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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杨忠明

[原创] “泉流”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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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4-30 06:36:1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4-30 06:49 编辑

   我在邮件中回复了燕子总的出国计划,并让她安排组成人员。忙活了一阵子,时间接近午夜。上楼开始巡视一下孩子们的房间。刚要下楼,去看见戴安的房间房门里透着灯光。
   我轻轻走过去,扭了把手,门竟然没有锁。便推门进去,老天,戴安整洁房间,床上的被褥整齐地叠着,人趴在笔记本书桌上面,睡着了。一只手枕在头下,另一只手,还握着一个盛着红酒的大酒杯。我站在门边,抱着双手,带着微笑看着她的样子,不多一会儿,戴安醒了,看了一眼我。一脸的平静,铺起了被褥。铺好以后,也不说话,自己脱起了衣服。进了被窝。然后把头倚在床头上,静静地看着我。
   “熬夜不好。”
   “我很好。”
   “喝酒不好。”
   “我很好。”
    我回身反锁房门。
    饿狼扑食,呈余威,行云布雨,甘霖解饥渴。
    戴安是面团儿,一堆瘫软。
   “熬夜不好。”
   “哥,知道了。”
   “喝酒不好。”
    没有应答,看过去,面团儿一脸的惬意,满足的梦魇弥漫全房间。

    戴安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醒来的,看见我在她身边明晃晃眼睛看着她,她笑了。说:“我以为你回了你的房间呢。怎么,不怕松妹妹埋怨你啊?”又说:“你能这样,我就知足了。哥,我知道你不容易。别为我担心,我觉得这样生活就挺好的,你心里有我,我就知足了。”
   “戴安,你何必这样苦了自己,这次你妈妈和你婆婆来中国,你一起回去吧,有丈夫,怎么说也是一家人。”
   “我不回去。我要跟着你。第一次你在石岛山上捡的我。这次又冒着生命危险为我们家还债,我不能不报答你。不能不报达松芝妹妹。哥,我都想好了。别再逼我回去。我要为你和松芝妹妹公司尽心出力。我把设计院和监理公司打理好,一是对得起我学的专业,再就是能为你们做点事情。”

   早饭后,孩子们一个个在客厅转悠,这让我奇怪。我对我怀里的球球和玲玲说:“咋不出去玩呢?”在我身边看电视的雯雯说:“爸,今天,你去哪里,我们就跟着去哪里?”
    “你们的辅导班呢?”
   “爸,毕老师,安老师今天搬家。搬到了我们学校公寓里面住。”阳阳说了一嘴。
   “你们就没有谁,报文化补习班?”我问。
   “花那钱干嘛啊,我们一直是双百分。”顺顺说。
    我说:“孩子们。下周一开始,你们的妈妈就出任学校总校长,接替我的位置。你们可要听话。”
    孩子们一听,懒懒的“哦——”了一声。
    气的松芝赶过来,说:“怎么啦?你爸能干校长,我就不行吗?都给我滚,先到你们的房间呆着,不叫你们不许出来。”

    松芝说这话的时候,我的手机微信视频连线。打开是瑶瑶和文礼出现在镜头上面。
   “爸,”文礼说:“我们公司的网站被人攻击了,昨天晚上我一宿没睡,这一宿攻击了二十多次。我仔细看了,想攻击我们公司的资料库。”
   “资料库?”我吃了一惊。
   旁边的瑶瑶说:“爸,昨晚办公楼的保安打来电话,他打的是公司的座机,我的手机是与座机连线的。保安说:有不明人员想对你们公司行窃,被巡视的保安发现后逃走了。早上我去了公司,发现他们撬的是公司的资料库。”
   旁边的松芝说:“闺女,有损失吗?”
   “妈,没有,他们没得逞。人看见保安上楼跑了。”
   松芝看着我,我看着她。突然我们异口同声的说:‘地形图——’
   松芝立刻对文礼说:“小女婿,赶快调整公司网站加密部分的密码。”
   我说:‘别着急,你们一切正常工作,我立刻回威海。’

   我和松芝嘀咕了半天,最后得出判断:有人对我们公司十三年以来测绘的地形图打了注意,因为这些地形图是采用的国家标准的坐标网,测绘而成的,对客户出具的成品,是在本地国土资源局许可加密的情况下公开给客户的。因为按照国家测绘法的规定,这属于国家机密范畴。能盯上这个的,背后的背景肯定不简单,是大阴谋。
   松芝一脸的愁云说:“哥,我们的公司怎么总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啊。”又说:“看来你的安排是对的,我还是去学校吧。这种事情看来只有你能处理了。”
   戴安打来电话,说:“哥,我的婆婆和我的妈妈接到了。我们去哪里啊?”
   “直接去威海。”我说:“现在威海安排二老住下。一会我也过去。”
   我又对松芝说:“松儿,你到这孩子去外公那里。戴安的婆婆妈妈我安顿好好以后,就立刻带着他们去山庄。中午在山庄吃饭。”
   “哥,刘叔咋办,通知他也去吗?”
   “佳佳现在在那里?医院还是家里?”
   “早就回家了,就在我们新房子里。”
   “松儿。你现在打电话给刘叔。然后你去学校把客车开过来,送刘叔一家和孩子们,到了山庄以后,我俩回威海。”

   我和松芝到了威海后,松芝去了望海名苑,和戴安一起给老人安排住处,而我直接去了公司。我刚进写字楼的大堂,保安立刻说:“董事长,昨晚凌晨两点,我们在巡视的时候,发现有人企图对你们的办公室行窃,被发现后逃逸了。希望你们引起重视,加强保卫措施。”
   上了楼,空荡荡的办公室空无一人。这个没啥,因为我知道公司的测绘部难得休一次假。但是,你不应该没人值班。
   走到资料室门口,看见资料室房门,没有什么异常,我蹲下身子,找个顺着光线的角度仔细辨认了一会,还是看见了锁孔有撬过得痕迹。我没有这个屋子的钥匙,便打了电话给松芝。不一会儿,松芝和戴安过来了。松芝在办公室拿来钥匙,我们开了门进了档案室。
   地上因为长时间没有打扫,清晰地留着脚印。我让松芝和戴安先站着别动,并让她们用手机拍摄现场的脚印。我又蹲下身子,仔细的看着。看了一会儿,让松芝和戴安脱下鞋子,比对了起来。
   我站起身,满心狐疑说:“怎么是女人的脚印?难道这个贼,是女人?”
   戴安说:“哥,报警吗?”
   “暂时不用报警,我想看看这个贼长得是什么样子?松儿打电话给你的常务副总和助理,问一下为什么没有安排人值班?”

   我回到了我的办公室,桌上面和书橱上面,不满了灰尘,戴安和松芝开始打扫。这时候金子和王倩过来了。
   “哥,”金子说:“我们难得休休假,所以就没有安排人值班。”
   “丛伟回来了没有?”
   “昨天回来的。测绘现场接近尾声,正在做验收测绘呢。”
   “你爸妈呢?怎么办公室,这么脏?各个办公室都这样。”
   “他们回老家了。已经走了三天了。”金子说。
   “什么时间回来?”
    “不知道。我问了,他不告诉我。”金子说“要不,我现在再打电话问问?”
    我想了一会说:“行,你打电话吧,不过你告诉他,他被开除了。”
    金子一听,哭了。看着我铁青的脸色,也不敢多问,哆哆嗦嗦打起了电话。通话中的金子,问我:‘哥,我妈妈怎么办?回来继续上班吗?’
   “不!”我吼道。
    我说:“大家坐下来,我们交流一会儿。”我说道:“王倩,金子,公司昨晚被盗,你们知道吗?”
    “我也是早上听说的。是瑶瑶告诉我的。”金子小心翼翼说道。
    “我不知道。”王倩说。
    我说金子:‘在你接到瑶瑶的报信以后,为什么不通知我和在座的各位?’
    “我觉得,我知道了,瑶瑶肯定她会告诉你们的,所以,就没有说。”
    我说:“金子你不用说了。你现在是无忧无虑,又想着开始展示你的个性了。是的,顺顺在大家庭里茁壮成长,你和你爸,自然也就闲出事来。公司被盗,这么大的事情,作为公司常务副总,充耳不闻,无动于衷,你让我说什么?再说你爸,他现在是什么状态?原来的意志去了哪里?回家不是不可以的,我们是正规公司,不是草台班子,人不能说走就走,在没有接替人员的情况下,你爸爸离开岗位,意味着他的手头事情就要停摆。”
   我又说道:“这次盗窃事件,说明了什么?我真的不想知道,但是我清楚的明白,是你们的不作为。不要以为没有了你们公司就不转了。”

   瑶瑶和文礼过来了,见我正在说话,两个静静地在沙发上面坐下。
   “你们想到了没有,这次被盗的地点是档案室,如果在网络不发达的时代,这个贼可能就不是单纯的档案室了,我估计财务室也不能幸免。”
    戴安送来一杯水,放在我面前。我继续说道:“鉴于公司发生了非常事件,现在我一董事长的身份宣布:一、景松芝副董事长,出任志成学校总校长,不在担任公司总经理一职,总经理由我兼任;二,杨瑶瑶同志,任公司常务副总经理,免兼任财务部主管。免去金铭同志公司常务副总经理一职;改任公司专职监事会监事。三、王倩同志不在担任公司总经理助理,改任志成学校总校长助理;四、文礼先生出任公司财务部负责人。兼任公司网络部负责人。”
   说到这里我拿起水杯,喝起了水。这样做是为了给大家议论的空间。可是大家静静地不吱声。
   我接着说:“本决定,瑶瑶立刻在网站上面用公司的文件形式发布,董事会的表决,因为是非常时期,等董事们出现异议的时候,再开会修改。”
桌上的电话响了。我没有接,但是铃声仍然不依不饶的响个不停。我知道是谁的电话。便把电话座机拖到我面前,撤下了电话线。
   我说了一句:“幼儿园的去年费用是二十多万,山庄的费用是六十万,这说明了什么?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前方的同事们风吹日晒,风餐露宿的,不是为了给后方某些人形成硕鼠创造便利条件。我今天把话说明了,必要的时候,我将组织审计师事务所,对幼儿园和山庄的账目审计,触犯法律的,绝不心慈手软。”
   最后我说金子:“你搬出我家,你也有房子,从今天开始以后,我就在威海上班,你在家三十天,反省自己。工资照发。”
   金子说:“哥,我想今天和你们一起去山庄。”
   “你不要去了。”我说道:“公司,是一个整体,公司破产了,没有了公司,我作为董事长就会被判刑坐牢,副董事长也是一样,监狱里出来,我和副董事长会带着八个孩子沿街流浪乞讨。长痛不如短痛,这就是我最这个决定的基础。散会!”

   我从山庄回来的时候,天色正是夕阳普照的时刻。进了屋,松芝立刻让孩子们去了东屋,她关上房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金子在沙发上坐着。我厌恶的看了一眼,转身开门,去了东屋,反手锁了东屋的房门。去了戴安空着的房间,倒头就睡。
   刚醒来的时候,没有反应过来,是在戴安的房间。习惯地伸手摸床头柜的水杯,发现没有,才明白了是在戴安的房间,睁开眼,灯下站着的是瑶瑶。
   “爸,你病了。我知道你一生气上火就生病。”瑶瑶抹了一下我的前额,说:‘低烧。社区医生来过,给你开的药呢。’
    我说:‘没事儿,我知道自己的毛病。还不是那年海难落下的毛病。’
   瑶瑶坐下来。说:“爸。你今天说的话,我还没有发文呢。你是不是考虑一下。”
   说话声音,惊动了外面的松芝和戴安。她们进来了。我吃完瑶瑶递过来的药,说:“戴安,文礼。你们不陪陪老人们过来干嘛?”
   戴安说:“哥,我和文礼刚刚回来呢。”
   我说:“瑶瑶啊,你刚才说的我考虑考虑,我考虑什么啊。比如,金子,和她的父母,这几年那年不出事儿啊。里外里,我们为她们收拾了多少尾巴啊,”
   松芝找来枕头,垫在我的身后,我有些昏沉。倚在床上,说:“我想好了,你也长大了,我和你妈妈、戴安姨妈,这样疲于奔命的,就是为了让你们长大以后,有自己的产业。所以这回我定了,我回来支持公司的测绘工作,你放手大胆地干,老爸给你做后盾。文礼和你很恩爱,这个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头,所以这次把你和文礼推到公众前面,到任以后,不要害怕干不好,你要是真的干不好,不要紧,你新加坡还有姐姐和哥哥。他们也可以接手,我会另行安排你做别的产业。”
   “爸,你为什么不安排我的新加坡姐姐和哥哥而是我呢?”
   “瑶瑶,我和你妈妈遇见你的时候,你是一个孤儿,孤儿那是受了多少罪啊,你的生身爸爸,犯罪了,你的妈妈跑了。你这孩子也有出息,所有就让你在接手。选择这个时候,是因为你妈妈也该休息休息了。就让她在学校,你的弟弟妹妹们,也需要有大人的照料。他们将来谁对教育有兴趣,这个学校就交给她。”
   我突然问:“今天公司有人值班没有?”
   松芝说:“放心,已经安排好了。”又说:“原来公司一个周没有人值班了,就是说,我离开了威海好久没有人安排值班,难怪被人盯上了。”
顺顺进来了,趴在我的床头,说:“爸,你别不要我,我还得跟着你。”又说:‘我听见我姥爷有次说过,我妈早晚会嫁人的。我也谁也不要,我只要你。’
    顺顺说的没错。一个星期以后的几天,金子确实提出了辞职。那天她对我说:“她要结婚了,男方的是一个南方的老板。”至于顺顺的事情,她说:‘因为是再婚家庭,她不能带顺顺走,公司里,原来的五十万股金不要了,留给我,作为赡养顺顺的钱。’并在办公室签署了股金的文件。这都是后话。

   周一早晨,一大早戴安过来开车带着孩子们去了青岛,因为要上课。松芝和瑶瑶我们一起去了公司办公室。我们到来的时候,离公司长斑还有半个多小时。却发现很多同事已经到了岗位。因为是大量的室内作业,公司的测绘部,大部分同事都在威海。上楼的时候,就看见很多同事同乘电梯,并不断向我和松儿、瑶瑶问好。

    在我的办公室,松芝已经换上学校制服。我对松芝说:“一会儿见面会以后,你们就各种死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青岛学校那里,已经走入正轨,去了以后,你主要是负责协调初中部和高中部的关系,让他们成为一个整体,而不是各自为政,这样,有利于学校的总协调,不致于资源、设施的浪费。”
    我又对瑶瑶说:“一会通知在家的测绘部人员开会,不要随便走动。”
   王倩这时候进来了。说:“大哥,我来了。我随松姐一起去青岛吗?”
   我一看,好家伙,穿着时尚且不说。而且擦了口红。
   我说:‘王倩,你看看你这身打扮。你这是去学校啊,还是去夜总会啊!你小子不是不不想干了?’
   “大哥,这有什么啊。大惊小怪的。”
   “赶紧给我滚回去,换上制服,擦掉口红,要不你别来了。”
    王倩看着怒气冲冲的样子,噘着嘴不乐意的出了办公室。

    丛伟过来了,我对丛伟说:“你松姐走了这一个星期,测绘部增人了没有?”
    “有,三个,全是女的。其中一个是日本华人,说是回国的留学生。全是金子姐办的。”
    “日本人?回国的?”我嘟囔着,又对瑶瑶说:“把这几个人的资料找给我,我看看资料。”

    这三个人的资料,有一个人我觉得不对劲,首先她是持外国人居住证的,而且居住证上面表明,她受聘于国内一个置业公司的威海连锁店。看了一眼照片,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严肃的表情,没有日本女孩子总是怪这笑容的脸。
   我把电话打到了赵静那里,让赵静安排人,在出入境大队的数据库进行查询。这才随大家走进了大办公室。
   见我的到来,大家一阵骚动。婷婷说:“叔,这两年没看见你,咋变成这个样子了。你失去了青岛,还是去了蓬莱?”
   “这话怎么讲?”
   “太年轻了,返老还童了。”听听嬉皮笑脸。
    璐璐说:‘叔,比你咋更帅了呢?’
    我说:“这没办法。谁让老天爷给咱一副好皮囊呢。张一鸣,张一鸣呢?”
   “叔,我在这儿呢?”张一鸣说着站起身:‘叔,啥事儿?’
   “我听说,你小子想换房?到青岛买房子,这事儿是真的吗?”
   “哎,我问松姐了,说珊珊的爸妈要来威海住,房子太小了,想再买一套,松姐说,没有补助。所以干脆就想到了青岛。头儿,这事儿不能怪我,谁让我们公司的学校在青岛呢。”
   我说:“三室两厅,双卫生间,不够住?你骗谁啊。还不是你小子的借口,要什么购房补助,你和珊珊每人一部自驾车,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告诉你张一鸣,你去青岛不要紧,必须在给公司生个小子。不然撤掉你的经理职务。”
   珊珊站起来了,说:“叔,我抗议。你以为生孩子就像说话一样几秒钟啊。不行,不行。女人最遭罪的就是生孩子。”
   大伙笑了起来。

   “叔,我们的孩子在青岛,可以直接督导高中吗?到了高中阶段能有学费优惠吗?”
   “当燃能。”我说:“但是你的孩子依靠优惠上了高中,我建议你别让孩子上了。高中那时准备考大学的。既然考不上大学,你上职业学院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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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4-30 06:51:1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4-30 07:01 编辑

    大家的聊着天,这时候王倩进来了。我开始开会了。
    “各位同事,近期我们董事会对公司进行了调整,想必大家也看到了公司网站上面的文件了。为什么要调整?就是为了我们测绘部门更好的工作,在更好的工作中得到更好的待遇。我喜欢测绘部门同事们这种嗷嗷叫的阳刚之气,是你们不怕苦、不怕累的风餐露宿,风吹日晒支撑了整个公司。汗水留到一定的数量,就会有结果,而且是好的结果,我们大家继续努力,拿出干劲,完成后面的项目!”
   松芝说:“我舍不得离开大家,毕竟我们风里雨里相处了这么多年,但是年龄不饶人,所以公司董事会安排我去了学校。不过这也是好事儿,请大家放心,我会尽心照顾好各位同事的孩子,让你们在野外饱受风吹日晒的时候,没有了后顾之忧。让你们看到孩子时候,是一张张笑脸。”
   松芝的话换来了大家热烈的掌声。
   瑶瑶说:‘各位大哥大姐,我是新手,还没有来得及跟大家学完手艺,就被公司安排总经理。说实话,我感觉真的力不从心。在此,请各位大哥大姐多多关照我。我会尽力干好的。’
   “我们支持你——”大家一阵呼声:“瑶瑶总,我们爱你!——”

    我们开车到了青岛学校。车子是在学校的大门口停下。门岗值班的是小武子,小武子一见是我,连忙喊来他舅舅。
   “黄处长,你小子又不在监控室,不是需要眼药水了?过来认识一下这是我们新来的总校长,景松芝校长,这位是她的助理,你小子再要是把我媳妇当成夜总会的小姐,那我就不管了,不过我媳妇脾气不好,给你小鞋穿,这个我可管不了。助理王倩,窝老家的妹妹,干嘛?干嘛?不能握手,我小妹是金枝玉叶,哪能和你这个大老粗握手呢?小武子,董事长在这儿,你的眼珠子捡起来,看着我。”
    耿校长和姚校长过来了。我说:“二位校长。你们的新领导来了,认识一下吧。我媳妇景松芝,我小妹王倩。别的不说了她们的详细资料都在网站上面。”
    耿校长说:‘怪不得保卫处屡屡失误,误判,还是有原因的,董事长我可以握手吗?’
   “你可以。因为你是团长,姚校长也可以人家是硕士。干嘛,干嘛。握一下子意思意思得了,怎么还不放手呢?姚校长说你呢。”
   耿校长说:‘哎呀,董事长啊,我在寻思我们校园的绿化是不是撤了,不做了,二位美人让我们的绿化黯然失色。’
   松芝说:‘各位别恭维我俩了,说实话,教育我是外行,还得依仗大家的支持。’
   我说:“团长、硕士,我媳妇和我小妹哪里都不错,就是脾气不好,但愿能你们能和谐相处。我就不上去了,总公司已经公布任命了,我也就交权了。”便拿起手机打电话,给戴安。说:“戴院长,我回不去了,你送我回家吧。”电话没有应答。转身看见戴安已经在不远处车子的旁边站着,朝我笑。
   我刚刚迈了一步,耿校长说:“董事长,你看——”
   我扭头一看,办公楼门前站着十几个老师。我说:“这是干嘛?校长。”
   耿校长说:“大伙舍不得你走。你可不知道,早上升完国旗,地瓜面儿,玉米面儿的,我和姚校长都火了。害姚校长说:你们能不能不让董事长忆苦思甜了。看看你们哪来的东西,仿佛是旧社会又来了。”
   
   在大家的哄笑种,我走到了办公楼前。说:“干嘛这是啊,哦,我要离开了,你们酒干不上课了?谁领的头?岑老师。岑老师在哪儿?”
   “我在这儿,董事长。你这个老男人知道套数吗,人走了也不打招呼,差评!”
   我说:“你小子,又鼓动大家送玉米面儿是不是?我们好不容易小康了,你想让我不忘本啊。”
   “董事长,你走了,我们的宿舍楼什么时候能住进去?”
   “张老师,你这是典型的闹事。你小子已经住进去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想再要一套?没门儿。”
   “董事长,我的妹夫被我们学校高中部录用了,耿校长说有房子,是真的吗?”
   “真的。为什么我让我媳妇、小妹过来,就是为了腾出时间精力解决今年高二和明年高三的老师住房问题。开工的手续已经批准了。今年是两幢十一层的小小高层,这个月底就开工,明年这个时候就能住上。决不食言。”我又说:“你能让你学生数学成绩在全市前茅,你可以把你的小舅子推荐过来,同等条件,我让耿校长优先聘用。”
   “董事长,你咋知道我有个小舅子呢,别说他今年上海华师大毕业。”
   “我猜的。”
   大伙一阵哄笑。

   哄笑中,一个岁数大的阿姨被柳岩老师搀着过来了,她颤巍巍的说:“当家的,你是好人啊。我老太婆阿怎么感谢你啊。”
   “老人家啊,这话从哪里说起啊,我知道你是柳老师的妈妈。你也不客气了,你闺女是我们学校的宝贝啊。病好了?”
   “好了,好了。”柳岩的妈妈说:‘我都住上新房子了,这人啊一高兴,病就没了,哈哈。这是我烙的饼,听我闺女说,你总是熬夜,这个是我亲手做的,你熬夜的时候,饿了可以垫垫肚子,啊,懂事的,’
   “哈哈哈”大伙全乐了。
    我也笑了,但是感觉眼睛发涩,鼻子有些酸。

   老师们在二位校长的劝说中回去上课了。一辆豪车停在门口,下来的是施工的老黄,老黄的车后面又来了两部车是燕子和他的助手们。我想起来了,今天要为新楼房开工做奠基礼。媒体部自然也是为这个来的。
   得知这个消息的耿校长乐开花,说:“这么好的住房,这么好的条件,引凤筑巢,还怕引不来优秀教师?”
   燕子高兴的说:“今天真是该来的全在啊,真是难得。”又说我:“叔,我们准备月底出国。”
   我点了点头说:“好啊,这次去几个人?”
   “四个。”
   “你个败家的闺女,去那么多人干嘛?以前不是三个吗?”
   “叔,这次不同,你想想啊,我们采访的学校,新加坡的学校 是不好进去了。我们几个合计了,先是考虑能进去,再就是想办法打开学校老师管理员的嘴。叔,难着呢。
   我想了想说:“也是。不过这次我给你们一点新币带过去,一是带给你阿姨和我的孩子,再就是你和同事们自己买点东西回来,缩手缩脚的,那像个大公司的副总啊。”
   燕子很高兴,说:“叔,谢谢了。”我一扫眼,说:‘你的车呢?刚才还在这儿,跑哪里去了?’
   “哎,叔,我都说了几次了,没人理我,你看看设计院两部大客车,学校更不用说了,怎么我们媒体部就是后娘的孩子呢。叔,撤回去拉剩余的设备呢。对了,叔,你今天必须给我解决车的问题,我们媒体部二十多人,野外采风,都愁死了。”
   原本在一边站着黄老板一听“车”,急忙往外走。
   “等等!老黄。”
   “嘿嘿,大哥,我那边不是正在安装工人住的板房呢,我过去看看。”
   “你没听见,我的副总说需要车吗?”
   “大哥,我手里没有车了。你就等等,等几天,我在想办法。”
   我爸目光落在黄老板的车子上,说:“黄老板,你的车子什么牌子的?这车好啊,和林肯差不多,宽大舒适,拉摄像机正好。”
   “大哥,你听我说,大哥,这车我不能给你啊,我就差晚上搂着睡觉了。”

   戴安过来了,拿着一大卷图纸,对老黄说:“黄总,这是地基和基础部分的图纸,我的人正在确定道路红线呢,规划局的人也来了。”
   我说:‘戴安总,替我想着,浙江的项目我们另外联系一家开发商。老黄这儿的项目,估计需要一年后完工,港资企业的项目不能耽误啊。’
   “大哥,大哥,我现在就联系,马上,马上。”老黄急的哆哆嗦嗦,拿出了手机,拨完号,又对我说:“大哥,一辆是吧。”
   “你没有听燕子总说二十多人吗?你是什么车能拉二十多人?”
   老黄几乎哭了。对着电话说:“小玉啊,爸爸遇到强盗了,你联系一下舒驰连锁店,对,两部。就现在,马上开过来。是啊,你说对了,不是你杨叔,还有谁这么打胆子敢敲诈你爸?行。就这样了。”
   放了电话,老黄说:“抢劫犯大哥,车子马上就到了,你要是再敢敲诈我,我报警。”
   “小子,反了天了。老子不要了。告诉你,车办手续了没有?啊,是不是裸车?”
   “别理我!”老黄说:“我烦着呢。”

   接近中午的时候,小玉带着两部车过来了,下了车,小玉说:“叔,你的总公司财务换人了?文礼是谁?”
   “咋啦?我女婿啊。”
   “你看看这张支票,财务负责人印章,那瑶瑶呢?她是公司的总经理,你们以后会经常在一起打交道的。嗯?刚上任就签发这么大的支票,四百万?怎么没有请示我怕?不行,这张支票作废。”我说完,做支票装进衣袋状。
   老黄见状一个老鹰捕食,从我手中抢过支票,又愤愤地说:“这还差不多。”又说:“小玉,给你瑶瑶姐发一万零一百的红包,祝贺她的上任。”
   “爸,为什么是一万零一百?”
   “哎呀,要找好听的说嘛:万里挑一。发吧,现在就发!”

    十一点八分,奠基仪式开始。轰隆的鞭炮声,引来了餐厅吃饭的老师和学生,一个个脸上挂着笑容,饶有兴致的看着市教育局的领导和我、松芝、耿校长、姚校长共同为披着红色绸缎的奠基石培土,燕子和她的同事笑逐颜开的做现场录像解说、播音,并在公司网站同期直播。我知道这个视频会出现在今晚的电视台新闻节目。
   数学组的小张老师,老远喊道:“董事长,副董事长。我替我小舅子先谢谢学校领导——”

   我在下午回到了威海。在办公室,我让丛伟过来了。丛伟说:‘董事长,开始准备浙江温岭的测绘吧。我已经都准备好了,就差你的一声令下。’
我说:“丛伟啊,我找你来不是说这件事情的。我是想让你做公司的常务副总经理,协助瑶瑶主持公司的全面工作。去年的六个测绘项目只完成了其中的四个,我想上半年结束这剩余的两个项目。下个月,公司迎来新的测绘项目,是温妮爸爸,那个新加坡老总的小区开发。所以,你必须有新的任命。因为我不想你一直成为工作狂,当年的张一鸣、李海峰都已经成手了,独立工作也没有问题,所以,作为老将,你要的是宏观管理。”
   “大哥,说实话,我真的不喜欢这位置,我觉得我应该在一线,在测绘现场。一个男人整天在家里算什么?我不干!”
   丛伟说完,一脸的笑意看着我。又说:“大哥,我还年轻,刚刚三十岁,你饶了我吧。我知道瑶瑶和我很谈得来。但是这也不是调整我的理由啊。”
   我一听火了。说:‘小子!你给我立正!’
    丛伟一个激灵从座位上站起来,立正站好。一脸的惶恐。
   “你小子,什么时间敢和我顶嘴啊。你说说,你一个资深的老总,干了多少年了啊,职务一直不动,你让老子在社会怎么混?告诉你,今天你非干不可!”
   “董事长,我要是坚持不干呢?”
   “很简单。老子撤你的职。不要以为我管不了你了。你说说,你的测绘技术是谁教你的?”
   “头儿,你是老师,这个我终身不忘。”又嬉皮笑脸的说:“师傅,今天别让我立正太久,让同事们看见了,我的尊严何在啊?我干,我干还不行吗?”
   “还有,我的那个小妹王倩,你以后不要再微信什么的,赵静多好的姑娘,还有身份,你小子生在福中不知福。整天尽做些不靠谱的事情。告诉你,这件事情我得管。”我拿起桌子上面的一颗烟,丛伟连忙点上火。说:“师傅,我改,我改。我知道你这次人事调整有这个因素。”
   正说着瑶瑶带着赵静过来了。
   赵静一坐下,就说:‘丛伟,告诉你,想过日子,就按照大哥,你师父的话去做,不想过,你儿子我也不要了,我们玉石俱焚。’
   丛伟一脸的尴尬,看着我。我说:‘看什么看,对你老婆表明你的态度。快点。’
   丛伟在赵静身边坐下。说:“领导,你就不能小点声吗?你看看,你这是在挑拨我们师徒关系。”
   丛伟说着,赵静一脸的笑容看着我。也不说话。
   “闺女,今晚值班怎么安排的?”
   瑶瑶说:“我安排的三个男同事值班,并且让他们看住办公室的电脑。以后形成定制规矩。”
   “那三个新来的同事呢?”
   “已经让赵静局长带走了。”
   赵静说:‘这三个人其中的两个是伪造的身份证件,一个是日本人,她持有的外国人居住证是真的,但是她的入境身份是某置业公司的职员,按照我国规定,外国人入境,不能随便变换工作单位的。这三个人,我们调查二十四小时后,再做处理。大哥,你这是的业务涉及国家机密,你这样做很好。表扬一次。’
   “瑶瑶,用公司的文件形式,公布丛伟任你的常务副总,把他的车换了,现在的那辆奥迪买了。换成奔驰SUV。通知财务,按照规定调整他的待遇。”我又说:“小子,不行我治不了你。你就给我老实在家呆着,知道你儿子出生。”
    说完,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说:“赵局长,你咋知道是儿子呢?”
    赵静说:“医生告诉我的。”
    我说:“那个医生?我去找他,国家明文规定,医生是不能透露孩子的性别的。”
    赵静说:“就不告诉你。你能咋的?”
    “哎,伟大领袖说过,一个被窝睡不出两样,太对了。没有一个好东西。瑶瑶现在的公司资料员是谁?我要浙江台州市1:50000军用地形图。”
    瑶瑶说:“资料员就是赵静姐带走的那三个人。我已经换了锁。以后的资料员,由我兼任。”

    中午饭的时候,瑶瑶和文礼端着饭盒进来了。文礼递给我一份两个玉米饼子的和一份红烧肉一份炒蒜薹,送到我面前。
   “爸,这菜是文礼做的,玉米饼子可是我做的啊。”瑶瑶说。
   文礼说:‘爸,我奶奶和姥姥也喜欢这个,所以,我干脆统一待遇了。’

   文礼和瑶瑶劝我不必每天守在威海。说他们已经长大了。可以打理公司了。再说了威海到青岛不过二百公里的路程,来往方便,有事情,不耽误联系。
   瑶瑶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她知道我心里放不下她的弟弟妹妹们。
   我还是对瑶瑶说:‘测绘部偏不得设计院和学校。测绘部的野外作业的性质,必然让这些同事们身上有野性的东西。这个你在日常的工作中要考虑到,不要文绉绉的做什么思想工作,而是以独特的性格和气质镇住他们。’
   我又对文礼说:“女婿啊,这会你主管财务,要专心点,你的心细,思维缜密,这很好。你要记住了,总公司这边的财务管理很重要,财务要是乱了,我们的公司也就走下坡路了。你看看这几年发生了多少事情。那都是加了学费的教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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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3 09:47:2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5-3 09:55 编辑

   周一,一大早我就到了办公室。今天是赴浙江温岭测区作业的同事出发的日子,大约快到了九点。瑶瑶和文礼又进了我的我的办公室。瑶瑶从衣柜里找出了我的制服,为我穿上。说:“爸,一会儿,野外作业的同事们送走了,你和戴安姨妈一区就去青岛。戴安姨妈在我办公室等你呢?”
   “我不去,我留在威海,怎么说我也要带你们几天。这么多同事,我不放心,尤其是近期的被盗事件。让我更不放心。虽然说找到了作案者,但是,说明我们的管理有纰漏。”
   文礼说:“爸,你咋昨晚又把我妈轰了出来?你们两个都是大人,能不能让我们晚辈的省省心啊。”
   “哦?你都知道了?”瑶瑶为我穿上衣服,又开始整理起我的领带和衬衣来了。我继续说道:“文礼啊,你说说你妈,啊,昨晚拿了两件大箱子,回了家,刚开始我也没在意,谁知道,过了一会,竟然拉起了大提琴。我一看不对啊,你妈什么时候懂音乐了,再看看,另一个箱子里面的装的是小提琴。我当时就火了,我说:你这个闷葫芦,你到底还有什么牌我不知道。”
   文礼笑了,说:“爸,我妈可是大学里乐团的乐手,钢琴、大提琴、小提琴样样都是好手啊。只是我妈这几年遇到的事情太多,遭的罪不少,人自然也就低调了。跟了你以后,我妈好多了。我妈能在你面前显示她的音乐技能,说明她的生活开始了一个新的阶段。这是好事儿啊。”
   “是啊,我也这么想的啊,后来我一问,你知道这是为什么?是因为过几天在香港的颁奖仪式上面,有一个类似个人才能展示的项目。你妈是为了这个才拿起了乐器。”
   瑶瑶也笑了。文礼说:‘爸,这个你冤枉我妈了,我姥姥和奶奶来中国的时候,我妈就让她们把他的乐器带来的。’
   “是么?”我问。
   瑶瑶也说:‘爸爸,听闺女和女婿的话,一会儿你为测绘作业的同事送行以后,你和我婆婆一起回青岛吧。你们两个在家,这么大的房子,冷冷清清的,我们也不放心,再说了我的那些弟弟妹妹的,肯定唠叨你。你的眼皮不跳啊。’

   我们下了楼,到了办公楼前广场。尽管已经接近十点,但是广场的同事并没有到齐。十点多种以后,才看见婷婷、璐璐他们一大波人,开着私家车进了车位。
   丛伟喊道:“全体集合——”
   不一会儿,丛伟立正说到:“报告董事长,测试一部、二部人员全部到齐,请您讲话。”说完退到队首站好。
   我说:“同事们啊。这是怎么回事啊?测绘部门精简分流了,怎么人还多了起来了?珊珊,你的人原来定员是十九人,怎么变成了三十多?”
   “报告董事长,你精简的人员都从设计院和监理公司跑回来了?头儿,你的精简大业失败了。”
   “嘿——小子,翅膀硬了。婷婷说说,怎么迟到了?刘佳怡呢?”
   “头儿,我在!”刘佳怡应声答道:“我们去青岛学校送孩子了,路上堵车,所以晚了。请领导见谅。”
   “叔,你还有人情味了没有?”婷婷说:“我们就这么一个孩子,像宝贝似的,周末不接回来啊。”
   “还有理了啊,你就不能再生一个。工作生产两不误嘛。”
   “叔,你以为生孩子就像你说话一样,张口就来啊,还大人呢?差评!”
   大家一阵哄笑。

   我说道:“各位叔叔阿姨,我现在的话,已经不好使了。我看着你们一个个成家立业的做父亲、做母亲的。携家带口开着小汽车到处乱串,我也羡慕你们啊,也为你们高兴。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大家的生活赶上社会的发展节奏了。所以大家要继续努力,让我们的下一代过上比我们这一代更好的生活。”
   护送野外作业同时的车辆开了过来。是五部大客车,瑶瑶、文礼、戴安开始往车上搬物品。看见张国强也在其中。便说:“老张,你怎么过来了?”
   国强说:“我听说司机不够用,所以就过来了。大哥,我这次想随着测绘的同事们一起回来。”
   “能行?”
   “肯定行!”
   我上前紧紧握住了国强的手。

   “头儿,你快讲话吧,我们着急上车——”
   “叔,你过来,我们有提问——”
    队伍里叽叽喳喳的。
   “刚才谁想提问?哦,李海峰啊,你说吧,什么问题?”
    “叔,我们不行回媒体部了,直接呆在测绘队里就行了,而且下次换防,我申请继续野外作业,参加下一组的测绘。”
    “美得你。没门儿。”我说:“你小子,今天穿的工作服我看不出什么,估计你的发型又变了。怎么找到女友了吗?”
   “叔,”李海峰叹了漏气,说:“别提了,女孩子太麻烦。我草鸡了。”
   “你看你那点出息。张一鸣和你一起在大连进的公司,你看看人家,两部私家车,这几天还在叫嚣要生二胎,换房子。你再看看你,形影相吊,也怪可怜人的。”
   珊珊说:“叔,这是私人谈话,不宜公开。”
   
   我抬起头说:‘各位同事,其他的我就不说了,我要求大家,在安全的前提下,保质保量的完成野外测绘。你们今天去的是六十二人,回来的时候,我希望人数大于这个数。’
   “叔,让我们在温岭生孩子?”
    大家笑了。
   “滚犊子——”我说:“我的意思是像李海峰之流的单身狗,为我们公司带回个女友回来——”
   “保证完成任务!”
   “璐璐,你喊什么?你想出墙吗?你是有主儿的人,起什么哄?”
   “反正,你说的要求,我们跟着喊谁没有错。”又小声说:“这家站稳立场,不占错队。”
   “同事们,温岭是浙江大南方,植被茂密、地形地貌多样复杂,你们要紧紧牢记我们公司的宗旨,那就是在野外作业——”
   “安全第一,质量第一,团队第一”同事们声音洪亮,
   “好!我喜欢同事们的嗷嗷叫的精神头,这回我就在测绘部,在威海的办公室工作。有了大家的这种精神头,我感到了提气和振奋。现在我们出发!”
   在丛伟的一声 “解散”中。迷彩服们开始分头上车。

    鞠萍萍走过来,说:“叔,我十一婚礼,我要你参加我们的婚礼。他是军人。”
   

    我没有回青岛。我不能在瑶瑶和文礼刚刚接手位置的第一天就离开威海。还有的就是那个离奇的盗窃案件。关于这个案件,我心里曾想过,这个贼还不如直接进财务室作案,这样他的动机目的一目了然,可是他却偏偏进了资料室。他的目的是什么?动机何在?又是受了谁的指使?
   我回到了家里,开了门,空荡荡的屋子,让我有些惆怅。一个人在西屋坐了一会,又去了东屋。来回走了几趟,最后还是在西屋的沙发生上面坐下,打开电脑,开始看起了燕子的计划书。
   天色变黑的时候,戴安进来了。她手里拿着饭盒。一言不发的把饭盒放在餐桌上面,又去了厨房。立刻,厨房传来一阵倒腾的声音。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赵静局长打来的。赵静说:“大哥,这仨人,有两个是持有假的身份证,另一个持外国人居住证的,是日本人。这个日本女人原始材料证明,她是受聘于一个房产置业公司的连锁店的。怎么跑到你公司来了?这个我们需要调查。估计结果这几天就能出来。”
   赵局长在电话里说的很全面,我甚至都有这样疑问。放下电脑,点上烟,一个人仰在沙发上面沉思。心想着这三个女人组团潜入我公司,金子是如何接纳的?她使了什么手段让金子同意了呢?这些图纸肯定不是像现金或者日用品那样能自己使用,那么他是为谁做的案呢?她的上家是谁呢?
   戴安出现在我面前,两只手满是湿漉漉的玉米面儿,脸上也不能幸免。看着她那个滑稽的样子,我忍俊不禁。笑着说:‘你这是干嘛?要拍电视剧吗?’
   “哥,玉米面儿,我用水调了,可是不一会又干了,我只好再加水,结果变成玉米粥了。”

   我只好起身去了厨房,老天。可不是吗,可能先是玉米面加水少了,干玉米面儿,很吃水。戴安不知道这个,再次加水的时候。可能是水加多了。吃饱水的玉米面儿,却是变成了玉米粥。我只好重新添加新的玉米面儿。调好以后,不一会儿,黄灿灿的玉米饼子从电饼铛里出来了。
   戴安带来的菜有两个,一个是红烧肉,一个是煎黄花鱼。饭盒里还有两个配菜:生洋葱和鲜黄瓜条。这是给她的妈妈和婆婆做饭时候,留给我的。
两只酒杯放在我面前,戴安说:“哥,我想喝酒。”
   “喝吧。”
   “我想你陪我喝。”
   看着戴安一脸的高兴,我不忍扫她的兴致。放下手中的饼子,就要了啤酒。
   “哥,再过几天,我们就去香港参加典礼了,你说我们怎么走?从威海直接去香港吗?那样的话,我的另一个获奖的同事就让她也来威海吧,我们一起订机票。哥,你端啤酒和我碰杯,祝贺我们获奖。”
    我碰了杯。说:“不是我们,是你获奖大姐。有没有搞错啊。”
   “我的就是你的。干嘛总是扫我的兴?”又说:“大姐?我有那么老吗?”
    我一听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说:‘文耀二十五岁,你四十六岁,你二十一岁生的文耀?你在上大学的时候,就生孩子?可能吗?’
   “我的身份证年龄,警察署搞错了。给我小了三岁。”
    我一听,嘴一撇,说:“闷葫芦,你说说,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我不知道。”
   戴安笑了。从我对面过来,在我身边坐下,说:“哥,好好对我,以后你会知道我更多的秘密。”喝了一口白兰地,陶醉起来,说:“张裕白兰地,真香啊,我怎么不生在中国呢。”
   “干嘛这么说呢?新加坡的美食是集天下之大成。正好解决馋嘴的问题。”
   “我说的是酒啊,哥。”戴安说着自己又拿起酒杯碰了我的杯。不等我,就自己一口喝了。
   这很反常,我说:‘妹妹,别和醉了,我明天还要用车呢,你要是醉了,那我只能另找司机了。’
   “哥,我没事儿,我酒量很好。只是平日不怎么这样放开喝,司机你不能找,因为我们有约定,而且这个月定我是很认真的告诉了松芝妹妹了。我就是你的司机,也是你的女人。除非你做高铁,我没办法。”
   我一听,很不以为然。说:“你有职务在身,总不能整天的不做工作,专门看着我吧。我就不能随便去了地方了?”

   戴安的酒劲开始上来了,她晃动着脑袋,说:“你不能随便去什么地方,我、松芝妹妹、金子妹妹不管哪一个必须在你身边。”又凑在我耳边说:“哥,你知道我现在在你身边的是你的什么人?”
   我想了一会说:“不知道。”
   “奴才!”戴安一本正经说:“金子现在走了,不走,她也是。你和松芝妹妹爱得死去活来,说穿了,松芝妹妹也是,只不过松芝妹妹层次高一点而已。”
   我听了冷笑道:“那我是什么?”
   “你是我们四个人的奴才。包括我、金子、松芝、新加坡大姐。”
    我一听,想了一会,说:‘到底是外国的高材生,你说的太对了。确实如此,看看我整天提心吊胆的,实际上转来转去的就是为你们做嫁衣。’我一声叹息,说:“而且是做的都是好嫁衣。想想你们:松芝就这么突然在烟台参加一个社会联谊活动跟着瑶瑶的亲生父亲上床了;金子就这么突然出走去了江门,带着一大摞帽子回来,你,我就不说了,认识你以后,求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毓璜顶医院找人为你做流产手术。哎,我这奴才,能说什么,都是我身边的人,都是所谓我的女人,其实我明白自己,你们屡屡打破一个男人的底线,尽管我是有自己的身不由已,但是我还不是照单全收?”
    说到这里。我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站起身,说:“我是不是跑偏了?我的宵衣旰食有的没有必要。我是不是在完成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号称男人的我。我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戴安感觉自己闯祸了,不该引出这样的话题。动也不动地看着我。一脸的沮丧。
   “戴安,我改主意了。你的获奖典礼我不参加了,你们自由发展吧,权当我把你们领进门。剩下的你们自己闯吧。我要退休。我心里想到这些,我觉得很可怜,也很无奈。我觉得我需要关爱的就是那些孩子们了。别的我不管了。”
    我没有继续在餐厅。而是去了卧室。烦心的时候,最好的办法是睡觉。我衣服也没有脱,躺在床上,昏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天也不是很晚,还不到午夜。出了卧室。大厅已经收拾得焕然一新。在沙发坐了一会,百无聊赖。脑子里依然是挥之不去的戴安的那番话。
   
   是的。我怀疑我就是个垃圾的回收站。本该平静简单的生活,搞得我现在心力憔悴。欲望,私利,无时不流淌在我的周围。好好的金子,也就是一个星期,七天的功夫,就能突击招聘三个盗窃的女人,来给我制造新闻和麻烦,制造出我的心神不宁。难道冥冥中,我的问题出在身边的这些女人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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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3 09:56:5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5-3 10:10 编辑

       即将进入夏季的威海,微风拂煦,波涛轻拍,穿了一件风衣出门,漫步在海边,领略着惬意的微风稀释着我的烦恼。不知不觉中,我又来到了皇冠的肖邦的钢琴雕塑旁边。坐在台阶上,摸索着衣兜,半盒烟找到了,却发现自己又没有带手机。点上,轻吸一口,安神的香烟让我回到了心绪的平稳。三五个老人,在不远处的长廊摆弄着乐器,不是的传来乐器调整音调的声音。无聊中,走了过去。一位身材很魁梧的老人,见我坐在他身边说:“怎么样?想用那件乐器?”
      “乐器,我是外行,我是来欣赏的。”
       老人说:“欣赏?我也是外行。小伙子,只有外行人在敲门的时候,才有心情的,这种心情就是你的欣赏。也是你开启新的领域的有心跳的感觉。人不能生活在过去,而是活在当下。新领域会让你忘却烦恼,因为新领域是新的感觉老的烦恼自然就推出不见了。”

       几个老者又陆续到来,老人开始打着招呼,之后便围在老人身边,有的拿着圆号,以后的是电子琴和胡琴,让我想笑的的是有一个还带着架子鼓——这是年轻人的玩意啊。

       我正在端详着这是几个老者的阵容,刚才的老人说:“小伙子,你去看看海边的广场边,是不是有一个姑娘在徘徊,哎,又是遇到伤心事了。”又催我道:“快去吧,我们老胳膊老腿的,行动不便,前几天有个姑娘在这里寻了短见,这个姑娘恐怕这个时点出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一看,果然一个女人在广场的挡浪坝,周围低着头想试下寻找什么。不好,我一个箭步跑过去。刚到跟前,我笑了。广场的灯光下,一身彩色服饰的女人,竟然是戴安。这让我好奇。找个绿化带石凳子坐下,静静看着戴安的举动。
      她低下头找了一会儿,可能是没有结果,沮丧的坐在广场的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姑娘,你找什么啊?”
       “离我远点。我丈夫就在附近,一会就过来。”声音很冰冷,也不看我。
       “你丈夫不是在国外吗?”
        我的这句话,戴安听了转过头,又戴上眼镜,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猛地跑过来,上来就捧住我的脸。说了一句“你这个折腾人的家伙!”对着我的肩膀一口咬下了下去。

       老人们的月起开始响起,巨大的圆号生硬起头,后面的大提琴、小提琴、电子琴和架子鼓,随着响起,我听出来了:那是一首五十秒的《功夫》的高潮背景音乐《只要为你活一天》。
         “如果你活一天,
         你就是我的爱人。
         假如你嫌弃我的背包,
          我将重新回到我的国家,
          卸载多余,
         重回你的怀抱。
         亲爱的,
        你是我生命的常春藤,
        没有你,
        这里就是十儿年的海祭。”


         “假若我多活一天,
         奴才扛着责任的大旗,
         让你在生命的常春藤下躲避风雨,
        纠缠的昨天如同今日,
        以后不再迷离。

         假若我多活一天,
         生命的航班载着你,
         载着她一起用微笑做风帆,
         在这尘世间驶向人生最后的驿站。”

        “我还想咬你。”
       “咬吧。”
       “哥,你要是再一个人不带手机跑出去,那先掐死我吧。”
       “太费力气。”
        “滚!”
       “你俩没事吧?”
       “大伯,她是我媳妇。”
       “哦,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我们在斗气。”
       “哎,现在的年轻人,现在的孩子,现在的社会,到底怎么啦?我回了,你们早点回家吧。哦,刚才的曲子听见了么?我们几个老家伙专门为你们吵架开场的。你们继续吵?要不我们为你们提供背景音乐咋样。”

       老人离开了,声声叹息,连连摇头:“干嘛要结婚?单身不好吗?”
        我和戴安在第二天去了望海名苑小区。按照戴安的设想,她的工程报监理公司要在威海办公,戴安这样做有她的考虑:一是场地拥挤。现在设计院尽管很大,戴安考虑的是以后增设人员;还有一个,就是防止两个部门的人员的相互干扰。戴安说:“这样做,及时有外国专家假如,也能避开他们的相互磨合期,何况,不是没有房子。三层,办公、公寓都有。正好。”
        戴安招呼了文礼过来,开始布置办公的网络以及电脑、服务器什么的。接近中午的时候,瑶瑶打来电话。她告诉我国强在浙江坐高铁货到了威海。而且现在就在办公室。
       “爸,你答应过国强叔的工作要求是吧,如果这样的话,我想请国强哥做我的司机和助手,你看咋样?我问过老姥爷,他说:做司机这些轻微的工作可以,别的工作需要需要半年以后。你同意的话,我现在就为他办入职手续,薪资标准公司规定每月是一万一千块钱。”
       我同意了。瑶瑶说:“爸,国强叔的住处,就安排在望海名苑的公寓里。他想现在就上班。你俩有什么要说的话,以后找个机会再交流。”

       晚上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家里,戴安电话里说:她的包饺子水平,已经到了出徒的水平,今晚要为她的妈妈和婆婆献一下手艺。一会儿再回家,并叮嘱:不许乱走。
      空荡的屋子,空荡荡的心。百无聊赖静静地坐着。一会儿看着这邮件。一会儿烦躁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西屋的客厅踱了一回步,又只好耐下性子看起了燕子的计划书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松芝进来了。看我闭着眼睛倚在沙发上面,急忙过来,用手试了一下我的前额,见不发烧。说:“哥,走,跟我回青岛去。
       “这是干嘛?闺女刚刚接手,我需要在她身边。”
       “不行。这会不能听你的。”松芝说:“你看看,现在都九点了。也没人做饭。我刚才在电话里对戴安姐说了,告诉他不能这样。就是包饺子也应该在家里包完以后再回去的。闺女那你不用操心了,我都要跟她说了,有事情给我打电话,我告诉她,你爸已经很累了。”
      松芝去了里屋,拿了一些日常用品出来,包好。又唠叨起来:“我和孩子们不能看着你这样整天的操劳。孩子们也想你了。你会回青岛,继续钻研你买房子的时候发现的破笔记本、视频什么的,书房里很多欧美文学书籍,看看书就行。其他的事情,我是可以的。”

      见我没有反应。又叮问了一句:“听到了没有?”又走到我跟前,仰着头,看着我,说:“哥,我要你好好的,不能有闪失, 要是健康出了问题,我怎么办?孩子怎么办?我怎么向新加坡大姐交代?”
      见我盯着面包。松芝解开上衣。我弯下腰,吃起了面包。
       “哥,那个香港颁奖典礼你也别去了 。我都跟戴安姐说了,让她和另一个同事一起去就行了。以后——嘘,轻点。轻点咬。以后你就和孩子们在一起,看住孩子们就行,别的不用你了。你可不知道,就这么一两天,孩子们整天跟我要爸爸呢。哥,面包别吃了,厚嘴唇后,我们就走,夫妻功课等回去再做。周末我们带着孩子们去山庄。外公整天问你什么时候过来呢。”
      松芝看起来很生气。车子一上路,速度很快。在我们到了乳山南黄的时候,松芝的手机响了。开车的松芝,顺手将手机按了“免提”状态。立刻瑶瑶的声音出现了:‘妈,我爸哪里去了?我们送饭家里没有人?手机也关机。’
      “你婆婆呢? ”
     “她今晚不回家了。说是住在姥姥这里。”
     “你爸爸,被我接走了,人在车上,我门已经到了乳山地界。有谁十点多钟吃饭啊,闺女,你说说你爸待你、对你婆婆全家,那个还差了?可现在你婆婆把你爸爸一个人扔在家里,不管不顾的,自己去陪她的妈妈。晚上十点吃完饭,亏她能想得出。刚才我与她同电话了,不是喜欢和家人圆圆吗?可以回新加坡团圆啊。还有你,我告诉你闺女,你爸安排你做总经理是为了培养你,你不要跑偏,你不干,有的是人干。你新加坡还有一个比你更优秀的哥哥,我和你爸让他回国做老总这个不难。以后你别忘了你是老杨家的人,老杨家是有家训的。以后你的工作必须向我请示,你爸爸我让他休息一段时间,饥一顿饱一顿的,我不能让你爸健康受到损失。明白吗?”
       “可以,妈,饺子已经好了,我都送来了的啊。”
      “告诉你婆婆,中国的饺子没有包四小时的,你爸爸午饭没有吃,你说说换了谁,也不能等十点吃晚饭,你端回去,给你婆婆做留念吧。哦,对了,我已经通知你婆婆了,让客人早一点回国。不要一直赖在威海。”
     松芝说完,气呼呼的按了电话。
   
     松芝告诉我:今天她打电话给了赵静局长。赵局长说:初步审查,那三个女的交代,是送给了金子五万的现金和其他的各种礼品加起来接近十万,才入的职。现在看,这三个人的入职的目的和动机就是冲着我们公司的图纸资料。赵局长说:这个可是涉及到国家的机密。还要做进一步审查。过些日子就能有结果。
      松芝说完这个,减轻了车速,因为前面就是威青高速的出口。交了费后,松芝说:“哥,金子这都是几次了,他怎么就不能摆脱金钱的诱惑呢。拿着国家安全做交换,这是怎么样的心态呢。”
       我说:“金子现在在哪里呢?”
       “哎,”松芝叹了口气说:“这次又把房子卖了。去了广东的海门了。和一个离了婚的男人结了婚。也在海门买了房子。前几天打电话过来说:他们已经办理结婚手续。顺顺她是不要了。估计男方不让要。金叔两口子在住宅小区开了一个杂货店。我就不明白了,你说说这都是怎么想的。金子在公司我们待她是不错的,而且收入也不错的,她放弃了年薪一百几十万的,却选择了这个。”
      “金子,本行还是很好的。只是她的父亲在作怪。再说了,金子属于被眼前的利益蒙住了眼睛,属于不计后果的那种。松儿,改变一个人是很难的。有些都是属于镶嵌在她的基因里面。你根本无法改变的。”
       “哥,这以后,你给我把把关,我怎么总感觉金子还会回来的。这次要是再回来,中央的总书记说情,我们也不要接收她。”
        我笑了,说:“你发很也没有用。我刚才的说的规则,同样适合你。你这人心软,金子已经镶嵌在你的基因里面了。你现在发狠,不好使。”
         “昨天,戴安姐打电话说你不见了,我告诉她,你就在皇冠小区的海滨公园那个肖邦的钢琴雕塑那里,我问戴安姐你的饮食,她说一直是在她的妈妈那里做晚饭,然后再带回来的。我昨天制止了她,我告诉她,应该在家里做饭后,再带给望海名苑的。我问,为什么你出门了不打招呼?戴安姐说不知道。到底咋回事儿?”
       “说实话,我有时候也很讨厌她的做派,静静观察,工于心计。而且是冷不防的叼走你的东西,像个家雀。松儿,你想过没有,设计院去年拿来了近千万收入,利润在三百多万。这个数字,我们测绘业务需要多少人的风餐露宿才能做到的。还有你戴安姐,也是苦命的女人,我们既然救了她,就应该继续就到底,她喜欢中国,喜欢胶东,个人有才能,有了这些,我们对一个外人,还能要求什么呢。我们不能指望她还能有别的。你看看她的老公,一副颓废的的样子。一个人连死都不在乎,可见她内心世界是怎样的无奈。从这个角度讲,戴安也不容易。一个外国人,一个夫妻以外的女人,你不能过多的要求她,松儿,我觉得你跑偏了。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向戴安发脾气的。我觉得以后没必要这样。记住了吗?”

      松芝减慢的车速,说:“哥,那怎么办?我需要找个时间道歉吗?她肯定怪我,不知道能不能恨我?”
      我说:“道歉就没必要了。女人与女人之间,总有那么多小摩擦,这个戴安不会导致恨你的。道歉就更没有必要了。今天你发脾气,也不是坏事,偶尔敲打敲打。纠正一下戴安的思路。也算是让她适应我们中国的民情了。哎,历朝历代朝廷为什么不让女人参政议政,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女人的小宇宙总是会让事情的发展跑偏。”
      戴安并没有因为松芝的牢骚作出什么异样的反应。她用沉默或者装作不知道方式继续她的工作节奏。或许,在她心目中,只有这样才是她在异国他乡的生存的方法。她果然带着那个获三等奖的同事去了香港,去参加颁奖典礼。在她踏上威海道香港的航班的那一天,我和松芝带着孩子们去了山庄。

       那天是周六。
       我们是早上九点多钟去了山庄。孩子们,特别是杨志、杨林、杨晨三个即将参加中考的孩子们尤为高兴,因为紧张的应考节奏和压力,山庄,为他们提供了一个轻松的环境。杨志带着弟弟妹妹们。在翠绿的原野上轻轻松松的放飞着自己。尽管我一再叮嘱注意不要跑的太远。
        外公外婆把我和松芝带到了内室。外公说:“知道你们很忙,但是你俩还是要过来,因为有重要的事情。”
        一旁的外婆说:‘宝贝外甥女婿啊,你外公这几天没有别的就是不断的为你们操心。打听这个,又打听那个的。这下好了,你们总算是来了。’
       外公说:“我要和小杨单独打坐交流。你们可以在场,但别出声。”
       松芝说:“外公,我也打坐。”
       外公说:“你是女孩子。小杨眉清骨正,心正气洁,容易沟通。”
       外公说完,缓慢的在蒲团坐下。外婆又拿来一只,放在外公对面,我坐下。

        我挺正身子,盘腿后,两只手展开,放在膝盖上。眼睛微闭,开始排空脑子里的杂念。我感到我的眼前开始逐渐地明亮起来,心底开始涌上一种莫名的愉悦。愉悦中,万籁俱静。寂静中,我隐约听到了声音,是呼唤,声音在变大,在清晰:

        第四十六签
        奔波一世          总是虚浮
        无常一到万事休    及早回头

       “外公。”我不由自主的呢喃着:“此签何解?”
       “由南至北,至东西。奔波操劳大半世。浮光绿影虚梦境,梦醒时分归桑梓。”
       “外公,我要放下眼前的一切么?”
      “碌碌有为,奔波千里。成就财富与名誉,一如铠甲圣斗士。仰视抬头环顾千重山,轻舟超重寅凶险。不如激流暂缓行,小心驶得万年船。”
      “凶险自何来?又向何处去?”
        “钱财为凶,荣誉为险。污垢清净心地,粪土万户侯。超脱其中求全身,正道人间安稳中。”
        “我想隐退。”
       “隐而不退。”
      “松儿可否?”
      “松枝傲雪千载,灵芝树立百年。前方有余视乐见,身后有余挺万年。”
      “外公,我明白了。隐而不退,谈笑间;花发松芝绿万年,瞻前顾后环四周,小心驶得万年船。外公,我的那些孩子们,我爱他们。”
       “子子孙孙。子孙自由子孙福,抛砖引玉一百年。抱得真玉留后世,其余且放另一边。人生百岁皆无在,何来千年忧春秋?”
       “外公,我知道了。人生一世幻觉梦,草木一秋冬隐匿。得放时候且放手,传让松儿余地留。”我继续呢喃。

      “ 老姥儿,老姥爷和我爸在干嘛?”孩子们进来了。我睁开眼的时候,看见外公一脸的笑意在看着我。这时候,玲玲和球球一下子扑到我的怀中,玲玲伸出玩土脏兮兮的小手,放在我面前说:“爸,我们饿了,想吃饭。”
      一旁的松芝,一脸的迷茫,等她反应过来,张口就说:“瞧,跑的一身汗水,快,先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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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8 07:28:0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5-8 07:45 编辑

       午饭后,松芝和家政大姐一起里里外外收拾着房子,看着戴着围裙忙活的松芝,心里很是感动,暗暗寻思:真是一位勤劳的女人。没有盛气凌人和颐指气使,那么朴实和本分。转念又想,松芝如果没有这一对父母的邪恶,或许能少吃很多苦。我换了衣服。要和松芝她们一起做,松芝拒绝了。说:“这不是你的活儿。你是研究一下你发现的那个笔记本和撤下来的监控视频内存卡。

        我在卧室找出了那些东西:山庄监控下视频录像内存卡、青岛住宅里面发现的移动硬盘和笔记本,看了好长一段时间,因为跨越的时间大,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直到晚上也没有什么头绪。

          晚饭后,孩子们写完作业开始陆续休息了。天也黑了下来。艾妮说:“爸,我要练琴。”
我放下手中的电脑,也没有关机。就随着艾妮到了西厢的琴房。这已经是老习惯了,似乎艾妮在练琴的时候,我不在场,孩子就没有兴致。我找来个躺椅,在琴房的门外躺在上面,摇晃着躺椅,眯着眼睛,心里想着新加坡燕子他们的采访邮件,又想着公司的盗窃案,一会东,一会西的。在洗衣房忙活完了的松芝,出来在我身边坐了一会,对我说:“哥,我爸去了大连,刚才打电话说,他要回来。”
         “回来就回来吧。这有什么啊?”
         “可是,他在大连要带回来了女的。据说是网上交友中心网站上面认识的。我拒绝了。”
           我笑了。说:“拒绝是对的。我们总不能整天的为他擦屁股。如果他打电话给我,我会骂他的。他在大连干嘛?”
         “哎,”松芝叹了口气,说:“他不是手里还有几个钱吗,嫌呆在这里闷,就回了大连,也不知道在哪里租的住处,说是要享受生活。真不像话,我俩的掏钱为他治病,好像应该似的,这是典型的挥霍。一会我把你的工资卡给你,你的工资卡上面的一百七十万,只剩下不到二百块钱了。”
松芝说完回屋里。厨师老贾端着一大杯牛奶进了琴房,出来的时候,说:“当家的,一会儿,作妖做些夜宵,给孩子。你看看做什么好?”
         “孩子今天的饭吃得少,可能是太素了,这样吧,你费点事儿,包些三鲜饺子,或者做个红烧肉什么的。这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做一些,我的两个小闺女,会被你的美味从梦乡中唤醒的。”

          山庄的夜晚,尽管凉风习习,满是惬意,但这季节还是少不了蚊叮虫咬的。我找来一把扇子,在躺椅上面摇着,晃动着椅子,心里有种土豪劣绅的感觉。目光落在院子里的满是灰尘的车子上,那是刘爱丽从我手里买的莱斯莱斯轿车,也不知道在这里放了多少日子,轮胎的周围竟然长出了杂草。哎,这个同学,现在不知道变成这样了。宁可将车子现在这里,也不让别人动。子自私的过于极端。又想起王倩这回离职回国提到的原因,是因为刘爱丽的姘头。说明刘爱丽已经变成了一个人生的另一个极端。也就是说:“此刘爱丽非彼刘爱丽者也。”
         果然,接近午夜的时候,贾师傅端出了牛奶、红烧肉和饺子的时候,玲玲和球球穿着睡衣裤,揉着眼睛从房间出来,
        “爸,什么东西这么香?”球球和玲玲一齐问。
         我笑了。用嘴撅了撅琴房。两个小家伙进了屋,又出来了。一起说道:“爸,我俩也要吃。”
          贾师傅看着我笑。他拿来一张小桌,放在我面前,让两个孩子坐下,不一会端来了牛奶、红烧肉,饺子。放在桌上面,又找来了米醋和蒜泥。就离开了。

          午夜的天籁刮起了风,丝丝凉意开始传送着雨意。两个孩子有些冷,我怕他们感冒,就把小饭桌端到了琴房,玲玲和球球很懂事,怕打扰姐姐,不断的用手示意饺子太烫。我没办法,只好把饺子盘端到自己面前,不停地翻动这盘子子里饺子,又用筷子夹起来,放在嘴边不停地吹着,估计差不多了,就不断的送到两个馋猫的嘴里。
         艾妮练的很投入,这是作为一个音乐人难得的状态,她完全投入到自己的世界。尽管是午夜,没有了时间的观念,没有了环境的观念。此时的艾妮的世界,就是一个遨游在钢琴海洋的鱼儿,在遨游,不,在翱翔。
        吃完饭的孩子,要立刻睡觉,我制止了。喊来了厨师老贾,又送来了牛奶。两个孩子和外牛奶,竟然钻进我的怀里,睡着了。
       我只好起身,把两个孩子送进房间,为她们安顿好以后,想起松芝,便去了卧室。床是空的,没人。书桌上的电脑还在播放着视频,是静音模式。我凝神一看,显示器上播放的是我带来的移动硬盘。而且是松芝正在众多人凌辱的画面。我突然心脏一颤:不好!
        我走出卧室,来到客厅。开了灯。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松芝一个人卷缩在客厅北墙的书柜旁边,侧着身,人还是昏睡状态。我走过去轻轻的摇动了一下,没反应,就抱起松芝,回到了卧室,把她重新放在床上,换了睡衣,为她盖上毛巾被。这时候琴房的门响了。我急忙出去,果然是艾妮,她练完了琴,也吃了饭。
      “爸,我练完了。我要睡觉了,晚安爸爸。”说完回了房。

          我急忙回到了卧室,松儿还在昏睡,她脸色绯红。呼吸也不均匀,间隔时间忽长忽短。这让我疑惑。我推了两把松芝,这回她睁开眼了,看见是我,立刻爬起来,一声不响,上前搂住我的脖子,又昏睡了过去。这时候,我明白了:松芝几年没犯的老毛病,现在重犯了。而刺激她重犯的就是我忘记在桌上的电脑硬盘——她看了这个移动硬盘的全部视频。
        松芝把我搂的很紧,我耐着性子抱着她坐在床上。尽管外公就在身边,但是已经是下半夜的两点多,显然,这时候打扰外公是不合适的。宽且松芝犯病的情况我还是知道的,一般的是睡一觉就会好的。
        
        大约一个多小时以后,松芝开始彻底进入梦乡,我轻轻地放下她,盖上毛巾被,一个人又去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下,点了一支烟。目光又落在了松芝刚才躺着的地方——那个书柜的东侧。
        端详了一会,我掐灭了烟。走了过去。轻轻的拍了一下这个诺大的空着的实木书柜,书柜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应和被敲打的回音,感觉是在怕打一个大石块。再看看书柜与墙的空隙,书柜贴着墙很紧,几乎是没有空隙。我端详了一会儿,运着气,咬着牙,挪起了书柜。
        第一次没有成功,因为书柜过于沉重。第二次,我干脆脱掉了上衣和鞋子,铆足了劲儿,这回书柜动了。有了一个空隙后,就好办了,我继续一点一点的挪了起来,书柜后的贴了壁纸的墙,终于全部漏了出来。
         我浑身是汗,穿了粗气端详着这个书柜后面的墙,灯光下,墙面没有什么异常。走上前去,用手轻轻敲了几下墙面,墙面发出空空如也的声音,这让我精神一阵,我找了随身的小剪刀,划开壁纸一个裂缝,然后撤掉壁纸,老天:一扇门。
        我推来一下门,门轻轻地开了。我拿着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口,用手机向里面照去,借着手机的灯光,我找到了左侧墙面的开关。打开,立刻眼前出现一幕让我激动的场景:
         我的脚下就是台阶,台阶是倚墙而建的,台阶的每个踏步很高,能有二十公分多。看来这是一个后来挖掘的地下室。沿阶而下,就是一个大厅,两张铺着被褥的床,沿着北墙放着。室内装帧的不错,出了墙纸,地面也铺了地砖。沿东墙台阶下面是一张桌子,上面放了两个移动的肩扛式的摄像机。桌子的左面的东墙,摆放着一个台式电脑。那电脑的显示器很大,足有二十五寸。
          我在台阶上坐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困扰我多日的柴志良儿子拿来硬盘上面的肮脏镜头的实景,终于找到了。

         松芝依旧在昏睡,我刚刚进了卧室不久,松芝就开始不断的扭动着身体,散乱的头发下面是那张痛苦儿扭曲的脸。我一看,知道这次非同往常,马上就去正堂去敲外公的门。
      “外面是谁啊?”外婆的声音。
      “是我,外婆。外公醒了没有?”
        没一会儿,外公就开了门。
      
         外公、外婆一起到了卧室。外公静静地为松儿号脉,好一会才说:“松芝身上有蛊而且是活蛊。快,你把抱到我那里。”
         在外公打坐的房间里,外婆看着松芝痛苦的样子,已经是老泪纵横。外公拿出一个箱子,取出了两个浅绿色的玉坠,说外婆:“我和小杨回避,你把这两个东西堵住她的魄窍。做完后,招呼我。”
          外公话音刚落。松芝又开始扭动起来。一双手在空中乱抓。外婆一看,就说:“老头子,你一个人回避,小杨留下来,松儿是他的媳妇,不用回避,帮一下我。”

        魄窍,人的两大组织。堵住魄窍,实际上就是堵住人的肛门和生殖道、我和外婆在松儿的挣扎中,费力做完了这个。松芝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她睁开眼看了一眼外婆,又看看了我。突然用手紧紧揪住我的头发不放手。
        外婆泣不成声,说:“松儿,小杨不走,就在你身边。你听话啊,外公一会进来为你治病。”
         松芝安静了下来。完工拿来两个热水袋,放在松芝的脖子下枕着。然后开始为松芝扎针。扎了第一根针的松芝开始变得安静下来,人也进入睡眠状态。

        外公进行第二针的时候,开始围绕针眼周围按摩,按摩好长时间后,按摩的部位开始皮肤发红的时候,行下了第二针。等外公做完以后,老人家已经是气喘吁吁,浑身大汗淋漓。
      “需要一个时辰。”外公对着仰躺着的、身上布满银针的松芝说道。

         外公接过外婆为他弄来的热毛巾,擦着脸。又说:“活蛊,很少见,都是在南洋缅泰地区才有。就是说,下蛊的人为了达到长期控制的她的目的,在下蛊毒的时候,里面加了活体虫卵。让它们接住人的活体营养,让它们发育成长。”
         说到这里,外公叹了口气,说:“这是谁做孽啊,下如此毒手哟——。”
        “是她的妈妈做的。”我说道。
       “啊?”外婆一阵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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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8 07:45:5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5-10 18:08 编辑

   我看着吃惊的外公,做在松芝的床边,静静地讲起了松枝这几年的遭遇。有大连的发生的慕慕,新加坡发生的慕慕以及柳絮参加的淫乱组织的事情;焦方舒的做孽以及短暂的柴志良的婚姻发生的事情。这回是外公落泪了。
        外公不停地揉着眼睛,过了一会说外婆:“去把絮儿临走时候留下的那包东西拿过来,备用。”

        窗外传来呼呼风声。起风了。风声之后,又有雷鸣。天开始下起了雨。大约接近五点的时候,安静的松芝,开始弓起身体。两只手又开始乱抓起来。
        外公一看,说:“这是要吐了。快拿脸盆。吐出来先看看是什么东西?”

        我把胳膊伸到松芝的脖子下面。扶起她,松芝“哇”了一声。一大口黑的、绿的痰水吐了出来。随后一阵酸臭的气味开始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第二口松芝没有吐出来,她剧烈咳嗽着,脸憋得通红。外公一见,连忙开始在身体的后背扎针,但是还是没有效果。外公说:“三口。还有两口。吐不出来。说明蛊毒在挣扎不肯上行。上行不通,下行的自然就费周折。”
        我来不及反应外公说的话的意思,一下子把嘴贴在松芝嘴上用力吸着。许久,一团滑溜溜的东西进入了我的口腔。我一阵恶心,把吸物吐进了盆里。又立刻对着松芝的嘴吸了起来。
        吐出这两口痰水,外公让我喝下了他准备的药水,再以后,我是狂吐不止,外公看着已经是两眼泪花的我,说:“哎,多好的孩子啊,有情有义的。小杨,你看看盆里。”
        那盆里散发这难闻的气味,青的、绿的、红的的污物中,数不清的蠕虫在动。外公说:“这些东西,再继续发育,人的皮肤就会出现疙瘩,因为这些脏东西在体内占满后,就会往外走。这些疙瘩会让人瘙痒难耐,绕破之后,会有脓水,感染其他地方皮肤,最后到全身。很痛苦的,它会让人饱受折磨,在痛苦中死亡。”

         孩子们陆续起床了。屋外响起了说话的声音。外公说我:“你忙你的去吧,我和你外婆做剩下的事情。不用一个时辰,下面的浊物就开始排除。这样人就好了一半了。剩下的是药物治疗,前后需要四十九天。小杨,松儿就这情况,你看看怎么安排吧。”
        “外公,这次能去掉她的病根吗?”
       “能。只是需要在我这里用药慢慢调理。这四十九天里,松儿不能做任何事,知道吗?”


          松芝是在三天后醒来的。那天早晨大约是凌晨的时候,伏在床边的我,还在梦乡,感觉有人在抚摸我的头。我抬头一脸的朦胧,看着两眼是泪水的松芝。她笑了。轻柔的说:“哥,我真的不该看你的电脑。”
         我说:“咋睡这么长时间?”
        “不知道。一直在梦里。还梦见了我的妈妈。也梦见了以前见过的许多人。”松芝说着抬起毛巾被,向里面看了一眼,又说:“哥,我的衣服呢?”
         “还提你的衣服,你知道这三天,我是一只守在这里给你换衣服呢。”我说道:“现在还好了,都排出来了,这回不用再受折磨了。你会变成一个变成一个健壮的女人。”
               松芝仰着脸笑了。说:“哥,你看那东西干嘛?是不是嫌弃我很脏?”
            “哎,我哪有时间嫌弃你,你都把我吓坏了。你是怎么爬到客厅的书柜旁边的?”
           “不知道。反正当时边看边哭,最后什么都不知道了。哥,你三天一直在我身边,公司咋办呢?孩子们呢?”
            “就交给王倩了。她前天过来开车接走了孩子,孩子们要上学啊。松儿,我看那个视频呢,是为了看看那些欺负你的人还有谁,我不能让你白吃亏啊。”我趴在她的耳边。小声说:“你的体内的脏东西全部出来了。这回你能全好了。我和外公、外婆,整整让你折腾了三天。你妈临走的时候,给外公留下一包药沫,外公看了,说是解药。外公说:解药毒性过大,就没用。外公自己为你配的药。不过服完整个药需要四十多天,你就安心在这里休养,我陪着你。”
          我不,我要回公司。瑶瑶还小,你我不能不在身边。”
         “给她个机会。让他自己做主。昨天她来过了。我叮嘱了一番。你就放心吧。现在网络发达,语音、视频多种方式都能联系,相互联系很方便的这个不是问题。”我说:“松儿,你现在你恨他们吗?”
          松芝的声音很弱:“哎,她毕竟是我的妈妈啊。再说了你在我身边我就很满足了。恨也没有用。他们会受到惩罚的。”说完这话后,从毛巾被里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扯着我的衣袖,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我知道她很虚弱。也知道松松芝在非常的时期,是不会让我离开她的视线的。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星期,在第七天,外公过来说:恢复的不错。可以移动了。
         我把松芝抱回我的卧室。松芝开始还推辞,说:自己能走。可是走了半步,人就摇摇欲坠。无奈的趴在我的肩膀上面。
          在卧室,松芝问:“哥,我怎么变成这样?弱不禁风的。”
        “可不是吗。”我说:“这一个周,你全部是在排毒阶段,人只出不进的,谁也受不,所以这样了。”
     
          接近今中午,贾师傅送来了午饭,没多时候,外公和外婆也过来了。外公说:‘这个周,松儿要听话啊,你男人怎么吩咐,那就怎么做,我和小杨都交代了,汤药和饭同时吃,次序是,吃完饭,马上吃药。不能间隔,饭的配置也是以素食为主。’
         松芝照做了。只是吃完后一身的汗水。松芝说:“哥,我的脑袋很清醒,只是昏昏沉沉的。咋回事?”
         我在调试松芝擦身的热水。说:“人的大脑是是全身的总司令部,各种脏器都在工作,大脑超载了吧。”
        擦身的时候,松芝说:“哥,我要起床。想看看现在的我是啥样子。”
        我一撇嘴,说:“不用看,女人的形象是由男人来评价的。你现在很像林黛玉。”
       “怎么像林黛玉呢?那是个负面形象。”
      “生病的美女就是林黛玉。”
      “哥,我们借这个机会退休吧。”
      “好啊。”
       “你带我去哪儿?”
       “去见你大姐,我们一家在新加坡团圆几天,让孩子们都认识一下,然后去个大一点的城市,在那里养老。”
        “大一点的城市?哪里啊?”
        “大连。”
        “快拉倒吧。我以为是上海呢。”
        “你爸爸不是在大连吗?一家人在一个城市有什么不好。”
        “哎,我的那个爹,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了,哥,说不上又抱了一个弟弟回来。”
       “有可能。你爸爸自我感觉良好,认为他的种子应该广泛传播。我看看你爸爸应该成立一个景家庄。”
          松芝冷笑了一声,说:“他以前可不是这样。是从离开大连以后变的。”又说:“哥,我大姐会让我下跪、洗袜子、马桶吗?”
        “必须的。你想成为老杨家的人,想进祖坟,这是一个程序。”
        “哎,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免了这些?”
        “咋通融?你大姐一个人在新加坡,老老实实做人,没有绿帽子、没有贪图享受,四十度高温,心静如水,卖着五毛钱的肉串,你咋不想想,是什么支撑了这一切?还不是信念,还是社会规则?你真想进祖坟?”
         “想。”
        “那不就得了。”
         “那墓碑上怎么写?”
        “都是爱妻啊。只不过,她在左边,你在右边。”
        “我明白了,等我好了以后,我开始练习用手洗衣服,再练一下怎么洗马桶。咋样?”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说:“行。我看行。”


          中午的太阳很好,气温也不错,没有风。我把松芝抱到院子的躺椅上,晒太阳。松芝和很惬意,睡了一会儿。睁开眼,看见我在她身边用电脑打字。说:“哥,我的老总瘾还没有过完,我想继续工作。”
        “行,我陪你。”
       “我想去总公司办公室。我野外测绘。”
         我在回复邮件,听她这么一说,停下手中的活儿。说:“真的这么想?”
        “真的!”
        “好,这个会答应你的。辅佐一下闺女也不错。但是不许出差到测绘实地,明白吗?”

         松芝看着我严肃的样子,知道我这是为她担心,极不情愿地说:“哥,我知道了。能不去学校就行。你看看我现在都胖成什么样子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我和松芝几乎形影不离。那天接近中午的时候,我陪松芝在院子里晒太阳,敞着大门口,站着一个道家打扮的师傅,他驻足看了我们两个一会儿,然后朝着我们施了一个礼,说了一句谒语,留下一张纸条,就离开了。

          金藏淤泥未绸缪   岁月催酷正荣酬
          松下灵芝长河流   迷途待安犹旧歌
          前世姻缘厚宫闱    窗前伴月西厢记
          缘自原来缘自来    槐花五月霜情怀

         那一瞬,我听的是清清楚楚,也就在那一瞬,我心底里涌上了一句话:“松儿妹妹,金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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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9 07:20:1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5-9 07:32 编辑

         这天早晨,外公过来了,说:“小杨啊。松儿恢复的不错,今天呢,可以出去工作了。我想让她住在这里,后续还要做一些调理,这样能确保疗效。”
        松芝一听,欢喜的不得了。开始张罗起来,一会打电话给瑶瑶,说:“闺女,你爸同意我分管总公司的日常事务了,一会我就回威海,你用公司的名义发文,让你爸任志成学校总校长,还有王倩你让她继续跟着我。”
      
        松芝放了电话,看着我一脸的不愿意,说:“哥,不愿意是吧?我们剪刀、锤子、布。我赢了,那你就别反对了。输了,就回学校。三局两胜。”

       我输了。三局三输。
        回到青岛,我又把松芝视为浑身长肉的位置变的忙活起来。久违近两个月的学校,又开始随着我的节奏互动起来。“团结”、“紧张”、“严肃”、“活泼”与孩子们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相得益彰。
         整个学校又恢复了那温润和谐的气氛。
         在第一次办公会上。
         耿校长说:“老弟,你离开的两个月,我是做了两个月的大臣。每天能对着如花似玉的皇帝,文绉绉作着奏折,然后得到的是来自宇宙的高度概括只是。宛如参禅,犹如哲学。深刻领会,耐心消化。为了长期以往,我老伴儿整整买了一沓衬衣,为的是每天换下的出了汗的衬衫,都是新的。”
         姚校长说:“大哥,我这里没有什么,只是老婆说3我变的温柔起来,像个大姑娘,原因是,守着淑女公主,我开始说话不再干脆利索,并且注意言简意赅,我甚至有买香水的冲动,有想学习织毛衣技术的想法,一个人的时候,我开始和老婆探讨男人怎么生孩子的问题。”
我气得七窍生烟,恶狠狠地回敬了一句:“你俩现在就给我滚,马上!”
         两个校长开怀大笑。我叹了一口气。做无奈瘫软状,趴在班台上。戴安进来了,两个校长一看,连忙夹着尾巴跑了出去。

        “哥,我刚刚回来的。”
         我趴着未动,说:“这么长时间?回国了?”
        “你咋知道的?”
        “猜的。”
        “我把文耀爸爸接回来了。接到了威海,安顿好了,和我婆婆在一起呢。”
         我一惊。说:“你松芝妹妹不是赶你们走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不走,我是你的人,我跟定你了。”
        “胡闹!你丈夫都来了,谁是谁的?”

         戴安急了,走到我的班台前,从抬起我的头,说:“哥,你现在不要我,晚了。全家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人,包括文耀的爸爸。”
         我目无表情,任由戴安的手抬着我的脸,半晌才说:“我的旧自行车,说说这次团圆轮胎充了几次气?”
         戴安气的松了手,我的头“咣当”落在桌面上。
        “哥,你诚心气我是不是?”戴安说着快做脱衣服状:“我现在就让你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绿帽子的痕迹!”

         戴安脱了外套,又开始要脱内衣,吓得我连忙起身制止。说:“阿姨,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戴安娜气愤不过,又快开始要脱裙子,我连忙上前阻止。
          “会费交了?”
          “交了。从奖金里面出的。这次我们设计院承揽了大约一百六十万美元的设计项目,涵盖新加坡、美国、意大利三个国家。”
          说完,笑眯眯地坐在沙发上面看着我。

         我的头放在桌面上,两个胳膊耷拉着。半晌,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戴安妹妹,今晚我想喝酒。为你接风和庆贺。”
         戴安说:“不行,我今晚要去威海团聚。”
         我说:“去吧,祝你们好梦。”
         戴安找来一只教鞭,上来就朝我打去。我闭上眼睛,却很久没有动静。睁开眼,看见戴安正站在身边,一副气兜兜的样子。眼镜后面的两个眼睛明晃晃的看着我。
         一阵陪上笑脸之后,戴安这才消了气。说:“哥,我带回来了两个新加坡的设计师,是我的大学同学,两口子。人在威海住着,就是上次我们收拾的地方。他们很满意思,我想找个机会带他们四处看看,青岛、烟台,让他们领略一下胶东三城市,你看咋样?”
        “好啊,没问题。戴安,公司今年的年底表彰会上,我要亲自为你和那个三等奖的同事颁奖,你的奖金是一百万,三等奖的同事是五十万。”
戴安高兴的笑了。

         放学的时间到了。
         我照例和耿校长、姚校长站在学校的大门口,为回家的孩子们送行。雯雯先是在人群中那个看见了我。喊了一声:“爸爸——”刚刚喊出两个字,就被身边的顺顺都住了嘴。就听就顺顺说:“妹妹,爸爸不让在公共那个场合张扬。”
        我笑了。满意的朝着孩子们点了点头。冷不防身后蹿出玲玲和球球,两个家伙脱离了原来的队伍,一路喊着“爸爸——”向我奔来。到了跟前立刻伸开胳膊,让我抱在怀里。
        球球在我的怀里,摸着我的脸,说:“爸爸,你去了哪里?这么长时间啊。”
        玲玲也摸了一下,说:“爸,你咋瘦了呢?我妈妈病好了吗?”

        在大家惊愕的表情中,柳老师和岑老师过来了,说:“大哥,这回我们能经常的看到你了。”
        “搬家了吗?”
       “搬了。”柳老师说:“我妈还给你留的发糕呢。”
        岑老师说:“大哥偏心眼,我凭什么住三楼。尽管那是我抓阄手气不好。你干嘛不重点保护我。”
         我说:“反正都是电梯房,不一样吗。这个别计较。再说了人家柳老师是奥林你匹克大赛的冠军老师,您能比吗?”
         岑老师笑了。说:“大哥,你儿子杨志那是真的学霸,无人能比。杨林、杨晨也非非一般人。他们不是你亲生的,却有着这么优秀的基因,是啥道理?”
         “秘密!”我说道。

       我们到家的时候,戴安已经在厨房忙活着。我坐在沙发上面的时候,孩子们立刻在我面前排起了队。
        我对最前头的杨志说:“阳阳,说说这两个月,你的弟弟妹妹们的情况,嗨还有你的零花钱是怎么解决的?”
        “爸,我的弟弟妹妹们都很优秀,没有犯错误。只是我的艾妮妹妹,没地方练琴了。大人们都不在,我们的零花钱是可靠平日储钱罐里的钱来解决的。不过,为了买书,我借了顺顺你弟弟的三百块钱。这次你要给我。”
       我转向顺顺:“儿子,您哪来的这么多钱?”
        顺顺说:“爸,我还是利用课余时间,在学校餐厅帮厨,回收旧品。我哥说这样做会没面子的,爸,真是这样吗?”
        我说道:“儿子,老爸告诉你,不丢人,因为这是你劳动所得,人,特别是劳动的人是最有面子的人。你的创意很好,老爸希望你继续保持下去,有一点别妨碍餐厅厨师们的工作和学校规定,这个尺度你自己把握。知道吗?”
        顺顺立刻立正说:“爸,我知道了。”
        “鉴于你积极劳动,又在大人都不在家的情况下,你帮助你的哥哥和妹妹,老爸奖励你三个月零花钱。给你记三分。大家鼓掌。”

        掌声后,艾妮说:“爸,有一个好消息,上个周,,毕老师领着一个北京的学院的教授来学校,专门听我弹琴呢。爸,教授是什么?北京音乐学院,在哪里?是北京吗?有多远啊?”
       我一听大吃一惊,说:“闺女,这是什么时间的事情?”我激动的掏出手机,把电话打到了毕老师那里。刚刚接通,里面就传出了毕老师高兴的声音:“大哥,你真会打电话,就在刚才,我接到中央音乐学院谭教授的电话,艾妮被破格录取了。”
       “啊?”我又吃了一惊。
        毕老师说:“因为艾妮年纪小,中央音乐学院的老师们讨论了会很长时间,再加上艾妮没有参加相应的钢琴等级考试,所以这回录取,实实在在是破格。大哥,艾妮的钢琴,让谭教授感动的不得了,谭教授想亲自指导哦艾妮,他的意思是先让艾妮在学院的附中上学,这样就能逐步让孩子进步。大哥,你回来了是吧?我明天我再联系一下谭教授,看看具体怎么运作。等都确定了,我再找个时间见面,详细情况我们见面再说。”

       我发放下电话,站起身,一把抱住了艾妮,久久的抱着这个还不到十岁的孩子。我流泪了。
        “爸,你怎么哭了?”雯雯过来,用手试去我的泪水。
       “闺女,你姐被中央音乐学院录取了。那是国家最高级别的音乐学院,从那里毕业后,就能代表国家。为国家做贡献了。戴安——,戴安,你过来。你侄女被中央音乐学院的教授看中了。”

        在餐桌坐下,我为孩子们一 一通过学生手表为他们发了零花钱。戴安拿来饮料和红酒。看得出她很高兴。只是艾妮一言不发。
      “闺女,咋不高兴了呢?”我说道:“有什么话直接对老爸说。”
       “爸,我不想去北京。我就在你身边。你不在身边,我弹琴没意思。还有,北京我也不熟悉,我害怕。”
          阳阳说:“妹妹,这个不对。好男儿志在四方,你不能这样想。”
          顺顺说:“哥,我姐是女的。”
         杨林说:“这个不分男女,就是这个理儿。”

          玲玲够不着咖喱鱼头,站起身踮着脚伸出了筷子。嘴里说:“哥,如果是我,我也不去,我还没有长大呢。”
          球球说:“姨妈,你做的鱼头很好吃,我不明白的是,鱼肉哪里去了?”
          几个孩子一起随声附和,说:“是啊,姨妈,鱼肉呢?”
           再看看戴安几乎哭了。一脸的扭曲看着我。

         我哈哈大笑。说:‘孩子们啊,你们真的老土啊,这咖喱鱼头是新加坡的名菜,在新加坡的食阁,这一份是八十新币啊,我在芽笼就看见周星驰点过这道菜,它的盘子大,那一盘子是三百多新币啊。鱼肉你姨妈做了油炸处理,全在鱼头的下面。做这道菜没四个小时,免谈。”
        孩子们“啊”了一声。

       但见得万箭齐发出弓弩,风卷残云菜盘空。艾妮在一边看着她的哥哥姐姐滑稽、夸张的样子,“咯咯”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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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9 07:38:2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5-10 18:09 编辑

        六月份的季节正是孩子们中考、高考的紧张期。尽管高中部没有高考压力,但是耿校长那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的理念,早就让他的心绪飞向了明年的高考,姚校长不用说,以兵将逼到临江边,背水一战方显英雄气概,应对中考。两个校长每天都有新的计划书打进我的邮箱。这个可以理解,因为初中部和高中部的升学率是他们工作程度的标尺,也是他们成就的标志。
       饭后孩子们在做作业,我在茶几上回复着邮件,戴安在自己房间忙着设计方案的工作。这个时候,是全家最安静的时候。
       玲玲和球球作业不多,最先做完。做完后两个跑到我的身边,一个为我捶背,一个在数我的白头发。嘴里咿咿呀呀也不知道说的什么。洋洋在桌子上面看着书,说:“爸,奇了怪了,你听:一个中年男理发师规定,我只给自己不刮胡子的人,刮胡子,请问:这个理发师自己刮不刮胡子?爸,你说这个理发师刮不刮胡子?”
      “哦,这是逻辑问题。”我边忙活,边说:“普通逻辑是大学的课程,你咋想起了这个问题?你还是好好预习一下你的课程,马上就要考高中了,别分心。像杨林、杨晨那样,专心致志才行。”
    “爸,这是不是逻辑悖论?也就是说,理发师的规定在吹牛,要么他不从事刮胡子的职业,要么自己留胡子。”
    “是的。儿子,你说的正确。”
      顺顺说:“爸。我也在看我哥的这本书,说:警察抓到了四个现疑罪犯。甲说,不是我做的;乙说,是丁做的;丙说,乙做的;丁说,我没有做。爸,怎么判谁撒谎了?”

       我放下电脑,找到了半盒烟,玲玲在一边点上,说:“儿子,你说的也是逻辑问题。这个问题属于逻辑中的矛盾律。你学这门课程还远着呢。顺顺、阳阳给老爸听好了,以后买书,需要送我审查,否则不报销。”我念叨说:“一个小学的学生读起了大学的逻辑学,什么思路?”
       两个家伙一听,伸了个懒腰。说:“老爸差评,没劲。”就回了房间,走的时候还说:“哥,我的那个游戏做完过关了,你的呢?”
    “我的也过了,到我房间,我们继续。”
       戴安听见了,出来说:“不能玩游戏,马上考试了。”
     “姨妈,就一个小时啊。”
    “那也不行。马上考高中了,知道吗?”又说我:“哥,你看阳阳——”
    “就让孩子们一个小时吧。换个脑子吗。”我说。
  
       我处理完我的邮件,已经将近十点钟,感觉有些累了。戴安送来一杯咖啡,我刚刚喝了一口,松芝的电话打进来了。她们在加班,在接收云南传来的数据。但是后面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哥,金子回来了,就在我这里。她受伤了,而且伤的不轻,我让王倩送了医院,医生说,都是外伤,不需要住院,又回来了。就在我们家里。”
      松芝说:“金子先是在广东海门和一个夜总会的老板结了婚,不过说是结婚,也没有登记注册。但是那个夜总会因为涉嫌毒品和出卖国家机密被抄了。男的现在已经被关了起来。金子没办法回了家,结果被金叔打了,并且赶了出来,金子出来身上只有一千块钱,没地方去,只好回公司来了。她做了流产手术。而且是四天前刚刚做的。”
      松芝说的我是毛骨悚然。这才几天啊,咋弄成这样子?
      松芝最后说:“哥,我让王倩明天送回你那里啊,我这边忙得很,去年积压的测绘项目,客户催得正紧呢。”
    “你送到我这儿怎么办?”
    “哥,金子是我公司创始人之一,我跟你十多年了,你知道我外面也没有什么朋友,金子可以说是除了你以外唯一的闺蜜,也是公司在职监事会的监事长。又是顺顺的妈妈。你我不管她,她怎么办?就在刚才,公司有的人有说辞,我火了。我对他们说,面对一个公司的原老,她遇上事儿了,找到了公司,谁能忍心撒手不管?谁能保证一辈子没有个沟沟坎坎?公司是企业,但是也是一个机构。有功劳的人,公司就是要照顾。哥,前几天,在山庄的门口,那个大师说的谒语了?第一句就是说的金子,你还惊喊了一声呢。”
      
       我在沉默中,放下了电话。心绪也变得沉重起来。王倩说:“大哥,我金子姐没事儿,我刚从医院出来呢,正在为她洗澡换衣服呢。哦,对了,公司很忙,一会我还要回公司加班呢。要不,把金子姐送你那里,她一个人在家,我们不放心呢。”
       放了电话,我喊来了戴安,戴安从屋里出来,一脸的疲倦。我告诉她金子的事情,戴安落泪了。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舒了一口气,半晌说:“哎,女人啊,就怕迷失自己。金子妹妹,你这是何苦呢。”又说:“哥,求你个事儿,以后不许你赶走我,你要是嫌弃我,掐死我得了,我跟定你了。”
        我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差不快午夜十二点了,就起身去了厨房,,做起了面条,因为王倩和金子这两个小时的路途,会很辛苦的。需要宵夜。果然,在我的面条刚刚做好的时候,门铃响了,戴安开了门,王倩扶着摇摇晃晃的金子进来了。见到我,金子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喊了一声:“哥!”就大哭了起来。
        哭声惊动了练琴的艾妮。她探出头看了一眼,立刻跑进顺顺的房间,顺顺揉着眼睛下了楼。
     “妈!你这是咋啦?”
        金子也不说话,抱着顺顺痛哭起来。
  
         我平静的端上做好的面条,戴安已经炒了热菜,也端上来了。并对王倩说::“倩倩,先吃饭,还我要回返呢,别空着肚子。”
        王倩过去要搀金子起来。我说:“别动,先让她跪着。”一瞥眼看见王倩打扮,说“王倩,你过来——”
      “大哥,啥事儿?”
      “公司没发工资吗?”
      “发了。咋的啦?”
      “戴安,去吧鸡毛掸子拿来。小子,你又穿这么少,大腿、胸坎子都露在外面,是不是又想把公司搞乱啊。说了多少次,你就是听不进去,今天老子不揍你,算是你不知道我的厉害。”
         王倩一看我拿着鸡毛掸子,一脸的凶神恶煞,吓得跑到戴安身后,说:“哥,别打我,我真的不敢了。”
         戴安把王倩拉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出来的时候,一副滑稽的样子:个子高且瘦的王倩,穿着戴安的衣服,又小又宽,像个工作服。我笑了。王倩吃饭的时候,不自在的偶尔去扯扯衣服。我说:“黑夜里,没有看到你。扯什么扯!”
        戴安说:“妹妹要不别走了,在这住一晚,黑夜也不安全。”
      “姐,,我不能啊,那你不知道公司有多忙,我要是不回去,明天的会见规划局的事儿就耽误了,再说了我松姐瑶瑶他们还在加班呢,昨晚就是一个通宵,大家是轮番上班的。”又说:“高速公路安全,有巡警和收费站呢,,姐放心就是了。”
      “那你到了给我个电话。”戴安说。
       王倩吃完饭匆匆忙忙回去了。戴安又烧了热牛奶,扶起了金子。戴安的样子是想让顺顺回房间去,一看金子搂着不放,就只能作罢。看了看桌上面面条不多,又回了厨房继续做了起来。
       金子折腾累了,被戴安叫来吃饭。金子慢腾腾的走到餐桌面前,小心翼翼坐下,顺顺很懂事,也过来坐在妈妈身边。陪着妈妈吃了起来。楼上的球球和玲玲看到了,也跑下楼,坐在餐桌上吃了起来。戴安一看,又炒了火腿和煎鱼。
       我一言不发,静静看着金子。她瘦了,脸色也很难憔悴。哎,人啊,心啊,何时才能稳稳当当的,不折腾,而成竹在胸呢。
       吃着饭的金子,突然放下碗筷,趴在桌上面,睡着了。戴安吓坏了,说:“哥,这是咋回事儿?”
    “哎呀,广州到烟台三十小时绿皮车,这是累的。”我让顺顺回房间睡觉,防止影响明天的上课,顺顺犹豫了一会,还是回了房间。
        我把金子抱回卧室的床上,说:“你也休息吧,明天还有事儿,金子我在这里看着就够了。”
  
        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六月的初夏,再有两个小时天就开始拂晓,我疲惫极了,望着床上熟睡的金子,不忍心挪动,一个人坐在地毯上,倚着床边,睡了过去。
         朦胧中,床上有动静。睁开眼,站起身,看见床上的金子在说梦话,那梦话是让个人心酸的告白:“爹,别打了,我都快快被打死了,呜呜——”嘴里说着,人在床上不停地挣扎着。
        我没有惊动金子,任由她的一切,
        躺了一会,难受。又在沙发上坐下来,还是难受;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模仿外公的样子,开始打坐起来。
        我想到了那天在山庄遇到大师留下的谒语:

        金藏淤泥未绸缪   岁月催酷正荣酬
          松下灵芝长河流   迷途待安犹旧歌
          前世姻缘厚宫闱    窗前伴月西厢记
          缘自原来缘自来    槐花五月霜情怀

        这几句谒语不难理解。头两句:“金藏淤泥未绸缪   岁月催枯峥嵘留”中的“金”,不是黄金,而是“借代”。指的是“金铭”,也就是金子。后面的几个字“藏淤泥未绸缪”,是说:金子做的事情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没经过推敲和计划;经历了多次的周折、磨难,但是本质的东西还在。
        但是在后面是“惊雷划过长流河   迷途知返犹旧歌”,似乎并不那么简单,“惊雷”是“火”;“长流河”是“水”;在阴阳五行中,“水”与“火”不是相生的关系,而是相克。这两个连在一起,难道有更大的事情发生?
      睁开眼,想找那半盒烟,却发现顺顺盘腿坐在我面前。我大吃一惊。
    “爸,我以为你刚才死了吗?”
    “没有,我在想事情。”
    “电视上出现这样的镜头,一般都是老和尚要死了的意思。”
    “我不是和尚,我是凡人。”我找到了烟,点上。
    “爸,是不是让我妈气的?”
    “不是。你妈妈是好人。我是在想别的事情。”
    “爸,我妈能好吗?她还会再跑出去吗?”
    “不会的。你妈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会在你身边的。”
    “爸,我妈是不是怀孕了?”
    “你咋这么想?”
     “电视上面,女人要是喝红糖水,吃鸡蛋,就是了流产手术。就是说:我妈妈在出去的这些日子怀孕了,和别人怀的孕。”
     “小孩子,不懂。这种事情,不可乱说。”
      “爸,你会要我妈妈吗?”
       “会啊。她是你的亲妈妈,而你是我儿子,你说说,我能不要吗?儿子,现在已经是深夜,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课呢。”
         顺顺说着“好”。却走到我面前,拨开我的胳膊,人坐在我的怀里:“爸,你抱抱我。”
         我抱着顺顺小小身躯,低下头,巴倚在孩子的头顶上,轻轻的拍着顺顺。叹了口气说:“孩子,别担心,我会对你和你妈好的。”说完,再看看顺顺他睡着了。通红的、稚嫩的小脸上,挂着没有干的泪滴。

       我站起身,想抱孩子送回房间,看见戴安倚在门口。她一直就没有睡。这让我吃惊。戴安朝我做了一个示意我安静的动作。从我手中接通过孩子,抱着顺顺去了卧室。回来的时候,对我说:“哥,你到我房里休息,我来照顾金子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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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9 07:47:1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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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5-14 07:22 编辑

          我醒了。睁开眼已经是上午十点多。我想起身,门却开了。进来的是松芝。
          看着我睡眼蓬松的样子,松芝坐在我身边,用手摸了一下我的前额,说:“哥,感觉怎么样?我看你有些低烧。”
        “还行。金子怎么样了?孩子们上学了没有?”
       “金子还不错。我和外公通了电话,外公要过来,我没让。因为太远了。最后外公给我几个药方,我已经给戴安姐了。让她负责照顾金子。孩子们,只是顺顺有些状态不好。不过没事儿,你放放心就是了。”
      “公司呢?”我问。
      “公司一切都正常。瑶瑶干的也不错,也快进入角色。她在外面呢。哥,早晨的时候,刘叔来过,他要回山庄,钥匙已经给我了。说是佳佳已经出月子了,刘叔的意思,把佳佳搬到新房子里,刘婶儿陪佳佳看孩子,他还说要你安排佳佳开始上课。”

       我坐起来,脑袋还是有些昏沉,人也无精打采的。松芝找来毛巾,为我擦脸,边说:“哥,你穿着衣服睡了一宿,肯定不舒服。一会儿,吃饭后,我们去文登路的房子住。我也不回威海了,在这里陪着你。”说到这儿,松芝摸着我的脸,说:“瘦了。昨晚是不是一宿没有睡。”
       我拉着松芝刚刚放下的手,把它放在脸上。疲惫的叹了口气。说:“金子这孩子再不能折腾了,你看看她的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老金下手太狠,狠到我怀疑金子是不是她亲生的程度。我想过,就让金子做我的专职司机,出任董事长助理,她现在的身份还保留了公司监事会会长,这个职务让她继续做下去。然后由金子牵头,瑶瑶她们参入,成立一个公司的内部审计组织,对公司各个分公司定期或者不定期的审计,杜绝各个部门之间的管理上面的漏洞。你看如何?”
       松芝想了一会,说:“我看行。”
      “那你招呼瑶瑶过来。”
        松芝一听,刚打开门出卧室。门外站着刘爱丽。
       “刘大人,你来干嘛?”
         刘爱丽一脸的尴尬,低着头,慢腾腾的说:“我来看看。”说着也不抬头,身子转向一边。
         我说:‘我真想喊一声,你给我滚出去。我问你,王倩回来怎么回事?她要是干得不好,你开除她,我不管,可是现在是你居然有姘头。你有姘头,国强怎么办?啊?’
        刘爱丽喃喃地说:“虫子,我和国强复婚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让你找到国强,只是因为佳佳需要爸爸。”
         我平静的拿起身边的半盒烟,点上。说:“你个人的事情,我不能说什么。但是现在我明白了,你已经变了,原来你已经不存在了。现在说,你以前所做的一切,只是利用我们来完成你的投资和确保你的投资没有风险。我明白了,你的大大咧咧、咋咋呼呼的做派,只是你在掩饰你内心的空虚。你说说,你这样有意思吗?”
     “虫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也可以说,我利用了你们,但是看在我们同学的面子上,你别见怪,饶过我和我的公司,虫子,我又拿地了,这次是浙江舟山。还有我的父母,我的闺女,拜托你继续照顾。”
        我深吸一口香烟,说:“你别说了。你的项目我不再做了。你找别人做吧。你父母我会继续照顾的,因为他们是有正义感的好人,他们今天就回到山庄和外公在一起。其他的,佳佳我一会儿,就让学校安排办理入职手续。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佳佳。好好的孩子,让你变成这样,早知道如此,我不会送她出国。难道你没有总结一下你的家里为什么总是乱象丛生吗?”
     “这——,这……”刘爱丽语无伦次起来。
      “我来告诉你,就是因为你,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失德了。德不匹位,必有乱事儿。刘总,你可以出去了,我们以后再聊。”
        刘爱丽垂头丧气,悻悻而去。

         在松芝和瑶瑶过来的时候,我笑了。说:“闺女,咋样,是不是焦头乱额?”
          瑶瑶说:“爸,没有。我妈一来,我有底气了。你放心就好了。”
           我小声说:“闺女,看住你妈,别再像金子姨那样,跑偏。”
           瑶瑶听了看着松芝笑。松芝说:“你就不能在闺女面前表扬我一次。”

           我们谈起了公司的一些事情。最后,我问瑶瑶:“学校教师楼的卖房款余额还有多少?”
         “爸,这一块我都挂在公司的应付账款上面,你是知道的。老师交来的房款总是大约是两个亿,因为现在有在建项目,也就是说二期的住宅楼在建,所以支付了部分工程款给建筑公司,现在剩下的余额,是一亿一千万。”
       “闺女,公司的其他部门账面余额是多少?我这些日子,照顾你吗,没在意公司账目。”
       “公司大帐上面货币资金总额是一亿六千万。其中四个测绘部是七千万,设计院是一千一百万;媒体部是三千万,学校是五千万。爸,就这些了。”
        我想了一会说:“松芝,现在公司人强马壮的,正处于最好的时机,你继续辅佐瑶瑶。我想再有几年瑶瑶会成手的。再过一段时间以后,你可以远程指导。但是测绘现场,你再不许去了。知道吗?”
      “哥,我知道了。”松芝说。
        我有对瑶瑶说:“闺女,你妈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你可不知道,当时我也是找了个最好的时候,把公司交给你妈,我去了新加坡。可是只有两年的时间,你妈妈婚也离了,公司负债累累。你妈只好把我叫回来了,,当我回国第一次进了公司的时候,几个人把你妈和金子姨堵在里面闹事。所有的员工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了现在的丛伟副总。这就是我一直高看丛伟副总的原因。在我们重整旗鼓后,丛伟是公司创始第四人。你以后就会明白,我和你妈这样做,就是为了避免你重走弯路,少遭罪的意图了。一个公司是不能能走弯路的,每一次弯路,意味着公司资金链考验、人员的考验。”
        我吸了一口烟,继续说:“你妈再有几年快五十了。她也很累,辅佐你几年之后,将就退出来,把公司交给你和文礼。我们两个也该休息休息了。”
        我这话说的瑶瑶想哭。瑶瑶说:“爸,你的话我都记住了。可不是你和我妈都年轻着呢,干嘛总是提退休呢。”
      “年轻?”我笑了,说:“闺女,你快拉倒吧,干企业是累差事,是在走高空中的钢丝绳。一个企业家弄不好会倒在死亡的路上的。如果那天你感觉公司不好,立刻停手,老爸为你找一个新的行当,别硬撑着。你爸妈有这个实力。        
        瑶瑶听了这话,一脸的珍重,她说:“爸,妈,你们放心我会好好努力的,有你们这样的关爱,我会成为一个好的企业家的。”
因为公司忙,松芝和瑶瑶是抽空过来的,没吃中午饭就赶回了威海。我去了学校。先是去了佳佳的家里。敲门后,开门的却是刘爱丽。
         刘爱丽满脸的微笑看着我。我说:“离我远点。我是来看佳佳的,”
         刘婶说:“小杨,你千万别和爱丽计较,我们都是适应了她的做派,是没办法的,你要是见怪了,还真的说不好会怎么样呢?”
          孩子很可爱。我逗了一会孩子,小家伙看着我,一脸的笑意。佳佳过来说:“叔,我的学籍弄好了,姚校长通知我明天就上班,是二年级英语科任老师。我很满意。”
        我说:“佳佳,这回上班以后,踏踏实实做,,有什么困难和不适应的就对叔叔说。我是这样想的,你现在初中部教小学,因为你刚刚进入这个领域,你心细、有文采,肯定能干很好。你需要新岗位适应期,过了适应期以后,才能发挥自己的水平。我已经让姚校长留意教育系统的各种培训、职称考试什么的。教育局那边不是问题,学校也是咱们自己的学校,你年轻,自己要加强学习,充实了自己,才有实力,明白吗?还有,我会找个机会让你将进入高中部的,只要是能力就行。”
        刘爱丽送来一杯咖啡费,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坐下,说:“虫子,我把佳佳的房款给你,佳佳说,房子,装修都是你出的,一共是多少?”
       我不理她,喝起了咖啡。
        刘婶儿说:“小杨,钱,你要收下,尽管我和你刘叔是你孩子们外婆、外公。但是买房子这是大事情,不能让你们出钱。”
        刘爱丽递过来一张支票,说:“虫子,一百八十万够不够?”
     
        我拿起支票,一言不发装进包里。然后说:“婶儿,这房子是教师房,土地是国家划拨的,所以价格不贵,大约是八千块钱,一平米。装修呢,我是让朋友免费做的。质量都没有问题,属于上乘质量。”
        刘爱丽一听,说:“啊,你这个讨厌的虫子,支票给我,我不能给你那么多。”
        我笑了。对佳佳说:“闺女,孩子的奶粉钱有了,一会叔·微信转给你。”气的刘爱丽又要扭我的耳朵。我躲开了。
     “虫子,我的新项目,你真的不做了?你不做了,别人来做我的真的不放心啊。尽管这几年我没少折腾你,但是你出人、出力都总是那么恰当,细想想真的很省心啊,这样吧,你答应我接手这个项目,我一会去威海找你媳妇,咋样?”

        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我大体看了一眼,说:“真是大手笔啊,又是二十平方千米,你的家底到底有多厚啊。”我又说道:“范围太大了,人手不够。不干!”
        刘爱丽气的拿起沙发抱枕打了过来。说:“告诉你虫子,你不干也得干,我赖上你了。一会儿,我就去找松儿妹妹,说你同意了,先付你九十万美元,包括设计费、工程监理费三相的预付款。”
       “一百八十万美元。否则不干。”
       “一百八十万?将建筑公司的预付款你来付。”
         我没有理刘爱丽,我对佳佳说:“你爸来过没有?”
       “前天来了。叔,我正想商量这件事情呢,公司给了我爸一套公寓,在总公司那边,我要他过来住,他不肯。我爸说,他在总公司那边做事情,在青岛他不方便。你说说咋办好?
        我说:“也是啊。不过佳佳,你爸爸说得有道理,你现在还小,总是还要再婚的,这么安排挺不错的。”
        佳佳说了一句话,让我大吃一惊:“叔,这孩子不是日本那边的,孩子的爸爸是新加坡人,新加坡国立大学毕业生,国有公司职员。他是我的初恋,我很爱他。一个多月以后,他就来中国看孩子,同时商量一下,我们婚礼的日期。叔,他来的时候,你能过来吗?”

         我就惊呆的晕头晕脑,好长时间没有反过神来。要不是刘婶儿不断喊我,我说不上会晕过去。
         恢复常态的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拿起刘爱丽扔过抱枕,这回我是打向了她,我说道:“你看看你,胡乱作为,让孩子走了多少弯路?告诉你刘爱丽,你要是不把美国那边的姘头退了,你以后别来找我。”
       “啊?——”佳佳和刘婶同时叫了起来。
         刘爱丽长叹一声,垂头丧气低下了头。
       “退了,和张国强复婚。否则一切免谈!”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松芝的电话。
         “哥,什么事儿?”
         “你爱丽姐有个项目,在浙江舟山。没有我的话,不许接手!”
         “知道了,哥。”

         刚说到这,刘爱丽一把电话抢过来,关机后,说:“虫子,我已经和他断了,都两个多月了。”又叹了口气,说:“好吧,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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