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方福光 于 2025-4-17 17:25 编辑
红艳有毒
第一章
江城是湘北港口工业城市,是受中南崛起都市圈内辐射的经济繁荣,文化发达,人们的思想观念接受西方文明极早的区域,更是以全国百强城市的风采和富有引来了太多的打工仔打工妹,小城五十万人口的城区在深夜有太多打扮性感的年轻女人嘴边轻轻哼着歌“大哥大哥你好吗?”走在大街小巷。于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们充当大哥,三四十岁的叔伯们也一点不脸红地充当大哥,五六十岁的男人也不辞辛苦和美女们周旋,沙哑着嗓门在豪情天地,蓝月亮这些歌厅掏着二百元一次的小费在包厢里和年轻女人们对唱,虽然歌声没有韵律如公鸭的叫声。
几年里,江城的民营企业家们挣了钞票之外,开始盛行“金屋藏娇,圈养小蜜。”有时老板们还让小情人出马采桃把远来的客商摆平,情人们除了漂亮蛋往往可以喝二瓶红酒唱几首民歌跳几曲舞,她们拥有太多的智慧,应付男人的品质越来越高尚,胆子也越来越大。她们有时稍加一点拨,还可以露一手,由自己养着男人,操纵男人的企业,把个江城的生活状态搞得有声有色,江城的夏日整个儿是一池沸腾的浴场,到处有让男人女人生龙活虎延年益寿的温泉。大都是开挖了地热水制造成温泉。
初夏的中午时分,吴昌成正和好友李小林带来的三个美女正在金盛华海鲜城吃饭。
“阿成,你快来市交警大队事故组吧,有重要事情。”父亲的司机顾主任说,声音急促,不像平日里在手机里的话语调侃。
吴昌成心里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可能是自己的父亲出事了。李小林站起身,把手一扬,“美女们,姐妹们,你们先享受着,我先送阿成去交警大队。”
吴昌成感觉到头有些发晕,有小鸡在啄他的头颅,“那好吧,小林送我去,我对不住大家了啊,下回我请你们去望江楼……
王丽娟十分爱惜身体, 人到中年不能像年轻女人那样做瑜伽,她每天一次游泳。游泳馆里,女伴歪倒在遮阳伞的阴影里的藤椅里睡着了。能听到女伴嘴鼻里传出的呼噜声,王丽娟赶到了剧烈的心跳。是有一种大事不好的前兆,她额头上沁出了冷汗,她再也无法在游泳馆待下去了。于是,她悄然离开游泳馆到了大酒店门外。廊柱下,她凝视着街路两边的雨,觉着自己一下失去了依靠和方向。她有些六神无主,正在这时候,她皮包里的手机响了。整天她都在冥冥之中等着从遥远上帝那儿打来的电话。
“阿成,你再说一遍,吴东风出车祸?在高速公路苏州无锡交界处,已经死了?还有周玉莲,那个包养的二奶?!”王丽娟一直盼望着的事情终于出现了,她悲喜交集,泪从脸上落下来,她张开双手在雨中的长街上奔跑起来。
“彻底地解放了,啊!啊哎,解脱了。”王丽娟疯子一般奔跑,像一只肥硕的大企鹅,裙子包裹在臀上,短发如鸡毛一样贴在脑门上。她在雨水中滑了一下,差点跌倒,她最后干脆把脚上的鞋拎在手上。吴东风的死对于王丽娟成了千载难逢的好运,解了她铭刻多年的心头之恨。她终于可以挣脱没有性爱的无效婚姻了,可以做一个真正的女人,重新投入爱,拥抱男人。原来,吴东风虽然背叛了婚姻家庭,在外养女人。她却没有一丁儿含糊,她没有复仇似的在外面养小白脸男人,她怕失去吴东风正在兴旺发展中的工厂,她一直期待和盼望吴东风能出些事,吴东风和周玉莲这一对鸳鸯没有被棒打分手,却是被自己一年多来使出的吴昌成这把利剑扎中了软肋,让吴东风成了冤鬼,而自己不再是打入情爱深处冷宫的女人了。
一辆出租车停在她身旁,驾驶员头伸出车窗喊她:“喂,老板娘,淋成落汤鸡了,感冒了可不划算,快上车吧!”
“谢谢你,我喜欢在雨中奔跑,真痛快!”王丽娟见到驾驶员的男人很年轻,便上了车。
王丽娟问出租车驾驶员:“你们耳朵里的新闻最多,听说今天江城发生什么事了吗?”
“江城虽然不大,新闻倒是不少,我不知道你要听哪些方面的?桃色新闻还是官场贪官进了班房?出租车 当下关心的是疯了的股市,有哪些人跳了楼。
“我说的是车祸!”王丽娟强调了一句。
“车祸天天有,常在路上跑哪有不出事的。”出租车司机说。
“我是问死了二人的大车祸!
“你还真问对了,我有几个朋友在交巡警大队,他们说今天我们江城有一个大老板死于车祸,车里还有一个年轻美女----嘿嘿,死了也风流,不亏!”年轻男人说。
“我就是那个死鬼的老婆。”她既显摆了自己的身份又让人觉得自己的委屈。“快!我去交警大队。”王丽娟想,作为吴东风的妻子。她还是有责任在肩。只有把吴东风在火化场烧了,见不到他的影子,她才觉得可以把他彻底忘了。现在,一定要把吴东风的后事处理好,把丧事办得场面浩大,千万不能把家庭夫妻的恩怨掺杂其中,要做像吴东风的妻子。让旁人没有风言风语。她在路边的花店里买了一束鲜花,王丽娟不敢在交警和丈夫吴东风和周玉莲尸首旁久留,她在吴东风尸首边转了一圈,把一束鲜花放在吴东风头边,低头看了一下吴东风脖子上的一粒黑痣,确信是吴东风他真的死了,不会再与自己争吵了,硬是从双眸里挤出几滴泪来。她在心里说:“周玉莲,你是一个漂亮多情的姑娘,你不该跟了吴东风去了。红顾薄命一点不错,可你才享受了短短几年幸福生活啊?你还没有做过新娘,披婚纱举行过婚礼。你还没有生过半儿半女,就彻底葬送了青春年华,江城不是富得流油到处有金银铺地的地方,要获取金钱便要付出沉重代价。”她走出门外,深吸了一口气,用手绢擦了眼睛。
李小林扶着昌成下了酒店的电梯,然后上了车。车上,吴昌成没有一句话,他捧着脸颊抽泣起来,泪水像散落的珍珠串噼噼啪啪地往下落。
交警大队事故组两个警察正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们。
“昨天夜里京沪高速公路苏州段发生一起车祸。一辆奥迪A6车与一辆大型货柜车相撞,冲下路面,车毁人亡,我们从车祸现场的车子里男人遗落的公文包里发现了驾驶证,行驶证和名片,知道吴东风是机械设备制造公司的老总……
一位胖子警察又在一旁补充了一句:车子里还有一个年轻女子,年轻女子怀着身孕,事故现场惨不忍睹……
“你们谁是车祸死亡者的家属,天气太热,尸体正冰冻着,你们觉得有必要,亲属也可去事故现场视察一下。”胖警察说着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皮包和吴东风的驾驶证,行驶证和事故现场的照片。吴昌成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车祸现场的年轻女子照片,他已经看清了,父亲包养的小蜜周玉莲,有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周玉莲是他的恋人哪。
为什么会这样?是谁是这起车祸的罪魁祸首,是谁制造策划了车祸,是父亲吴东风和周玉莲吗?是母亲的幕后操纵,还是自己精心安排了车祸陷阱,吴昌成一时六神无主,他跌跌冲冲朝交警大队事故组院外跑去。
李小林握着警察的手说:“你们辛苦了,我们很快来办理有关手续,配合处理事故,刚才那位哭得不成人样的吴昌成是我的好朋友,大学毕业不久,恐怕是一下子接受不了。”
“好吧,车祸的主要责任人,据现场勘察,是吴东风本人,希望你们尽快派人来配合处理。”胖警察摇手拒绝了李小林递过的香烟,李小林比吴昌成要成熟得多,老辣得多,他的成长和生活从小就独立,不需任何人的庇护,和吴昌成在一起,他简直是个大哥哥。
车上,李小林向吴昌成说:“要不要马上通知你妈妈?”
“再等等,让我清醒一下头脑,你让我老爸的司机坤叔暂时封锁消息,不要在工厂里搞得满城风雨,影响不好……
“谁让我们是兄弟呢,这样吧,你父亲工厂里不可一日无主,你还是回到你父亲工厂里去照应着,外国人的订单可是要按时完成的,车祸的事就由你出一张委托书,由我全权帮你处理。”李小林还是农家子弟的性格和脾气.
“小林,我现在脑袋里整个一盆浆糊,乱得很,什么事都干不了。你陪我去游泳馆,然后睡上一大觉吧,我才知道自己是不是活着。老爸反正在冰库里躺下了,周玉莲死了,死得不明不白,她肚子里可是有了孩子,五个月大-----
李小林着急了,轻轻拍打着他的脸:“哥儿们,到了这种境况,你就不要儿女情长了,想想自己的事怎么安排吧,你父亲那一片厂里,二百多号人,谁也帮不了忙。”
“别烦我了,好不好?马上去游泳馆。”
“好吧,哥儿们,我听你的。”讲义气的李小林心里想,暂且陪伺着这个小混蛋吧,免得
节外生枝再出其它事情。
江城的深夜中有太多的宁静和温馨,大街小巷飘着酒菜的芳香,咖啡店的音乐,穿着性感服装的美女身上传出来的香水味,还有路边的茶香,社区里的麻将声声。在宁静之外,有着太多的虚伪,肮脏和欺骗。
几年里,江城的民营企业家们挣了钞票之外,开始盛行“金屋藏娇,圈养小蜜。”有时老板们还让小情人出马采桃把远来的客商摆平,情人们除了漂亮蛋往往可以喝二瓶红酒唱几首民歌跳几曲舞,她们拥有太多的智慧,应付男人的品质越来越高尚,胆子也越来越大。她们有时稍加一点拨,还可以露一手,由自己养着男人,操纵男人的企业,把个江城的生活状态搞得有声有色,江城的夏日整个儿是一池沸腾的浴场,到处有让男人女人生龙活虎延年益寿的温泉。大都是开挖了地热水制造成温泉。
王丽娟十分爱惜身体, 人到中年不能像年轻女人那样做瑜伽,她每天一次游泳。游泳馆里,女伴歪倒在遮阳伞的阴影里的藤椅里睡着了。能听到女伴嘴鼻里传出的呼噜声,王丽娟赶到了剧烈的心跳。是有一种大事不好的前兆,她额头上沁出了冷汗,她再也无法在游泳馆待下去了。于是,她悄然离开游泳馆到了大酒店门外。廊柱下,她凝视着街路两边的雨,觉着自己一下失去了依靠和方向。她有些六神无主,正在这时候,她皮包里的手机响了。整天她都在冥冥之中等着从遥远上帝那儿打来的电话。
“阿成,你再说一遍,吴东风出车祸?在高速公路苏州无锡交界处,已经死了?还有周玉莲,那个包养的二奶?!”王丽娟一直盼望着的事情终于出现了,她悲喜交集,泪从脸上落下来,她张开双手在雨中的长街上奔跑起来。
“彻底地解放了,啊!啊哎,解脱了。”王丽娟疯子一般奔跑,像一只肥硕的大企鹅,裙子包裹在臀上,短发如鸡毛一样贴在脑门上。她在雨水中滑了一下,差点跌倒,她最后干脆把脚上的鞋拎在手上。吴东风的死对于王丽娟成了千载难逢的好运,解了她铭刻多年的心头之恨。她终于可以挣脱没有性爱的无效婚姻了,可以做一个真正的女人,重新投入爱,拥抱男人。原来,吴东风虽然背叛了婚姻家庭,在外养女人。她却没有一丁儿含糊,她没有复仇似的在外面养小白脸男人,她怕失去吴东风正在兴旺发展中的工厂,她一直期待和盼望吴东风能出些事,吴东风和周玉莲这一对鸳鸯没有被棒打分手,却是被自己一年多来使出的吴昌成这把利剑扎中了软肋,让吴东风成了冤鬼,而自己不再是打入情爱深处冷宫的女人了。
一辆出租车停在她身旁,驾驶员头伸出车窗喊她:“喂,老板娘,淋成落汤鸡了,感冒了可不划算,快上车吧!”
“谢谢你,我喜欢在雨中奔跑,真痛快!”王丽娟见到驾驶员的男人很年轻,便上了车。
王丽娟问出租车驾驶员:“你们耳朵里的新闻最多,听说今天江城发生什么事了吗?”
“江城虽然不大,新闻倒是不少,我不知道你要听哪些方面的?桃色新闻还是官场贪官进了班房?出租车 当下关心的是疯了的股市,有哪些人跳了楼。
“我说的是车祸!”王丽娟强调了一句。
“车祸天天有,常在路上跑哪有不出事的。”出租车司机说。
“我是问死了二人的大车祸!
“你还真问对了,我有几个朋友在交巡警大队,他们说今天我们江城有一个大老板死于车祸,车里还有一个年轻美女``````嘿嘿,死了也风流,不亏!”年轻男人说。
“我就是那个死鬼的老婆。”她既显摆了自己的身份又让人觉得自己的委屈。“快!我去交警大队。”王丽娟想,作为吴东风的妻子。她还是有责任在肩。只有把吴东风在火化场烧了,见不到他的影子,她才觉得可以把他彻底忘了。现在,一定要把吴东风的后事处理好,把丧事办得场面浩大,千万不能把家庭夫妻的恩怨掺杂其中,要做像吴东风的妻子。让旁人没有风言风语。她在路边的花店里买了一束鲜花,王丽娟不敢在交警和丈夫吴东风和周玉莲尸首旁久留,她在吴东风尸首边转了一圈,把一束鲜花放在吴东风头边,低头看了一下吴东风脖子上的一粒黑痣,确信是吴东风他真的死了,不会再与自己争吵了,硬是从双眸里挤出几滴泪来。她在心里说:“周玉莲,你是一个漂亮多情的姑娘,你不该跟了吴东风去了。红顾薄命一点不错,可你才享受了短短几年幸福生活啊?你还没有做过新娘,披婚纱举行过婚礼。你还没有生过半儿半女,就彻底葬送了青春年华,江城不是富得流油到处有金银铺地的地方,要获取金钱便要付出沉重代价。”她走出门外,深吸了一口气,才顾得上用手绢擦眼睛。
吴昌成确实在父亲去市人才市场招聘的登记表格上第一次见到过周玉莲。周玉莲那时还只是一个长着娃娃脸的纯情少女,那时他还在读大学三年级,放暑假时,他就到父亲的办公室去玩。父亲的办公室很宽大,足有二百平米。办公室门口是船上的那种操盘手,办公桌旁
是一只大地球,他喜欢看世界地图,因为那时美国与伊拉克打得非常激烈,以色列和巴勒斯坦战火不断,在看完地球仪转换目光时,他看见了周玉莲贴在员工登记表上的照片。他以为
.父亲要招一名办公室文员。而祖母是坚决不同意父亲的办公室里有美女的,父亲的朋友送
过来一名女司机上班不到一周便遭辞退了。
父亲吴东风在他眼里简直就是个英雄,他知道在父亲的圈子里有许多朋友,并且都很敬佩父亲,父亲使一家只有十几个人的小作坊加工厂在短短六年内一跃成为城区二十强外贸企业。销售由二千万一下跃上二个亿,父亲花费的心血付出的冲击力实在是难以想象。
吴昌成读初中时,他发现母亲经常与父亲吵架,因为父亲需要陪客人需要陪着喝酒唱歌,每天回家几乎都在半夜。他知道父亲不能没有应酬。江城有一个不好的习惯,有一句俗语太让人明白了,不论某一项目的达成或者生意的成功与否,必须先有东道主宴请几回,再谈项目或者交易,说是先交朋友再做生意。吴东风很讲义气,有人缘,所以生意也特别顺利。
进入新世纪刚踏进三十八九岁时,吴东风与妻子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因为他们两个人的思想观念背道而驰,不是所谓的沟通交流就能使双方和谐的。
到二00五年时,吴东风和妻子闹得不可开交,人高马大的妻子王丽娟一定不把丈夫放在眼里,终于在一次管教子女的方式问题上发生矛盾成为夫妻彻底决裂的导火索。吴东风从一百八十平米的家里搬到了出租房里。当然儿子吴昌成在读中学,学习很忙。休假时也只是和祖父母聚在一起,从小是祖父母带大的,感情很深。
进入工业化的江城,近几年市交警大队车管所的数据表明,每月以一千辆以上的速度递增家用小轿车,小轿车给人们的家庭带来了工作的便利和生活的享受,当然有许多家庭也因为小车闹得妻离子散,吴东风与妻子王丽娟的不和是从买了小车开始的。上世纪末,吴东风正在工业区办一家以钢材为主的贸易公司,而拥有一辆好车不但是显示身份地位的特殊还可以取得客户的信任,他作为先富起来的暴发户,购买了一辆奥迪V6。有了好车,他便有了太多的自由和去处,约他的朋友也多了起来。老赵和王帅就是那个时候成了哥儿们的。王帅和老赵不仅轮着互换女孩使用,还使吴东风成为钓鱼的诱饵,奥迪车在世纪末的江城不仅是最美的风景还是美人们最渴望乘坐的,吴东风载着朋友们出入酒店、休闲浴室、歌舞厅......他们寻觅美女,也让娱乐场所的美女羡慕无比。吴东风因为文化底蕴浅了些并不爱说话,很少主动与女人们搭讪。两个朋友就说他泡女人的功夫不行。
第二章
吴东风的车路过玫瑰之约啤酒屋时,忽然有吵闹声从啤酒屋里传入车窗,他把目光扫过去,就看见一个年轻女孩,穿着绿旗袍从啤酒屋里哭着跑出来,她的身后是轰乱乱几个男人的声音,声音昏糊不成句式,“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抱抱摸摸吗?老子出钱到这儿喝啤酒,不就是见这儿有几个靓女,丁老板也不错,这小妞吃了豹子胆了,敢踢我下身”小老弟“。
二个胖瘦各异的中年男人追出门外,拉扯着女孩的旗袍,那个矮胖男人拧过女孩的胳膊,男人一个抬起双腿,一个搂抱起胸脯要把她抬进啤酒屋去。
女孩焦急地四处张望,身子挣脱着呼喊:“吴老板,吴老板!”吴东风知道啤酒屋丁老板是一个看上去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有胆之士。不论什么人进啤酒屋总是笑脸相迎,从来没
听见过他发出过男人那种坚决果断有力的声音,按照江城人的说法,他是一把软刀子,杀人不见血。依靠着几个外来妹美女,他的啤酒屋生意很兴隆,在江城已经开了三家连锁店。
年轻女孩在被抬上二楼时,胖子手一松,女孩滑脱出来,喝了半醉的男人只有缚鸡之力,
充满了怒力和哀怨的女孩见到站在一边收银台旁的丁老板在傻笑着,看着一只小羊羔被二头饿狼撕杀,没有一点儿同情之心,竟对着女孩说:“他们喝了酒耍一下酒劲,给他们摸几把奶子,有啥关系,一会儿就不闹了。周玉莲,快上楼去,他们又不强奸你,你大声嚷嚷,我会救你啊,谁也不会救你!”丁老板是怕得罪客人,还是本来就习以为常,把女孩当作陪客人的玩物。反正,他的心已麻木无可救药。
女孩又一次跌跌撞撞冲出门外,她哀求着坐车中的吴东风,她只穿着内衣内裤,赤着脚,原先的旗袍已经被二个半醉男人脱去。
女孩拍着吴东风的车窗,流着泪对他说:“你救救我,让我上你的车离开啤酒屋吧,我认识你的吴老板!”
吴东风不能见死不救,不能眼看着年轻女孩遭男人欺侮而不伸出一根棒吧。
“你就这个样子,上我车子,我怕说不清......小女孩,你叫周玉莲,是不是?你是啤酒屋的红人,是挂牌的三大美女啊,我带你走,我不但得罪了啤酒屋的所有客人,还得罪了你们丁老板,我也是啤酒屋的常客,你知道吗?”吴东风一边说着话,一边为女孩开了车门。
这时候,两个半醉男人已到他车边,拍着他的车门:“快放下周玉莲,你敢把她带跑,我们认得你,记着你的车牌号,不会放过你。”
“我本来是不想把周玉莲带跑,既然你们这样说了,我就把她带跑,看你们又能把我如何?”吴东风启动车子飞速离开了啤酒屋。他见丁老板正在啤酒屋门口说着什么。
“周玉莲,你这个样子,咳,你们哪。不能闹得太凶了,过了头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我本来不打算在啤酒屋待下去了,丁老板简直不是人,半夜里还让我们几姐妹给客人跳脱衣舞,钢管舞。其实,让姐妹们喝几杯啤酒陪陪客人,我们也不会愤怒。可是,那个胖男人和那瘦猴一唱一和,搂抱我亲吻不算,摸捏乳房不算,竟把臭烘烘的嘴咬我乳头,双手伸进旗袍脱我的内裤,我实在是忍受不了......抽泣的女孩说:我再也不会去啤酒屋做啤酒妹,推销啤酒了。
“我送你去哪里?去步行街!我给你买一身衣服吧,夏天的单衣也不是价钱贵的,”吴东风说,他有些怜香惜玉起来。
“不,吴老板,送我去出租屋吧,丰产巷。”
“你怎么住那里?那里都是老式居民楼,那里风气不好,俗称鸡街,公安局专门有线人在那里盯着,隔三隔四就会清查一次。”
“我可不是‘鸡’喔,我从老家来,是老乡介绍的,那里房租便宜。一个月才二百块。
“像你这样的女孩,不应该住在那里。“吴东风说。
“挣不到大钱,只能住那里,啤酒妹的工资不高的,你知道,和织布厂的纺纱女工差不多,才一千块钱”
“没办法,中国什么资源缺乏,就是人太多了,人又聚集到东南沿海地区。现在中央号召开发大西部,会好些。”
“如果有可能的话,周玉莲,我可以为你找一个比较轻松的工作。你是大专还是中专毕业,会操作电脑吗?”
“吴老板,我既不是大专也不是中专毕业,我读高中也只上了一半,你知道我老家湖南山区......”
“是这样,学电脑并不难,我出钱你去参加电脑培训班学习,结束了,我聘你做私人助理。”吴东风瞥了一眼周玉莲,觉得她是个那种人见人爱讨男人们喜欢的靓丽女孩。虽然她是一个仅有中学文化的外来妹,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韵味和品质,她的肤色白净,双眉秀气,全身上下有着朝气和活力,那双眼睛会说话。
“我不强迫你,你自己考虑,首先申明我不是大色鬼,我不强求你做不喜欢做的事,在这方面,我是个文明人。”
“我看吴老板就不是那种人。”
“如果你信任我,我送你去出租屋,你穿上衣服还坐我的车,帮帮我的忙,去参加一个朋友的聚会。当然这也是我寻找请你吃饭的理由。
“我愿意,你刚才救了我,还得罪了丁老板。”
“得罪丁老板?你搞错了,周玉莲,我虽然是啤酒屋的常客,我和几个朋友常去喝酒,但我有钱,哪儿不能去喝啊,江城的咖啡馆茶庄遍地开花到处都是,有钱到处可以喝酒,我
我不是10年前,现在不怕任何人,我还怕得罪几个小溜子?”
“有你这些话我就放心了。”周玉莲拿过车子里的中华香烟,抽出一支要给他点上。看得出周玉莲是个明白事理的女孩。
“不,不要点上,这些烟我是专门给那些客户和圈内好朋友吸的,至于我,我自己从不吸烟,平时我就喝些酒。”
“喝多酒也伤身体。”江城的高档男人常是吸些毒,休闲休闲。喝酒的男人是低档次的。
“对,有个优秀的女孩时刻管束我,就更好。要开车,我自己就注意不喝酒了。”车子停在丰产巷路口,丰产巷那一片原先是附近的农民,后来,成为城中村,大都是二三层老式楼房,住些杂七杂八的外地生意人,小饭店有小旅馆尤其多,夜市很兴隆。中午时分,人流反倒稀少。
当周玉莲重新出现在吴东风面前时,他眼前一亮,因为她穿得太休闲太浪漫太风情了,她戴着一顶圆形小草帽,穿一件淡黄色迷你短裙。白色高跟鞋,手臂上戴银饰手镯,脖子上挂一条水晶项链。吴东风觉得她根本不是山区来的外来妹。而是江城那些局长家的千金,或者是那些亿万富翁家的公主。他觉得她衣着打扮很有气质,品位更上档次,小圆草帽下的脸蛋更具魅力,像一只生态园中的新瓜品种“白娇娘。”又白又嫩,男人们看了都垂涎欲滴。吴东风想道:有这样高雅有气质的美女在一起是可以为自己挣回面子的。男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在当今市场经济的竞技场,有什么可以提升男人的档次,一是有名车代步。二是有美女相伴。三是有休闲娱乐的场所。男人有了这样,身份就会显赫高贵起来,地位也会被圈内朋友抬高,生活的品质就会得到提升,江城的男人羡慕和嫉妒的就是朋友们的香车和从香车里走出来的美女。
当吴东风来到名雅咖啡屋时,王帅的电话又在手机上响起。
周玉莲是第一回陪伴着吴东风作为客人进咖啡屋,她扬着高贵的头颅,头发高高盘起,穿着紫黄色的休闲装,线条丰美,很自信。有自信的女人就更有魅力。
迎宾小姐给吴东风和周玉莲开了玻璃门。吴东风没接电话,嘴里吐出一句:“小子!他平日里总是很讲承诺和诚信的,包括参加朋友约会极准时。
王帅坐在靠窗的位置在向他招手,窗外是长江大桥的英姿,。
“先吃饭,再喝茶吧。”吴东风对周玉莲说。
王帅觉得吴东风今天的精神特别好,与前天在一起时完全是两个人的面目。便用江城地方话说:“你有了,还谈那个四川妞吗?”
“喔,你是说小周吧,她不是!是我准备为公司招聘的文员。王帅,你晓得我这个人的为人,兔子不吃窝边草,”其实,属兔子的吴东风就想把美女养在身边,和兔子一样吃草似
的随时随地亲吻美女们。
“可她是花,不是普通的草啊,再说你是属兔,不是兔是人啊!”
“好了别吃我老兄豆腐了。快说说四川妞的情况。关键是能不能马上就用!”吴东风已经有一阵没有性伙伴了。正因为这样,心里的怒气怒火汇聚成一股火气,尤其浮躁,火山喷发
一样。吴东风身边有了周玉莲他的性情温和的像只小兔,拍拍藤椅让周玉莲坐下。
王帅手一扬,女服务员跑了过来,王帅说:“先来鱿鱼卷、大虾、玉米烙、韭菜飞饼、长江鱼,壮壮阳。再来几瓶啤酒,菊花、天目湖啤酒都可以”。
“你,几年没吃饱肚子了吧。”吴东风说。
“搞女人太疲劳 ,老是肚子饿......”王帅说得是江城土语,王帅三十几岁,赶上了改革开放的大好时光。林场已经成为五星极大酒店和正在修建的高尔夫球场。为此,全国林场所有职工一律办理退养,每人每月发放八百元工资,他离开林场后和小叔子合开了一家钢材公司。近几年钢材价格是突飞猛涨,他每年能赚几十万块钱,过着风花雪月,天天桃花盛开
的甜美日子。看着吴东风夫妻成了冤家,常常吵闹不休,心底里常为吴东风打抱不平。吴东风是一个拥有几千万身价的老板。再不能过 着没有女人照顾的日子。他总想着法子为吴东风寻觅着愿做情人的漂亮女孩。
他正要和吴东风商量这个事情的时候,不料吴东风带了一个美女来。趁着吴东风上洗手的时机,他跟了上去,“吴总,到底是怎么回事。把我搞糊涂了,你找到没有?”
“正常进行,这个美女不是,就是想,也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说的那个四川妞,我有兴趣,可以先见一下面。”
“我看得上眼的,你......肯定没问题,绝对OK,四川妞,女人味特别浓,会照顾我们男人!”王帅相信自己的眼力, 他喜欢风骚性感的女人.
“女方有什么要求要讲清楚。”
“对方要求也不是很高,一年不少于她在歌厅坐台的工资奖金就行。”
“现在就谈吗?我明天要去上海出差。”
“行,我马上打电话把四川妞的歌厅,她要做生意的,反正是和她面谈。在包厢里也可以年细说的。”王帅说. 吴东风在王帅开公司初期帮个王帅的忙. 王帅一直称他为老兄.
“那么好吧,吃过饭去,就是要你陪去了,我知道昨夜你没睡好觉。”
“没办法,白天在外玩了一个,晚上老婆硬逼迫我上交‘公粮,’我是霸王硬上弓,没办法。”王帅真是拿老婆没办法. 老婆开着一爿皮具店, 手里也有几百万块钱. 神气劲大得很.
“我会安排周玉莲先走,我们讲江城语,她听不懂的,你放心。”吴东风说着拍拍王帅的肩膀。近几年进入四十岁,他一直愿意和年纪轻的人在一起,只有和王帅他们在一起,自己的心态才会年轻才具有活力。王帅在应付女人和处理年轻女孩发生矛盾时很有一套,所以他想从王帅那里学些办法。其实,他不明白,在处置和年轻处女孩的问题时,是没有统一的解
决办法的,各人遇到的情况不同,现今女孩的新名堂也特别繁多和复杂。其实吴东风完全不用害怕,他有钱,对付女人往往是一金钱做平衡来摆平的。
吃饭时,周玉莲也不知道吴东风和王帅用方言叽里咕噜讲些什么。但她明白他俩是在讲女人的事情。她想,吴老板是不是又在接受王帅给他介绍私人助理啊,吴东风可是已经提出要自己做他的私人助理了,她心里有些担心,嫉妒的念头也油然而升。但她没说话,没在他俩谈话时插嘴。
“吴总,你现在才买十亩地盖厂房是少了些,看发展势头,租地还是买地,近几年会上升得很快。”
“我也知道,没办法,我目前只有三百万不到的资金,我也知道地价会涨,买 设备,又要盖厂房,乡下人泥巴箩十吃一段擦一段。朝肚子里咽。现在银行又紧缩贷款,说是收缩银
根,实际上是控制投资,怕有泡沫经济,国家的宏观政策是从大局着眼的,可苦了我们这些中小民营企业了。”
“你是在闯开一条血路啊。”
“可是,我的老母亲,我家里还不理解,不支持不说,还背拉梨。”
“男人要做点事确实难,忍忍吧,会有好起来的一天,老话说,成功就在风雨后。”]
吴东风把周玉莲送回出租屋时,对她说:“有机会的话,你不要住丰产巷了,那里真的太乱。”其实吴东风是怕周玉莲在那种淫荡的环境中被感染了,品格优秀的女孩在那种氛围中会变坏的。
“吴老板,啥时候再能见到你?”
“我给你留一个手机号码?我平时很忙,你给我打电话吧。”吴东风说。
吴东风忙于和四川妞的同居,他的工厂车间正在建造之中,设备正在购买按装反复调试之中,竟然把周玉莲忘记了。
周玉莲在啤酒屋的最后一个月工资也没有拿到。老板对她说,“你是自动离职。”
丁老虎的绰号一点不错:“是你辞退了老板,炒了我丁老虎的鱿鱼。你私自单方面毁约,不让你赔我的损失已经不错了,你不来了,我还要派人去劳动力市场招新员工,新员工还要培训,是不是损害了我的利益。再说,你跑了,高兴了,原先那几个老客户不来了,损失大了。”丁老板理由太充分了。
“那好吧,可我住在丰产巷姐妹宿舍里要住到月底,才能搬出去。”周玉莲说。
“不行,你已经不是啤酒屋员工了,你今天晚上就得搬出去,我是为了员工工作方便统一租凭的集体宿舍,是给员工的福利待遇。”丁老虎是个软刀子,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周玉莲没有办法,由啤酒屋胖妞陪着,在江城大街小巷的墙壁上。水泥上灯柱上的张贴广告上寻找出租房的信息,在江城找房子容易,都是月租在八百元以上的公寓,要找二三百块的住房,只能去市郊寻找农民住房。在江城找工作容易找,歌厅三陪女,化妆品公司发卡员,商场推销员,娱乐休闲城迎宾都能有工作,周玉莲的美人胚子到哪里都能找到工作,但要找到公司,大型工厂的文员、秘书、接待员的工作又很难。周玉莲找了五天也没有找到。她和胖妞走在江城的步行街,花园小区,虹筑小区那些富人区。感觉到了无奈和孤独无助。江城是全国文明卫生城市,城管警察和社区治安员把江城管理得井井有序,郊区的高架桥下也不允许小商小贩造窝建巢,她要找到一处避难之所极难,来江城啤酒屋上班一年的积蓄大都寄回家了,有五百块钱借给了一个小姐妹,也不知道王丽去了哪里联络不上了。
“玉莲,我知道你身边钱不多了,要是没有了别不好意思开口,我会帮助你的。你性格倔强,但是个好女孩,有时也要学着服软些,对老板和客人同样如此,除非以后我们自己当老板。”
周玉莲说:“你放心吧,胖妞,我口袋里还有几百块钱,还可以维持一个月。
“我们要学会坚强,你看我胖妞,忍气吞声地活着,我到啤酒屋才十七岁,乳房就是给那些臭男人捏大的,有的可以做我爷爷了。他们还摸我奶子,摸我屁股。”
“胖妞,其实你并不胖啊,你的奶子大招男人喜欢么,以后你会找到个好男人,姐妹们都说女人奶子大福气好,你整天快快乐乐的哼哼唱唱,蹦蹦跳跳。”
“我命贱,没你那么金贵,做一天尼姑撞一天钟么,我没有你那种宏伟计划,要找大老板......”
“谁要找大老板啦,我只要求找一个适合自己的男人,我瞧不起那些色鬼男人,我也觉得啤酒屋看上去富丽堂皇。其实很肮脏。丁老板自己不在店里玩女人,他在外面玩。”
“丁老板,是个魔鬼,他不在店里玩女人,他把店里的女孩挑选漂亮的送给别人玩,有一个什么局长经常开小车来接小冯和小林。一下子玩两个女孩。
“好了,胖妞,你先在啤酒屋干着,以后再想办法。”周玉莲无聊地在大桥公园,黄山湖公园散步,一天只吃一盆方便面。用可乐瓶子灌着自来水。她坐在公园的草堤上,朝湖水里
喂着方便面。她羡慕水中自由自在的鱼,鱼们可以以青草和水那些上帝赋予的食物为生,鱼们快乐地游着,享受着新鲜的空气,白云蓝天。而她,成了社会多余的人,在芸芸众生中,觉着自己的渺小和卑微。
她期盼着吴东风的电话,他对她有过提议,但她自己不愿意主动打电话给他。女人,尤其是有自信的女人常常不会把自己看得太低贱。
周玉莲去了一家大型超市“好日子”做了时装屋营业员,每月工资八百元,说是有奖金,按出售衣服后的2%提成,她不管有没有提成。每月有八百元工资可以以最低的生活消费水平把自己养活了。初到江城时,她对生活很容易满足,后来看到别人赚钱多了,她开始羡慕和不断地追求,因为不断地追求,因为追求生活的享受和人生的价值,她不断地改变自己。
正当她最困难的时候,最无助的时候,好运气来到了她的面前。周玉莲再次见到吴东风是在“好日子”大超市的一个周末。超市晚上九点半关门,就是在关门的时候,她见到吴东风的。
吴东风陪着一个二十六七岁的丰满女人,手推车里是家用日品,看得出吴东风身边的女人是个会过日子的人,她猜想那个女人就是四川妞了。
“啊哈,是你啊,小周,我们已经有三个月没见面了。”吴东风先跟周玉莲打招呼。“我以为你不在我们江城了。”吴东风打招呼时走近她,并有意识地看了自己身旁推小车的四川妞和周玉莲,他发现周玉莲要比四川妞青春靓丽得多,他暗暗在心底里想,应该立即结束与四川妞的关系。与周玉莲交上朋友。四川妞是个坐台小姐,有很多男人认识她,她也和很多男人玩过,身上的女人味太浓,坐在她身边,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腥骚味。而周玉莲是个纯情的良家妇女,他觉得王帅把四川妞介绍给自己是欺侮自己,他不能让圈内的朋友把他看得档次太低,俗话说狗眼看人低,他是个死要面子的人,虽然文化不高,假装有素质,处处标榜自己,妄想在朋友圈子内成为‘大佬’。
吴东风说:“我的办公楼和车间已经造好了,周玉莲,你有空去厂里找我,城东大道东区工业园路88号。”
“吴老板,谢谢你还记着我。”周玉莲见到吴东风快要掉眼泪了,她把他当作了久别的亲人。自己身在江城找到个好男人做保护伞就不怕人欺侮.
“我答应过的事,决不会食言的。”吴东风对四川妞说,“她是我一个朋友的同事,说等我新工厂盖好了,来上班。”
四川妞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她是吴东风雇佣的临时情人,每天干的事无非是保姆式的工作,她又能对吴东风说什么呢。只是,她心里震了一下,她感觉到周玉莲的青春美丽是她的竞争对手。有了她的存在,对自己是一种潜伏的危害。
三天后,吴东风打电话给周玉莲。周玉莲正在胖妞出租房里洗澡。
胖妞说:“玉莲,有啥好事发生啦!”
周玉莲这次很有把握,吴东风喜欢自己,并要做决断了,她也决定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最知心的好姐妹胖妞。
“我认识了一个老板,他喜欢我。”周玉莲对好姐妹胖妞说。
“就是那回在啤酒屋救你的那个男人吧,这回你可要脱离让人埋汰的苦海了,祝福你啊。”胖妞仗义又善良,为人真诚,忍辱负重。
“以后我有咸鱼翻身之日,不会忘记胖妞的。”周玉莲既兴奋又伤感。
“好了,你也该买身新衣服,自己把自己当作新娘。不管是当人家情人还是二奶,自己总该安排自己。别人江城人看不起我们外来妹。”
“这种事可别跟人乱说,传出去总是让人看热闹,低人一等。”周玉莲心里面对即将面对面谈判的吴东风是有心理准备的。
胖妞把自己手臂上玛瑙式的水晶链送给了周玉莲:“祝你好运,有财发财,有福得福,一辈子快快乐乐。”胖妞叹了一囗气,自言自语地说,假如有个大老板相中我,那怕老板长得丑些年龄大些也没关系,江城许多女孩子有好多方法靠男人赚了钱,胖妞很羡慕。
完美靓丽的女人都会有一颗私奔的心,有了年老的情人,便会拿年轻男人、帅气男人和自己的老情人作比较,暗底里寻找一切机会评判,在逛商场时拿自己身旁的情人与他人比头发黑白多少,比身高比肌肉发达,甚至要朝男人的裤裆里看一眼小弟的大小。 女人到了八十岁的老太婆也不会明白,男人身下的小弟弟是会热胀冷缩的,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有的平时张扬得很大,真正见到美女脱去衣服光着身子在面前风骚地诱惑,面对黑白分明的盛宴,他便失去了往日的威风,个子高大看上去威猛雄壮,却被狮子一样的美女吓成一摊软泥,变成一条哈巴小京狗,而相反是那些身材不高,瘦小体貌的男人把个美女折磨得呼天喊地,以后不敢再低看了小男人的真本事。周玉莲起先看不上吴东风一米六五的身体和他亲密接触
几次后便彻底地被他征服了。
当代的年轻女性,尤其是长着娇丽脸蛋的外来女子,她们内心深处是不安的,情感上有着一种及其叛逆的成分。不再背负传统不再理会当今社会的责任,不想着为男人能够做些什么,付出些自己的情感,有时她们不加思考地凭自己的感觉反诉男人的好恶和种种缺点错误。
在我们这个经济市场的社会竞技场,她们总喜欢在男人面前尤其在成功男人面前像只长颈鹿表现自己外在的表面或者经过时装、眉笔、隐型眼镜、银饰、甚至网丝状拉链内裤包装的时尚作态招摇男人们。
而所有成功男人来不及思考她们的气质品位内蕴,便急急地把她们邀请上床,买高档衣服、玉器、金首饰、礼包。现在社会,当今的中国江城这些富裕地区依然在男人中有着传统心理,普通认为美女永远是弱者,永远需要男人去关心和帮助。尤其外来妹是一个性感的美女时,他们更愿意伸出自己的手臂,拉她们走出困境,同情怜悯和爱护她们,成为救世主。
江城的所谓民营企业老板已经习惯地把带个漂亮风尘女参加旅游,朋友聚会,招待客户,圈子好友们活动当作一种自豪荣耀的事情,经常拿美女们说事闲聊,有的好友甚至提出交换自己所带美女睡觉,让美女们成为完全生意达成的湿润剂、温柔剂、或机器上那类润滑油脂。
吴东风拥有了周玉莲,就好像拥有了幸福的源泉。
他带着周玉莲去君山寺,月秋去烧了一次头香,早晨太阳还没升起来时就去了,他是携着周玉莲走路三公里去的,为了心诚拜佛的灵验。
他带着周玉莲去了无锡太湖边的灵山大佛烧香。他对周玉莲说:“我们以后去普陀山拜观音菩萨,以后生儿育女。说得周玉莲心里甜蜜蜜的,他又带着周玉莲去了南京和上海。
他俩像度蜜月一样依偎,像新婚燕尔一样亲密无间。
他俩荡漾在秦淮河的十里风景里,看钟山的峨眉苍苍,尝遍了秦淮河边的每一款食品。
他俩在黄浦江外滩看日月星星,怎样在深夜的时空中顽强执行着生命的使命,闪烁生命的光彩。
他们购买了来自英国意大利法国的时装。购买出租房里布置需要的水晶球,彩马和精巧的茶具。
他贴着耳朵说:“待花园新村的出租房装饰布置一下,搬过去过劳动节。周玉莲说:“就我 们两个人自己喝自己的喜酒。”吴东风说我已经草拟了一份:《协议书》 我送给你的最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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