。心想:等去了山庄,见到外公再说。
         孩子们饭后跟着松芝去了山庄。家里立刻显得冷清起来。批完邮件,已经是接近十一点,我合上电脑,开始洗澡。出来的时候,却看见金子穿着睡衣,站在卧室的中央。
         我没有理她,直接上了床。金子小心翼翼的走过来。
        “哥,我今晚想在你这里。”
       “不行,回你房间去。”
       “我不。”金子说着径直走到床上,说:“哥,你干嘛转向那边?”
       “有生人味。”我说。
          金子哭了,说:“我知道你嫌我,我姐说不会。”说完竟然打起了电话。一会儿,把电话塞到我的手中。
        “哥,你别对金子这样,我们都是你的女人,你真的不理她会毁了她的。金子这回折腾,已经无处可去了,她以后会实心实意的跟着你的。”
           电话里又传出外公声音:“小杨啊,万事顺其自然,别犟着。你明天过来,我详细对你说。”
           放了电话,我嘴里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又说:“洗澡了?”
         “洗了。”
         “康复了?”
         “都好了。我姐领着我去医院,检查了好几次。”
         “说说,你在海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连儿子都不要了?”
         “哥,都是我爸逼我做的。”
          “你怎么认识的你的那个没注册的丈夫的?千万别说是小朴,小朴现在在阿根廷呢。”
          “啊?”
          “说正题。”
            金子在我的催促下,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金子说:几个月之前,也就是你,你发现公司的档案室被盗的前几天,我爸实际上没有回老家,而是去了广东的海门,因为,金子爸爸已经不想在公司继续做了,金子在五八同城上发了买房子的帖子,没几天,在海门有人回应了。经过一番网上联系,老金觉得合适,就和金子妈妈一起去了广东的海门,说是看房子。去了广东的老金,在三四天以后,就打电话给金子,让她安排三个人进公司。刚开始,金子是拒绝的,因为当时作为副总的金子,知道佣人是需要向我和松芝打招呼的,但是老金的不依不饶金子被迫接受了。时候金子知道了,有人给了老金五块钱的好处费,再加上这三个女人来的时候,各种日本的化妆品和首饰、服装的给金子,贪财的金子就把这事情应承了下来。
         金子说:我对着几个人还是有警备的。因为刚刚开始进来的时候,就提出做办公室的测绘的室内部分,而且不但所要系统的分机进入密码,而是提出要公司服务器密码。这个因为是文礼一手掌管的,我就推辞了。可是这事情仅仅过了三天,你和我姐、戴安姐过来,发现了。
         金子说:公司的档案室被盗,我心里是很清楚是怎么回事,也猜出了是这几个女人所为。消息传到我爸爸那里,他也没有对我说什么,就让我快速回到广东, 等我到了广东海门,发现我爸已经住在即将要买的新房里。剩下的只是履行房屋的买卖合同和房产变更手续。催我回去,就是要完成这些手续。
        金子接着说:房主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不到四十岁。他是一个夜总会的老板,我们在正式签约的时候,成交的房产几乎是半价成交的。这个不要紧,对方还邀请金子到他的夜总会上班,做领班。结果呢,我爸连给我考虑的时间都没有,就同意了。再以后———
        金子低下了头,声音很小:“第二天,还是白天的时候,我在班上,就被那个男人给强奸了。用的是一种致幻剂的饮料。”

       我听的很认真,金子说到这儿,望着我,我说:“继续说。”
       金子叹了口气,说:“这种日子,过了不到两个月的一个晚上,夜总会突然来了荷枪实弹的特警,扣押了全部人员。我是因为在外面吃饭躲了过去的。回到家里,我爸听说以后,对我又是一阵暴打,说我是丧门星,让我滚——”
    “金子,你知道这几个人,包括让你怀孕的男人是干什么的吗?”
     “哥,我真的不知道,你知道,我就是小女人,我爸对我这样,我能做什么?”
      “他们是有日本后台汉奸。”我点上烟,抽了一口,说:“其实,我很想知道你的事情,但是因为你受伤害太大,我没有提及此事。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公司的档案室被盗,他们是冲着我们公司十几年测绘的沿海地形图去的,因为那些资料是带有密集的,它涉及到国防安全,这个你知道。赵静局长,对这三个女人审讯的时候,他们的供词都指向了海门的‘梦之幻’夜总会的老板——那个姓翟的家伙。而这个翟老板的后台就是佳佳的前夫上川中介,其实佳佳的前夫的真名是北原仓介。他在我们国家合法的身份是汽车配件上,办公就在深圳八卦岭工业区。”
        金子一脸惶恐,看着我,说:“哥,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现在还在云山雾罩的状态。”
         我叹了口气说:“你也够狠的。为了你爹,连儿子都放弃了,难道女人真的在为男人做选择的时候,可以舍弃一切?”

        我胳膊抱着头,躺在枕头上面,抽着烟。望着眼圈在空中盘桓着升腾,我说:“金子,你是怎么打算的?”
       “能有什么打算。我妈妈看见我被打的昏死过去了,就让我投奔你,离开的前一个周,发觉自己怀孕了,我是偷偷去了一个黑诊所做的手术。哥,我也是没办法啊。我能有什么打算?我恨死我爸爸了。你不知道我在烟台燕子那里审计了两天,我看见了我爸,都懒得理他。这回死心塌地跟着你过日子。你要是不要我,我不活了。”
        金子是说一会儿,哭一会儿,直到后半夜累了,才依在我的怀里,闭上眼睛想睡。望着她脸上挂着干了的,和未干的泪水,感叹道:哎,真是苦命的女人。或许,真的是我错了。我不该用传统的所谓的道德绑架一个人。而恰巧是这个让这个弱小的女人遭了二茬罪。罪责不在金子,而是我,这个所谓的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口号下的老男人。
       我吻了金子。金子睁开眼,看了我一眼,回应着我。我深吻着金子,金子深深地回应着我。馒头后面的是花园,张开双臂在欢迎。男人就应该做男人的事,孔子老师,我这不是失礼,而是在行周公之礼。孔子老师,也许你的教诲也要与时俱进。不然,你的教诲还会“礼崩乐坏”的。

       金子温柔地摸着我满是汗水的脸,说:“哥,我现在明白了,你不嫌弃我。”
       金子开着车,我们去山庄,在经过烟台地界的时候,我甚至有去找老金谈话的冲动。老金,当一个人为金钱而“利令智昏”的时候,你的社会观、世界观就会跑偏。你甚至不知道,钱,这东西是老天用来平衡人在社会上面的座次、层次的东西。钱不是挣出来的,也不是攒出来,而是像天降大雨形成的水流流过来的,来了,它还是要溜走的,你只是过路站。你可以在水中望着汩汩丛水流露出欢喜,但是你不可能截住它,因为粘在你手上的水,已经足够够你用的。一抔水,一杯水足够滋润一个个幼小的而短暂的生命的,多了,就是贪,而贪既是祸。它与天灾、横祸一样,物极必反,屡试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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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4 04:46:5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6-4 04:53 编辑

       金子开着车,我们去山庄,在经过烟台地界的时候,我甚至有去找老金谈话的冲动。老金,当一个人为金钱而“利令智昏”的时候,你的社会观、世界观就会跑偏。你甚至不知道,钱,这东西是老天用来平衡人在社会上面的座次、层次的东西。钱不是挣出来的,也不是攒出来,而是像天降大雨形成的水流流过来的,来了,它还是要溜走的,你只是过路站。你可以在水中望着汩汩丛水流露出欢喜,但是你不可能截住它,因为粘在你手上的水,已经足够够你用的。一抔水,一杯水足够滋润一个个幼小的而短暂的生命的,多了,就是贪,而贪既是祸。它与天灾、横祸一样,物极必反,屡试不爽。

       我在最终没有让金子停在烟台,而是直接去了山庄,我明白自己,这斩不断,理还乱的家庭内部事情,有时候需要时间来沉淀。或许这样,事情的本身,会在沉淀中更加层次分明。一次草率的做法,往往或毁掉这家族中的一个人,尤其是因为金钱带来的事情。
        车子开始减速,离开高速准备转向弯道,山庄就在眼前。金子的电话的响了,因为开车,金子免提:“金子,到哪里了?”
      “姐,我到了。”
        嗯?金子怎么哭了。
      “姐,我哥,不嫌弃我了,他要我了。”
        金子说完,停下了车,人伏在方向盘上,抽泣。
      “金子,你咋回事儿啊?是不是挨揍的前奏?”
        金子转头看了我一眼,我看清了,那是一张喜极而泣的脸,尽管泪流满面,却挂满了破涕为笑。

          松芝在山庄的大门口站着,看来在等我们。金子停好了车,松芝走过去,下了车的金子,抱住了松芝,轻轻地喊了一声:“姐——”
        “咋啦这是?怎么好好的,变成这样呢?”我满是疑虑的站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切。
         “哥,女人的事儿,你不懂。走吧,他们都等急了。”松芝说。


         顺顺跑了出来,一身的新装,小马褂,头上竟然戴起了西瓜皮帽子,像个小财主。金子一见,跑了过去,蹲下身抱住了顺顺,然后脸贴在顺顺的脸上,喃喃道:“顺顺,儿子。你爸要我了。”
     “妈,你是不是又惹我爸生气了?哎,你什么时候能消停一会儿。”金子一听,真的曲着脸哭了。然后又随着我和松芝笑了起来。

         顺顺看着松芝和金子一前一后的为我重新整理衣服后,一路小跑的跑回了房里,嘴里喊着:“哥哥、姐、妹。老爸来了!”
进了第一道门,单间孩子们清一色的民国装,男孩子长袍马褂,孤僻帽子,女孩子清雅淡妆民国服。或拱手作揖,或深道万福的。我笑了,说:“从哪里弄来的,真的不错啊。”
         玲玲跑过来了,说:“爸,抱我一下,我今天要改名字了。我有红丝带了。”

         来的人真的不少,在堂屋,我看见了在座的刘叔和刘婶儿,他们也是一身的正装。温妮和她的妈妈坐在堂屋的椅子上,逗着怀里的孩子,见我的到来,起身过来说:“叔,看看我的孩子,夸奖几句。”
          别说,真的可爱。两个白白净净的,瞪着亮晃晃的眼睛看着我,不一会又张开小胳膊,嘴里咿呀的舞动着。
         “真心漂亮啊,温妮。两个精面粉啊。谁见了谁爱。温妮,赠给我吧.”
         “叔,净做美梦。叔,我爸为她们起了名字,男孩子准备叫戴乾,女孩子准备叫戴坤。你看咋样?”
         “哦,随他外婆姓啊。”我乐呵呵的说。我招呼戴少杰过来,悄声说:“少杰,这名字固然不错,我还是觉得应该考虑一下,因为在我们国家,孩子的名字,应该避开‘天’、‘地’,你再考虑一下。”
          正说着,外公和Siral从里屋出来了。两个人一身的唐装。我和温妮爸爸握了手,坐下后,外公说:“小杨,我刚才和你的朋友在参禅啊。你来得正是时候,你的朋友道行很深,深谙内涵。真是想不到啊,在国外竟也有如此高深人士啊。”
         我盯着堂屋的的那只古筝,说:“外公外婆,我的古筝谁搬到这里来了?我咋不知道呢?”
         外公笑而不语。Siral对着身边做翻译的戴少杰说了一通外语,戴少杰说:“大哥,我们也喜欢这支筝,您可以赠给我们吗?”
       “那怎么行?这是我外公给我的,谁也不给。”我说道。
          又是一阵不是英语的外语。

        “大哥,我们想赞助您的学校。”戴少杰说:“我们的三个孩子想在您的学校里面读书。”
       “少杰啊,我们是民办学校,在我们国家好学校有的是,您可以考虑去一个大的地方。或许这样,您的孩子会有更大的进步。”
         这回是温妮爸爸说话了。他的汉语很生硬,说:“大哥,你是没有第二个人,把我当做外人的人。我喜欢你的坦率。”他听了一会,估计大脑在启动搜索汉语词汇:“我已经获得了外公的同意,这支古筝现在属于我的了。我已经办好了带回国的手续了,给你看看。”
          戴少杰拿了一个文件袋,双手送到我面前,我打开,不错,里面是出境通知海关的“乐器评估”证明,在看下面的英文说明,竟然是这支古筝是从外国带来的参加乐队演奏的随身乐器。
        文件的第二页,是一张让我同意转让这支古筝乐器文件。这两张折叠纸张中,夹着一张支票,金额是人民币两千万。
        我笑了。
        戴少杰说:“大哥,你笑什么?”
       “少杰,您这不是赞助学校,而是购买古筝。”
        戴少杰对着温妮爸爸一阵私语后,说:“你可以理解成,古筝转让和学校赞助款在一起的总金额。”
      “我不能这样理解,因为我看不出这字里行间有这个意思。”
      “我们分开说,大哥。”戴少杰喊了三个孩子过来,站在堂屋中央。天,三个洋娃娃,两个男孩子,很英俊,估计九岁或者十岁,另一个是女孩子,各自高高的,金色头发。淡棕色的裙子,白白净净。三个孩子,向我施礼,字正腔圆:“叔叔好。”
     “这三个孩子,十岁,十一岁和八岁。女孩子八岁。他们的爸爸意思是想把他们留在中国,在这里上学,工作,成家立业。”戴少杰说者,又递过来一个文件袋,说:‘这是三个孩子的资料。您先说,您是否同意这三个孩子到您的学校读书?’
     “干嘛不去大城市?比方北京或者上海,那里有最好的老师。”我边说着边翻看着资料。说:“你要是真的看好的我的学校,我怎么能拒绝呢。我会为孩子提供最好的学习环境和生活环境的。”
        我把第一份文件夹递给戴少杰,说:“这个我不能接受。您收回。第二个我同意了,我可以承诺,如果这三个孩子喜欢我们中国。上学、工作和成家立业我会大力支持的。还有这三个孩子上学的手续,我都可以办理。”
        三个孩子一听欢呼起来,他们竟然与站在旁边的顺顺和雯雯、球球玲玲相拥着跳了起来。
门外传来说笑声,老郑和赵静身后是小耿和丛伟进来了。他们一 一和温妮爸爸妈妈握手后,在松芝和金子腾出来的座位上坐下,松芝和金子带着小耿和丛伟去了厨房。
      “爸!”孩子的队伍传出了源源的声音。
        老郑一愣,显然他没有马上认出一身民国服的闺女。
         我说:“怎么出了假李逵?源源你咋不上课呢。高中部今天不放假的。”
      “爸,我干爹说我是假的——”说完撒娇的扭动着身子。
         老郑说:“你本来就是假的。你是我闺女啊。”说着把源源抱在自己怀里。
       “领导,怎么走到哪里总有你呢?能不能别出来扰民,算大哥求你了。”
         赵静说:“大哥,不是我说你,像你这样泼留希金一样的人,能有人待见就已经不错了。”
       “我懒得理他,我是来看外公的。”老郑说。
       “泼留希金?欧也妮葛朗台。”温妮爸爸嘴里重复了两遍,说:“大哥,很豪爽的。不吝啬。”
         我一听,调侃道:“就这句话能听懂。吝啬鬼总是有感应的。”我的嘀咕,让戴少杰听见了:“大哥,你说的啥?”
       “嘿嘿,我说的是还有一个吝啬鬼叫阿巴贡呢。”

         在陈燕开着车接来了杨志、杨林和扬尘不久,瑶瑶也开车过来了。他们到来的意味着仪式的即将开始。
         外公把我叫到外面,对我说:“小杨,我昨天为玲玲查了足足两个时辰,这孩子不错。详情我也不细说,因为这是禁忌的,你有数就行。只是你的八字里,这是最后孩子了。知道吗?”
         松芝说:‘外公,能不让让这孩子随我,别让我哥担当的太重。’
        外公说:“孩子既然喜欢她的爸爸,就随着她的爸爸吧,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情。后面的一些事情,我还得继续做。”
         外公说着,打开一个黄色绸缎包,拿出一块玉佩,递给我,说:“一会呢,你亲自给玲玲戴上,松儿,这块玉你要记住,让玲玲佩戴终生,不能马虎。”
        外公说到这里,对着里屋喊来陈燕,又说:“这孩子,交给你们两个了,你们用兄妹相称,她先在我这里学些日子,工作就在你们学校,住在你们家里,你和松儿要做的,除了安排工作,再就是为她安排住房,她有一个男朋友,大约六年后回来。”外公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哎,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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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4 04:55:3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6-4 05:03 编辑

        仪式开始了。连春燕不知道什么来了,她指挥她的同事们,在堂屋不同的位置,摆放里了灯光和摄像设备。外公外婆坐在堂屋的中央的八仙桌旁。
一直一言不发的刘叔站起身,在堂屋的西侧站好,声音洪亮的宣布:“拜师仪式开始。”
       刘叔的声音刚落,穿着唐装的戴少杰和Siral两人并排走到外公、外婆面前,开始向二老鞠躬施礼。
戴少杰朗读求师贴:
      师傅: 道鉴! 弟子,久慕超群,承蒙先生允纳门下,愿执弟子之礼,谨遵师教,团结同道,刻苦钻研,传承通备武艺,弘扬华族文化! 诚具名帖,恭行拜师大礼!
       外公外婆,接过戴少杰双手递过来的帖子。戴少杰夫妇鞠躬,然后跪下叩头。
       礼毕,温妮爸爸双上递上茶盅。这是敬师茶。温妮妈妈奉上果篮。那里面是:乾肉、芹菜、莲子、红枣、桂圆、红豆等六礼。
    “师傅回拜师贴——”刘叔宣道。
       外公声音洪亮答道:
    “蒙启:
       西瑞欧、戴少杰弟子,天资聪颖,志向高远,不甘庸常,赢立于世。吾平生所学,乃人生砺练之精,集细微观察之明。必将终生所学,倾心相授,毫无保留。
愿汝勤学苦练,必有所成。”
    “师傅授爱徒古筝为信物。拜师毕!”刘叔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看到了外公表情的变化——他一脸的不快。
       在温妮爸爸妈妈完成仪式以后,刘叔又宣布:“认亲仪式开始——”

       本来有些喧闹的场面立刻安静下来。我和松芝在外公身边坐下,孩子们站在外婆身边排成一行。
        外公向我示了一下,我站起身,点上一枝香,心里默念了一会儿,将燃香放在案上。
        刘叔:“杨玲玲给老姥爷、老姥儿叩头——”
        外公外婆一起答应着,在玲玲站起身,双手接过外公外婆送来的红包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
      “杨玲玲,给爸爸妈妈叩头——”
         玲玲转身,对着我和松芝叩完头,站起身,喊了一声:“爸爸、妈妈”,就扑到松芝的怀里。
         我为玲玲戴上玉佩,松芝为玲玲系上红丝带,在玲玲接过红包后,刘叔说道:“杨玲玲,见过哥哥姐姐——”
         玲玲擦着眼睛,很懂事的走到队伍前面,轻轻抱着瑶瑶,抬起小脸,甜甜的喊着:“姐姐——”
         玲玲一 一见过杨志、杨林、杨晨、雯雯、顺顺、艾妮、球球后,又来到温妮的三个弟弟妹妹面前,握手后拥抱。又一 一叫道:“哥哥、妹妹——”
         立刻静悄悄的屋子里,一阵掌声响起。

         仪式结束后,玲玲跑过来,说:“爸,抱我。”我盯着堂屋的亮铮铮的古筝心有不舍,旁边的老郑看出来了,幸灾乐祸,先是说:“改,你就不该那天把宝贝露面。”又说:“怎么样?早知道这样,后悔没多弹几次,是吧。”
        松芝过来,说:“哥,你出来一下。”
  
       我知道这都是美女蛇预谋,就没有理她。松芝不好意思朝老郑笑了笑,又说:“不乐意是吧。舍不得这个我知道啊。”又趴在我的耳边,小声说:“哥,带不出国的。明代的文物,是戴少杰姐逗你呢。”
       我白了一眼。说:“松儿,你跑偏了。今天的日子是对天,对地发誓的日子,是不能有诳语的。既然答应天地的事情,那是必须要做的。那不是玩笑。你的想法才是玩笑!”
       松芝“啊”了一声,脸色大变,呆呆的看着我。她几乎要哭了。好一会,才捂着脸跑出了堂屋。金子在松芝后面跟着走了。

       午饭很丰盛。而且是温妮爸爸的厨师和外公的厨师联合制作的。只是没有了喝酒。大家聊着天,说着各种感兴趣的话题。不觉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直到外公要休息了,温妮的爸爸妈妈在我们的送别中回返威海。我这才带着孩子们返回了青岛。
       松芝和老郑、丛伟、瑶瑶他们也一起随着温妮的爸爸妈妈回到了威海,至于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一如今天的仪式进程一样,我只是被动服从。不,严格说,只是他们增加仪式的庄重性的陪衬。当然,玲玲的认亲仪式除外。
      晚饭的时候,我和金子下厨,开始为孩子们做饭。玲玲和球球两个在客厅捉起了迷藏,看来很高兴。
      我在做饺子馅。金子在炸鸡腿和一些肉食性的食品,因为孩子长身体的时候,这些是不可缺少的。包饺子的时候。金子说:“哥,你别生气了。我姐都后悔死了。尽管这支古筝出不了境,但是事情不对,因为不是那回事儿。”
      金子正说着,手机响了。玲玲接了,一会儿拿着手机跑过来了,说:“爸,我姐夫找你。”
      文礼说:“爸,少杰阿姨把钱转到了学校账户,一共是三千万。”
      我笑了说:“女婿,这笔钱,咱不能要。这三个孩子上学,我们欢迎,收取学费就够了。你顺着原来的汇款账号退回去就行。”

       电话又打进来了。文礼说:“我岳母说,这笔钱不能退。爸,怎么办啊?”文礼说完,电话里传来了松芝的声音,说:“哥,这笔钱我们不退,我们人财两失啊。我觉得尽管我被绕进去了,但是这个也是一种补救的方式。”
       手里面是面粉,金子只好擎着电话,我说话。
     “你发现没有,如果是没有戴少杰第一次给的那份古筝转让意向文件,这件事情没有什么。但是有了他,性质就变了,这三千万,不是赞助款,而是古筝的购买款。退回去!这件事情,如果那找你小女人的思路来办,我们不仅仅是输掉了道义,还输掉我们的自尊。”
        顺顺从浴室出来了。过来说:“爸,学校来电话了,在客厅,是耿校长的。”
        我过去接了电话,耿校长说:“董事长,你的三个孩子应该回教室,你看看柳岩老师都急的哭了。”
        我说:“耿校长啊,我的三个孩子三个星期没回家了,这好不容易请假回来,我在包饺子呢。要不,你和柳老师一起过来尝尝我的手艺?”
      “哼!你当家地,带头破坏学校的规矩,小心我们贴你的大字报。”说完。笑了起来。
        我说:“你和姚校长,不是好东西。干嘛学校三四个餐厅,就没有饺子呢。不行,我的儿子今晚不回去了,你捏这鼻子受着。明天,明天一早,他们就回学校。”
       杨志、杨林、杨晨和陈燕一起凑在电话耳机旁边,听着电话。在我放下电话的时候,四个人一阵喝彩,相互击掌。

       金子下了饺子,我回到客厅,开始为孩子发零花钱。一 一转账的时候,陈燕说:“大哥,我没有手机也没有银行卡,你给我现金就是了。”
       金子在厨房里面喊:‘陈燕,你的手机,大哥让我给你买了,在卧室的衣柜里。’
        陈燕一听,立刻从沙发跳了起来,冲进卧室,一阵翻箱倒柜后出来,不管不顾的玩起了手机,嘴里说:“这手机太好了。”
        哎,这哪像二十六岁的大姑娘啊。怎么和杨志他们一个德行。我说了一嘴:“还要钱吗?”这家伙才说:“要,要。大哥,等一会儿,新手机需要下载一些软件的。阳阳,阳阳,过来,过来,帮我一下。”

        饺子端上来了,孩子们一起围了上来。一个个端坐在桌子边,那样子像个士兵,在等待命令。我看了一下那情景,有些发笑,就说:“孩子们,还有些饺子馅,我和你金子姨大人包,你们敞开肚量吃。预备开始——”
    “爸,你干嘛把饺子做的这么烫?”杨林说。
    “金子姨真是的,不凉一会在端上来,现在多烫啊,”艾妮说。
     “爸,你不来我怎么吃投球?”球球的声音。
     “姐,你别说话了,你看看他们吃的多快啊。快快,不然没有了。”
       我和金子笑的前仰后跌。电话又响了。顺顺说了一句:“您稍等。”就喊道:“爸,是郑叔叔找您。”
       “大哥,我们一会就到了,继续吃饺子。”
     “你来晚了。大政委,我的孩子们已经秋风扫落叶了。”
      “不行,你和金子妹妹继续包嘛,反正离天黑还有的是时间。”旁边的源源说:“干爹,你千万继续啊,我都馋死了。”
        老郑继续说:“大哥,今天晚上可不只是我,我嫂还有客人,一行大大小小九人啊。”
       “啊?”我大吃一惊:“咋回事儿,难民潮啊——”
        松芝的声音:“哥,温妮爸爸妈妈,孩子,在加上我们,可不是吧个人吗。”
         我说:‘出去在饭店吃吧。’
       “不行的,他们非要去我们家的。”松芝又嬉皮笑脸起来,说:“哥,你辛苦一下哈。我们已经到了文登了。再有一个小时,就到了。”说完就放了电话。
刚刚解下的围裙重新戴上。
      “金子,把冰箱、冰柜里面的虾仁,拿出来化了。全部的拿出来。”
      “陈燕,去超市买些肉馅,不,是十斤。”
      “顺顺,你和你的哥哥,摘菜,快点。”
        烟尘斗乱,一阵昏天地暗。

         在我们开始端上四喜丸子,煎黄花鱼、油焖大虾、煮扇贝大盆、手扒对虾、葱爆海参、等等端上桌的时候,敲门声响了。最后一道菜小鸡炖蘑菇被我连同高压锅端上桌的时候,我已经筋疲力尽,依着金子,金子依着我,做有气无力状,陈燕和孩子们一看,连忙效仿起来:一支长长的疲倦大军,然如一条龙,你挨着我,我挨着你,表情滑稽,做疲惫不堪造型。
        进了门的松芝和小耿先笑了下来,后面的其他人紧接着开始哄然大笑了起来,我见大家笑的都差不多了,说了一声:“金子,陈燕、孩子们,你们已经吃下饺子吧。”
        我拿出了茅台。
        温妮爸爸一脸的惊奇,对着扇贝说:“先生,不,女士,你能自我介绍一下?”
         球球用假嗓音说:“老板,我是扇贝,只有中国的渤海出产。”
         温妮爸爸,一本正经,说:“女士, 谢谢你的介绍。”又指着黄橙橙的大黄花鱼,说:“我知道你是鱼,请问女士,能说一下您——”
        “贵姓。”戴少杰对不熟悉汉语丈夫及时救场。
        “对,您贵姓。”
       “先生,我姓黄,黄金的‘黄’。”这回是玲玲。
        戴少杰极速的翻译给她的丈夫,突然冷不丁老了一句:“为什么不是黄花闺女的‘黄’呢?”
      “黄花闺女是女生,这几条鱼是男生。”玲玲这一句巧妙绝伦的话,惊呆了戴少杰,翻译过去后,温妮爸爸伸出了大拇指。
         戴少杰说了一句:“大哥,你们老杨家,有的是人才啊。玲玲,阿姨佩服你。过来阿姨抱抱你。”
         玲玲害羞的跑到我的怀里,说:“我习惯了跟着爸爸。”
      
         老郑看看小耿,小耿看看老郑。老郑打开茅台,说了句:“源源,闺女,你来你干爹这儿有些晚,早来就好了。”
        “ 中国茅台。”温妮爸爸喊了一声:“驰名全球。”说着凑上了酒杯闻了一下,然后咧开嘴,醉了鬼脸。小胡子上沾了酒,温妮爸爸顺手不经意擦拭了一下,扫了一眼身边的松芝,她目不转睛,如此如醉盯着看。我也不避讳,举起右手,张开,放在松芝的松芝的眼前。松芝立刻警觉起来。脸“噌”地红了。我不失时机的凑在她的耳边,说:“第三次了,妹妹。我马上为你说和。尽早过户。”
         松芝羞的无地自容。低下头不久,又借机离开了座位。
       “杨,这是什么意思?”
       “哦,我媳妇被你的魅力征服了,要做你的——”
         我的嘴被松芝伸来的手堵住。她嬉皮笑脸的说:“做你的粉丝,粉丝啊。Fens,fens……”
        “哦——”温妮爸爸似乎明白地点点头。
         全场立刻大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到了戴少杰一脸的醋意扫过松芝。

         老郑端杯说:“这半个月,让我认识了新加坡朋友的真诚与豪爽,我明白了缘分一词的含义。”见我没有端杯,说:“大哥,你端杯,尽管我有招商任务,但是,在这两个多星期的时间里,你很少出面,但是在大家眼里,你的人格魅力,无不彰显你的人品。大家对你更多的是敬佩。我能加入这其中,我高兴啊。来我们喝一个。”
       温妮爸爸学着老郑的样子,一饮而尽,刚喝下去,眼泪夺眶而出——他被这烈性酒呛出了眼泪。在戴少杰为他才眼泪的时候,他还一个劲的说:“好酒,好酒。”
   
      那顿饭吃的很尽兴,我担心的温妮爸爸醉酒,并没有出现。而且是越喝越清醒。以至于最后端上水饺的时候,这位来自发达国家的上流社会贵族,对金子做的三鲜饺子痛下杀手。风卷残云,毫不留情。
    “杰,别不管我,再给我一些饺子。”
     “杰,我还要。”
       戴少杰羞的脸色通红。看着我说:“大哥,我们来自非洲的卢旺达,是十二年前的那个卢旺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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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7 07:10: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6-7 07:22 编辑

         酒足饭饱的温妮爸爸最终是醉了。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戴少杰递给我一个文件袋,有些微醺说:“大哥,我走后,你在看,不要你为这些文件做任何回复。”
         松芝递上一个大饭盒,说:“少杰姐,如果温妮爸爸晚上饿了,这些饺子你带回去。”
         戴少杰说:“妹妹还是你想的周到。”司机是他们带过来的司机,但是车子是我的,我的大林肯。

         回到屋里,我并没有过多在意文件袋,就顺手放在门边的查柜上面,在我放下的同时,松芝顺手拿起了文件袋。然后看了起来。
       “大政委,客人都走了,您是不是也该回家团圆浪漫一下了。”我说。
       “大哥,我闺女在,你能不能文雅点。”小耿说。
       “我也是客人啊,你能不能别崇洋媚外啊。”老郑说:“平日里,喝你的酒,就像往上级打报告一样费事,咋啦,我还没尽兴呢。”

         我坐下来,说:“领到啊,你都快是国家高干了,能不能体恤一下百姓的疾苦啊。喝酒,本来是意思意思的事情,你怎么把它变成了生活的必备了啊。这不好。你看看,我的金字妹妹还在厨房忙活,她现在也没有动一筷子呢。”
        哪知道老郑一听,说:“金子姐,多做几个菜,我还要喝酒。”
        松芝呆呆的立在门口,拿着文件袋发呆。我说:“松儿,咋啦?”
        松芝坐过来说:“哥,你看看这个。”说着把文件袋里的东西拿给我。
        我接过,第一张金额五千万的支票,第二张,是一张手写信。

        字迹很清秀,估计出自戴少杰之手。
       大哥:
       有些小误会,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了。
         这些天,你们热情、周到的接待,让我们感受到自己家人一样的热情。是的,这十几年了,我们从相识、相知、相认,到现在的无话不谈的朋友,使我们感受到了我们在中国,在中国的山东多了一个亲人,多了一个家。我想说,今天是我们两家人,变成一家人的开始,这意味着,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有更多的时间相亲、相爱。
       今天的活动安排的很好。我和温妮爸爸都非常震撼。这体现了您的公司和您的魅力所在。我们敬佩您,您也是我们在中国这些年来没有把我们当成客人的贴心朋友。
       那支古筝我和温妮爸爸都很喜欢,原本是开个玩笑的,不想用错了地方。现在我们收回我们原来的做法,你也别见怪。
附上五千万支票。其中三千万是学校的赞助款,另外的是用作安顿我的三个孩子的费用。
      颂,安。
                                                                      戴少杰,即日

        我放下信纸,放在桌上。轻轻地对身边松芝说:“松儿,这回收下吧。”
      “嗯,哥,我只就告诉文礼。”松芝说着抱住了我的胳膊,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面。
      “妈,你坐这里,我坐哪儿呢。”球球不知道什么时间站在我身边,一看,另一侧的玲玲仰着小脸一脸的期待。
      “就是,你俩酸不酸啊。”老郑说。看了我的信,放下后,说:“哎,大哥,我服了你了,怎么钱都往你们家跑呢?”
        小耿看了支票:“五千万啊。老郑,你这个窝囊废,你看看大哥啊,再看看你,我要过户。闺女,你也姓杨。”
        小耿这么一说,小的松芝赶忙收起了支票和信,离开了座位去了厨房。

        第二次的饺子端上来后,我的玉米饼子也来了。我让金子坐在我的身边,说:“金子招呼孩子们,有谁没有吃饱的下来接着吃。有客人,孩子们懂事,不会敞着量吃饱,尤其是上高中的四个孩子。”
        抱着球球和玲玲,我说:“小耿,你也喝点。老郑随意。他今天喝的不少。”
        小耿可能看到刚才的支票,心理上有些不平衡,有些不自然,看了一眼老郑,老郑微闭着眼睛,在装傻。
        我又说:“金子,最辛苦的是你,你也喝点,陪一下领导夫人。”
        我拿起手机,打开图片,然后捅醒了老整,老郑一看,立刻来了精神,说:“大哥,这东西现在在哪里?”
       “三天后告诉你。来喝酒。”
       “大哥,你真的是我的福星啊。不瞒你说骂我这天寻思怎么沟通省厅领导呢,现在好了。”
        我又说小耿:“弟妹,你那里怎么样?你要是跑够了,就在我们学校做教师吧。”
     “啊,真的?大哥。”小耿也欢喜起来。说:“大哥,我跑够了,刘董事长脾气真的不好。再说了,我看她一直在附近没听说又要在舟山投资,真的那样,再去舟山,我也是不乐意的。”
      “你别去高中部,在初中就可以了。不过你要参加教育系统的资质考试,你是大学生,考试对你没有障碍。走的时候,我给你十万块钱,自己添置一些教材什么的。受几天累就是了。”

       我们四个刚喝完这一杯,松芝加入了。她把鸡蛋汤送到我面前,找个地方坐下,然后为艾妮夹了四喜丸子,说:“闺女,你什么时候去北京,我这几天都忙坏了。”
     “妈,爸,这回不用你们送了,毕老师说,他和安老师一起过去。”
        我说:“闺女,你还小,我不是很放心。明天是周日,后天吧,我和毕老师商量这件事情。”我又说:“源源,你要做个准备,看看明年能不能让你进北京。”
        陈燕在楼上说了一句:“大哥,大姐,我住那个房间啊。都满员了。”
       松芝说:“住戴安大姐房间,我都收拾好了,过了明天就有地方了。”
     
        老郑说:“我已经把图片转发到了我的手机上面了。大哥,我心里亮堂多了。”
       小耿不以为然撇了嘴,松芝说:“小耿妹妹,政委也不容易,也很优秀,只是我们的社会位置不同,我哥,出生入死的才这样,大家还得努力啊。哦,对了,哥,小耿妹妹的钱是现金吗?我准备一下,省的忘了。”
       “现金吧。”我说:“国家公务员做事情要周全,哪是个细活儿。”

         我们海阔天空聊着,我谈得更多的是社会上贫困的孩子和贫困孩子的家庭,老郑谈的多是自己的仕途,我们在小耿对刘爱丽的牢骚中喝酒,又在松芝对温妮爸爸是失态中开怀大笑。其乐融融,乐不思蜀,不觉中,孩子们进入梦乡,时间过了午夜。
        我 们尽欢而散。


        醒来睁开眼,感觉外面一片月光,脑袋有些昏沉,人有些麻木,甚至懒得翻身,望着顶棚,脑子里回忆着昨天的事情时候,忽然想到了戴安几天前说的仇家的事情,又想到了外公安排陈燕过来。觉得有种危机感。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个解决的办法。只是心底里告诫自己,不能有闪失,因为孩子们都小,我有责任和义务在身。女人是指望不上了,想想松芝昨天晚上的那痴迷的状态,便叮嘱自己要活下去,至于那些打我算盘的仇家,我自己心里决定:如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我想看看这人到底是谁?
       想抽烟。轻轻起身,点上。脑子里出现了学校的那片的空地,姚校长几天前对我说过,教育局领导在一次会议上,提出小学生在本地出现了上学难的问题,尤其是外来做工的人员的孩子,无法上学。教育局领导的目光估计是落在我们学校上了,但是现存的教师、教室已经满员,先走扩招必须先增加设施——教室。

      嘴上烟被人拿走,松芝醒了。这家伙亮晃晃的看着我。
    “做梦了?”我说。
    “哥,你停。”松芝黑暗中把脸埋在枕头上。
    “准是春梦,说不上存在感应的,有人这时候也没有睡觉呢。”

        开了台灯,灯光下的松芝,立刻用毛巾被盖住头。轻轻地掀开毛巾被,趴在枕头上松芝曲着脸,闭着眼,左手伸过来递上鸡毛掸子。说:“哥,轻点打。”
       “打女人?那多费力啊。这事儿,咱不干。你记住我们的约定就行了。”
      “哥,我的花园水灾。”
       “性质更恶劣。松儿,你拉倒了。老杨家祖坟你是进不了了。水灾?多少次了?怕是不计其数吧。”
        松芝转过身,坐了起来,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想退休。哥,我怎么感觉干够了。想做平民百姓,我想摆地摊儿。”

       被拿走的烟,重新点上,吸了一口说:“正常,人在某一阶段获得满足以后,在她没有找到新的出发点前都这样。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这几天。温妮爸爸,估计还要在国内自由行,看来他是真心喜欢中国。别忘了,一个身处高层次的人,又是见过世面的,他的思维活跃而且缜密,观察事物独到,且有深度。既然他看中了我们家,我们就应该珍惜。这几天,就哪里也别去了,在家收拾一下房间,陪着我,我知道你的骨子里还是一个劳动人民,这个和我一样,属于不忘本,知道自己的人。”
     “天亮以后,我还要过去看看,不能收了人家的钱,就不闻不问了。哥。我不明白,为什么在山庄三千万你不要,你怎么知道她会回来的送你五千万的。”

       我笑了。
       说:“妹妹。不是我嫌少,你没有注意,在刘叔宣布师傅回礼古筝的时候,坐在正坐的外公的表情,那显然是很不乐意的。都是你这个美女蛇恶作剧,你说外公外婆是讲究的人,他已经答应古筝给他的外孙女婿了,怎么愿意在另许他人呢。”
     “哥,我错了。”
      “女人都这样。看事情是近视。还有外公的心爱之物,轻易地给外国人,那不是外公的本意。至于什么购买意向书,那更是典型的商业运作。拜师是人情,加上商业运作,不伦不类,令人反感。”
    “换了我,我肯定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哎,三千万啊,哥,我们仨刚刚成立公司的时候,在那个东方巴黎小区,复印一张身份证五毛钱,三千万那是多大的数字啊,想都不敢想。哥,你咬痛我了,轻点好不好。”
     “面包都硬了,松儿,这是以身相许的节奏啊。”
     “哥,如果我不遇见你,会咋样?嘘-,轻点,哥。”
     “你现在在夜总会上班,而且人老珠黄,只能是一些老熟人和虐待狂是你的客户。”
     “如果你没有遇见我呢?”
     “沉尸海底,今年我算一下几年了,哦,十四年了,早就尸骨不见了。”
       松芝叹了口气,说:‘哥,说到这里,我有种回归感,是的,现在国家有句很常出现的词儿:不忘初心。看来是真的。你这样有情有义,什么事儿都由着我,从不伤害我,我应该满足了。哥,另一个,不要一直啃一个。’
       花园,果然洪水四溢。士兵整装抗灾。
      “哥,我们找个时间去大连吧,看看我的妈妈和爸爸,带着孩子们一起去,还有,外公,外婆把大连的山庄的房照、地证都给我了。山庄一直现在哪里需要修整了应该。哥,你想办法,这么一大堆房产,利用起来,别闲在那里。哥……哥……嘘……国王——给你厚嘴唇……”

        三天后的上午,我在办公室,听着姚校长关于教育局布置的农民工孩子的入学要求。老郑果然打来电话:“哥,你答应我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正常。我在开会,一会你再打过来,哦,我想起来了,小耿以前有教师的经历,资格证她肯定有,这小子在我家也不直说。她现在在哪里?”
     “哎呀,大哥,你弟妹犯懒病了,整天在家看着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你赶快想办法,给我弄走。”
        我想了一会说:“一会你俩都过来。”
        耿校长说:“这是谁啊,害得你毕恭毕敬的,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还有谁?你的宝贝女婿啊,福建的工作也不想做了,这不,结合这次扩招农民工的孩子事情,干脆让他过来就是了,她做过教师。正好。”
        耿校长说:“这丫头片子,都是我把她惯坏的,过来也行,姚校长替我看着她。”
        我问姚校长,说:“姚校长,我弟妹现在老实了吗?”
      “大哥啊,还是你有办法,现在我们相敬如宾啊,我的工资卡也给我了。哦,对了,她是体育系的高材生,想调过来,做特长班的老师,周末招收学生培训跆拳道,你看可以吗?场地我想好了,就在我们学校第二体育馆。”
     “董事长,咋回事儿?”
       我笑了起来,说:“耿校长,你可不知道啊,上次高中考试,我奖励了姚校长五万块钱,结果呢,被他媳妇没收了,因为工资卡在他鸦媳妇哪里。而且讨要的时候,被他媳妇打的鼻青脸肿的。那次我说:你写辞职报告吧,连个媳妇都管不住,还做什么校长。结果呢,音乐会的时候,他媳妇就在现场,就差一点下跪了,说,千万别让老姚辞职。这不,一切都正常了。”
      老耿哈哈大笑起来,说:‘姚老弟,你咋这么可怜呢,怎么像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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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9 03:42:3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6-9 03:55 编辑

        门开了,陈燕领着老郑夫妇进来了。陈燕笑着说:“董事长,政委夫妇在门口偷听了,我就把他们请进来了。”
        耿校长离开的时候,对着垂头丧气的小耿说:“你要是再欺负小郑,我就揍你。”
        屋里剩下我们仨,落座后,陈燕送来茶水。我用内部电话说:“金子,把咋早上的文件箱拿过来。”
      
       在老郑打开文件箱后,一阵惊喜。合上箱子说:“大哥,里面的美元我不能要,我们家已经花了你不少钱。再拿,就过分了。再说了这次招商引资,市政府会奖励我的。”
      “不是给你的,而是与那个是配套的。为什么这样?因为你的事情,不能单打一,只依赖一个人的。多条钱走路,确保万无一失。”
         小耿拿过箱子要看,我制止了,说:“弟妹你不能看,你先把大前天的十万块钱还给我。哦,你已经有教师资质了,默不作声,快点,还给我。”
         小耿嬉皮笑脸的说:“大哥,钱已经存起来了。你看要不这样,我大前天,还答应要过户呢,要不然,找个时间办一下,抵消就行了。”
       “滚——。”我拿起电话,说:“姚校长,一会过来接新老师。她今天就算报到,不许做行政工作,让她任课。”

         小耿走了以后,我对老郑说:“这几天你也看见了,这里多了三个外国孩子。手续能办吗?”
       “这个好办。只是大哥,戴安姐的公民有难度,好在她是有贡献的专家。文礼的容易一些,因为他是婚入的,文耀的估计没戏。我这次去济南,再试试。先易后难。”
        老郑赖着不走,没办法,中午我只好请他去了餐厅。学校是不允许喝酒的。我和老郑刚刚坐下,刘爱丽和佳佳端着饭盒过来了。看见政委,刘爱丽面露难色。   我说:“爱丽,你不用疑问,小耿是我让她不干了的,因为我的学校需要老师。”
         刘爱丽说:‘虫子,你不用管遮掩,我知道小耿妹妹不干的原因。’
        佳佳说:“妈,你到底怎么回事啊,美国的水土不好?干爹,你看看我妈,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就这样,你即使是回国,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我说:“爱丽,今天也没有外人,你跑偏了。小耿不干了,就一个原因是你无端的发脾气,王倩不干了也是这个原因。我几个月前在福建你的工地,你还记得那个林树川吗?这让我想的很多,我给你的都是优秀人才,你呢,却不知道珍惜,你的思想,林树川说的很明白,因为你是美国人,由此你派生出你的国家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你作为一个公民,随意你也随着强大。强大你理解成了强势,就认为只要是美国身份人,就应该在这个世界上面畅通无阻,为所欲为。有着这种心态,你开始目中无人,你活在你自己的幻觉中,在我眼里,就无非是邯郸学步,说你是美国人吧,美国人说,你不是!说你是中国人吧,无据可查,肯定也不是。我问你,你是谁?你问问你自己,你是谁?不要认为,你穿了一件美国国旗图案的T恤,你就是美国人。你的骨子里流淌的是华夏祖宗的血液。珍珠港事件,你知道吗?那次以后,和你一样那些拥有美国公民身份的日本人不还是关进了美国设置的集中营了?血缘,只要生命在,永远无法更改。你这不是跑偏了,是什么?”
        “虫子,我知道我错了,政委在,你别炮轰。”
        “错了?大错特错!你不是想回国吗?小耿是谁啊?那是老郑的家长,一个枕边微风,就把你吹的东到西倒。老郑,别给她办了,我看着都来气。佳佳,你也别理你妈,她回来了,说不上你会咋样。你给她反省。”
      “爱丽姐人还是不错的,至于脾气不好,会慢慢的改过来的。”老郑说。“叔,你这主意不是一般的馊。我就是希望我妈也在身边,一家人在一起多好啊。”
       “你爸呢?”
       “哎,最辛苦的就是我爸,几个月不出门,全面审计我妈公司的账目,没有英语基础,进度缓慢,但是依然不依不饶的,我现在都钦佩我爸了。”
      “政委、虫子,你俩还得帮帮我,我都快愁死了。虫子,虫子,你咋不理我呢。你把脸转过来。”
      “董事长,干嘛老远就盯着我看?我今天也没有和老姚吵架。”姚校长夫人扭扭捏捏的和姚校长过来。
      “董事长,主要是你太忙了,不好找。”姚校长说着,从手包里拿出几张纸,递给我,说:‘这是我爱人的调入信,需要您的签字。你签字同意后,我把他的档案调过来,她就可以上班了。我爱人的原来的学校已经同意调出了,这是调出介绍信,您看一下。’
        我摸了衣兜,没装笔,陈燕就在我邻桌,她总是形影不离的跟着我。
     “陈燕,金子,你们两个把姚校长爱人的这些资料,复印两份,送总公司资料室存档。”陈燕递过笔,我签完字,说姚校长爱人:“小李啊,这回你们两口子同校为友,注意形象,不能再随便吵架了,姚校长多优秀啊,你可不知道,去年底全校不记名测评投票,姚校长只有一票是差评,今天我告诉你,那个差评的一票是我投的,为什么呢?一屋不扫,安扫天下。知道吗?如果是你在欺负我的校长,我就让他去任课,连教导主任都不能做。更谈不上奖金了。”
      “董事长,大哥,我知道了,我保证不再那样了,你放心。”姚校长的爱人唯唯是诺。
        姚校长说:“董事长,本来我是准备和我爱人去你们家找你的,送点玉米面什么的,可是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今天赶上了嘛,你可别在意啊。”
      “姚校长,你停。上次会议室的那些玉米面,你知道你的学生顺顺,要了我多少钱?六十斤玉米面整整要了我一万块啊。说,老爸,这是多好的献爱心的机会啊。”
         在座的人都笑了。

       “董事长,你的那个儿子,心装大爱,有出息,是个好孩子啊。他告诉我,他每个月的零花钱只有四百,这个是真的吗?”
       “是啊,他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一视同仁。不过你可费费心,孩子吗应该不时地检查一下,防止爱心小屋,跑偏。”
       “哎呀,大哥,别提了。一周一个小报告,花了多少?都给谁了,还要张榜。前天,带着他的两个妹妹球球和玲玲,来问农民工孩子的人数呢。”
         我说:“农民工的孩子,她们都是外地人,客居他乡,不修边幅,你把校服什么都准备好,别出操什么的,参差不齐的。还有这些学上过来,你走访一下他们的住处,看看所租的房子漏不漏雨什么的,能帮一下就帮帮。还有,你和耿校长碰一下头,马上要分房子了,看看高中部老师的情况,做个计划,发到我的邮箱里面。这是六十多套房子,但愿这回都能解决,实在不行,只能等明年了。”
        姚校长夫妇走了以后,一转身,嗯?小耿坐在我身边,我说:“你老公那边有的是地方,你挤我干嘛?”
       “大哥,我任课没意见,我想分房。”
        我抬眼看着对面的老郑。老郑说:“看什么看,符合条件为什么不行。”又说:“老婆大人,你不说我真的没有想起来,这事儿交给你了。要个大一点的。闺女长大了,再谈恋爱了,结婚了,有孩子了,都需要大房子的。”
        我瞪着两个眼,看着老郑,说:“小子,你敲诈啊,你说说你媳妇来了一天,就提出要房子,你不觉得过分吗?”
        我又说小耿:“小耿,你听好了,尽管我们两家是最好的朋友,但是你要是干不好,我一样处分你。你信不信?”我又笑着说:“当然吗,你干好了,什么好事都不能漏下你。你不是号称军人家庭出身吗?好,给你机会。你做班主任,你的学生全青岛市哪怕有一个是第一名的,我在全校大会上为你发奖。”
       老郑鼓掌,说:“老婆大人,这回你遇上管你的人了,天亮了,解放区的天来了。哈哈。”
       小耿站起身,掐着腰,说:“大哥,一言为定,军中无戏言。成交。”


        下午的时候,松芝带着毕老师和安老师过来了。他们俩要去北京送艾妮。毕老师拒绝了我的派车,而是乘坐高铁。毕老师说:“我们的爱呢是凭实力进入学校的,不要铺张,大哥,您不知道,我和谭教授都讨厌那些铺张的富家公子小姐的。艺术就是艺术,它的本源就是排斥功利的。”
在松芝从教室里领出正在上课的艾妮的时候,没有课程的老师都下楼了,广场上聚满了黑压压的人。
        行李什么的松芝已经准备好了,万事具备。艾妮看着大家,一 一拥抱了她的在场老师。阳阳、杨林、杨晨从高中部的教学楼跑过来,每人拿着一个红包,塞到艾妮的手中,紧接着顺顺、雯雯、球球、玲玲也从初中部教学楼跑过来,对他们的姐姐塞起了红包。我玲玲和球球跑到我身边,瞪着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我,球球说:“爸,我舍不得我姐姐走。”玲玲说:“姐,到了北京给家里打电话,我会守在电话边,等你的电话的。”
       雯雯走过去,抱住了艾妮。说:“姐,现在交通方便,常回家啊。”
       艾妮来到我面前,球球下了我的身。艾妮抱着我,说:“爸,我不在你身边,自己要保重,烟以后少抽,也别熬夜了。知道吗?”
      
        我潮乎乎的眼睛看着艾妮,蹲下身,为她整理着衣服,说:“到了北京,好好学习,别想家。还有,我和你妈会去看你的,假期呢,我都想好了,我和你妈带你去大连旅游。喜欢吗?”
      “喜欢。”艾妮说着,用手拭去我的泪水:“爸,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学习。”
        松芝说:“时间不早了,上车吧,哥,你就别去了,我把他们送到青岛北站上高铁。”
        艾妮在大家的不断挥手致意中,上了车。艾妮,哭了。

        四天以后是周六,因为是老师分房子,学校大院热闹非凡,即将分到房子的,在等待抓阄,已经分到房子的热情万丈的或看着热闹,或以老资格自居指手画脚的,另一部分是老师的父母亲属,都为自己的家人新居兴高采烈。
         大约十点多钟,王瑶进了我的办公室。好长时间没有看见她,王瑶有些黑了,这可能是野外作业有关,但是人显得很壮实,也很精神。见到我说:“大哥,东面的小区,今天人也不少,因为今天是开盘的日子。”
        王瑶这么一说,让我想起松芝昨天说的王瑶和王倩的房子已经给钥匙的事情。就说:“你的房子还满意吗?”
      “大哥,房子太大了。一百三十平,我住不了啊。但是我喜欢。这在新加坡是不能想象的。大哥,我不会挑家具,你得帮助我。”
        正说着,王倩进来了。
      “大哥,房子真的不错。只是装修怎么办?我妈都着急住了。”
        我没有理她,继续着我的邮件阅读。只是下意识看了一眼王倩的着装,还好,穿戴不像上几次那样张扬。

        不一会儿,王倩的的手机响了。只见她在电话里说:“松姐,我一会就回威海,你知道今天房子开盘,我已经拿到钥匙了。可是,姐,我弟弟要从美国回来啊,爱丽姐的公司开始进入关闭倒计时。我都愁死了,我在姐夫这儿,我总得让我大哥给王宁安排的职位。什么?威海?他在威海能做什么,总不能去野外作业吧。好好,我一会就回去。”
        我一听王倩的弟弟王宁也要回来。便放下了手中的活儿。点上烟,看着她俩。
       “王瑶,既然喜欢房子,那就是你有了中意的家了,你两都不小了,赶快找个男朋友结婚。”
       “大哥,我姐要我回威海总部,可是我回来了,数据传输怎么办?再说了,我喜欢中国的大山,没干够的。”
       “你温妮姐呢?”
        “她后天就上班,产假到了时间。不过好像她在这边测区的呀。别的我不知道了。大哥,为爸爸不回去了?怎么还在中国?”
          我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客人来了,就要让客人满意,总不能赶人家是吧。”
        “大哥,我的事儿怎么办啊?”王倩着急了。说:“你得想想办法啊。”
        “在美国这么长时间,没有相中的地方,你爱丽姐会为他帮忙的。”
       “我弟弟,真的没看好美国。只是他属于尽职尽责的人,讲究,所以才工作到最后。”
       “你不必着急,你爱丽姐这回撤资到中国,还是做的房地产,她会安排的王宁的。只是薪水由美元换成了人民币而已。”

         正说着,刘爱丽进来了。看见王倩和王瑶,礼貌的点了头。然后趴在我的耳边说:“文礼和银行工作人员正在收房款呢,我想把美国那边的钱,有捐助的名义打进你的账号,这样能避开美国方面的税款监管。”
        我一听,说:“金额是多少?太大了不行,因为是从你公司专户外转,这样肯定不行。我看还是用测绘施工的等等理由汇到总公司吧。”
      “可是松芝妹妹那里,我已经转了两亿了,再转就不好了。”
       我想了一会,说:‘你这样不是办法。蚂蚁搬家,时间长,很容易引起美国方面的警觉。我的意思,动用你们家的资源,让国强注册公司,你现在福建项目的销售款不是在国内吗,戎国强注册房地产公司,然后你在用中国合资的名义,转款,这样谁也不能说什么了。你看看啊,美国方面的档案里,你是独身,看不出张国强的关系。国内这块儿,你让国强注册公司,美国那边看不出什么的。这样多好。’
        刘爱丽停了一会儿,半晌才说:“虫子,我不是没想过,我就是有些担心,担心什么你也别问。反正这件事情,不能有任何闪失。既然这样,干脆,你再帮我一下,用你的名义注册房地产公司,你是董事长,松芝妹妹出任总经理。”
     “啊——”我惊得手中的烟差点掉了下来。说:“亏你想得出。不干,不干。我这一大摊子,都累,你要累死我啊。”
       王瑶和王倩一看这阵势需要回避,就跑到金子和陈燕的办公室了。
       刘爱丽说:“虫子,我求你了,你就答应我吧。”
     “爱丽啊,你怎么总是什么事儿都把我拖进去啊,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的苦楚吗?”
       办公桌电话响了,是艾妮的的。
     “爸,爱丽阿姨转了五十万块钱给我,说是给我的生活费。”
     “闺女,小孩子别留那么多钱啊,缺钱,对爸爸说,那笔钱别动,回来的时候,给你爱丽姨妈。”
        刘爱丽一听,上来就揪住我的耳朵,我痛得是哇哇大叫。连忙改口说:“闺女,你姨妈揪我耳朵,好,好,你留着。”刘爱丽这才松了手。
        刘爱丽说了实话,她说:“国强刚刚进入正轨,以前的事情,我还是有阴影,所以不放心。”
      “爱丽啊,怎么说他是你的家人,你的丈夫,我才是外人,你庞大的资产,我不干插手啊。”
         刘爱丽哭了,说:‘虫子,你上学的时候,就不顺着我,现在还是恶习难改,外人,什么外人!你忘了我俩同床共枕的时候了?你总不能拔出来就无情吧。’
         我一听,吓得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刘爱丽挣脱了,说:“害怕了?这还是你吗?你不是不答应,我到处传播,我。”
       “姑奶奶,你们还不容易全家团圆了,别添乱了。”
      “填什么乱?啊?我爸妈早就知道我俩的关系了,你以为他们糊涂啊。”刘爱丽说着,抱着我的胳膊,说:“虫子,你来操做这件事情,我最有安全感,这回你再帮帮我。公司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做‘山东鼎松房地产有限公司。’你做董事长,松儿妹妹出任总经理。财务我会派人的,就国强了。这样,其他的人员也不用招聘,因为你这里有。等我的中国身份办好以后,再说以后的事情。”
        这会我哭了,我曲着脸,做委屈状,说:“刘叔啊,你怎么生了这个闺女啊。这家伙太不要脸了。”
        刘爱丽拿起沙发上面的抱枕打我,边打边说:“让你乱说,让你乱喊。告诉你,我都对我爸说了,他还夸奖我说,总算做对了一件事儿呢。松芝妹妹在等你同意意见呢,我走了,和国强一起去威海,开始运作这件事情。”

        从刘爱丽离开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感到莫名的恐惧。这就是刘爱丽,一个永远的自己为为圆心,永远的个人为半径,在画着规则的或者不规则的圆。她不知道一个在国家管理机构注册的公司,起身后是什么样的责任、权利和义务。和国内有些老板一样,一个错误的幻觉,注定了它的结局:他已经开始走向死亡或者正在死亡的路上。
       松芝打来电话,问是不是我真的同意了。我只是淡淡地回复:暂缓。其结果是换来的是刘爱丽大闹总公司办公室。据在场的瑶瑶说,松芝几次拿起了报警电话,然后又缓缓的放下。

        几天后的周末,上高中的孩子们放假。戴安也来了。晚松芝她们开始在厨房忙活,开始要我包饺子,我正在和孩子们交流着这段时间学习的心得体会。发了零花钱。我进了厨房。刚戴上围裙。戴安就说:“哥,我这次小有收获,在新加坡联系了我的国外同学,这是一;二呢,我签订了三笔合同,总金额是一百多万的合同。再就是我把我婆婆和妈妈送回新加坡,然后又带回来了,因为她们的签证达到了上限,不回国无法续签。哦对了,哥,我去了北京,看了艾妮,她很好,人很很精神,只是和谭教授交谈时间短些,没有一个小时。谭教授对艾妮很满意:人朴实,刻苦好学,做人低调。谭教授说,是个好苗子。艾妮住在学校的公寓,是单间的,我看了里面空调、钢琴啊什么都有。昨天走的时候,艾妮要我告诉你,她爱丽姨妈的那五十万她已经退了。还说,我有爸爸妈妈,不需要别人给我钱。”
       我听了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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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10 18:40:2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6-10 18:48 编辑

         客厅里传来一阵争吵,不一会儿,顺顺过来对我说:“爸,我听我哥哥说,那三个新加坡的哥哥和姐姐要来我们学校,是真的吗?”
      “是真的,顺顺。”松芝在炸鸡腿。说道:“有一个还和你同班呢。”
         金子说:“顺顺,你的外国新同学到了,要表现得好一些。知道吗?”

       正说着,门铃响了。陈燕开了门。进来的是刘叔、刘婶儿和张国强。
       我急忙出了厨房,坐下后。发现张国强带来了很多孩子们喜欢的小吃,还有一些下酒菜。我笑了。说:‘这是干嘛?我们已经做饭了的呀。”
       张国强拿出兜里的小吃,分发给孩子们,又把带来的菜肴放在桌上。我发现孩子们,一个个怀里捧着花花绿绿的小吃,谁也没有动,都呆呆的看着我。再看看球球和玲玲不断的咽着口水。我笑了。说:“今天是你们二姥爷给的,破例了,可以吃。但是不能吃太多了。”
      孩子们一阵欢呼。包括那个陈燕。

       刘叔向门外喊了一声:“爱丽,你进来吧。”
       刘爱丽应声缩手缩脚走了进来。在刘叔身边坐下。刘叔说:“小杨啊,我听爱丽说,她闹你的办公室了?这不过来道歉了。”
       我笑了。说:“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有周期性的。这个我们都习惯了。刘叔,我也没有什么朋友,男的也就是老郑了,女的也就是我这位总让我下不了台的刘爱丽,我想了,主要是没有老。老了就不折腾了。”
       陈燕又开门,这回进来了的是老郑一家三口。
       我叹了口气说:“刚刚庆幸这个周末清净。结果呢还是没有幸免。哦,刘叔,我说的不是你,是有些干部。”
      小耿和佳佳去了厨房。刘叔说:“小杨啊,你和爱丽是世交,半辈子风风雨雨的始终能走在一起,你说说,她这件事情,问题出在哪里啊?”
     “刘叔,爱丽的公司,不是像一般的独资企业。而是股份制。就是说,组成它的公司的资金由多人凑成的。刘爱丽是企业法人,她的一举一动,每项业务,都在股东的视线里。所以,刘爱丽的现在的做法是经不住别的人的审查的。比方,福建的房产项目已经开发结束,并且销售已经进入尾声,但是,她把回笼的资金全部截留在国内,这不要紧,还在想办法,从美国公司出逃资金到国内。在美国,这样法制健全的国家,一经发现,那是牢狱之灾,并且是巨额罚款。”
       松芝送来茶水放在刘叔、国强面前。又去了厨房。没一会儿,戴安又端着茶水过来,放在我和老郑面前。老郑拿出了一个文件袋,递给戴安,说:“戴安姐,你和文礼公民办好了。文耀的需要等待。”
       戴安一听,双手在围裙上面擦了擦,打开了文件袋,看了一会,一脸的笑意,又把文件袋递给了我。不错,两个彩色的身份证大小的卡片最先掉了出来。我端详了一会,说:‘戴安,这里有工本费啊,两个一共是五百,现在给政委,我最不愿意欠账。车票钱不用给了,他能报销。’
      戴安一听,连忙去了房间。老郑制止了,说:“戴安姐,别听大哥的,我们一家三口还指望这个蹭饭呢,大哥,今天刘叔、国强、爱丽姐都来了,你要那茅台出来,不然后面的我不给你办。”又说:“戴安姐,我真的没有咖啡了,你就帮帮你弟弟,不是才回国吗,多给我一些就行了。”
       戴安也不说话,站在那里笑眯眯看着我。我说:“不行,不行,一包就够了。今晚空着手来了吧?空着手来了,没门,一包都没有。老郑哪怕你带一包海参过来,我刘叔不会空着手回去的。”
       老郑说:“行,一包海参一袋咖啡怎么样?”
       顺顺的声音飘了过来:“爸,别上当,郑叔叔带了一大箱海参,足足有二十包。”
     “啊?”我吃了一惊。
     “爸,我郑叔叔还带了玉米面儿。”
    “老郑,大领导。”我垂头丧气。说:‘咖啡就两包。不瞒你说,我也没有了。你带两包回去意思意思就行了。玉米面我也不要了你带回去。’
       刘叔说:“小杨,玉米面儿你喜欢的啊,怎么啦?”
     “叔,你不知道啊,我儿子顺顺啊,上次姚校长收集了学生家长送来的玉米面由不到六十斤,顺顺让我出了一万块的赞助费啊,政委,你今天带了多少?”
    “十五斤。”
    “一斤二百,哎,又是三千块啊。”
       厨房里面松芝、金子和小耿笑的满屋的家具乱颤。

       菜做好了。松芝分了两桌。大人们和孩子们各一桌。松芝看了一会儿,觉得大人这边人多,就让陈燕、金子在孩子们这边,刚坐下门铃又响了,进来的是王倩和弟弟王宁。最不能容忍的是,王倩笑眯眯地对我说:“大哥,我妈让我带些玉米面儿给你。新玉米做的。”
    “王宁过来。王倩,你给我到另一桌去!”
      刘叔在首席。政委在二席。我还是拿出了茅台。斟满酒,我又提起刚开的刘爱丽的事情,王宁的到来正好,他从美国法律的角度解释了刘爱丽这样做的各种风险。刘叔听得很认真,最后彻底明白了。我们开始喝酒。
       我先是数了一下没能喝酒的人数,让坐在副陪的松芝同时打开了六瓶茅台。连张国强面前都有。张国强推辞,说:“大哥,我还是不喝,你知道我这些日忙什么,现在接近尾声了,我想尽早完成。”
     “就因为接近尾声,所以今天必须喝。”旁边的金子不失时机的为国强倒满。
       我说:“爱丽,国强。注册公司的这件事情,我和松芝不是不帮你,而是运作起来有很多麻烦。在我们国家,自古就有‘亲’、‘财’两分,所谓的亲是亲财是财一说。国强你说说,爱丽辛苦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攒下这点东西,不能有闪失啊。”
       刘爱丽说:“虫子,我知道你这是嫌麻烦,你争辩的再好听,我还是有数的。”
       我说:‘你咋这么糊涂呢,是不是美国的水,让你变成了既不是桔子,也不是枳的东西了?你让国强主持注册公司有什么不妥?’
     “虫子,你不是一般糊涂,而是难得糊涂,大智若愚,你就装吧。我是了解你的。国强在外面这么多年,回来两眼抹黑,人脉、经验都是问题。房地产大项目,动辄上亿,一旦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都老了,哪有力量弥补啊。再说了,就是国强主任法人,也需要过些日子。虫子,妹妹求你,你和松芝妹妹没没答应我和我爸的请求吧。”说着貌似眼泪都下来。
       老郑说:“大哥。我不懂经济,但是爱丽姐也是在国外打拼这么多年,经验肯定不少。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你一个羊是看,两个羊也是看,更何况你们是最好的朋友,别拒绝。”
      国强也说:‘大哥,你和小景姑娘先带我一阵子如何?’
      偷看了一眼右侧的刘叔,他在笑。我没办法,看着松芝,说:“妹妹。您说呢?”
       松芝笑了。说:“哥,老规矩,我听你的。”
      立刻全场静了下来。我没办法又看了戴安,这家伙爱不释手在看着刚刚领取的身份证,
     “金子,戴安。你们说说你们的想法、”
      “哥,”金子说:“我觉得这么大的事情,要牵扯很多精力的,初中部一直在贴钱,高中部明年才有毕业班,你能顾得过来吗?我姐现在都靠上去了,你没看见难得回来一次。”
      “哥,”戴安说:“我同意爱丽姐的方案。房地产说穿了,就是一个土地产品,我们有测绘部门,有设计部门,还有工程监理部门,就差了一个施工队伍,你看看啊,去了这几个方面,我们只要有了房地产开发的资质,从市政府拿地、到以后的计划委、国土资源、规划部门等等,哦,还有房管局,因为那里有一个协会,专门管理房地产企业的。基本上再没有什么大的障碍了。还有,开发后的销售什么的,我们也有有经验的人。我觉得你可以考虑。”
      “戴安,你把刚才新身份证拿来我看看,怎么好像上面有错误。”
         戴安一听一脸的恐惧,说:‘哥,你要干什么?!’
        王宁说:‘身份证有六处错误,全世界都知道。’
       “全世界都知道了,我不给,你安的什么心,我是知道的。”戴安说着,把身份证装进口袋里,然后用手紧紧护着。
      “政委,大哥求你一件事情,你再跑一次济南,把你戴安姐的公民注销吧。我让她回新加坡。”
        老郑说:“理由呢?你总得有理由吧?”
      “与中央不保持一致,属于恐怖分子。”我说。
      “中央?”老郑挪着我面前的玉米饼盘子,说:“中央就吃这个,玉米饼子,洋葱、大酱?嘿,别提高自己行不行。告诉你,戴安姐说的在理啊,你这是逃避,属于不作为。爱丽姐,你再别与他处了,这小子不地道。”
       刘爱丽一听,终于有人能结成统一战线了,脸上绽放笑容。
       我说:“戴安,就你了,你出任那个什么公司的董事长或者总经理了。”
      “哥,我不行。爱丽妹妹说的人脉、经验我和国强情况查不多的。让松芝妹妹出任最合适。你看啊,公司总部现在瑶瑶在主持,运转的不错。松芝妹妹,工作能力强,心细,待人接物风格上乘,你再掌掌舵,爱丽姐呢不会亏待我们的,怎么也会给些管理费什么的。你再考虑一下。”
  
       我天讯地转,眩晕中,我跨过视线中高兴地一个劲笑的刘叔,对孩子们说:“孩子们,家里政变了。麻烦你们把你们的戴安姨妈请到你满那里去——”
       大家一阵哄笑。哄笑中,孩子们围在他们的姨妈周围,叽叽喳喳的谴责,戴安抱住了自己的头。

        正是戴安的不经意的表态,促成了这件与刘爱丽合作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后面的的发展结果,却让我又一次面临灭顶之灾。

       桌上面风向的转变,让我狼狈不堪。没有人向我敬酒。大家都转向了戴安。
       左一杯,英雄赞歌:不愧是国家大奖获得者;右一杯,歌功颂德: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看戴安笑容灿烂,艳若桃李;只差摄影机固定造型摆风骚。
我把目光落在了对面的松芝身上,看着松芝绽放的神采,我知道了:她想接受,只是碍于我的想法。现在有人跳出来了,正让她亟待爆发小宇宙,蓬勃而出。
身边一直乐呵呵的刘叔,拍了我。说:“小杨,我知道你是慎重的人,好了,大家都同意了,你就接受吧。”
       刘叔这么一说,刘爱丽端着杯说:“虫子,你这会要是在拒绝我,我就把你两个耳朵都扯下来。”
在我下意识的捂住耳朵的时候,刘爱丽一口干了杯中酒。也不坐下,直勾勾看着我,那意思明显的很,在等我喝酒,我彻底败了,嘴里喃喃说:“这是茅台,不是牛栏山啊。”
      刘爱丽说:“政委,您说得对,我的虫子真抠。来你也喝。今天让他心疼半个月。”
      老郑已经启动的机器二话不说,仰着脖子喝了。
    “虫子,快点,你这杯喝了,我告诉你你还要做什么?”
    “还要做什么?你说,否则,我心里不踏实。”
      刘爱丽抹了一下嘴唇,说:“新成立的公司办公地点,人员。”
    “啊?刘叔,你救救我,你闺女哪是来找人帮忙的,纯粹是来打劫的。”
      刘叔说:“小杨啊,你帮人帮到底,再说了爱丽也是家大业大,会付给房租的。人员妈,爱丽说了一家人她不会亏待大伙的。”
       我竟然一时兴起,撒起了娇——男人的撒娇。我做哭泣状,说:“阳阳、顺顺,孩子们,快来给老爸主持公道——”
      这会孩子们没有过来,而是在另一桌嘲笑我。顺顺说:“老爸,你都叮嘱我们了,女人很麻烦的,你自己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个只能埋怨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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