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婚介男27

秋水岸

第二十七章

  放下电话，王添一手握拳，击打着手掌，说：“昨晚我就觉得一定会出事，右眼皮老是跳！”

  秀姐扇着折扇，也没心情坐下，在服务厅内转悠，一面数落道：“原来这就是网络黑客，实在可恶！什么好事不做，尽会搞破坏！”

  阿媛失去了往常的热情，在柜台上手指乱划。

  要说这康乃馨分公司新网站，是他们用心血培育出来的，就像孩子一般的珍惜。忽然被人彻底摧毁，心情自然不会爽快。

  三人沮丧地坐在柜台后面，静静等候。

  过了大半小时，铁门外有人喊：“秀姐、阿媛，快开门呀！”

  “小才女来了！”三人就像是忽然活过来一般，睁大眼睛。王添赶去拉开铁砸门，小肖背着两个包，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前。

  秀姐忙说：“哎呀，小才女，你终于来了！”

  三人一阵忙乱，给小肖让位置、倒凉水。

  小肖咕咕喝下一杯水，说：“我给你们提个建议，既然你们的网站升级了，还是准备一点茶叶吧。总是凉水，档次也太低了。”

  阿媛急着抱住小肖的胳膊，说：“这是小事，你快帮我们看看网站呀。”

  小肖拍拍胸脯，说：“我在家看过了，是被人注入病毒程序黑掉了。但你们不用担心。”

  秀姐抖动折扇，说：“能不急呀？整个网站全部毁掉了，所有的会员资料全部消失了，化为乌有……”

  小肖笑了，说：“幸亏建网站的时候，我让你们选用正版软件。刚才也打电话给专业公司，他们很快就会发来补丁程序，修补原来的软件漏洞。”

  王添急道：“那些会员资料被毁掉了，该怎么办？”

  小肖瘪瘪嘴，说：“他们只是黑掉了正在运行的网站程序和数据库。但我还在服务器设置了备份数据库，只是丢失了最近几个小时的会员资料，应该不会太多。”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秀姐和阿媛一左一右，抱着小肖两条手臂，差点要把小肖拆开两半。

  小肖抽出自己的胳膊，说：“大家安静地坐下，我看看补丁程序发过来没有。”

  她打开自己的手提电脑，打开邮箱，得意地说：“哈，他们的服务业真不错。我现在就把补丁程序安装到新网站程序上，然后重新安装一次网站程序，就可以了。”

  她一边飞快地敲击电脑，一边介绍补救措施。

  王添三人静静地站在她身后，不敢打搅。

  等小肖安装完毕之后，已经是中午时分。阿媛赶去买快餐，王添走到后院取出烧肉。

  大家又注视着小肖，重新打开溪河县分公司的网站画面，果然恢复正常了！又听到那曲清新的《杨柳》乐曲，一抹水墨清河流过屏幕。

  三人一起欢呼。

  王添当然不能靠近小肖，便打开烧肉，说：“吃吧，这是正宗的野猪烧肉。阿泉结婚专门烧制的。”

  小肖也不客气，夹了几块烧肉，尝了一块，马上闭上眼睛，说：“唉……居然有点甜呢，难道放了糖？”

  她举起双手，做了个兔女郎微笑的表情。

  秀姐说：“对了，昨天我们还说要修改顶级会员的细化级别。小王快给小才女解释一下。”

  王添皱着眉头，说：“秀姐等等好不？这烧肉都给阿媛抢完了。”

  说得三个女人又是哄堂大笑。

  吃完饭后，带回来的五斤烧肉，还剩下不到一斤。王添打包收拾起来，说：“今晚这烧肉分成三份，免得阿媛老师总是吃得最多。”

  阿媛脸一红，说：“吃两块烧肉，你就心疼了。这本来就是李泉给秀姐和我吃的，你那份早在村里就应该吃完了！”

  秀姐也咽下最后一口烧肉，点头支持阿媛。

  王添嘿嘿笑，说：“我带回来的，吃一点也不为过，是不是？”

  他把四人的饭盒都收拾起来，讨好地向阿媛赔笑，别着脚到后院垃圾桶丢弃饭盒。

  回来后，四人又开始讨论顶级会员级别细化问题，小肖按照他们的要求，很快做出了栏目动画设计，然后上传到网站进行修改。

  网站程序全部恢复正常，秀姐和阿媛终于可以安稳地坐下来。

  王添却还粘在小肖身边，似乎有什么问题，却又说不出口。小肖一边收拾电脑和各种软件资料，一边瞟瞟王添。

  等她收拾完毕，王添马上抢着帮她提起资料包。

  小肖知道他有事，也没拒绝。两人走出门外，王添果然迫不及待地问：“可以查出黑客来历吗？”

  小肖摇头，说：“这个还真不知道。但据我了解，这次只是黑了你们一个公司网站，而且这种黑客病毒属于比较专业的，看来是有人专门针对你们呢。”

  小肖一面回忆，一面指着康乃馨溪河分公司的门面说。

  王添面色凝重，说：“这种病毒花钱容易能买到吗？”

  小肖想了一会，说：“只要出得起价钱，估计还是不难买到的。大概一两万块钱吧。”

  王添说：“谢谢小才女，我大概明白了。”

  小肖奇怪地盯住他，不知道他究竟明白了什么。

  这时候，一辆银色的奔驰车从大街上开来，稳稳地停在服务厅门口。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子，朝王添挥手打招呼，说：“啊，小王，你要出去呀？我正要找你办理公证事宜。”

  是景泰老板来了。

  王添只好把资料包交给小肖，说：“小才女，还真不能送你了。我还要帮客人处理入会事宜。”

  小肖挥挥手，告别而去。

  景泰老板随王添走进服务厅，取出所有的资料证件。里面果然有好几份古玩鉴定书，还有几处房产的房产证。都是正式的专业机构发放的估价书。

  王添粗鲁计算了一下，说：“你的这些资产，房产和古玩各自价值大约都是一千万元。我们会在网站上帮你证实这一点，但不会详细说明你有哪些古董和哪些房产，免得泄露你过多的隐私。”

  景泰老板点头，说：“这样最好了。但我还有连锁药材铺十几家，包括库存的药材，总价值也有三百万元左右。”

  王添点头，说：“你在县城的药材铺，我也去看过的。”

  他仔细查看了景泰连锁药材铺的财务报表，也是由专业会计公司出具的。这些资料足以证实，景泰老板是一个相当富裕的千万富豪。

  王添收拾好材料，说：“好吧，我们现在去办理公证书，然后就可以录入你的公证材料。”

  景泰老板恭敬地向秀姐和阿媛告辞，带上王添开车前往公证。

秋水岸

  办完公证手续，景泰老板专门请王添去好莱客吃晚饭。
  王添再三推辞，景泰老板还是满脸憨笑，说：“以前我们之间有误会，我得罪了小王，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呀。”
  要是不吃这顿晚饭，只怕老板的心里始终有块石头无法落地。
  王添只好随他走进好莱客，开了一张餐桌。
  王添说：“随便吃一点，不要点太贵的菜。”
  比起第一次随乔董进入这里就餐时比较，王添已经趁成熟许多，虽然对这种星级宾馆还是不熟悉，却已经没有慌乱情绪。
  “小王能够吃我这顿饭，我就彻底放心了。我找老婆的事，就算拜托在你们身上！”老板要了一瓶长城葡萄酒，举起酒杯对王添说。
  王添嘿嘿笑，轻轻碰杯之后，喝下了。
  经过两次接触，景泰老板放下自尊，向王添等人连连赔礼，令得王添心里的厌恶感渐渐消除。
  王添说话还是有点紧，说：“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是职业婚介，应该为顾客提供满意的服务，只要是正当的要求。”
  景泰老板呵呵笑，连连点头，说：“吃菜、吃菜。”
  王添反倒吐出一句话，说：“我倒是有个问题，想请教老板。”
  景泰老板微微点头，感慨地说：“我只要是能找到一个满意的老婆，这辈子就算了却最大的心愿。哦……你想问什么？”
  王添犹豫了一下，说：“恕我冒昧，那个阿青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景泰老板一愣，放下筷子，抬眼打量王添。他还真没想到王添会问起这个人呢。
  “啧、啧、啧。”景泰老板嘴里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用手掌轻拍自己的额头。他也显得十分犹豫，不愿意再提起此人。
  王添嘿嘿笑，说：“不愿意说，也就算了。我也就这么随便问问。”
  景泰老板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终于说：“阿青嘛，应该是一个不算太坏的女人。”
  “嗯，怎么不算太坏？”王添不太懂老板这句话。
  景泰老板笑了，几杯酒下肚子，两个男人之间谈起一个女人，眼光里充满了若隐若现的暧昧。
  他说：“难道她也欺骗了你？呵呵。”
  王添摇头，说：“我也知道阿青因为诈骗和偷盗，被你告到公安局，不得不自首了。但很显然，她并不像是整件事的策划者，对 吧？”
  听了这话，景泰老板摇摇头，顿时清醒许多。
  他看出王添也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并不是要讥笑自己。
  老板缓缓说：“嗯，阿青应该是一枚棋子。这次她被判了两年有期徒刑，那个小个子同伙也被判了两年。我没有告发她对我的二十万诈骗案，否则她就会在监狱里至少多呆三年。”
  “因为你也感到她是被逼的，所以才饶恕了她？”王添说。
  景泰老板点头，说：“她背后一定还有主谋。不仅是因为我有点可怜阿青，也因为背后的主谋，今后可能还会对我施加报复，所以我也就做个顺水人情，不再告发阿青诈骗。”
  王添认真地点头，说：“说的是，我却没有避开她的同伙。唉……”
  景泰老板一愣，这才明白王添提起阿青的原因。
  王添摇摇手，说：“不多说了，谢谢老板这顿饭。”
  景泰老板嘿嘿笑，说：“不打不相识，能结识小王这样的年轻人，我还是很高兴的。以后有空，我还想请秀姐和阿媛姑娘，都出来坐坐，吃顿饭嘛。”
  王添连连摇手，说：“这就让我们破坏工作制度了。呵呵，谢谢老板，明天你取了公证书，就可以去服务厅办理资料认证手续。”
  两人分了手，王添慢慢溜达回康乃馨。
  快到康乃馨时，他又改变主意了，继续沿着大街走下去。他走过快餐店、好乐迪酒吧，来到阿青原先居住的小楼底下。
  二楼那扇窗户黑乎乎的，没有人。
  昨天王添也过来看过一次，也是黑乎乎的没人。
  这其实很正常，完全在王添意料之中。因为出现在这个小楼的男子，就是溪河村后山赌场的那个老大！
  这是王添心中的秘密，甚至对进行笔录的刑警，他都没有说出这个秘密。
  王添自己也弄不清楚，为何没有像警察完整提供这个情况。也许是害怕这些黑老大继续纠缠自己和伊人，也许是不忍心牵连到阿青，也许是想亲自找到那个老大报仇？
  王添摇摇头，也闹不清这件事究竟还会有多少麻烦。
  他基本可以断定，昨晚分公司网站被黑掉，多半就是黑老大派人所为。王添不可能与伊人朝夕不离，就怕他们会针对伊人施加报复。
  不过，这份担心正常来说，是多余的。毕竟公安局已经立案，那些疑犯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离开溪河县。
  王添回到服务厅时，秀姐关心地说：“没事吧？”
  王添笑笑，坐进柜台，说：“老板还请我吃了顿饭，不吃又怕他不放心。”
  阿媛马上翘起嘴，说：“秀姐，这是违反工作原则的。”
  秀姐摇手，说：“这顿饭还真得去吃。有些人呀，请你吃了饭，才会感到彼此是朋友。何况老板以前还和小王有那么一回矛盾，吃个饭，应该就让他安心做我们公司的会员了。”
  王添伸出大拇指，由衷地赞叹，说：“秀姐，我是越来越佩服你。不像某些人，小鸡肠子，一天到晚挑骨头。”
  秀姐皱紧眉头，说：“你也是，就不能少一点争吵。你是男人，让一下女孩子，总是应该的、”
  王添眉毛一挑，阿媛鼻子里冷哼一声，两个人背对背，谁也不理谁。
  王添掏出手机，问了一句：“阿媛老师，我那五个兄弟，都办好手续了？”
  这时候，他提了个工作问题，逼得阿媛不得不回答，她用不软不硬的口气，说：“早就办好了，前天不是和你说过嘛？！”
  王添颇为傲慢地嗯了一声，打开QQ，看到赵清河在线上，便发去短信，说：已经给你们办好入会手续，有空快上网站查看，自己先找找合适的对象。
  赵清河马上发回短信，发了一个拥抱的动作，说：我们几个盼得眼睛都掉出来了，呵呵。
  王添说：你们自己登陆网站查看吧。
  赵清河说：谢谢阿添，一定不辜负你的希望，每个人都要抱回一个漂亮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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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添没有再说话，一直到晚上下班，他都没有再说话。但他的心里却一直在转动，老是想着赌场疑犯的事情。
  下了班，洗完澡躺在床上，王添又打开手机QQ，看见伊人的头像闪烁着。
  打开对话窗口，伊人说：阿添，刚才我接到表哥的电话呀！
  王添看着留言，吓了一跳。他从床上坐起来，输入一行文字，说：他说了些什么？
  伊人很快回复说：他说又被你打掉了两颗门牙，他求我们不要对警察说出他的身份，说他认识到错误，真后悔绑架我。
  王添真有点哭笑不得，这种人绑架了伊人，居然还要伊人庇护他。不过，从伊人的安全角度来说，双方都让一步，免得他们找麻烦，也是一个好办法。
  王添想了一下，说：那你就告诉他，别再招惹我们。否则下次一定向公安局揭他们的老底！
  伊人发过来一个微笑的表情，说：没想到他们这么可怜，呵呵，我也是这么回复他的。然后，我就关掉电话。
  王添发过去一朵玫瑰花，说：好样的。
  伊人说：其实我心里害怕得很，怕自己被他吓倒……
  王添发去一个大笑的表情，说：嗯，反正应该害怕的是他们。我们谨慎一点就是了。
  伊人说：嗯，只要表哥不再害我，我也就算了。晚安吧。
  王添说：晚安。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了。对方也很清楚，王添对他们的底细了解很多，如果向公安局全部倒出来，他们的日子一定会更加艰难。
  看来，那个赌场老大让人黑掉新网站，也是意在警告王添。再加上伊人的表哥求饶式的告白，软硬两手摆在王添面前，言下之意是再清楚不过。
  那就井水不犯河水吧。
  王添终于打定主意，不再去触碰这些麻烦的伤疤。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网站的发展呈现出越来越好的势头。十一月才过了一半，大众会员已经超过千人，顶级会员也有了几个，嘉宾会员和贵宾会员每天都有增加。
  工作量也确实比原来增大了，空闲的时候显得比较少。
  秋天，也是溪河县一年里最好的季节。不算冷，也不潮湿。北方干燥的冷空气越过万水千山，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强弩之末。反倒是令得这里潮湿的气候变得干燥，舒爽不已。
  尤其是傍晚时分，大街上常有人慢悠悠地散步。
  这不，大街上款款走来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一袭乳白色的长裙，淡金色的头发披肩，好像是希腊式的美女。
  王添偶尔抬头，马上被这个女子吸引住了。
  却没想到这个女子也转过头来，推门走进服务厅。
  “原来是陈小姐呀！换了一头金发，更是让人不敢相认了！”秀姐笑吟吟地请她坐下。
  她款款坐下，文雅地翘起二郎腿。露出白皙而恰到好处的小腿，在柜台前悠悠晃动。显得心情很好。
  烫了头发之后，陈婉蓉更是漂亮几分，让王添想起奥运会点燃圣火的那些希腊美女。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好久没来这里看看，还真有点想你们。”陈婉蓉有点慵懒地伸伸细长的手臂，浅浅地打了个哈欠。
  在这样的女人面前，阿媛真像是一只丑小鸭。
  阿媛呵呵笑了，说：“我们庙子小，怕是难得找到陈姑娘看得上眼的人。”
  陈婉蓉微微点头，说：“其实我经常关注你们网站，你们新近推出的业务挺好的。就是我现在有个合适的对象了，不好再找。”
  秀姐顺口问了句：“真该恭喜陈小姐。”
  看到大家都没有和她谈话的欲望，陈婉蓉有点失落。她又浅浅打了个哈欠，说：“我们尚品居里有个男子，叫做裘迁运，你们认识不？”
  王添不觉也抬起头，与秀姐、阿媛对视一番，还真是不认识这个裘先生。
  “那就对了。”陈婉蓉甜甜地笑了，说：“他正在火热地追求本姑娘。若还来这里找对象，那就是没有诚意了！”
  王添笑着说：“那倒是的。象陈姑娘这样出色的女子，得一个就足慰平生。”
  陈婉蓉矜持地笑，轻轻捂着小嘴，说：“裘迁运也是一个很出色的人，其实我心里还是很没把握的。”
  阿媛有点酸溜溜地说：“陈姑娘虽然出色，但你也有一个弱点，容易被男人们欺负。”
  陈婉蓉一愣，品出阿媛的醋意。
  但作为绝顶的美女，她早就习惯了别人吃醋，反倒咯咯笑，轻轻地反问说：“是么？”
  阿媛说：“你也该找份工作，没有工作的女人，以后很难在家里硬起腰板。”
  秀姐啪地展开折扇，说：“这个建议有道理的。”
  陈婉蓉咯咯笑，这个问题显然说中了她的要害。
  她叹了口气，说：“我呢，准备和朋友们一起合作，开办一个舞蹈影视公司。现在正在筹措资金。”
  听了这话，阿媛眼里露出敬仰的目光。
  她给陈婉蓉倒了一杯水，说：“这可是高雅艺术！比我这份工作高雅得多呢。”
  王添诧异，陈婉蓉轻轻一句话，就令得阿媛彻底拜倒在她的裙下。看来女人都是虚荣的，那份爱美的心思果真是根植在内心深处。
  王添说：“开办这样的公司，不仅需要实力，还要有人脉资源，才能开拓出市场吧？”
  阿媛皱起眉头，对陈婉蓉说：“看到没有？男人都象他这样的，俗气。整天想着赚钱、拉关系。”
  陈婉蓉又是咯咯笑，说：“小王说得也对。我父亲认识不少文艺界的朋友，今后开拓市场还是熟悉情况的。就是需要一笔资金。”
  她这么一说，王添马上明白了，说：“呵呵，裘先生一定是经济实力的，应该能助一臂之力。”
  陈婉蓉眼睛一亮，说：“你怎么知道的？你见过裘先生？”
  王添摇头，说：“我只是按照逻辑推测。”
  陈婉蓉若有所思地说：“裘先生有几个贸易公司，做进出口生意。只要能相助几十万，我就有启动资金了。”
  阿媛一愣，嘟囔道：“原来陈小姐是打算卖身，来换取资金支持呀？”
  陈婉蓉捂着嘴咯咯笑，说：“这句话够俗的。”
  阿媛讨了个没趣，尴尬地笑，说：“若果能结为夫妻，这对陈小姐来说，是一举两得呀！”
  陈婉蓉点头，站了起来，轻快地在服务厅中旋转了一圈，还做了个阿拉贝斯克迎风展翅的舞姿，说：“嗯，所以我会全心与裘先生恋爱，婚姻、事业两不误。”
  秀姐也笑了，说：“那我们就等着吃陈姑娘的喜糖啦。”
  陈婉蓉像只小鸟般滑到门口，拉开门，朝三人微微地抬起手道别，说：“嗯，我一定会成功的。”
  说完，她象小鸟般翻开玻璃门，飘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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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丫头，真是人见人爱。”秀姐忍不住赞美。
  阿媛也用羡慕的眼光，看着陈婉蓉消失在夜色里，说：“唉，我要是有她这样的家境，从小学舞蹈、学一门艺术，也不用坐在这里。自己都没时间享受，倒是帮别人做红娘。”
  秀姐一天这话，马上正色地说：“阿媛，我看阿明就很好。不要好高骛远，你驾驭不住那样的生活。”
  “就是，明哥很好的，踏踏实实地过日子。”王添说这话的时候，倒没有挖苦的意思。
  阿媛叹了口气，说：“我当然是知道的。随便说说而已，你们不要当真。”
  “这就是生活。”王添也叹了口气，想起小时候和父亲一起舞狮子，曾经以为这辈子就靠舞狮子过日子。
  “我小的时候，和阿山、阿泉一起舞狮子，哪里想到为了生活，要做这许多工作。”王添边说边收拾柜台，准备下班。
  秀姐嘿嘿笑了，说：“好好做每天的工作，平平稳稳就是一辈子。这就是幸福。”
  三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工作了一天，都感到疲累。
  是呀，这就是生活。经过前一段的忙碌，建立起新网站，新的服务流程渐渐走上正轨，他们的工作恢复到单调的重复之中。
  眼看着业务逐渐开展，顾客越来越多。
  月底阿媛打印出统计报表，一连串的数据虽不说耀眼，却也是喜人。
  阿媛拿着报表，念道：“本月新的服务系统，在邻近四个县展开，已经收录的大众会员达到两千二百人；顶级会员体系得到完善，已经拥有十一个顶级会员，贵宾会员总数六百人，嘉宾会员一千三百人。营业额比上月增加百分之二十一，利润增加百分之二十八。”
  秀姐笑眯眯地听完数据简报，说：“按照这样发展下去，今年我们的营业额和利润，都会比去年增加五成。”
  阿媛点头，说：“我也是这么估计的。”
  王添眨眨眼，说：“年终奖会不会增加？能增加多少？”
  秀姐摊开双手，笑笑地说：“这要看上面的安排。我想增加百分之二十，还是有可能的。”
  王添伸出手指头，说：“去年阿媛是九千元年终奖，今年增加两成，那就是一万一。呵呵，也不差呀。”
  阿媛打趣地问：“那你今年能存下多少钱？”
  王添又伸开手掌，算了一下，说：“截止上个月，小王同志的存款达到三千月，再加上这个月的两千，下个月的两千，还有年终奖一万一……今年嘛，可以存下一万八千！”
  正说着，门外停下一辆摩托车。
  阿媛马上笑了，却又板下脸孔，佯装没看见。
  秀姐已经站起来打招呼，说：“阿明，有空来看阿媛呀。”
  张广明点头向秀姐和王添微笑，快步走到阿媛面前。他说：“刚出差回来，明天我休息。”
  阿媛却还是低下头，不理睬张广明。
  这么不给面子，张广明还真是憋得满脸通红，小声说：“又生气了？”
  王添嘿嘿笑，说：“你看人家明哥，忙得瘦骨嶙峋，你没有给人家煲汤也就算了，一点体贴的话都没有。我看了都替明哥不服气咯。”
  阿媛在柜台底下伸脚狠狠踩了一下，痛得王添哎哟一声大叫，还跳起来。王添急道：“你管明哥就算了，还管得了我说话！”
  秀姐挥动折扇，先让王添闭嘴，然后才对阿媛说：“怎么了？阿媛，我看这就是你的不对。”
  阿媛抬起头，说：“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他一天到晚都忙着，谁知道心里有没有我？！”
  张广明急得搔头发，说：“阿媛，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今天就是带好消息给你的。”
  阿媛冷哼一声，眼里冒起热泪，说：“我不听，每次电话、每次见面，都说什么地块的水文资料通过审核，你们的信息系统越来越完善，得到专家一致好评。可是，你有多少时间陪我了？！”
  阿媛瞪大眼睛，足有鸡蛋那么大，吓得张广明满脸彷徨。
  王添也没想到阿媛心里憋了这么多火气，难怪她总是对自己冷嘲热讽，只怕也是因为内心不平吧。嘿，自己不知不觉中成为她的出气筒还不自知呢！
  最熟悉阿媛的人，要算秀姐。也是第一次见识阿媛发这么大的脾气。
  她咳嗽了一声，又叹了口气，说：“阿媛，秀姐也不清楚你们两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唉……”
“就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你说这算是谈恋爱嘛？”阿媛捂着眼睛，居然呜呜流下眼泪，说：“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他的备胎？可再一想他这德性，找到我还不知道满足么？”
  张广明被阿媛说得焦头烂额，苦笑地抱起双拳，向阿媛和秀姐、王添作揖，说：“阿媛，你们都听我说呀。”
  经过阿媛一哭一闹，王添也觉得张广明确实太少联络阿媛。此时，他曲起手指敲敲桌面，一本正经地说：“你慢慢说，你要老实交代。”
  张广明也快哭了，扶着柜台，说：“我这不都是为了给阿媛一个惊喜么？”
  秀姐也敲敲柜台，说：“坐下吧，老老实实、慢慢说。”
  “我参加工作也有三年了，一直都是水务局的编外人员。”张广明说：“最近因为勘察地理水文资料，这是上面放下来的重点项目。所以我一直努力工作，认真完成任务。”
  秀姐啧了一声，说：“小张呀，我说你认真工作，也不至于没有一点时间陪陪阿媛吧。”
  张广明苦笑着说：“这项工作量很大，而且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野外，所以也真是委屈了阿媛。”
  阿媛啜泣了两声，说：“我们还是分手吧。”
  张广明急忙站起来，要去拉阿媛的手，说：“我还没讲完呀！阿媛，你听我说完。”
  阿媛却忽然瞪大眼睛，说：“坐回去，说清楚。”
  张广明又慌忙呢坐回去，说：“现在这个项目已经通过专家认证，获得一致好评。局长也特别高兴，他说局里有个转正的公务员指标，因为我工作出色，局里决定分配给我！”
  说到这里，阿媛忽然又睁大了眼睛，上下打量张广明，说：“你说的都是真的？”
  连王添也羡慕得有点吃醋了，公务员可不是那么容易加入的，据说比高考还难的哟。没想到张广明居然争取到这样一个指标，能不令人吃惊吗？
  王添连连点头，说：“这件大事，可不能撒谎！”
  没想到阿媛又是一跺脚，斜着眼，说：“小王，没你什么事，你还是走开一点。”
  她又转向张广明，语言已经恢复温和，说：“别理他，你快说呀。”
  张广明看着阿媛羞愧的脸色，雨后梨花一般。他心里也是一阵欢喜一阵慌乱，真是害怕失去阿媛。
  他又走到柜台边，一把抓住阿媛的手，说：“局领导已经通过会议讨论，上报了我的转正报告，所以我赶过来，把这个喜讯告诉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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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媛眼里发出欣喜的光彩，也握紧了张广明枯瘦的手掌，说：“这是真的吗？真是太令人意外了了呀！”
  “这是真的！阿媛，我一直压在心里，努力工作，就是为了实现这个目标，给你一个惊喜！”张广明抓着阿媛的手都有点颤抖了。
  王添也被张广明的苦心感动，却说：“明哥，我说你的嘴巴也太严实，这么大一件事，也不告诉阿媛。就像上次去勘察，几天不打电话，搞得阿媛误会你，唉……”
  也没等王添说完，阿媛挥挥手，打断他的说话，说：“阿明，我很高兴你能有成绩，但今后我们约法三章，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知道不？”
  张广明苦着脸，说：“但有些事情八字还没一撇，我真不好意思说呢。”
  秀姐也颇为同情张广明，说：“也许现在还不熟悉，所以小张很多事不好意思告诉阿媛。等以后熟悉了，结婚了，这些事都是可以告诉对方的。”
  张广明连连点头，说：“嗯，我要不断加强与阿媛的沟通，才能让我们这条爱情的小舢板，驶向成功的港湾！”
  王添实在不想再看张广明认真、憋屈的样子，笑得弯下腰。
  阿媛也皱起眉头，说：“好了，不要再说了。免得把家里的事都让外人知道。”
  张广明却说得兴起了，还转向王添，说：“阿添，我还有个好消息和你分享。”
  王添抬起头来，忍住笑，说：“明哥，你确信可以对我说？”
  张广明却瞪大眼睛，搂住王添的胳膊，说：“有什么不能对你说的？要不是阿添屡次相助，我还真是追不上阿媛呢！”
  嘿嘿，没想到张广明肚子里一点也不糊涂。
  王添感动得眼睛一酸，也紧紧抱住张广明，说：“明哥，亏我没有白帮你那么多次！”
  两个难兄难弟抱在一起，眼睛却瞟着阿媛。
  “但是，你们两人后面的路还很长很长，你还是要多顾及阿媛的感受。”王添毅然松开抱紧张广明的手，走回柜台后面。
  张广明却大声说：“阿添兄弟，你要很清楚现在的状况，我已经是正式公务员，不用再害怕她。从现在开始，我才是一家之主！”
  阿媛噗嗤冷笑，说：“八字还没一撇，你就一家之主了。”
  张广明赶紧摇头，依然挺胸，昂扬地说：“用词错误，缺少一个定语，应该是未来的一家之主！”
  阿媛眼珠子一转，马上又涌出泪水，说：“好呀，你个张广明，刚转正就要欺负我了！还想联合王添长期欺负我！你真没良心，你还是和王添两兄弟过日子去吧！”
  阿媛这一哭，王添才明白过来，原来张广明也有点怕阿媛老是欺负人，所以想拉住王添，以后可以长期替自己撑腰。
  他哭笑不得，对张广明说：“明哥，我看你还是先安抚好家里那口子，我们做兄弟的不用担心太多，该帮你时，一定会帮你的。”
  张广明嗯了一声，又凑到阿媛面前，低声下气地说：“阿媛，你不要老是哭，好不好？哭得我的心也是，好疼好疼的。”
  阿媛慢慢止住抽泣，却坐下，不愿意看张广明。
  张广明嘻嘻笑，说：“明天，明天你知道我安排了什么活动？我猜你一定喜欢的。”
  阿媛其实早就为他转正高兴，这时实在憋不住，噗嗤笑了。她一巴掌挥出，轻轻拍到他的脖子上，说：“还是陪你去爬山的话，我就不去了。”
  张广明说：“明天呀，你向秀姐请个假，我们去尚品居走走。”
  阿媛瞪大眼睛，说：“去干什么？”
  张广明压低声音，说：“我想去买一套房子，你看好不好？”
  阿媛上下打量张广明，说：“你有那么多钱吗？那边是三十万一套房子呀！”
  张广明挺直腰板，说：“那是当然的，没有准备就不敢放下这豪言壮语呀！”
  阿媛惊讶地打量张广明，王添也大吃一惊，秀姐也放下折扇，三人一起盯住张广明。
  “你工作三年多，居然存下三十万？”阿媛激动得不敢相信。
  张广明咳嗽一声，腰板也松下来了，说：“我没说有三十万，我现在存了十一万，先考虑付个首期呗。也好让我们有个落脚的地方。”
  他低下头，红着脸。
  阿媛眼珠子一转，伸手又是轻轻拍他的胳膊，说：“你真的好坏呀！这么快就想要我和你一起住！”
  阿媛也低下头，跺着脚，不敢看王添和秀姐。
  王添嘿嘿笑了，说：“等明年买下房子，你们也算认识半年了，也该可以试婚啦。嘿嘿，这是好事，不要不好意思。”
  阿媛终于先抬起头，说：“要不然这样吧，房子写我的名字。”
  张广明吓了一跳，马上摇头，说：“这可不行，我们还真是八字没一撇呢。”
  阿媛皱皱眉头，小小声地说：“人家可以很快给你把那一撇画上去呀。”说完，阿媛满脸绯红，低下了头。
  张广明眼里一阵惊喜，但很快就清醒过来。他搔搔脑袋，说：“你再怎么帮我划，我们也还没有结婚呀。凭什么我出钱买房子，反倒写上你的名字？！”
  阿媛咬着嘴唇没说话。
  “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张广明又转向王添祈求援助。
  王添用力点头，眉毛跳动，力挺张广明说：“这个亏不能吃。”
  秀姐也语重心长地说：“阿媛呀，我说你这个要求太过分了。做人可不能贪心，不属于自己的硬要强求，一定会有灾难的。”
  阿媛跺跺脚，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添奇怪了，摊开双手，说：“你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阿媛哭笑不得，终于说：“我也存了有七万块钱，可以合起来一起去买房子呀。”
  张广明瞪大眼睛，听到这忽然来到的喜讯，脸上浮现难以形容的喜悦表情。合起来买房子，那就意味着阿媛很愿意和自己结婚了。
  他喃喃说：“我不会是做梦吧？”
  张广明摇摇头，又觉得哪里似乎还是不对。
  他踱到服务厅中央，慢慢走了几步，回头说：“那也不能把房子上署你的名字呀。毕竟我们还没结婚，才认识三个月。”

红叶无霜

各人性情不同，写的好，也鲜活。

秋水岸

红叶无霜 发表于 2022-5-15 14:00
各人性情不同，写的好，也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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