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蜿蜒而来,又蜿蜒而去,从容地穿越在寒冷的冬季。河岸上荒草满目,乱石突兀,唯一还剩些绿意的,就是柳了。
柳在河的两岸。或远或近,或高或低;或成群结队,或形单影只。寒风里伫立着,看寒鸦翻飞,听寒雀哀鸣。轻轻抖一抖身上的风尘,默默伸展冻僵的叶枝。它在春天里最先醒来,也将在冬天里最后歇息。
柳是河流的孩子。风把种子抛撒到河滩,它就在河滩上发芽生根。一丛丛、一片片的,浩浩荡荡,成群结队。在洪水到来前迅速生长,把根扎进深深的沙石,防止被水冲走。即使冲走也无需担忧,它一定会在下游的某个河段,找到自己的位置,重新站立起来,欣喜地摇曳株株新绿。 柳是河流的追随者,有河的地方,就有它的身影,河走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与河相伴,不弃不离。河流提供了必要的水源,柳树奉献了两岸翠绿。因为柳的存在,孤独的河流充满生机。 柳是河流的守望者,从低矮的河滩启程,向岸上一寸寸地潜行,日夜不停,步步为营的伸展根须,在更高的地方抽条发芽,长成高大的树木,成为优美的风景。 河在脚下奔流不息,柳在岸上舞姿轻盈。 在我看来,在河流创造的众多生命中,柳是最能随遇而安,最顽强的了。 河畔青青柳,心间一派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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