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悲哀”之“吹毛求疵”

文也哉

20年前读柏杨先生的《丑陋的中国人》后，感觉特爽。作为“丑陋分子”的一部分，在佩服作者人高艺胆大的同时，的确感觉多多！读了柏杨先生的作品后，一直想写篇类似的小文章，但迟迟不敢动笔。原因主要是自觉摆弄文字的水平低，觉悟差，虚荣心还强，生怕别人说“就这点儿小素质之人，也敢与柏杨先生叫板”？找人骂。由此看，如果说国人的劣根性在自己身上表现得尤为突出，也就不足为奇了。悲哀。
有看客问，那您这篇小文章意欲何求？俺如果说是剖析自己，然后向觉悟高的人看齐，绝对无意与任何有志之士叫板，您信吗？您当然信了。其实，俺很丑，却很温柔。呵呵。
柏杨先生在书中老拿自己开涮。说有一次，美国某著名大学派人想请他老人家到学校演讲，美金不在话下，他当然想去了。但由于作为大家，他认为国人谦虚的作风不能丢，于是说水平低口才还不好，老人家给你推荐一个人去得了。可那洋鬼子只认他！他说，其实俺就想在这鬼子面前摆摆小谱，也好让让这小子知道知道中国高人的风度。但如果你被俺的谦虚作风给蒙骗了，真以为俺水平低，不请俺了，看俺不找块砖拍你！——幽默的好处之一在于拿自己开涮还不“掉价”。
那年领导夸俺，说你参加**工作这么些年，不错，某位置想不想干？俺习惯性地数落了自己一大堆不是：这做得不足那做得不够，等等后，赶紧说服从领导安排，还弄了个“坚决”二字以缀之。结果随了愿。如果俺说，自己水平高，做这样的小官不在话下，云云，还不把领导给吓住？那结果就不得而知了。在中国官场，领导一般不爱见喜欢吹牛皮的干部，所以谦虚谨慎是第一要务。
有句叫什么“上天言好事”的俗话，说明一个问题，即人都喜欢听好听的。90%的人，尤其是那些自以为综合素质比大部分人强且一惯自我感觉良好的人更甚！鲁迅先生有一次参加某友人儿子的“百岁”之类的活动，由于他的看不惯虚情假意的夸张，于是“实话实说”：此儿不管以后再怎么前途，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早晚会死掉……结果弄的下不了台面的朋友差点儿把他赶出家门！呵呵，周先生可真是不识时务。好在鲁迅先生不喜做官，若非，他能做到文化部长。当然了，鲁迅的那篇文章绝非是教人与别人过不去，而是虚构一件事拿自己开涮，讽刺那些假面道士！
又有看客问了，你自己属于哪种人？答曰：小假面道士。之所以加个“小”字儿，主要是考虑到“资格”。也就是说，俺不但是个喜欢听好听话的人，而且还是个喜欢说好听话的人。好听话会让自己高兴，说好听话会让别人高兴。自己和别人都高兴了，社会也就和谐得差不多了，起码邻里之间相互帮忙的多了，骂街的人少了。
如果说，俺就爱见那些个整天和自己较劲，老想招人骂，就喜欢和表扬俺的人过不去，——那不脑子进水了？
如果说，俺整天想和别人过不去，别人赞成的俺统统反对，别人喜欢的俺统统看不惯，——这比脑子进水更可怕，别说想在世上混，没准连身家性命都难保！
俺们这个社会是个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社会。既是社会，就免不了各种人类都有。但无论如何，吹毛求疵是多数国人难以治愈的顽疾之一。
（20110613晨起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